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門。

回到蠱門之後,巫寶寶不顧身上的重傷就召開了緊急會議,連續開了一天一夜的會。

陸老身死的消息讓整個蠱門沸騰起來了。

“什麽!?陸老死了?!”

“這是門主親口承認的,是陳登科動的手,還留下了兩個血窟窿……唉!”

“聽說這次還有西京醫藥世家陸家也參和進去了!現在連一個小小的陸家都敢公然和蠱門作對,不得了啊!”

“陳登科必須死!”

“門主,下令吧。”

其他人都一副懇請的模樣看著門主。

巫寶寶陷入了沉思。

經過之前幾天和陳登科的相處,巫寶寶也見識到了陳登科的不俗之處。

經過調查,她發現陳登科之前並不在西京,而是於月前來到西京,背後勢力不明,這不由得讓她猜測突然冒出來的陳登科是陸家雇來的。

陸家乃世代醫家,在西京的勢力不容小覷。

加上之前寶遷斂藏之時,陸瀟也申請了要參加,而陳登科又獲得了回陽九陰火,這巧合不得不讓她多想。

可能是陸家想要拿到蠱門的至寶,聖蠱冰蠶。

思忖了許久,她緩緩吩咐道:“九保,你帶著蠱門四大頂尖高手前往南郊墓區去抓陳登科,現在他中了我的血色蠱,沒那麽容易恢複過來

。”

“要是不行把陸瀟帶來也可以,我倒要看看陸老爺子想幹什麽。”

巫寶寶冷靜分析。

陸家有不少的人脈資源,若不撕破臉皮是最好的,也不想去招惹。

蠱門靈劍被陳登科奪走,她勢必要重新拿回來的!

“遵命!”

九保緩緩上前躬身道,滿是褶皺的臉上寫滿了狠毒。

“另外,六老跟我去辦件事情!”

……

南郊墓地。

陳登科倒地之後,陸瀟飛撲過去不讓陳登科摔著。

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陳登科,陸瀟的淚水就簌簌而下:“陳大師,都怪我沒用,要是我能幫你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了啊——”

“我還沒死……”陳登科頓時有種無語凝噎的感覺,繼續道:“立馬用銀針,輔以震顫術,幫我將蠱毒穩定住。”

趁著自己現在還有意識,陳登科打算親自指導陸瀟。

“好!”陸瀟立馬擦掉眼淚,從背包裏麵拿出針袋。

拿出針袋之後便開始將陳登科的上衣解開脫下,不然運針之時遇到什麽阻礙還會遭到反噬。

血色蠱是依靠人體精血飼養起來的,也就是說,沒有了精血,血色蠱也難以存活。

另外,血色蠱中的雌蠱是主要的,其不僅負責繁衍生息,還有著絕對的號召力。

還好之前帶足了草藥。

陸瀟深吸了一口氣,陳登科則趴著平躺了下來,跟著陳登科的指示開始紮針。

“魂門穴,自上而下、九進六出,引導陰陽之氣。”

“百會穴,先深,後淺,紮入大約一英寸深。使用六陰、三出、三入。”

“腧穴,先熱後冷,深與淺,第一針是一寸,數陰六行,數陽九行是寒退的五分之一。”

“陰行陽道是原則。”

陳登科每一步都細細指導道。

而陸瀟也得勁,每一針都紮的很精準到位。

不愧是醫藥世家出來的天才,在行針過程中,陳登科一點痛感都感覺不到。

但陸瀟就沒那麽幸運了,手中的銀針來回穿梭,不敢有半點怠慢,汗水也不斷的從他的身上冒出。

直到銀針紮滿了整個背部,陳登科才有點痛感,盡管這樣也還是極力配合著陸瀟的紮針方法。

來回不過十來分鍾,陸瀟已經紮完了所有的穴道。

接下來便是需要運輸真氣。

陸瀟修為薄弱,體內真氣更是稀薄,接下來一步對他來說存在一定的難度。

此時,陳登科則能夠感覺到自己渾身有一股暖流滲入,蠱毒似乎被逼的在陳登科體內四處亂竄。

而其他經脈的通道也都已經被陸瀟封住,最後隻能從陳登科的喉嚨處噴湧而出。

“噗……”

陳登科吐出一大灘黑血,身體頓時輕鬆了不少,看來已經差不多了。

而累得大汗淋漓的陸瀟見狀,則露出了欣喜的小笑容,道:“陳大師,我成功了……”

那黑色血液內還依稀可見蠕動的血色蟲子,被逼出人體之後,血色蠱就會失去行動能力,一旦再次入體內,就會變得迅猛異常。

至陰至毒的血色蠱就是如此惡毒恐怖,隻要有一線生機就會死死抓住不放手。

“將棺材內顏色最深的蟲豸放入鐵盒內。”囑托完後,陳登科欣慰一笑,體力不支昏,眼前一黑就昏睡了過去。

和蠱門門主一戰,消耗了陳登科大量真氣和體力。

現在陸瀟隻是暫時克製了陳登科體內的血色蠱,想要完全根除,必須要靠他自己運轉真氣將血色蠱蟲逼出。

陸瀟將陳登科安置好之後,便打開了棺材,半探出了脖子查看。

這一看,直接讓陳瀟渾身汗毛直豎。

漆黑的棺材內,鋪滿了如同指甲蓋一般大小的蟲豸。

一隻兩隻還不算什麽,這可是成千上萬隻細長光滑的蟲豸。

陸瀟隻覺得自己的密集恐懼症直哆嗦。

一想到還要往裏麵提出一隻顏色最惡心的蠱蟲,陸瀟隻覺得一陣反胃。

又轉頭看了眼雙目緊閉的陳登科,陸瀟當即決定豁出去了,擼起袖子看準了一隻正在蠶食血肉的蟲豸,將手伸了進去!

呲呲呲——

陸瀟能清楚的感受到無數蠱蟲在自己手臂周圍蠕動,手臂之上立馬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蠱蟲。

陸瀟強忍著惡心,掏出袖子內的鐵色盒子,將顏色最深的一尺蟲豸給引了進去。

達到目的後,陸瀟又撒了一把白色粉末在棺材上,蟲豸在碰到白色粉末的一瞬間就化成了血水。

陳登科醒來後,就看到陸瀟一張大臉龐,下意識道:“沃……”

沒等陳登科說完,墓室之外傳來一陣鳴笛之聲。

“趕緊把東西收好,靜觀其變!”陳登科嗬斥一聲道。

他不確定這次來的人是敵是友。

若是敵,剛剛大戰過後的他根本不宜再戰了。

想到這裏,陳登科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