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年忌憚的吞了吞口水,卻依然高傲:“當然,你可知京都張氏豪門?”

“略知一二。”

趙鼎本是京都人,和陳登科有著十分相似的經曆,十年前的趙鼎因遭逢大難而逃離故土。

他記得當時,張家不過是葉家的一條走狗。

不值一提。

從張晉年囂張的表現看來,張家這些年或有長進,強大不少。

但,趙鼎麵前,依舊螻蟻。

什麽才叫權勢?

他趙鼎,

出入宮廷內閣如同逛街,達官富豪求見一麵排隊三年!

一聲號召,可調集精兵十萬。

一道密令,可覆滅任意豪門。

龍神殿第一供奉,大英朝廷頭號異姓公爵,

不列顛戰力傳說,華爾街財富神話。

這,才叫權勢!

哪怕相較於有名無實的龍王至尊陳登科,此時的趙鼎也可以說是更為輝煌。

“略知一二?”張晉年冷笑:“你將死於無知,下輩子吸取教訓吧!”

“狠話放得太早,容易打臉。”

啪!

趙鼎一個巴掌送上,張晉年當場嘴角流血,半邊臉頰浮腫。

驕橫之人,理應教訓。

“你……你敢打我?”張晉年怒火中燒:“你知道我是誰嗎?”

打他,那就是在打整個張氏豪門!

這是自尋死路!

趙鼎的行為,甚至讓飛機上的乘客們,都感到震驚,

雖然張晉年已經離開京都數年,但是仍然有許多人,一眼認出了他,

在京都,張晉年就是紈絝的代名詞,無人敢惹。

趙鼎不僅惹了他,而且還敢動手?

“或許,我應該殺了你?”這一問,語氣平淡,卻寒如冰霜。

要不是顧慮到引起飛機恐慌,趙鼎的確不介意,斬殺這條社會害蟲。

侮辱功勳,恃強淩弱,視人命如草芥。

這種人,百死不冤!

張晉年隻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了,他這是遇上了個什麽樣的瘋子?

“你…你給我等著!”張晉年捂著臉,咬牙切齒。

他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心中暗暗記住這份仇恨,隻等飛機一落地,必要趙鼎付出代價!

“你…你你你死定了!”

“等著承受張家的怒火吧!”

兩個斷手大漢,也怒目圓瞪,出言恐嚇。

但這種話語,在趙鼎聽來,如同空氣。

他坐回座位,重新拿起醫書,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趙鼎根本無需將這等小醜放在心上,若他們要找死,趙鼎送他們一程便是。

飛機開始下降,

京都就像是一座沙盤,緩緩映入趙鼎眼簾。

闊別十年的故土,一朝歸來,五味雜陳。

此地,有恩,也有仇!

趙鼎歸來,報恩,也報仇。

飛機落地,開始滑行,

接機大廳,一片肅然,

京都軍商政三方大佬齊現,

他們來此,隻為一人,

便是趙鼎。

而此時,張氏豪門的一群打手,卻硬闖了進來。

飛機落地後,張晉年便打開了手機信號,召來上百號人。

他要趙鼎,死於今天!

“滾開,全都滾開!”

為首一人,囂張的推開接機眾人,

有人敢惹張大少爺,他必然要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然後向張晉年討賞。

然而,今日在場之人,豈是等閑?

他們才推搡兩下,就遭到了反擊。

“媽的,找死?”為首者大怒,身為張氏豪門的打手,狗仗人勢。

但是,下一秒,他便驚悚。

喀拉!

子彈上膛,十幾把手槍,突然對準了他們。

敢動一下,子彈無情!

為首者收斂囂張,定睛一看,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差點沒當場嚇死。

軍部正將,京都一把手,十大世家掌門人……

眼前站著的,都是什麽神仙陣容啊?

咕嚕,

狠吞口水。

“大…大人……”聲音顫抖,冷汗直流。

國字臉中年,軍部正將李龍,不怒自威:“擾亂公序,該當何罪?”

