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不止一個又不是什麽值得意外的事情。”

“辰龍，別被聖主誤導了，隻要拿出聖主的符咒把他重新變回雕塑，他就會繼續占據陰的位置，陰陽平衡得以維護，世界將會重新回歸平衡。”

“……”

聽著老爹的話，

辰龍挑挑眉，轉頭看向白毅。

那目光好似在問詢，在征求白毅的意見。

舉著手機的小玉也抬頭看他，這下子把戲被拆穿了，你還有什麽話說？

“陰陽平衡的部分解說的不錯，但誰說的我變成雕塑之後，被打破的平衡就能再次建立？”

早在接受了聖主身份的那天起，他就在為預料中，陰陽雙方的第一次會麵做準備。不管是一言不合開打的場景，還是腳踩舊金山，拳打米粒堅，甚至是老爹東渡歸來，看到辰龍當奴才，小玉當丫鬟，一聲令下十萬法師西行……類似的場麵，雖然智障，但也在他的腦海中閃現過。

現在，互相嘴炮洗腦，已經是白毅預想中最好的一個是場景了。

白毅神色平靜，雙手拄著膝蓋：“真正的平衡是動態的流轉，是正氣與黑氣之間相互爭鋒，各領**……如此，輪轉不休，這才是世界的規則。而你們口中的平衡，不過是有心人篡改的結果……”

“那些人，厭煩了正氣跟黑氣無休止的輪回，不想在做推動世界前行的勞力，借助正氣的風頭掙脫了束縛，隨後還更改了所有的記載跟資料誤導後來者……充滿活力的循環，被變成了一潭死水，發展陷入了停滯的境地。而你們人類，卻傻乎乎的踩著前人的腳印，一點兒都不思考。為什麽，明明氣魔法仍舊強大，但伴隨著時代的推進，各方麵卻在逐漸的衰敗？”

白毅咧嘴笑道：“這幾個月以來，我閱讀了不少你們人類的魔法書，曆史讀物。發現了這個有趣的現象，怎麽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所謂的正義之舉，卻讓世界陷入困境，魔法日益凋零。”

“……”

老爹心情複雜，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聖主的話確實如同荒野深夜中的一束火光一般，為他點明了以往的困惑。雖然仍舊不能完全解釋魔法為什麽會衰落，可他隱隱有種感覺，向著這個方向去挖掘，最終或許就能收獲答案！

可是，白毅不知道，當初老爹之所以背井離鄉，來到米國的原因是，他無法忍受那些當初的同伴們，為了複興魔法，而屢次下探法師底線的行徑。

類似的選擇題，在幾十年前他已經做過一次了，麵對魔法複興跟道德底線的抉擇，當初老爹能毫不猶豫的拋棄複興魔法，現在的他就仍舊能再次放棄。

老爹心情複雜，操著沙啞的嗓音：“說得很好，但老爹仍舊不能放任你們這些惡魔複活！惡魔複蘇，意味著的是人類的災難，是世界的災難！”

白毅沉默一會兒，開口道：“身為一個法師，寧願失去力量，寧願未來陷入魔法荒漠也堅持‘正義’，這很英雄，但同時也很遺憾。不管是那些二五仔的神明，還是聖鬥士洛佩，甚至是你們，這一任的聖鬥士團隊，都忽略了一個至關緊要的問題。”

“你們的想法不是世界的想法，你們的正義不是世界的正義！”

“世界它會反擊，會嚐試重新讓自己‘活’過來，如果你們能在這之前阻斷我搜集符咒，複活自己，還有機會阻攔這一切，但現在……”

九百年的時間，足夠有些變化了。

縱觀動漫，也就符咒篇的時候還保持著世界僅存一個惡魔的規則。可自從聖主被變成雕像炸裂之後，平衡便在逐漸失去。到最後，甚至在聖主存在的情況下，從未來來的惡魔小龍也留了下來。甚至最後的魔氣篇更有趣。

在聖主雕像，惡魔小龍兩位惡魔同時存在的情況下，

吸入魔氣仍然能夠塑造一位新的惡魔。

這完全打破了老爹口中，世界上同時隻能存在一個惡魔的規矩。當然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正氣開掛太強，黑氣的反擊自然會相對變強。

至於更遙遠的未來，

也有很明確的結果。

原本的時間線應該是惡魔小龍占據世界，以小玉為中心的正義一方掙紮求存，黑氣時隔一千五百多年以後再次占據上風。

這是聖主被封印九百年，陰陽徹底失衡的代價。

但未來的小玉把小龍誆騙到了過去，原本的未來改變自然引出了第二個未來。

魔法徹底進入各國的視線，並且迅速被提到了跟科技相同的地位上去。如此，魔法版的DC/漫威開始形成並崛起，陰陽循環從惡魔跟聖鬥士，變成了氣魔法跟黑氣巫術。這麽看，不管是哪個結果，最後正義都沒能徹底占據上風，黑暗仍舊如影隨形。

就是苦了八大惡魔，塔拉，刀龍這些推動時代進步的好前輩，被封印的，蹲監獄的沒一個好下場。

白毅看向小玉，開口道：“封印九百年，循環重啟，世界自然不會再讓人從中作梗。封印我，殺死我，都是一樣的結果，都會有新的惡魔來接任。在履行你們口中正義的同時，實際上就是在放縱另一位惡魔的出現！”

“既然你們可以容忍另一個惡魔的出現，那為什麽這個惡魔不能是我呢？”

老爹沉默，

辰龍沉默，

半晌，

小玉從辰龍的背後走出來，雙眸緊緊地盯著白毅：

“白毅……不，聖主，到現在為止，都是你在自說自話。你所說的一切，沒人能證明是真，但也無法證明是假的。”

“就算真的如你所說，不管殺死你還是封印你，最後都會有新的惡魔來接替，那就再封印他！”

話落，白毅雙眼猛的一亮，費盡力氣，兜兜轉轉大半天終於引出來了。

嘴角咧出一個誇張的弧度，看著那個勇敢跟自己直麵的少女，白毅大笑著開口：“很好，很不錯，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玉，恭喜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徹底覆滅人類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