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從最開始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你們一路上記錄了那麽多他們瘋狂捕殺鯨類的視頻素材,他們怎麽可能會讓你們將這些視頻素材帶回去,任由你們以此為證據來在國際社會上攻擊他們呢。”

林謙聽完希薩莉·舒爾的複述,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裏這般歎聲說道。

“可是……”

“他們怎麽敢做出如此草芥人命的行為!”

“他們這是謀殺啊!”

希薩莉·舒爾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

“如果不是我們今天恰巧路過這片海域,你們根本撐不過一天,等到了深夜,南極海麵上的氣溫將會達到零下幾十度,同時還會伴隨著強風。”

“你們在沒有食物、水源、保暖衣物的情況下,你們最終的下場就是被活活的凍死,而若是你們都葬身於此,這件事的真相將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最後人們隻會將你們的沉船事件定義為海難,甚至都不會將此事與倭國遠洋捕鯨隊聯係到一起。”

“倭國的遠洋捕鯨隊正是看準了這點,知道這裏位置偏僻,極少會有船隻路過,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將你們的船撞沉,讓你們和你們所記錄下來的真相永遠埋葬在深海之中。”

這件事情其中所蘊含著的邏輯其實很簡單,總結來說無外乎就四個字,那就是死無對證,即便日後有人真的將此事和倭國遠洋捕鯨隊聯係到了一起,憑借著倭國自古以來的不要臉程度,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那是根本不可能會承認的。。

“嗡……”

就在林謙向著希薩莉·舒爾了解情況的時候,林謙放在了桌麵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林謙瞧了眼來電顯示,然後將電話接了起來。

“林總……”

“我們根據她們提供的方位,通過太空衛星探測功能, 鎖定了事發地點, 當前我們所處的位置就是極地曙光號傾覆的地點。”

“停船,我馬上來!”

林謙說完, 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同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怎麽了?”

李瀟曼看著突然站起來的林謙,她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我們找到極地曙光號傾覆的地點了!”

……

日光餐廳位於海洋城堡號的上層,是整艘海洋城堡號沐浴日光最好的幾個地點之一, 待林謙和李瀟曼等人從日光餐廳來到甲板上時, 已然是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

“真是喪心病狂啊,他們甚至連幼鯨都不放過!”

“幼鯨好捕,我曾經看過一個紀錄片,上麵說捕鯨人有時往往會先捕獵幼鯨, 因為隻要抓住了幼鯨, 它的母親就不會走了,最後利用幼鯨去捕獵成年鯨魚!”

“足足七個小時過去了,這片海水居然還是鮮紅色的,那群畜生究竟在這裏捕殺了多少頭鯨魚啊!”

“罄竹難書啊, 他們倭國真就是要將地球上所有的鯨魚都捕殺到滅絕才甘心嗎?”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紛紛, 林謙麵色微沉,快步來到了甲板的最前方,盡管他事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切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 仍舊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放眼望去, 原本一望無際的湛藍海水,此時已然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鮮紅血水, 許多鯨魚殘破的碎塊在海麵上飄浮著。

正值黃昏時分, 遠方的天邊一片火紅。

此情此景之下,讓人覺得世間充滿了淒涼之感。

“潛水員和潛水艇都派下去了嗎?”

林謙沉默了片刻,隨即突然開口向著身旁的林儷詢問道。

“抵達指定地點後, 我就將郵輪內所有的潛水艇和潛水員派下去搜尋極地曙光號的殘骸和遇難者的屍骸了,不過距離事發時間有些久了, 目前還暫無進展。”

林儷向著林謙回應道。

“誒!”

“快看快看!”

“哪裏好像還有頭幼鯨活著誒!”

伴隨著側方傳來的驚呼聲, 引得林謙等人將目光望了了過去, 隻見在那片鮮紅的血海上,一隻幼鯨正在奮力的撲騰著, 不過看起來他的情況很是不好,濃重的鮮血從他的身體中不斷向著海麵中滲透。

“林儷!”

“救一下!”

看到竟然有幼鯨幸存了下來, 林謙眼睛裏頓時亮起了些許微光, 隨即連忙向著林儷吩咐道。

“好!”

林儷收到林謙的指令, 當即派遣船員乘坐橡皮艇下海營救。

曆時大約十五分鍾,經過多方努力下,那隻幼鯨終於被救了上來。

當林謙快步來到那隻幼鯨前,想要看看那隻幼鯨的情況如何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直接呆立在了原地。

因為這隻幼鯨……

赫然是前段時間他在南極冰泳時遇到的那隻小座頭鯨!

無論是身長、體型、模樣,都和他那天遇到的那隻小座頭鯨完美地吻合。

“蓋亞……”

“這隻小座頭鯨, 是我那天南極冰泳時遇到的那隻嗎?”

林謙還抱著一絲絲的僥幸,他心裏向著蓋亞確認道。

“根據對比, 兩者相似度為98.92%。”

蓋亞的聲音很快在林謙的心裏響起,同時伴隨著這道聲音的響起,讓林謙心裏抱有的最後一絲僥幸都破滅掉了。

林謙緩緩蹲下, 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悲切之色,回想幾天前,這隻小座頭鯨還在南極冰海中與它的母親自由的遨遊, 偶爾還會發出陣陣充滿著歡愉動聽的鯨鳴聲,而如今再見,它卻已然是奄奄一息,它的尾鰭處有著一個巨大的傷口,這個傷口幾乎讓它的尾鰭完全斷裂掉。

“林謙……”

“你怎麽了?”

李瀟曼察覺到了林謙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悲切之意,她不禁附身拍了拍林謙的肩膀,關切地向著林謙詢問道。

雖然看到這隻小座頭鯨的慘狀,李瀟曼的心裏也很不舒服,但林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悲切之意,實在是有點過於濃重了些許。

“李總,難道你不認識它嗎?”

林謙輕輕撫摸著小座頭鯨的頭,他口中輕聲呢喃著應道。

“嗯?”

李瀟曼愣了下。

“它是……”

“我在南極冰泳時遇到的那隻小座頭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