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私募基金常見的規矩,在餘裕洋從法律角度提出一些補充意見後,三人都一致讚同。

大事兒談完了,接下來自然是要聊點輕鬆的話題。

餘裕洋好奇地問蘇晨:“蘇晨,你把1700萬投到了紅旗基金,剩下的200萬你打算怎麽辦?享受生活嗎?”

蘇晨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後嬉皮笑臉地說:“享受生活那是肯定的,不過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兒要做。裕洋,你還記得不?咱們仨跟漢南還有一個賭約沒兌現呢?”

“你是說那個……”

順著蘇晨的目光看向酒吧的小舞台,那對雙胞胎小妹妹又開始登台演唱,歌聲清脆悅耳,但在郭漢南聽起來,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

郭漢南想起那天晚上那段看似隨口說出的話,想起那個“吃屎”的賭約,還有蘇晨對“謝菲爾德號”和“考文垂號”的預測,心裏就像有一萬匹馬在狂奔。

他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連腸子都跟著一陣**,實在憋不住心頭的懊惱,噌的一下站起來,大聲嚷道:“不行不行,蘇晨,你這家夥這是要賴賬啊!”

蘇晨可不吃這套,慢條斯理地扭頭看著餘裕洋:“大律師,你給我講講,按香江現在的法律,咱們當時打賭有沒有什麽限製條件啊?”

餘裕洋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回答:“嗯,讓我想想,當時咱們是這麽說的,這兩個小姑娘以後會成為香江人心目中的女神,會紅得發紫,時間是五年,我和裕洋賭贏,漢南賭輸,賭注是吃屎。”

“還有其他限製條件嗎?比如不能用哪種手段之類的?”

“這個肯定沒有。”

“那按照香江的法律規定,‘法無禁止即可行’,所以我無論用什麽辦法,隻要不違法就行,對吧?”

“嗯,理論上是這樣,當然你不能用違法的辦法。”

“我沒問題了,下麵輪到辯方提問……”

“我還問什麽啊!”

郭漢南趴在桌子上,蔫地回答:“你們倆這是聯手坑我啊!我就等著看你們怎麽把這兩個小姑娘捧紅!”

蘇晨微微一笑:“那你就瞧好吧,讓你見識一下蘇大爺的本事!”

說完,他端起酒杯,徑直走向剛唱完一首歌準備下去休息的小姐妹。

可惜,蘇晨這波帥氣出場注定要泡湯。正當他走到小舞台前,準備開料這對小姐妹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差點沒忍住笑,原來是遇到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人物。

隻見這哥們兒穿了一件緊身T恤,還特地選小一號的那種,把身上的肌肉勒得鼓鼓的,炫耀著自己的肌肉。

兩條胳膊上全是刺青,左邊紋的似乎是條龍,可惜彎彎曲曲得像條帶魚,右邊應該是隻老虎,但蘇晨怎麽看都覺得更像是一隻萌萌的Hello Kitty。

往上一看,脖子上掛著一根手指粗的大金鏈子,反射著燈光,差點閃瞎蘇晨的眼睛;頭發剃成了板寸,抹了厚厚的發膠,一根根豎起來像刺蝟;大白天的屋裏還戴著墨鏡,嘴裏叼著半截煙,煙灰長長地懸在那裏。

這哥們兒正一臉拽拽地看著蘇晨,好像在臉上寫著:“我是社團的,別惹我。”

蘇晨一時腦子短路,脫口而出:“這位大哥您是東星的還是洪興的?”

那板寸頭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瞪大眼睛吼道:“什麽東西洪興,老子是和義興的!”

他們倆都沒意識到,在這段完全是下意識的對話中,居然說的是普通話!

但這隻是下意識的一瞬間,緊接著,兩聲輕呼響起:

“大陸來的?”

“大圈仔!”

蘇晨臉上剛露出一絲遇到同鄉的笑意,立刻變成了驚訝和恐懼,因為他看到一隻碗口大的拳頭正朝他飛來!

……

“你認識這人?”李思成驚訝地問。

“還算不上認識,隻能說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見過他一麵。從年齡上推斷,應該就是他。”

“哦?說來聽聽,這人怎麽樣?”

李宇浩低頭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這蘇晨該怎麽形容呢?他大概和我差不多大,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得挺土的,手裏還拎著個破舊的行李箱,應該是剛從大陸過來。

當時有個稍微年長的年輕人和他在一起,從穿著打扮來看,那人應該是香江本地人。我當時正要去海洋中心,他們看起來也是要去那兒。”

李宇浩順著回憶,把那天晚上他和蘇晨兩次碰麵的情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爸,包括蘇晨說的那一段繞口令,甚至最後他甩了肖悠悠的事也沒瞞著。

他知道這些事就算他不說,老爸也早就知道了,身邊的保鏢裏肯定有老爸安排的眼線。

再說了,老爸雖然管教嚴格,但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在香江,像他這樣年輕多金、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身邊有幾個女伴陪著也很正常。

隻要不鬧出大事,老爸一般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想要嫁入李家,當豪門媳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思成靜靜地聽完了兒子的敘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感慨地說:“這個蘇晨,不簡單啊。”

雖然已經知道蘇晨是打敗自己兒子的一個對手,但出於同齡人之間的競爭心理,李宇浩還是問:“老爸,為什麽說他不簡單?說不定他就是走了狗屎運,或者是有人借他的身份做事呢?”

李思成微微一笑,他知道兒子在想什麽。眼前的這厚厚一疊資料,上麵記錄的都是頂尖的操盤高手,絕大多數都是金融界的老手,成名已久。

李宇浩作為一個新手敗給這些人也不丟臉,但這個蘇晨就不同了,和他年紀差不多,而且是從大陸這個被大多數香江人認為是金融荒漠的地方來的,竟然輕鬆擊敗了他,當然會讓兒子不服氣,產生競爭的心理。

考慮了一會兒,李思成開口說:“正因為他是剛從大陸來的,我才說他不簡單。宇浩你看,這個‘華青公司’雖然注冊在香江,但是三位股東都是大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