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下的陳登科聽見二人的密謀,心中微微歎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最討厭的便是這種明爭暗鬥,陰謀詭計。

尤其是世家豪門裏的自相殘殺,親朋好友間相互算計。

正所謂家和萬事興,既然都是一脈相承的血緣親戚,又為什麽一定要爭個你死我活呢?

權力和金錢的**,真的有那麽大嗎?

在江城時,蘇家人相互算計,最後差點把偌大的家業葬送進去,給別人做嫁衣。

此時張晉年與這位叫葉辰的貴少密謀,多半也是許諾了什麽出賣家族的豐厚條件。

以此為代價,讓家族陷入深淵,真的值得嗎?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隻不過,他與張家並無關聯,縱使心中歎息,也不會多管閑事。

但剛才從二人的對話裏,倒是聽到了一個讓陳登科很感興趣的東西。

“天陽軟骨?”陳登科有些意外的呢喃。

陳登科也是古武界見多識廣之人,當初從古典中看到這種體質介紹的時候,陳登科就認為,這應該是封建王朝時期的產物,在如今這個社會,多半是不可能出現了。

因為天陽軟骨的特點,就是陽氣逆流,在封建時代,有許多太監身患這種體質,反而成為了一代練武奇才,最終成為一代古武高手。

不錯,關於天陽軟骨陽氣逆流的問題,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就是自宮!

這是在古武秘籍和醫書中都有過明確記載的。

但是張晉年作為張家的三代核心成員,他寧願爆體而亡,英年早逝,也絕對下不了自宮的決心。

所以,張家才需要四處尋找名醫,為其調理身體。

能夠用自宮以外的方式,治好天陽軟骨的神醫,在當今世上,恐怕找不出三個人。

從二人剛才的對話中,陳登科大概猜到了,張家之前想找的人,應該就是趙鼎,但是不知什麽原因,張晉年在機場得罪了趙鼎,把此事給攪黃了。

想到這裏,陳登科也更加明白,前幾日在林府時,張立雄為什麽會極力主張,擺下今日宴會,讓大家一笑泯恩仇了。

搞明白了怎麽一回事之後,陳登科也沒興趣繼續偷聽下去。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林清雪在不遠處朝自己揮著手喊道:“大叔,你在那裏做什麽?到我這邊來啊,這裏的桃花開得好漂亮啊!快來幫我拍照。”

這叫喊,立馬將閣樓之上的張晉年和葉辰二人也同時驚動了。

之間二人在同一時間闖出屋外,來到欄杆前朝下望去,目光陰冷的盯著陳登科。

正當張晉年要質問陳登科是什麽人的時候,卻又發現了不遠處的林清雪,正朝著閣樓方向跑來,眉宇間的陰狠,瞬間便展了開來,換作一副關愛之色。

“清雪?你也來赴宴了?”張晉年有些意外的朝林清雪招呼道。

林清雪來到閣樓下,抬頭看了看,認出了張晉年,淡淡回複道:“晉年哥,你好啊!我陪我爺爺一起來的。”

張晉年滿臉笑意,熱情說道:“歡迎歡迎!你等一下,我下來找你……”

說著,張晉年便跑下閣樓,不一會兒,來到了樓下。

張晉年剛準備找到林清雪,跟她暢聊一番,培養感情,卻隻見林清雪已經站在陳登科的身邊,跟陳登科分享著自己剛才所拍的美景。

“怎麽樣,大叔!我拍的是不是很好看?”林清雪得意的說道。

陳登科點點頭,誇讚道:“還不錯,有做攝影師的潛質。”

“什麽啊,我都拍得這麽好,你居然隻是評價還可以?那你能拍得比我更好嗎?”林清雪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陳登科微微一笑,將自己剛才拍給蘇紅顏的幾張照片翻了出來,給林清雪看:“你看看,這是我剛拍給我老婆看的,有沒有比你拍的好?”

林清雪一看,發現陳登科所拍的照片,無論是角度和鏡頭色彩,都比自己拍的要好看許多。

要是給陌生人看,別人恐怕會覺得兩個人拍的是兩個不同的地方。

林清雪一臉佩服的說道:“大叔你真的好厲害啊,你怎麽什麽都這麽厲害?你還發給你老婆看,做你老婆真幸福!我以後要是能找一個這麽好的老公就好了。”

林清雪一臉天真無邪,說這番話,隻是真心感慨。

但落到張晉年的耳朵裏,頓時就讓他不樂意了,滿臉陰沉,對陳登科充滿了敵意。

張晉年冷著臉走過,假裝向林清雪提問,而目光卻一直盯著陳登科:“清雪,這位是你朋友啊?以前怎麽沒見過?”

林清雪坦然說道:“對啊,這是大叔!我闖**江湖的時候認識的絕世高手!我跟你們說,大叔他可厲害了!”

陳登科可不像林清雪這麽單純,他早已經感受到了張晉年的敵意,不想因為誤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於是淡淡解釋道:“張少爺好,在下陳天仇,江湖一介莽夫而已。”

“陳天仇?你就是陳天仇?”張晉年還未開口,一旁的葉辰倒是吃驚的喊了一聲。

陳登科疑惑的看向對方,平靜說道:“這位朋友認識我?”

葉辰當即陰陽怪氣的說道:“哼!全能超s級評估的大人才,我想不認識也不行啊,隻是我有一點不解,閣下明明在我葉氏直聘評估了,為何又要轉投林家?這未免有失江湖道義了!”

說到這裏,他又故意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陳登科和林清雪,淡淡說道:“難道說,閣下放著我葉家的高薪重用叛逃,是因為想攀結林小姐,走吃軟飯的路子?”

陳登科還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個葉辰的身份,就是當天被陳登科在葉氏直聘辦公室裏所挾持的那位葉歡的親哥哥。

那件事情之後,葉家丟了顏麵,雖然沒有直接怪罪,但是他們這一脈卻無端受到別人的白眼,他弟弟葉歡更是直接被降至一級,退後後勤去了。

如今他這位當哥哥的在這裏碰上的陳登科,如何能視若無睹,心中自然是想著要出一口氣的。

隻不過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絕非陳登科的對手,所以也自然不會跟他直接動手。

他隻能通過這種挑撥的方法,拉上張晉年,一起來對付陳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