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烏塞國。

這是一個夾在九州國和蘇姆國兩個大國之間的一個邊陲小國。

此國常年幹旱,物資匱乏,跟強大的九州國比起來,這裏的經濟水平,簡直令人堪憂。

但偏僻的多莫河旁,卻是水草豐盈,陳登科此時正流落到此。

不遠處,少女加納獨自在這裏放牛,今天,也是讓她身心俱疲的一天。

作為家裏的長女,母親早亡,父親殘疾,她早就承擔起了照顧一家人的責任。

每天都是繁重的農忙,壓得小小年紀的她麵黃肌瘦,喘不過氣來。

但今天,事情顯然不太順利。

地主罵罵咧咧過來催債不說,她還碰上了些怪事……

原本豐美的水草地,老牛卻唯恐避之不及,任她怎麽拉,老牛都不肯去那片草地吃草。

神奇的是,她發現那片水草地居然還在散發金光!

好奇心驅使她往前查看詳情,當她走近一看,她瞬間就徹底驚呆了,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那是一幅怎樣的奇觀!

麵前散發金光的,不是什麽寶物,而是一個人!

而這個人,身上竟有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彈孔,而其他沒有彈孔的地方,也是被炮彈炸得血肉模糊。

她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人在被她發現之前,到底經曆了一番怎麽樣的戰鬥?!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她驚訝的。

因為,這個男人身上還發生著讓人無法相信的非自然現象!

他明明躺在水草邊,甚至極有可能是順著河流而下,但他身上的衣服卻是幹燥的,竟沒有被打濕的痕跡。

而且身上有些地方卻還在不斷的湧出新鮮血液,但這些血液並不注入河流,而是在另一處,倒流回身體!!

加納瞪大眼睛,無法相信自己麵前碰到的是個事實。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具殘破的身體,更加驚訝地發現,那具身體居然還有溫度!!

那就是說,哪怕他的身體被打穿打爛,但是他卻依然奇跡般的活著!

噢!天呐!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醫學奇跡?!

難不成,這是一個強大的神明嗎?

加納盯著陳登科看了好一會兒,思忖之後,決定將這個男人帶回家中治療。

無論他是神明,還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加納都會出手相救。

哪怕加納經曆過很多苦難,但她的心性依舊是純潔善良的。

她看不得別人受苦,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在野外自取滅亡。

隻是,陳登科這幅麵貌肯定不能往家裏帶,否則,不僅加重家裏負擔,還會徒增旁人的閑話。

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加納隻想到了自家的牛棚。

加納看著陳登科,微微歎了口氣,無奈道:“委屈一下你了,我家隻有牛棚給你住了。”

“你一定要活下來啊!”

加納這樣說著,便開始把陳登科往牛背上拖,可剛拖了一會兒,便發現不行。

陳登科這一身衣服太髒了,傷口也沒有處理,根本不能承受太大的撕扯。

所幸窮人家的孩子都會一點基本的醫療手段,常規的包紮她還是會的。

把陳登科衣服褪下,從自己身上撕了幾塊布,給陳登科最嚴重的地方包紮起來,她再次把陳登科往牛背上拖。

興許是陳登科身上千年真元之力的壓製,老牛異常聽話,加納沒費什麽力氣,就把陳登科運回了農舍旁邊的牛棚。

這裏臭氣熏天,環境也不理想,實在不是一個養病的地方。但加納還是努力整理出一片草垛,供陳登科休息。

稍微整理好之後,加納便加熱起了一鍋白粥,看著陳登科已經脫水的樣貌,加納皺起了眉。

“要為這個男人請醫生嗎?可是自己沒錢啊。”

“雖然剛剛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但他身上的傷口實在太觸目驚心……”

“這如果要治,應該要好大一筆錢……”

正在加納擔憂的時候,一道惡劣的聲音陡然出現:“臭娘們,沒有錢還債了,還有閑心吃飯呢?!”

“庫拉爾財主?!”

加納驚呼一聲,沒有想到他這麽快就去而複返。

自己家欠下的債務不過剛剛拖欠幾天,庫拉爾便已經開始一天十多次的催收,簡直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

加納連忙撥弄幾下,將剛剛支起的柴火全部熄滅,迅速把鍋具藏好,這可不能讓庫拉爾看見了。

庫拉爾最不喜歡看到加納在他的地盤上生火做飯,隻要看到就會大聲斥罵,甚至把她的鍋碗瓢盆一股腦的給踹翻。

很是霸道,毫不講理!

但是,她藏得還是太晚了。

庫拉爾一進牛棚,臉上的眉毛就擰成了倒八字,咿呀呀亂叫起來:“臭娘們兒,還不清我的地租,還敢偷空吃飯?還有本事生火?!”

“就你這種賤種,還想吃口熱的?我讓你吃,我讓你吃!”

庫拉爾一進門,罵罵咧咧地就往加納身後一頓亂踢!

卡拉爾剛去賭場玩了幾把,可惜運氣有些背,輸了不少的錢。

回來的路上,聽見加納家裏有動靜,便打算過來看一眼。

此時見到加納這個賤人居然在這生活做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賭場輸錢的怨氣,也理所當然的發泄在加納身上!

拳打腳踢!

加納習慣了這種情景,碰到這種時候也沒有去拉扯庫拉爾,而是好聲好氣的求饒道:“庫拉爾大人,我錯了,我不該生火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

加納不斷給他作揖,庫拉爾卻像沒看到一樣,依舊罵罵咧咧。

背後什麽都踢不到,就拐個方向順勢往加納身上踢去。

哪怕加納才十七八歲的年紀,他也沒有絲毫心疼。

像加納這種底層百姓,就是他最喜歡欺壓的對象,不僅家裏沒什麽靠山,加納自己更沒什麽靠山。

這種人的命就跟路邊的野草一樣賤,隨手打死了都沒處去申冤。

“庫拉爾大人,您就放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會了。”加納無助的哭著。

她猜庫拉爾十有八九又是被賭場趕出來了,所以才會跑到她這裏泄憤。

她自知欠錢沒理,更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地主,所以隻敢好言好語的求饒,等庫拉爾打夠了,自然就會撒手而去。

“臭娘們,叫你不還錢,都是你害得我財運不順,如果不是你,老子怎麽會輸這麽多錢?!”

果然,罵著罵著,庫拉爾又回到了這個一直不變的話題。

表情也逐漸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