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房間裏。

陳登科躺在**盯著華麗的吊頂出神。

幾刻鍾前,公爵夫人的話音一落,大廳裏立刻就湧進來一堆的侍從,火急火燎的分別帶著一行人進入單獨的房間。

陳登科的房間就在一個走廊的盡頭。

事實上,自從恢複傷勢,正式成為元嬰強者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疲憊的感覺。

陳登科躺在**原本是想梳理今天得到的線索,畢竟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但是腦袋一沾上枕頭,疲憊感就像是潮水襲來,瞬間就將他整個人淹沒。

昏暗的夜裏,陳登科的意識就像是誤入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洶湧的波濤沉沉浮浮,時而被高高舉起的浪花拍向海麵,時而被洶湧的暗流卷入海底。

“陳登科,陳登科!”

“快醒醒!”

迷迷瞪瞪間,陳登科聽見腦海中有一道急切的聲音在大聲的呼喊。

是許久沒有吱聲的懸空子!

霎時間,陳登科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獵豹從迷糊間陡然驚醒。

“你終於醒過來了,老夫喊你半天。”

見到陳登科睜開眼睛,懸空子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

“這地方有古怪,誰知道你睡過去會發生什麽,還是保持清醒的好…”

懸空子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話,但是陳登科已經沒有在聽他具體在說什麽。

因為是在古堡裏,這屋子裏的房間都是按照西歐中世紀的風格來的,陳登科所在的房間裏麵的床四周圍了數層杏色的紗幔。

但是陳登科分明記得,他此前從來沒有動過這玩意,可現在將床層層圍住的紗幔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在他睡著之後房間裏進來了另外一個人。

思及此,陳登科的冷汗都下來了,什麽時候,他的警惕心變的這麽薄弱?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心中的想法,一片漆黑的夜裏,房間中唯一的光亮隻有從窗戶外麵透進來的皎皎的月光。

垂下的層層疊疊的紗幔之中,一道模糊的人影綽綽。

陳登科:“!”

“誰在那裏!”

陳登科一個鯉魚打挺迅速從**下來大喝道。

然而還不等他的手觸碰到床前的紗幔,一道身影快的就像是一陣風,紗幔霎時間被掀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緊接著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雪亮的刀子瞬間就沒入他的胸膛!

刹那間,血流如注,陳登科隻覺得一股劇痛襲來,他低頭看著洞穿的胸口,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在昏死過去的前一秒,陳登科看清楚了眼前的凶手,他沒有臉!光禿禿麵孔就像一張白紙,恐怖又詭異。

陳登科渾身的汗毛登時炸開了。

……………………

“呼呼呼……”

靜謐的房間裏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陳登科猛地睜開雙眼,整個人像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冷汗浸透衣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陳登科環顧了一下四周,床幔好好的被絲帶係著,一眼就能將整個房間掃視一空,依舊是黑漆漆的房間,四周安靜的聽不見一絲聲音,哪裏無麵人的半點身影?

“剛剛……是夢魘?”

陳登科遲疑地扶著額頭坐起來,但是他依舊渾身緊繃,如果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那也太真實了。

陳登科不放心,手中掏出短匕圍著房間走了一圈,一處角落都沒有放過,就連床腳底下和浴室都沒有放過。

“咚!”

就在陳登科的略微放鬆之際,一道突兀聲響突然響徹房間,像是碰撞產生的悶響。

陳登科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看向房間裏的衣櫃。

因為是防製的西歐風格的衣櫃,中世紀的西方貴族不管是男士還是女士,服裝都十分的繁瑣,衣服和配飾都是極其的講究,所以他們存放衣服的衣櫃出奇的大。

陳登科的看著眼前這個足足有一個多高,三個成年男人抱都抱不住的衣櫃,露出十分嚴肅的神色。

這裏麵想要藏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砰砰砰!”

陳登科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長劍對著衣櫃紮上十幾個窟窿,不多時,原本好好一個衣櫃就變的沒法看了。

“砰!”

陳登科拿著劍的手,手起劍落,一個十字斬出,衣櫃門霎時間碎成數片。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從其中飛快的竄出,陳登科眼疾手快,一個飛劍釘過去。

隻聽一聲悶響,那黑影被劍刺穿在地不動了。

陳登科緩步走近,在月光的映照下看清楚了那是一隻老鼠。

嗯?

不應該啊。

陳登科心中疑竇未消。

陳登科原本使的青雲劍,先前在精靈之森對付地冰雪怪之時被折斷,他如今使的這柄劍乃是隨意從空間戒指中拿出的軟劍。

雪亮如鏡的劍身在刺中目標之後,彎折出一個漂亮的半弧,於昏暗的光源中映照出天花板上的黑影。

陳登科迅速抬頭,霎時間跟蟄伏在天花板上倒吊著的無麵人看了個臉對臉。

兩者得的距離不過一臂。

來不及心驚,陳登科已經一把撈起地上軟劍,一劍砍了上去。

“砰!”

短兵相接,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緊接著陳登科還聽到了耳邊傳來一陣清晰的利劍刺穿皮肉的聲音。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洞穿的鮮血淋漓的胸口,眼睛順著無麵人的手看去,他竟然有三隻手!

陳登科的意識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中…………

“呼呼呼………”

再一次從**猛地驚醒,陳登科已經下意識的觀察自己的身體,上麵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的傷口。

“剛剛那是夢中夢?”

經過兩次被無麵人暗殺的經曆,陳登科已經變的十分謹慎。

“懸空子!懸空子!”

他在腦海裏大聲喊道。

過了半晌,才傳來後者不滿到極致的聲音,“小兔崽子,你叫醒老夫最好有什麽事情!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雖然他是靈魂體,不用睡覺,但是也是需要休眠的,陳登科這麽粗暴的將他叫醒,修養不足,他的靈魂可是會出問題的。

然而,懸空子話音一落,卻是沒有聽見陳登科的半點回應。

嗯?

這小子平時不都是懟他懟的不行,今天怎的不說話?

他心中覺得有些奇怪,正要開口詢問之際,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空曠,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極其突兀。

夜晚,房間,敲門聲。

陳登科猛地想起,白天公爵夫人對他們的叮囑,如果晚上有人來敲門不要理會,更不能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