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站住!”

江重樓一把揪住了瓜皮瘦弱的脖頸,“跟我去洗澡,洗完吃飯。”

“額...”

瓜皮無奈的縮著脖子,被江重樓揪到了浴室裏。

“脫衣服,我幫你搓背。”江重樓說道。

“不用,我自己衝衝就好了。”

瓜皮雙手死死的抱在胸前,骨瘦如柴的身子縮成了一團,似乎很害怕。

“我又不讓你撿肥皂,你小子怕什麽?”

江重樓白了一眼瓜皮。

“我...我小時候被拐子欺負怕了,不敢和別人一起洗澡...”瓜皮低頭囁嚅道。

“好吧,那你自己慢慢洗,洗幹淨一些,我去給你找衣服。”

江重樓找來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就見瓜皮已經洗完澡了。

“來,我再給你理下發。”

江重樓拿起了一把剪刀。

“額...你會理發嗎?“瓜皮疑惑的問道。

“別廢話了,過來。”

江重樓拉過了瓜皮,剪刀上下翻飛,就把他亂糟糟的頭發,理成了一個鍋蓋頭。

雖然江重樓沒有學過理發,可他身負神功,剪刀在他的手裏,如臂使指,想剪成什麽發型都可以隨心所欲...

“江大哥,你怎麽給我理了這麽個發型?難看死了!”瓜皮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發型,鬱悶的叫道。

“怎麽了?這個發型挺好的嘛。”

“好是好...可就是不霸氣,還不如你給我剃個光頭呢。”

“霸氣?你的發型要霸氣做什麽?”

“當然是去當混混了!”

瓜皮歎道:“你給我理了這麽乖的一個發型,哪個老大會收留我啊?”

“額...你小子怎麽還想著當混混?”

江重樓在瓜皮的後腦勺上拍了一記,“以後別再當混混了,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額...我不當混混,還能幹什麽啊?“

瓜皮無語。

“就算努力撿廢品,也可以三餐無憂啊,總好過你把腦袋栓到褲腰帶上,給別人賣命。”

江重樓白了一眼瓜皮,“把頭發再洗一下,換上衣服,出來吃飯。”

不一會,瓜皮就收拾得幹幹淨淨,坐在了餐桌上。

“噗嗤!”

林紫蘇和三丫,看著瓜皮的樣子,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瓜皮本來是個賊兮兮的猥瑣男,很有喜感...

現在穿著江重樓的衣服,鬆鬆垮垮的,看起來就更搞笑了。

關鍵是,他還理著一個乖乖的鍋蓋頭,實在是奇葩得有些過分了...

“你們笑什麽?”

江重樓無語。

“當然是笑我的發型了啊...”

瓜皮很有自知之明的捋了捋頭發,鬱悶的說道:“我這樣子,莫說是當混混,出去撿破爛都被人笑掉大牙。”

“額...沒有那麽好笑吧?我看...就挺好的嘛。”

江重樓轉頭又欣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

“江大哥,這個瓜皮,本來像個動物園裏髒兮兮的瘦猴,現在被你這麽一捯飭,就像是一根帶纓的胡蘿卜,太逗了!”三丫口無遮攔。

“是啊!他比地下交通站裏的賈隊長還搞笑!”林紫蘇也忍俊不住。

“不許笑,趕緊吃飯!”

江重樓白了一眼林紫蘇和三丫,四個人就吃起了飯。

“江大哥...有酒嗎?”瓜皮不好意思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今天開始戒酒,吃過飯,我給你針灸一下,你就不會難受了。”

“這...”

瓜皮苦著臉,扒拉著自己的米飯,連三丫炒的菜都懶得吃。

“多吃菜...”

江重樓給瓜皮夾了好多菜。

瓜皮卻漸漸的停下了筷子,沒過一會,就渾身顫抖,牙關咬得咯咯響,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怎麽了?”

三丫驚詫的張大了嘴巴,忘記了吃飯。

“典型的酒精成癮依賴症。”林紫蘇搖頭歎息。

“江大哥...你就讓我...喝一口吧!”

瓜皮痛苦的顫抖著。

“好吧。”

江重樓隻好去廚房裏,拿了一瓶料酒。

“謝謝!謝謝!”

瓜皮接過了料酒,一揚脖子,就像喝啤酒,把一瓶料酒,一口氣灌進了肚子。

“嗝...嘖嘖!”

瓜皮打了一個酒嗝,這才滿意的砸了咂嘴,恢複了正常。

“哇...他忽然就沒事了?”三丫驚奇的叫道。

“我隻要喝酒,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瓜皮這才端起飯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額...”江重樓無語。

“他的酒癮已經根深蒂固了,想要根治...可不容易!”

林紫蘇歎道:“生理依賴還在其次,關鍵是心理依賴。”

“我還是試試吧!”

吃過飯,江重樓就把瓜皮帶了二樓的書房,取出了銀針,潛運神功,給瓜皮仔細的紮針。

“江大哥,沒用的...”

瓜皮看著自己皮包骨頭的身體上,被江重樓密密麻麻的紮滿了針,鬱悶的歎道。

“躺好,別亂動。”

江重樓撚著瓜皮頭頂百會穴的針,潛運神功,過了好一會,忽然低喝:“咄!”

“哇!”

瓜皮應聲吐出了一口涎痰。

“行了,今天先到這裏吧。”

江重樓擦了擦腦門上的細汗。

“江大哥,我吐出來的...這是什麽東西啊?”

瓜皮吃驚的看著垃圾桶裏,自己剛才吐出的穢物。

“積毒...”

江重樓歎道:“你的酒癮的確時間太長了,酒精的毒,已經深入你的經脈,去除起來,實在是不容易!”

“額...太麻煩就算了吧!”瓜皮也歎道,“我爛命一條,那天喝死也算是解脫...”

“你別灰心,我肯定能治好你!”

江重樓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又想喝酒...”瓜皮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就對了,你吐出了一些積毒,產生了條件反射,這才又激發了身體的酒癮...”江重樓滿意的點頭,“看來,我的治療方向沒錯。”

“額...那我現在怎麽辦?忍著嗎?”

瓜皮咽了一口唾沫,酒癮真的又犯了。

“不用,你再去喝一瓶料酒吧!”

江重樓拔掉了瓜皮身上的針,“等我開個方子,明天給你泡些藥酒來,你每天喝了,就能慢慢戒酒了!”

“好!”

瓜皮起身就去廚房裏,拿了一瓶料酒上來,邊喝邊看江重樓開方子。

江重樓思考了很久,這才拿起了筆,“唰唰唰”的開了一張藥方。

“你明天去抓了這些藥,再抓一條活黃鱔做藥引子,越大越好,和藥一起活泡在酒裏,每天酒癮犯了就喝一杯。”

江重樓把藥方給了瓜皮。

“什麽?要活泡一隻黃鱔?”瓜皮吃驚的問道,“那酒...還能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