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者朝警衛處看了眼,然後對著陳登科等人小聲說道:“你們過來一些,別叫他們聽見了。”

陳登科等人微微一怔,雖然朝邊緣處走了走。

大約離開了警衛處三十米左右的範圍後,華服者才朝幾人開口說道:“我看幾位朋友有些麵生,這應該是第一次參加神石會內部觀禮吧?”

陳登科打量了眼華服者,然後點頭說道:“是的,聽大叔的口吻,似乎是這內部觀禮的常客了?不知今年為何會出現這等變故,還請大叔為我等指點一二。”

華服者歎息搖頭:“不瞞你們說,我叫格裏,乃是神石城內的一名商人,多年經營也算小有成就,已經參加過五次神石節了,座次排名雖然不能與朝中的權貴相提並論,但是在望族紳士中,也能勉強排進前十,頗受國王寵幸。”

“格裏?!莫非您就是格清王妃的父親?”庫拉爾聽見華服者自報家門後,有些詫異的問道。

“哦?你知道老夫?”格裏有些驚訝的看向庫拉爾。

庫拉爾道:“是的,在下也是一名商人,偶爾也會進入城中行商,對您有所耳聞。”

“你是本地人?”格裏眉頭微微一皺,疑惑的看向庫拉爾,吸了口氣道:“不對啊,老夫在本地商圈交際極廣,與各大鄉紳都有來往,閣下能夠得到觀禮邀請函,想必不是等閑之輩,我怎麽對你……沒有印象?”

庫拉爾聞言,臉上閃過一抹羞愧之色,尷尬說道:“格裏老爺抬舉了,在下確實是本地人,不過資產微薄,隻是一名鄉村小財主罷了,老爺不認識在下是正常的,在下今日能夠有幸得到內部觀禮的邀請函,全都是仰賴陳少而已,不僅是我,這兩位的邀請函,也都是陳少幫忙要來的。”

格裏聞言之後,當場一愣,旋即不可思議的看向陳登科。

這神石節的內部觀禮邀請函有多珍貴,他作為老前輩可是一清二楚,多少富商達人,甚至不惜花費上億元,也得不到一張。

可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人,卻可以輕輕鬆鬆的得到四張!

這份殊榮背後,可是蘊含了巨大的能量。

畢竟,就算是他這位老前輩,費盡口舌也未必能幫別人討來一張邀請函。

無他!

神石節的內部觀禮審核,實在是太嚴格了。

除了屈指可數的幾位王公貴族,有攜帶外人的權力和麵子,其他人一概不行。

格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陳登科的目光,不由的多出了幾分敬畏:“沒想到,這位小友竟是真人不露相,倒是老夫看走眼了……”

陳登科不動聲色的說道:“格裏老爺不必客氣,縱使在下有些尊貴身份,如今不也和您一樣,被攔在高塔之外了嗎?格裏老爺既然是王妃的父親,想必是知道些內情了,還請不吝告知!”

格裏聞言,麵露尷尬之色:“老朽慚愧,關於今晚之事,並未掌握什麽內情,隻是剛才與其他紳士在警衛處吃了虧,所以才出言提醒你們一句罷了。”

“哦?既然如此,其他紳士都掃興而歸了,為何格裏老爺卻還留在這裏?”陳登科平靜問道。

格裏一愣,隨後笑著說道:“不瞞小友,老朽之所以留下來,也隻是想試試,王妃是否能夠將我引渡進去,這神石盛典,老夫還是不甘心錯過啊。”

陳登科看了格裏一樣,他的樣子倒也不像是在說謊。

沉默了片刻後,再次問道:“我剛才聽入口的那些警衛說,邀請函作廢之事,乃是阿米親王臨時下的命令,不知王妃可有告訴格裏老爺一些內情?根據在下了解,這神石節一向是由國王陛下主持大局,就算是有什麽新的令條,也該是以國王陛下的名義下達,為何如今卻變成了阿米親王?”

“難不成,這其中發生了什麽變故?”

格裏被這話問得當場一愣,臉上浮現一抹很不自在的神情,但很快就恢複如常,笑著說道:“小友說笑了,如此盛典,怎麽會生出什麽變故呢?不過……老朽倒是聽王妃提了一句,說是國王陛下身體突然抱恙,所以才讓阿米親王代為主持這一屆的神石節而已。”

陳登科聞言冷笑道:“格裏老爺這是對我們有戒心啊?隻不過,我們也不是不諳世事的三歲小孩,您剛才說的這些理由,可沒有什麽說服力。”

“一國之主的龍體,有各大太醫日夜照護,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出現問題?而且……這抱恙的時間,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是國王陛下的身體真的欠安,大不了將神石節延後一兩日便是,怎麽會隨意讓阿米親王代為主持呢?”

說完這些,陳登科話鋒一轉:“格裏老先生,我看你滿臉躊躇,明顯是藏有心事,想必你對今晚之事,肯定是了解一些內情的!不瞞你說,在下幾天前就已經察覺到異樣了,那日國王差使送來邀請函,表現明顯有些不對,我看他像是欲言又止,想向我透露什麽消息,可一時間又不敢下結論。”

“今晚我親臨高塔,也觀察到了四處的守衛森嚴得有些過頭了,神石節就算再怎麽重要,也不至於布下這麽多兵力守衛吧?”

聽到這話,庫拉爾和加侖朝高塔方向再次看了眼,也不由的吸了口氣:“小陳先生不提醒,我還真沒注意到,這次的守衛,確實近乎是以往的一倍!”

陳登科接著說道:“神石節作為烏塞國的大節日,曆屆以來早已形成規格,多少開銷,多少人力,必在一個範圍之內,絕不可能出現一倍之差!”

“而這些兵力,明顯是軍中提前抽調好,有備而來的!”

“如今,國王陛下突然失聯,阿米親王取而代之,還下令禁止外客入內,這就不由得讓人多想了……”

“格裏老爺,在下鬥膽問一句,這般陣容,一般是什麽情況才會出現呢?”

陳登科的話音落下,就像是一塊石頭砸在了格裏的心口。

格裏狠狠咽了口口水,然後神情複雜的盯著陳登科:“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