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廣場上前來拜師的劍修們，齊刷刷地看向周長老。
“怎麽沒看到天賦碑？”
幾個年齡甚小的劍修，好奇地打量著前方的空地。
空地上什麽也沒有，仿佛玄元劍宗檢測天賦的手段，隻是略略掃一眼似的。
“玄元劍宗的檢測手段與別宗不同。”旁邊年長些的劍修出言解釋。
一般來說，天賦檢測的道具，各大宗門基本大同小異，天賦碑、天賦石等等，但玄元劍宗不同，另有一套傳承自劍碑的驗測天賦的法門。
“據說玄元劍宗自從得到劍碑後，在天賦檢測這塊，還沒出現過任何錯誤。”這劍修說著，目光灼灼地望向周長老。
普通的測試道具，準確率並非百分之百，會有一定的誤判可能。
而玄元劍宗這樣堪稱恐怖的檢測手段，使得無數年輕劍修為之向往，誰也不想成為被誤判而耽誤的倒黴蛋。
偌大的關西道，但凡有點天賦的人，拜師的首選項就是玄元劍宗。
聽到解釋，幾個年輕劍修不言語了。
“全都安靜！”
幾名內門弟子走上前來，釋放出淡淡的威壓。
呼！
如同寒風拂麵，原本正好奇私語的年輕劍修們，心底一個激靈，全都不言語了。
廣場上瞬間安靜下來。
見狀，周長老滿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本長老會為你們發放令牌，令牌上有對應標號，凡叫到標號者，自覺上前測試天賦！”
說罷，不待眾劍修說話，便一拂袍袖。
一塊塊小巧的靈木令牌飛到眾劍修麵前，滴溜溜地旋轉著。
令牌上標著‘甲’、‘乙’、‘丙’‘丁’等字樣，在字跡的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如‘一十三號’、‘二十六號’等。
“所有拜師者聽令，持有甲字令牌者，到我這來！”
一名內門弟子站在廣場的左邊，其他的內門弟子亦呼喝起來，很快將場上劍修分成了數個隊列。
沐塵亦在隊列之中。
他審視著手中的令牌，令牌上寬下窄，表麵雕刻著繁複的紋飾，中間的‘甲’字有微弱的靈力流轉，僅僅握在手中，便有一股清涼之感。
他拿到的是甲字三十六號，排在他前麵的共有三十五人。
“好，檢測開始！”
周長老見隊伍排列齊整，旋即叫道，“甲字第一號，上前！”
排在隊伍首位的年輕劍修，滿臉緊張的朝前走去。
周長老和站在旁邊的內門弟子，瞥了眼走來的年輕人，隨即從儲物戒裏取出一方鏡子模樣的事物。
鏡子表麵閃爍著淡淡的光華，鏡麵光潔，清晰地映出幾人的倒影。
周長老將鏡麵對準年輕人，催動一絲靈力，鏡麵光芒一閃，一抹白光閃耀而起。
“下一個。”
周長老皺了皺眉頭，“第二號，上前！”
瞧著前方的樣子，沐塵算是弄明白了。
這鏡子一樣的器物，就是用來檢測天資的手段，觀其閃耀的白光，多半是象征著天資平庸。
因為沐塵本就修習過類似的術法，當初送李櫻前往霓羽劍宗時，還沒等宗門檢測，他早就知道小丫頭天資絕世。
以他看來，甲字第一號的年輕人，既無劍心、劍骨，身體也無甚特別，倘若修煉足夠刻苦，日後或有緣邁入神禦境。
若沒有大的機緣，至多在先天境徘徊，僅此而已。
“下一個！”
轉眼間，已經檢驗了十來個人。
周長老和內門弟子的臉色愈發不悅，全都皺起了眉頭。
“這一次的弟子，天資普遍不行啊。”周長老冷眼瞧了瞧排隊的人們，他本就不太看得起這些年輕人，現在更是禁不住低聲自語。
這話落到了幾個內門弟子耳中，亦低聲附和。
換做往時，一連檢測十來個人，起碼也有一兩個身懷特殊天賦，如劍心、劍骨等。
可現在鏡子裏閃耀的全是白光，實在是令人失望。
“甲字第十三號，上前！”
江姓內門弟子喊了聲，瞧了眼走上來的瘦高青年。
周長老和幾個內門弟子照例催動鏡子，對準了瘦高青年，鏡麵微微一顫，竟迸發出別樣的光芒。
“咦？”
等待檢測天賦的劍修們，紛紛驚呼。
淡綠色的光芒緩緩消散。
原本緊皺著眉頭的周長老，臉色也好轉了許多，掃了眼青年，頷首道：
“十一根劍骨，資質中上。”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爆發出竊竊私語聲。
人們望向瘦高青年的目光裏，充滿了羨慕，若沒有意外，大多數人隻會成為陪襯，在檢測後遺憾離去，無緣在玄元劍宗修行。
縱然有人不甘，次年再來，結果也不會改變。
瘦高青年怔在了原地，回過神後，激動地握緊拳頭，嘴唇顫抖，欣喜若狂。
旁邊的內門弟子朝他招招手，“這邊來。”
檢測出了天賦，需要在附近等待，等所有人檢測完畢後，再由長老們挑選分配。
站在隊伍裏的沐塵，看著跟著內門弟子走向旁邊的瘦高青年，不覺挑了挑眉頭，十一根劍骨居然隻是中上資質，看來玄元劍宗判斷天賦的方法，果然比其他宗門更精準。
倘若換成其他宗門，定是判斷為上等天賦了。
“甲字第十四號，上前！”
周長老語氣略顯和緩，不複之前的嚴肅。
顯然，招收到一個弟子，緩解了心頭的失望。
其他待檢測的劍修們，亦屏息凝神望著被檢測者，猜想會不會有第二個身懷特殊天賦的人出現。
然而，鏡麵裏閃耀的是淡淡的白光。
白光輕飄飄的散去，沒留下一絲痕跡。
唯有被檢測的劍修，臉上留下了濃濃的落寞和無奈，遺憾地轉身離去。
隨著檢測的進行，一個又一個劍修被檢測出天賦平庸，如之前絕大多數劍修般，縱然心頭不甘，也隻有遺憾而走。
“這批弟子確實不太行。”周長老的臉色已冷淡下來。
再度催動鏡子，光滑的鏡麵一閃，又是白光。
本想著能趁熱打鐵多收幾個弟子，結果全都是最普通的天賦。
想到這裏，他甚至懶得多喊了，隻抬頭朝沐塵這瞥了眼，叫道，
“三十六，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