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帶著鍾天飛回清吧頂樓,紀簡在實驗室裏等著他倆。

紀簡親眼看著長安為了救鍾天的命,掐住鍾天的脖子,下了狠勁兒,一如那天,他掐她。

此時此刻瞧著鍾天那痛苦的模樣,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讓危險者處於生命垂危的時候,零號病毒才會拚命激發基因,然後迅速衰弱,進入休眠期。

“我還以為那天,你是故意想要掐死我呢。”紀簡輕聲道。

長安:???

能燒出舍利子的男人氣憤不已,眉毛高高挑起,“眼睛看不見,捐給醫院去!”

這什麽人呐,救了她一命,說自己蓄謀要殺她。

六月飛雪,長安隻想唱一首竇娥冤。

“好好好,馬上登記一個遺體捐獻,長安大善人,你別光瞅著我呀,他都口吐白沫了,你行不行?”

紀簡急忙指著鍾天。

長安冷哼,一生要強的男人絕不承認自己不行,他喂了鍾天血後,陷入昏迷。

把鍾天安置好後,紀簡把長安抱回房間,放到**,她青蔥般的指尖刮了刮長安高挺的鼻梁,眼睛笑得眯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十分悅耳,“大善人,好好休息吧。”

*

第二日淩晨醒來,長安迷迷糊糊發現紀簡睡在他的**,但是沒有抱著他睡。

他從**坐起來,打量了一番隔在中間礙事兒的大熊,若無其事地偷偷把大熊從紀簡的懷中拿出來,放到牆邊,自己則舒舒服服靠近紀簡。

果不其然,一沒有抱枕,她就會抱自己。

紀簡閉著眼睛,無意識地湊了過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頭靠在他溫熱的脖間,穩定而綿長呼吸著。

長安嘴角噙著笑,左手輕輕柔柔摸著紀簡頭頂的頭發,甜甜蜜蜜又進入一個夢鄉。

溫暖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灑了一縷進來,剛好打在紀簡的眼皮上,暖洋洋的溫度喚醒了她。

然後她發現了這樣的一件事情,自己抱著長安,貼在人家的胸口睡覺!!!

看著那黑色短袖上麵沾著的自己晶瑩的口水,紀簡臉從白變青又變紅,最後紅得通透,活像是秋天裏成熟的蘋果,連著耳朵也染上了一抹彩霞,短短幾秒,變幻速度極快。

以前都是長安比她先醒,哪怕對方和她說過她會流口水這件事情,她不以為意,她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德行居然是這樣的。

如今,事實擺在她的眼前,罪證明明白白甩在她的臉上,洗也洗不白了……

等等,洗?

紀簡很快鎮定,偷偷摸摸下床,去拿了一包醫用酒精濕巾進來。

抽出一張,她試圖從多個角度去擦掉長安胸前黑色短袖上麵自己流下的“罪證”。

可,瞧一眼睡覺時閉著眼睛漂亮得仿佛瓷娃娃一般的長安,她又不敢輕易動手去擦了,畢竟,稍微擦一下,布料下麵的皮膚一定會感受到的。

突然,紀簡靈機一動,她盯著長安好一會兒,見他睡得正香,悄咪咪把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

輕輕掀開短袖的衣擺,紀簡伸出手從長安肚子處探了進去,她手抬得不高不低,既避免了碰到長安的皮膚,又能使得衣服不會產生特別大的拉扯感驚醒他。

她隔空遊過溫熱的皮膚,手托在有口水的那一塊布料處,另一隻手拿著濕巾輕輕擦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大動作。

擦著擦著,她眼神不由自主放在長安的臉上,安安靜靜閉著眼,睡姿真的很乖。

以前,長安漸凍症還未治好,渾身癱瘓的時候,每日裏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靜靜躺在**,無論打什麽藥劑,無論藥理反應如何,他從來沒有喊過一次痛。

有時候,看他每日待在病房裏,護工做完分內的事情就著急下班,也沒人陪他說個話,她還覺得挺可憐的,會陪他聊一會兒。

那時候他倆感情上來說,算是不錯的實驗員和誌願者。

她想著想著,出了神,手不小心重重地打在長安的胸前。

身下的人呼吸猛地一緊,紀簡的手一下子被他控製在他的衣服裏麵,左右不得動彈。

倏爾,他睜開了寶石一般的眼睛,半眯,盯著紀簡,聲音帶點戲謔,“紀醫生,一大早起來做家務呢?”

……

芭比了個大Q,被發現了。

紀簡臉紅紅的,逃避著長安的眼神,她試圖把隔著衣物被長安捉住的手抽回來,可是長安的手像是老虎鉗,鉗住了她,隻要他沒有鬆手,她就無法扯回來。

在拉扯之中,她又狠狠蹭了一下那滑嫩的胸前皮膚好幾下。

順滑的,滾燙的,熱烈的心跳。

紀簡說不清這心跳是自己還是他的了,被控製的慌亂湧上心頭,她委屈地怒瞪他。

“瞪我?你占我便宜,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長安漫不經心湊近,眼尾帶著濃濃的笑意,“剛剛不小心數了一下,紀醫生一共碰了我胸膛十七次,真是想不通,一本正經的紀醫生,會幹出這種……”

不小心?那可真夠不小心的,這人怕是剛剛一直在裝睡,騙她放下警惕心。

紀簡冷靜了下來,雖然腦子還燒得有些發燙。

她反問:“幹出什麽樣的事情?”

