“這...”

老陳的兒子兒媳對視一眼,麵露難色。

老陳嗬斥道:“都怪你們不懂事,傷了你娘的心,還不去給她跪下賠罪!”

“是!”

老陳兒子兒媳就過去,“噗通”跪在苦杏腳下。

“娘,都是我們不懂事,說了那些難聽的話,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吧!”老陳兒媳說道。

“娘,您在我們家這麽多年,我一直把您當親娘,這次是兒子一時糊塗,您要是還生氣,就打我幾下出氣吧!”老陳兒子也低頭說道。

“滾開,我娘已經離開了你們家,你們不配叫她娘了!”牛雙雙拉著苦杏閃在一邊。

“阿杏,孩子們一時不懂事,我完了好好教訓他們,你可不能再生氣了...”老陳歎道,“我們夫妻多年,你難道就不念一點情分嗎?

“夫妻情分?”苦杏淒然一笑,“你但凡有一點點把我當妻子,我現在也能原諒你...

你把我當老媽子使喚也就罷了,可一聽苗苗有病,你就要把我趕走,還不給我一分錢,要我淨身出戶...

我剛才和你去民政局辦手續的時候,你一路黑著臉,拿到離婚證就要趕我出門...

你口口聲聲說是拗不過兒子媳婦,可我心裏明鏡似的,這個家還是你當,兒子媳婦都是聽你的!

我們夫妻多年,我早就受夠了你的虛情假意...

現在,我的苗苗回來,我有了依靠的主心骨...

就算她得了病,就算她沒錢,我和她相依為命,也強過和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

“阿杏,是我對不起你,不過,我和你離婚的確是假裝的,就是想...逼你不要管苗苗啊!”

老陳掏出了口袋裏的離婚證,一把撕得粉碎:“我們這婚是假裝離的,不能算數!”

“我去...我以為你兒子兒媳已經夠不要臉的了,沒想到你更不要臉啊,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烏龜生的王八種啊!”

牛雙雙罵道:“你以為,你撕了你的離婚證,我娘就能原諒你嗎?真是有夠無恥的!”

“你...”老陳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罷了,你們不過是見苗苗給了我五百萬,就想把我弄回去分錢...”

苦杏歎道:“我不要苗苗的一分錢,也不要她給我養老,我隻要她平平安安,沒病沒災就好了!”

“娘,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這五百萬,對於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麽,您就安心留著養老吧!”牛雙雙說道。

“苗苗,就算你有很多錢,娘也不要你的...”

苦杏抹著眼淚歎道:“娘以前對不起你,讓你十幾歲就跑出去,一個人東躲西藏...

這十幾年來,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掙了這些錢,娘哪有臉要你的錢啊!”

“娘...”牛雙雙淚如泉湧。

“這...”

老陳一家三口,見苦杏不要牛雙雙的錢,頓時垂頭喪氣,像鬥敗的公雞...

這時,忽然聽見一陣警笛聲,就見幾輛警車,呼嘯而至,停在了彝山香飯館的門口。

幾名警官跳下車,分開圍觀眾人走進來,問道:“剛才是誰報的警?”

“我!”

老陳兒媳忽然像打了雞血一般,從地上跳起來,一指牛雙雙說道:“警官,這個野丫頭,十幾年前殺了她的繼父,一直通緝呢!”

“沒錯!”老陳早就惱羞成怒,也指著牛雙雙說道,“她是這個苦杏的女兒,十幾年前跟著苦杏改嫁到甸邊村,殺了他的繼父就逃跑了,一直沒有抓住!”

“警官,快把這個野丫頭抓起來,她剛才還撒野打了我們呢!”老陳的兒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就是牛雙雙?哦,不對,你以前叫羅苗苗,是嗎?”

為首的警官,打量著牛雙雙。

“是的,要抓我嗎?來吧!”

牛雙雙伸出了手。

她在虹港島地下世界打打殺殺,被差佬請去喝茶就是家常便飯...

關鍵,牛雙雙知道江重樓已經給琥珀打了電話...

牛雙雙雖然當年殺了繼父,可逃亡了十幾年,她現在又是虹港島的公民,有琥珀這個金牌大律師出馬,再花點錢,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所以,牛雙雙滿不在乎。

苦杏卻急了,趕緊上來拉住牛雙雙哭道:“苗苗!我的苦命娃娃,都是娘害了你啊!”

“娘,我沒事的...”牛雙雙安慰母親。

“你都要讓他們抓走了,還說沒事?”苦杏急得一把抓住警官的手叫道,“警官,你們把我抓走吧,當年是我殺了那個畜生,和苗苗沒有關係啊!”

“大娘,您別著急,我們不是來抓人的!”為首的警官說道。

“不是來抓人的?那你們找苗苗做什麽?”苦杏疑惑地問道。

“我們隻是來核實一些情況...”

為首的警官說道:“我們早上接到虹港島最著名的胡波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函,說讓協查一下關於牛雙雙小姐的一樁陳年舊案...

我們上麵的領導非常重視,親自打招呼讓我們抓緊協查...

我們翻閱了卷宗,找到了當年的案卷,發現事情和胡波律師調查的差不多...

十二年前,牛雙雙小姐...應該說是羅苗苗,還不滿十四歲,晚上發現繼父爬上她的床,意圖強暴...

羅苗苗情急之下,拿起了床頭的剪子自衛,慌亂中誤殺了繼父...

鑒於羅苗苗未滿十四歲,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而她繼父的行為屬於侵犯未成年少女...

更何況,羅苗苗情急之下用剪刀誤殺繼父,完全是正當防衛...

其實,這個案子當年就已經有律師認為是正當防衛,隻是一直沒有找到羅苗苗,案子才沒有正式審判...

現在,羅苗苗回來了,事情也弄清楚了,我們來核實一下,就可以結案了!”

“這麽說?我的苗苗沒事了?”苦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當然沒事了,我們上麵的領導親自過問這個案子,說牛雙雙小姐身份特殊,當年完全是正當防衛,一定要還她清白!”為首的警官笑道。

“這...這可太好了!”

苦杏一把摟住牛雙雙,喜極而泣:“苗苗,你終於沒事了!老天開眼了呀!”

“娘,我早就給你說,我沒事了嘛,你還總是為我擔心!”

牛雙雙笑道:“我在虹港島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等事情處理完,我和阿峰結婚的時候,就來接你過去享福...

這段時間,我可不能照顧你,所以,你必須接受那五百萬和別墅,安安心心的過日子,我才放心...

你要是不接受,我心裏一直惦記著,可就沒有心思做生意賺錢了...

隻要你安安心心的養老,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啊!”

“這...好吧,那我就接受那五百萬,住在別墅裏的享福,免得給你添累贅!”苦杏說道。

“這才對嘛!”牛雙雙笑道。

“好啊,杏姨以後可就是我們彝山縣最有錢的老太太了!”

“廢話,彝山縣那個老太太能有五百萬?”

“可笑那個老陳,居然和杏姨離了婚,真是狼心狗肺現世報!”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

“呃...”

老陳忽然捂住心口,五官痛苦的扭曲,白眼一翻,身子軟癱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