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憐平靜的聽著,待陳登科說完之後,她便立即說道:“好的,陳神醫,我已經都記下了,您去休息吧。”

陳登科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白芷憐兩人,漫不經心的笑道:“剛才我說的注意點有七八條,白姑娘不用再和我確認一遍?”

白芷憐還未開口,一旁的女仆卻是一臉崇拜的說道:“陳神醫,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別說是七八條,就是七八十條,我家小姐聽了一遍之後,也絕不會記錯半個字。”

“小雯!”白芷憐皺眉輕瞪。

陳登科愕然一笑,道:“哦?原來白小姐還有這等本事,那倒是我多慮了。”

白芷憐輕輕點頭,也沒有解釋什麽,平靜說道:“陳神醫請放心,事關義父,憐兒不敢不用心。”

“好,那白姑娘去忙吧,藥煎好之後,再派人告知我和追風。”陳登科說。

白芷憐輕輕點頭,然後不再說什麽,叫上一個女仆幫忙,提著藥物便朝廚房去了。

接著,於振海便來到陳登科麵前,客氣說道:“陳神醫,先前我等多有得罪,這會兒得空,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酒菜,請陳神醫和張禦醫各位,一起喝一杯。”

陳登科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道:“現在還這麽早,於將軍就準備好了酒席?你們平時吃飯都這麽早嗎?”

於振海微微一怔,旋即尷尬說道:“那倒不是,主要是陳神醫先前在黑龍會耽擱了時間,也不知道你吃過午飯沒有,而且,若是不餓,喝酒閑談便是,張禦醫等人剛才對我說,他們見識了陳神醫的醫術後,驚為天人,但卻如我一般,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陳神醫,不好意思開口請教,我老於臉皮厚,便由我一同開這個口了,陳神醫心胸寬廣,應該會不吝賜教吧?”

陳登科聞言,轉身看向張同仁幾人。

張同仁幾人紅著臉,羞愧的說道:“是,是啊……陳神醫,還請您不吝賜教。”

陳登科這才淡淡說道:“你們若是虛心求學,我自然樂意分享,這個世界上的病人那麽多,我一個人也醫不過來啊,但是有一點,你們從我這裏學了東西,一定要改掉之前的臭毛病,醫者當以人為本,醫術治病救人的,不是你們用來爭高低的,禦醫也好,赤腳醫生也好,隻要能救人治病的,都是好醫生。”

“是……我等受教了,以後一定會虛心改正。”張同仁幾人自慚形穢的抱拳道。

他們這一群幾十歲的老人,卻讓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這般教育,真是太羞愧了。

“嗯,態度還行!那好吧,我中午確實沒吃飯,黑龍會那老東西小氣得要死,光給我畫大餅,說什麽讓我當副會長,結果連頓午飯都招待我!”陳登科抱怨道。

“啊?大…大哥?黑龍會沒為難你,還要請你當副會長?這是怎麽回事啊?”賀追風以及於振海等人,紛紛一愣。

“哎,大家先到吃飯的地方,坐下後再慢慢說吧。”陳登科道。

“好,陳神醫請……”

眾人來到會客廳。

一桌豐盛的酒菜,早已準備好。

旁邊站著幾個伺候的女仆,於振海想了想後,揮了揮手,將她們全部打發走了。

然後親自拿起酒壺,從陳登科開始,親自將眾人麵前的酒杯滿上。

“來,這一杯,我先替大帥謝謝各位的盡心醫治!”於振海舉起酒杯,朝眾人豪爽的說道。

賀追風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陳登科也麵無表情。

這個於振海,還真是囂張啊。

賀追風這個少帥就在這裏坐著,輪得到他來向大家敬這第一杯酒?

而且,還是以替大帥表示感謝。

雖說武將的情商偏低,但也不可能這麽離譜。

賀追風偷偷看向陳登科,暗中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陳登科想了想,還是示意他暫時忍住,先看看於振海這出戲,到底想怎麽唱?

他請自己喝酒,恐怕目的也並不單純。

得到陳登科的回應後,賀追風雖然還是有些不爽,但卻沒有發作。

“好!好酒!”

“趙將軍,給大家滿上。”

“哎,不敢不敢,我們自己來就好……”

“哈哈哈,各位,這可是珍藏的茅台五十年,平時大帥根本不舍得輕易拿出來,今天我自作主張了,替大帥拿出來招待各位,各位盡管放開了喝,管夠!”於振海又是一口代替大帥行事,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大帥府的代言人。

但除了賀追風和陳登科,卻根本沒人覺得有任何不妥。

“呀,原來是五十年的茅台啊,我就說這口感怎麽這麽絕!”

“嘖嘖嘖,五十年的茅台,便是在宮裏也不經常見吧?”

一群人感慨著看向張同仁。

張同仁淡淡笑道:“是的,這等名貴的好酒,宮中也不多見,我是沾了我叔爺爺的光,倒也嚐過不少,但像今天這般放開了喝,卻是不舍得。”

說著,張同仁看向於振海開玩笑道:“今天吃大帥府的,我們可敞開了肚皮,喝到就是賺到啊。”

“哈哈哈,各位盡管喝。”於振海毫不在意道。

氣氛打開之後,杯中的酒就喝得越來越快了。

一瓶接一瓶的茅台被打開,張同仁等人喝得開心,哪裏還向之前說的那樣,要向陳登科請教什麽醫術。

被於振海等人吹捧了幾句,便立馬相互說起了場麵話,沉迷其中,好不開心。

陳登科討厭這些場合,便是看不慣這樣的事情。

不過今天,他為了幫賀追風查出大帥府的端倪,也隻能舍命陪……這群虛偽之徒了。

“陳神醫,少帥,你們怎麽不喝了啊?別養魚啊,來來來……滿上!”於振海的臉,已經被酒精催成赤紅色。

陳登科醉醺醺的說道:“於將軍……我,我喝不動了,待會還得去給大帥複查呢。”

“哎,大帥已然無恙,有白小姐照看著,明日再複查也不遲。”於振海說著,便又強行將陳登科的酒杯滿上,給他端了起來。

陳登科眯著眼,透過縫隙看著於振海,心中冷哼。

將杯中酒喝完之後,便直接趴在桌上,裝睡起來,同時,暗中踩了踩賀追風的腳尖。

賀追風微微一愣,旋即立馬會意。

喝下一杯酒之後,也趴在桌上,一睡不起。

“陳神醫?少帥?”

“陳神醫?少帥???”

呼叫聲不斷響起,確認二人都已經沒有反應之後。

於振海便忽然換了一副態度,將張同仁等人打發走:“各位,陳神醫和少帥已經喝醉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各位請回……”

“他們醉了,我們還沒醉啊,來,我們接著喝。”

“對啊,不是說讓我們敞開了喝嗎?”

幾個醫生,也是到了醉酒的邊緣。

於振海嫌棄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後給幾個副手使了個眼色。

副手們便強行將張同仁等人拖走:“各位,改天吧,改天再喝個痛快!”

張同仁酒精上頭,根本不願意離開,但卻阻擋不住那些副手,隻能嘴裏埋怨:“於振海,你說話不算話……我,我們還沒喝盡興呢!嗝~喝,我還要喝!好酒,好酒啊!!”

會客廳中,於振海看著遠去的張同仁等人,呸了一聲大罵:“一群傻逼!”

然後再次確認陳登科和賀追風二人的醉酒情況,大喝道:“來人啊!把他們關到密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