“唔,醬醬娘娘,輕薄無禮,少兒不宜,白日宣——”長安揚著瘦削的下巴,還未把自己腦海裏想的詞語全部倒出來,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靜笑的紀簡,卡殼了。

紀簡的手平攤在長安的胸前,可以說是大大方方,肆無忌憚,摸了一把。

還不小心摸到了一小點硬硬的。

那一瞬間,長安渾身抖了一下,心神地震,他下意識鬆開了紀簡的手。

紀簡手慢慢滑到下方的腹肌上,雖然隔著衣服她看不到具體的輪廓,但是不得不說,手感挺不錯的。

該有的溝壑,都有。雖然肌肉塊兒不大,但放在長安比瘦挺的腰身上,也剛剛好。

長安不敢置信看著紀簡,他從未見過這樣……熱烈且大膽的她。

“既然你把那些詞兒安在我身上了,我要是什麽都不做,豈不是太虧了?”紀簡沉沉的眼裏像是盛了兩簇暗夜的幽火,能把野獸勾引進去。

這下輪到長安手足無措了,他呼吸有些急促,眼裏帶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漫天洶湧而來的欲望,藏在被窩下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紀簡也隱約察覺到了,頓了頓。

她這時才完全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點什麽事情。

剛剛大腦還發燙,現在心已經涼涼。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真的會幹出一些怎麽也無法挽回的事情。

她眼前有點發黑,怎麽突然就腦抽,在這種事情上麵和長安杠上了。

紀簡快速把手抽了出來,可以不小心動作太大,指尖打在了某些晉江打死都不會讓它出現的地方。

……

這雙手,等下就可以剁掉了。

長安往後縮了十幾厘米,差點就要跳起來。他如臨大敵,瞪著紀簡。

“對不起!”紀簡急忙低頭,決計不再多開一眼。

“你故意的。”長安咬牙切齒。

“我錯了。”積極認錯。

“紀醫生,你是仗著性別優勢,賭我不敢摸你的,是不是?”長安把被子攏得高高的,把所有的異常都藏起來。

這樣搞得紀簡更愧疚了,她搖搖頭,“不是。”

猶豫片刻,她道:“我又沒有腹肌和馬甲線,你要是來摸的話,就是肚子上平平坦坦的肉而已,很平常的,沒什麽好摸的。”

多麽認真的思考,從長安角度出發,摸她的肚子多吃虧啊。

想象了一下紀簡說的畫麵,他的大手遊走在紀簡雪白的皮膚上……血脈僨張,長安眸色更加幽暗,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些許。

長安忍了忍,指著門,“出去。”

紀簡抿唇,飛快從**爬下去,像是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沒什麽可以說的,今天的澡洗得格外地久。

等兩人再見麵時,沒有一個人提早上的事情。

兩人都在對方麵前經曆了一次非凡的社死,如果可以的話,紀簡希望下一輩子,不再當人了。

丟臉!

至於哪裏丟臉,她總結是自己太過奔放,在長安麵前出了醜。

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嘴角一直掛著笑,壓也壓不住。

*

去實驗室的時候,鍾天已經在自己的工位上工作了。

蔣京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去一趟,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鍾天雖然也跟著笑,卻默默地沒有用手如以往那般去反拍蔣京。

蔣京也察覺到了這一抹淡淡的疏離感,他有些傷感看著鍾天的背影。

零號病毒終究是一副枷鎖,將曾經親密無間的倆活寶隔開來了。

長安把手插進外套口袋,在實驗室裏像教導主任逛了一圈,突然,他想到了一點很關鍵的事情。

“鍾天,你以後進最裏麵那個實驗室裏工作吧。我怕醫院的人找不到你,又來這裏把你搜到。你在最裏麵,外麵的人好歹可以幫你擋一下。”

鍾天點點頭,誰不願意和紀女神待在一塊兒工作呢!

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長安站在他身邊,漫不經心道:“你有沒有測試自己的異能?”

“一醒來我就試了,是翅膀,黑色的翅膀。”

長安挑眉,翅膀這麽高傲的基因居然又出現了一個。

“你張開來我看看。”

鍾天聽話地把翅膀展開來,是一對老鷹的翅膀。

長安滿意點點頭。

“感恩吧,你有一個翅膀基因驚世駭俗的老板,而我卻沒有這樣的員工。”

眾人:……把這個自戀的人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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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紀醫生:謝邀,男孩子的腹肌真的很好摸,別問,問就是下次還敢,狗頭。

長安:大熊,回來吧,說到底是我錯了,不該把你給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