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
眾人一陣驚呼,沒想到大伯在眾人的極力勸解之下,居然還會幹出以死謝罪這種事。
糊塗啊!
但大伯卻絲毫不覺得這個行為傻,反而覺得若是能以自己的命,保住自己的婆娘,那自己很值!
隻是……以後就要留他們孤兒寡母,獨自麵對生活了。
“婆娘兒呦~,這輩子是我劉老漢兒對不起你,沒有讓你過上一天好日子……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劉老漢兒一定補償!”
大伯淚眼婆娑,壯烈地說完這麽一句,手上就立馬動作。
大娘看到大伯這麽決絕,突然就慌了:“老漢兒!不行,你不能走!”
你走了,留我一個人可怎麽辦呀!
說完,一個轉身,就猛地向大伯撲過去,想要阻止這場悲劇。
可是,以她這個速度,事情早已來不及了!!!
刀已經往脖子砍去,距離脖頸隻差不到一厘米。
可下一秒,他居然瞬間發現,就那一厘米,他卻怎麽也砍不下去?!
咚,哐擦!
正當大伯疑惑間,飛身而至的大娘瞬間把大伯壓倒,刀也因為一個用力飛了出去,打到了金屬置物架的腳邊。
不知在什麽時候,陳登科早已起身,淡定的看著這兩人,隻有手上微微用了點力。
毫無疑問,這都是陳登科的手筆。
大伯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大娘悲痛的訓斥他道:“你個老漢兒,你幹什麽蠢事?!有禍咱們一起扛,再大我都不怕!”
“你犯什麽傻呀?!還為了保護我想要以死謝罪?你告訴我,沒了你我該怎麽活?!!”
“一個人孤獨的去死嗎?!!”
大娘聲淚俱下,一想到若是剛才的悲劇發生,自己以後都要獨自一個人苟活在這世上,變成一個無人問津無人照顧的空巢老人……
她的心就像抽刀一般的痛…
大伯驚懼地看著大娘,突然眼滿臉悲痛,解釋道:“不是啊婆娘,我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好人,我要是把罪責都承擔了,他們肯定就不會為難你了。”
“我怎麽忍心帶著你跟我一起走嘛!”
“你個蠢老漢兒,怎麽還是這麽糊塗!”大娘大哭著罵道。
但是因為人已經救回來了,她也沒剛剛這麽害怕,所以一時想罵也罵不出來。
陳登科見他們兩人罵的差不多了,這才終於開口,還是無奈的歎氣。
“大伯大娘,你們這是何苦呢?為什麽就是不信我們呢?”
“你們知道,我是一個醫者,醫者仁心,向來都是治病救人,拯救災禍,怎麽可能拿起屠刀來殺人?”
“況且,你們也都是被環境所迫,我能理解你們被高利貸逼得活不下去了所以才這樣破罐子破摔。但是,人隻要沒死,就還是有辦法的嘛!”
“你們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幫你們渡過這次難關。”陳登科誠懇地說道,這次,是真說到兩人心坎裏去了。
經過剛才一番驚心動魄,大伯也知道自己不能輕易去死了。如果自己真剛才就死了,自己孩子可能忘得快,還容易生活。
可自己婆娘怎麽辦嘛?一輩子沒有人照顧,他也心疼!
而且就像陳登科說的,他是一個醫生,治病救人的,不是高企強那樣的壞人。
他們,或許可以相信他。
大伯大娘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心照不宣地起身,再次衝陳登科跪了下去,不過這次不是尋死,而是覓活。
陳登科再次看著兩人跪下,還是有些微微驚訝,說道:“大伯大娘,你們別跪了,快起來吧!”
但,兩人跪得卻異常堅定。
大伯抬起頭來,滿臉懺悔地向陳登科說道:“這位大人,我知道您是個好人!在醫館的時候您就盡力幫助我,可惜那時候我被利益熏昏了頭,才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壞了你們的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但這些跟我的婆娘和幺兒都沒有關係!”
“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是被我牽連的。現在我婆娘被這位小姐接到了這裏,我倒也放心,可是我的幺兒被高老板搶走了!高老板生性殘忍,我根本不知道他會對我幺兒做出什麽事!!”
“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懇請這位大人去幫我把我的幺兒要回來?如果沒有幺兒,我們兩人活著也就沒有意義了!”
大伯頓時說的聲淚俱下。
他們的兒子被高企強抓走,這幾天一直都是他們心頭上的一塊巨石。
如今陳登科出來,高企強就沒有了抓他們兒子的必要。但是他們也不敢自己麵對高企強,害怕高企強再使出什麽手段,自己一家可能就斷送在那裏了…
加上剛才陳登科說可以幫助他們,所以他們隻能嚐試求求陳登科,讓他把他們兒子救出來。
“這位大人,如果願意幫我,那我這輩子給您當牛做馬也願意,還請大人幫幫我!”
“請大人幫幫我們,救救幺兒!”
兩人在陳登科麵前懇求道,現在陳登科在他們眼裏的形象,就是古代那種不僅明辨是非,還願意懲惡揚善的青天大老爺。
但是這兩人的請求說出來,林清雪卻有些不滿。
“喂,大伯大娘,你們這樣也有點太得寸進尺了吧?我師傅都已經答應放過你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了。結果你們還把他往火坑上推呀?”
“你們知道強生幫會是什麽地方不?京都地下三大勢力之一!那種地方是好去的嗎……”
林清雪剛說了幾句,陳登科的臉色便頓時暗了下來,向林清雪輕聲怒斥道:“小雪,住嘴!”
林清雪一驚一愣,見陳登科確實有怒色,隻好乖乖閉嘴。
但林清雪這話無異於給大伯和大娘身上澆了一盆冷水。
大伯擦擦眼淚,隻好說道:“沒事的大人,您不要罵這位小姐,我們也都知道高老板所在的勢力很強大。您若是不幫,那我們自己再想辦法就是了……”
陳登科看著兩人,沉默一會,突然笑道:“大伯,你叫什麽名字?”
大伯微微一愣,不知道陳登科為什麽要問這個,但隻愣了一會兒,便如實答道:“我姓劉,叫劉安義。”
“那好,那我就叫你劉伯了。”陳登科笑道。
“劉伯,你別擔心,我可以答應救出你兒子,但我有一個條件。”
劉伯聽到這話,猛的一驚。
瞪眼看向陳登科:“大人,您能救?可是這位小姐剛說強生幫會很強大…一般人去不了的。”
“大伯,你可不要小看他,你麵前的可不是一般人。”陳恩雨突然發話,笑盈盈的說道。
“對啊劉伯,我可不是一般人,不然怎麽犯了這麽大事,還從監獄裏輕輕鬆鬆就出來了呢?”陳登科反問道。
聽到這個,劉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再抬起頭,又是滿臉堅定:“好,大人,我相信你,你要我完成的條件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