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已經沒有什麽能讓歐陽海這麽興奮的事情了。

接下來他隻需要等到明日,給陳登科致命一擊。

一切都會完美收場。

另一邊,西京監獄內。

陳登科悠悠醒了過來,體內真氣的運轉讓他身心舒暢了不少,隻是如今他體力被消耗得有點多,需要食物補充體力。

另外,陳登科還想起之前在煌上山莊被人下了渙散丸,露心隻給了他兩次的療程,還有兩次沒有給他。

如今,陳登科竟感覺渙散丸有發作的跡象。

很有可能是因為周圍環境的影響。

如此一來,陳登科更加感覺到一陣疲憊,靠在牆壁上觀察著周圍。

“有人嗎?”

若周圍有守衛,他倒有逃出去的辦法。

然而這監獄周圍的牆壁很厚,隔音效果很好,若不是在身邊,絕對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這時,隔壁牢房傳來一陣沙啞的聲音。

“沒想到啊,陳登科,你居然還沒死?”

那聲音很沉穩,其中又帶著一股氣憤。

陳登科心中疑惑,有些無力的扭頭看去。

因為地牢裏麵的光線很暗,隻有旁邊牆壁上幾束微弱的燈光撐著。

陳登科眯了眯眼,發現那男子有些眼熟,但卻遲遲想不起來。

根據對方的話猜測,對方應該曾經和陳登科結下過梁子。

“冒昧問一句,你是……”

陳登科不解開口道。

“才幾天你就忘記我了?”男子撥開了自己的頭發,露出一張長滿胡渣的臉。

陳登科觀察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你我應該見過,但我並不與你認識。”

“煌上山莊,仝司。”

仝司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是蠱門的前任掌門。

此人先前幫助歐陽海給陳登科下渙散丸,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歐陽海有了蠱門的把柄。

隻要仝司在歐陽海手上,歐陽海就不擔心掌握不了蠱門。

這也是他和蠱門現任門主,巫寶寶之間的協議。

前任掌門仝司在蠱門的威望很高,且是蠱門唯一一個會製作渙散丸的人。

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幫了歐陽海之後卻反被歐陽海軟禁在監獄內。

“原來是你。”陳登科恍然。

“陳登科,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被關押在這裏。”

陳登科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是被歐陽海弄進來的,關我何事?”

“且不說你給我下渙散丸的事情,如今還與我倒打一耙。”

“嗬嗬,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若不是你沒死,我何至於此!”

仝司就像是發瘋了一般,想朝著陳登科衝過去。

奈何仝司的手腳都被鐵鏈拷著,他的行動範圍受到了很大的限製,稍微一動就會有鐵鏈碰撞的聲音傳來。

陳登科抬頭看去,才發現對方的手上和腳上,以及腰上都被拷著鐵鏈,動彈不得。

仝司麵目猙獰,想要衝向陳登科。

“你怎麽還不去死!原本我成功了,便可以重回蠱門,沒想到你中了我的渙散丸不僅屁事沒有,還成為了西京的七星將軍!?”

仝司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咆哮著吼出聲。

陳登科隻覺得一陣莫名其妙,仝司八成是被人設計陷害才會被關起來,如今他卻把事情的原因歸結在他身上。

“仝司,你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我猜是歐陽海告訴你的吧?”

“嗬嗬……”仝司仰天大笑,“那又如何?你就算被封為七星將軍又如何?不還是因為貪汙腐敗被關進這座監獄裏麵?”

“造孽,也是你的報應!”

陳登科隻覺得對方是個瘋子,加上渙散丸有發作的跡象,現在的他並不想說話。

便沒有再回應仝司。

監獄裏麵很暗,陽光透不進來半點,所以陳登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

他隻是感覺自己的體力在不斷的流逝,就跟上次在煌上山莊的感覺一般無二。

陳登科起身,想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此時此刻,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傳來。

一名身穿灰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走到陳登科牢房門口。

他是歐陽海。

單單是察覺到這股氣息,陳登科就知道來者是誰。

“打開!”

歐陽海的聲音響起。

聲音還夾雜著一股難以自持的喜悅。

陳登科諷刺一笑,歐陽海還真是按捺不住,剛裝了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來了。

“哢哢。”

牢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

歐陽海自顧自走了進來,聞到牢房裏麵一股難聞的氣味,立馬皺了皺眉頭,但看到陳登科坐在裏麵,立馬眉上梢頭。

“陳登科,我太興奮了睡不著,就想再來看看你。”

陳登科乜了歐陽海一眼,蓄力開口道:“你看吧,別打擾我休息。”

此時陳登科並不想搭理歐陽海。

歐陽海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笑道:

“陳登科,明天早上你可就要被公審了,罪名坐實之後,你就要徹底涼涼了,到時候還會有不少市民來看看你這幅讓人厭惡的樣子。”

陳登科看著歐陽海,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閉了閉眼,用真氣壓製渙散丸的發作,手掌心隨之燃起一股幽藍色的火焰。

一字一句緩緩開口道:“歐陽海,若我現在把你燒成灰燼,說不定就不用公審了,對吧?”

見狀,歐陽海一愣,心中蹭的升騰起一股懼意!

食指指著陳登科破口道:“你……你敢!”

“如今你勢頭這麽盛,你以為想殺你的隻有我一個嘛!別太天真了,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裏,明日公審還是照舊!”

陳登科收回了九陰火,淡淡的歎了口氣:“歐陽海,我並沒想過與你作對,何必如此?”

聞言,歐陽海卻搖了搖頭,讓人搬來了一把椅子,開口道:“人心都有陰暗的一麵,而我不過是個古老家族,勢力和影響力早已大不如從前。”

“而你不一樣,自從你來到西京,一路披荊斬棘,在西京立下汗馬功勞,你的影響力不僅讓我眼紅了,也讓西京的掌權者感到危機了。”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想到了。”

歐陽海說完,就緩緩起身,掐滅了煙頭。

“誰?除了你,還有誰想置我於死地?”陳登科冷冷開口道。

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場簡單的鬥爭,沒想到裏麵還有隱藏著不少勢力。

歐陽海沒有回答,而是走出了牢房,留下一句話:“等你死了,找閻王爺去問吧。”

隨後,歐陽海大步離開了監獄。

獨留陳登科一人思忖。

究竟是誰還想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