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陳登科離開臨江仙酒樓之後,便去了四季酒店,找蘇紅顏和蘇慶媛解釋。

隻是她們兩個此時都在氣頭上,說什麽也不肯見陳登科。

蘇紅顏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出來,帶著哽咽:“登科,也許是我錯了,你有你想要的生活,沒必要委屈自己,跟著我白手起家。”

“我不希望,你一邊答應了我要陪我一起努力,另一邊卻又通過各種方式來欺瞞我,為了麵子,為了虛榮心,不管是我和我媽的,還是你自己的,去動用一些‘你的關係’。”

“在關係動用不到位的時候,就不斷的撒謊,遮掩,欺騙!對嗎?”

“其實,就算你證明了今晚的事情又怎麽樣?無非就是又找魏天華幫忙了而已。”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啊,雖然我不敢保證,對你絕對的了解,但你的人脈關係,我總歸還是了解一些的吧!”

“六合大廈的十億訂單也好,授勳大典的貴賓席也好,臨江仙的包廂和名酒也好,這些全都是魏天華的手筆,也隻能是魏天華的手筆,

因為你的背後有魏天華,所以,跟你第一次見麵的少帥,和跟你見過兩麵的地下皇帝李勇,才會對你那樣的特別,所以現在的你,才會和五年前,產生那麽大的差別,不然,還能有什麽解釋呢?”

“你到現在,還是沒有脫離魏天華,不……應該說是,沒有脫離魏天華的私生女,孫悅薇!”

“陳登科,你是要和我過白手起家的苦日子,還是去找孫悅薇過風光無限的富日子,你必須在這二者間選一個。”

“反正……我們還沒領證,也沒有辦婚禮,你現在離開我,我不怪你……”

蘇紅顏背靠在門後,即使仰著頭,也阻止不了眼淚化作晶瑩,點點滴落。

陳登科站在門外,捏著自己針刺般疼痛的額頭。

因為自己隱藏龍王至尊的身份,已經令蘇紅顏誤會得越來越深了。

可是,她為什麽要把事情想得那麽複雜啊?

難道自己當著她的麵,發過那麽多的誓言,她都無動於衷嗎?

是不是,一定要逼著他把真相說出來才滿意?

可他不能說啊!!

事關複仇大計,他豈能當兒戲?

而且,他這個龍王至尊,暫時也僅僅隻能算是名譽上的至尊。

現在除了魏天華願意聽從他的調遣,神龍殿的其它成員,隻有一個蒙萌前來試探,而其他人,則全都在觀望。

如果陳登科不能得到整個神龍殿高層的認可,那他這個至尊,也遲早會成為過眼雲煙。

到那時,他便會一無所有,舉步維艱。

剛剛出獄之時,陳登科還覺得,憑借自己的一身本領,要複仇不難。

但隨著慢慢了解到的真相,他才知道,陳家血案的背後,隱藏著非比尋常的驚天秘密。

若是背後沒有強大的勢力支撐,他就算能夠複仇,也至少要幾十年之後了。

對陳登科而言,現在複仇才是他心中的首要事情。

若不是他出獄那天,在老太君的壽宴上遇上了蘇紅顏,

若不是看見她佩戴著爺爺送自己的老懷表,動了惻隱之心,

若不是後來在雲海酒店,發生了那一場意外,

若不是往事上心頭,舊情綿綿,

若不是種種的種種,造化太弄人,將他和蘇紅顏捆綁在了一起。

他便該是心如止水,斬斷一切,一心踏上複仇之路的獨行者。

感情啊……

多情還似無情苦,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見!

陳登科緊閉雙眼,心情猶如錯把陳醋當成了墨,臉上的表情,是任由那五年歲月寫盡的半生酸!

他輕輕開口,平靜且堅定:

“我知道,無論我現在怎麽解釋,你都聽不進去,但我還是那句話,我陳登科無愧於你,不負於你,此生鍾情於你,至死仍是你。”

“你信,或者不信,我就在這裏,不離不棄。”

“你若不願意見我,我走就是了……”

陳登科留下這幾句話之後,便黯然的離開了酒店,既然解釋不清,留下來也沒有意義。

門後的蘇紅顏沉默了許久,聽見外麵已經沒了動靜,便疑惑的打開房門。

走廊兩邊空空如也,沒了陳登科的身影,蘇紅顏的心情頓時五味雜陳。

她逐漸哭出了聲來,咬唇揪心道:“登科……你又怎麽會知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麽解釋,我要的,隻是你,隻是你而已啊!嗚嗚嗚嗚……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我怕你跟別的女人走得那麽近,怕你會離我而去,更怕你停在我這裏,一輩子耽誤你。”

見蘇紅顏哭得那麽傷心,一向尖酸刻薄的蘇慶媛,這次倒出奇的沒有去罵她。

而是像想起了什麽前塵往事,在遠處輕輕歎了口氣,望著夜空喃喃自語道:“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這些臭男人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把什麽都藏在心裏,他就算死了,我也無法原諒他!”

……

時間過得飛快。

轉眼便已經過去了數日。

這幾天,陳登科一人住在偌大的千島樓王之中,天天買醉,守著陳家的十四口靈位,傾訴心聲。

有道是,入了相思門,才知相思苦。

除了當初經曆那場滅門之災外,陳登科還從未如此痛苦折磨過。

情是無形刀,片片斷人腸。

沒失戀過的人,永遠不懂這種痛苦。

“人生有許多難關要過,自古是情關最讓人難過……”

正當這個時候,陳登科的手機響了起來。

“紅顏?!!”陳登科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機拿起,並激動的喊出了蘇紅顏的名字。

但是,當他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卻又露出了一臉的失望。

因為,電話是魏天華打來的。

“喂。”陳登科一臉頹廢的接通了電話。

“尊上,屬下有重要消息稟告,據山莊探子回報,前幾日,李家和黃家已經達成了密謀,要蠶食如今的趙家。”

“其中,趙家有一門軍火生意,一直是由趙天德和李紹天單線對接的,現在也被黃倫接管了。”魏天華道。

“這兩個消息和我有什麽關係嗎?”陳登科冷聲說道:“跟我無關的事別稟報,我看起來很閑嗎?”

“呃……尊上息怒,容屬下把話說完……”魏天華吞了吞口水,不知道陳登科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畢恭畢敬的接著說道:“是這樣的,當初尊上不是問過我,五年前,趙李黃三家為什麽要聯手謀害陳家嗎?”

“當時,我隻回答尊上,應該是因為一件寶物,如今我得到線報,那件寶物,就在這批軍火之中。”

“我們隻需要把這批軍火截下來,就可以知道,那件寶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