“大人,誤會啊,我…我們是張家的人,是…是來接我家少爺的。”為首者張虎靈機一動,自認為找到了一條不錯的開脫理由。

然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一旁的張氏家主,就變成了豬肝色臉,恨不得一腳踹飛此人。

李龍看向張氏家主張立雄,看不出喜怒:“張家主,貴公子好大的排場啊!”

“李將軍息怒,此事張某一無所知,定是這些狗東西擅作主張,事後我定當嚴懲,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趙先生馬上就到了,我們還是恭迎趙先生要緊。”

張立雄頂著老臉,向在場眾人歉意請求。

李龍見眾人都不做聲,自然也沒必要為此小事,影響了接駕大事。

冷哼一聲,便站回了原地。

張立雄感激拱手,朝張虎訓斥一聲:“礙眼的東西,還不滾到一邊去。”

張虎擦了擦額頭汗水,大手一揮,連忙帶著一眾小弟退至門外,心有餘悸。

飛機靠停,艙門打開,旅客有序下機。

張晉年一直盯著趙鼎,眼神怨毒:“小子,走出這扇門,就是你的死期!”

趙鼎不以為意,從他麵前淡然越過。

張晉年恨恨咬牙,撥通張虎電話:“準備行動!”

剛要掛電話,卻聽見張虎一臉為難:“少…少爺,情況有點不對,要不改天再行動吧?”

張晉年低吼:“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本少報仇,從來不過夜!”

“可是……”

“沒有可是,今天,你要麽廢了那小子,要麽我廢了你!”張晉年根本不給張虎解釋的機會。

他囂張跋扈了二十多年,今天可以說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受到羞辱,他豈能甘心?

張虎站在接機大廳門口,左右為難。

他不敢忤逆張晉年,但也沒膽子二次衝撞這神仙陣容啊。

張虎暗叫倒黴,這種情況,他八輩子也沒想到。

但凡今天接機大廳裏,站著的不是這等陣容,哪怕隻是一半,他咬咬牙,也敢悶頭上陣。

可是,鬼知道今天刮的什麽妖風,京都軍商政三界的大佬,竟然齊聚於此,

這等陣容,就算不是恭迎內閣長老駕臨,也起碼是迎接一品欽差的牌麵。

張家再強,也不過僅限於京都而已,他能頂得住京城方麵的神威嗎?

就在張虎猶豫間,張晉年和趙鼎,已經前後腳出現在了接機大廳。

“張虎!還不快滾出來,真要本少廢了你不成?”張晉年沒有發現張虎身影,怒吼起來:“張虎!”

門外張虎硬著頭皮上前,將張晉年拉到一邊,求祖宗般道:“少爺,不要喊了!您先看看這大廳裏,都站著些什麽人吧!”

張晉年冷哼道:“早看見了,莫非本少還怕他們不成?他們要是能奈何得了我,三年前,我就出不了國。”

京都十大世家豪門,張氏集團如今位列前三,創造了京都十分之一的GDP,背靠京城一品大臣,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但是,公然和軍政商三界大佬叫板,隻能用愚蠢來形容。

要不是他身上,有張家賴以寄托的希望,恐怕本族中人也不能容他!

“還愣著做什麽,給我拿下這小子!剁成肉醬!”張晉年指向趙鼎,怨毒如蛇。

“放肆!”

老人龍頭拐猛然擲地,地上瓷磚登時裂開一條指頭大小的裂縫,如同一條憤怒地龍,直開到張晉年的腳下。

路過旅客,紛紛嚇了一跳。

張晉年看了眼腳下的裂紋,臉色鐵黑,盯著老人道:“林瘸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瘸子,本名林萬鼎,京都十大豪門之一,林家家主的父親,雖然年邁殘疾,但名氣卻一點也不比林家主低!

今日,各方勢力為了迎接鬼醫魔神趙鼎,陣容豪華。

唯獨林萬鼎,隻帶了孫女林清雪一人。

林萬鼎看著張晉年,蒼老的臉色,寫滿漠然:“你剛才說,要將誰拿下,又要把誰剁成肉醬?”

語氣未減,更加憤怒,指了指趙鼎,向張晉年冷聲質問:“你可知,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