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困倦的打著哈欠,在走廊上巡邏。

突然,他注意到前麵的走廊上流淌著大片鮮血,血液是從一個監舍內流淌出來的,而那個監舍,安安靜靜。

獄警一驚,緊忙拉響警報,掏出手槍瞄準監舍,小心翼翼的靠近。

看清了監舍內的景象,獄警駭然到張大了嘴。

隻見監舍內如同屠宰場一樣,牆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噴濺而出的鮮紅色的血液。

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無一例外都是被割喉,表情甚至還保持著死去時的那一瞬間,有的疑惑,有的驚訝,有的恐慌。

監舍內的景象,像是被惡鬼尋了仇一樣。

很快,所有值班獄警都趕來了。

他們進入監舍查看,發現唯一的活口駱航。

駱航身上也有傷,卻是舊傷撕裂,他的一隻手裏,還握著兩把手術刀,整個人已經昏死過去。

其中一個獄警傻眼:“這、這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換個人更多的監舍,總不能讓他死了,上麵有交代,要讓他痛苦的時間越久越好,最好是一輩子在監獄裏受最大的苦無法出來。”

“唉,這人到底得罪了誰,對他恨成這樣。”

“別說了,我們小心點吧,這人不好惹,別被記恨上。”

半年後……

食堂內的角落,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驚慌的挺直了脊背,警惕的掃視四周。

見沒人注意他,他微微側頭向腳下看去。

那是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金球,就在角落裏,被他的腳擋住。

刀疤臉裝出提鞋的樣子,將那個小金球撿起來,掖進衣服裏。

飯還沒吃,他假裝罵道:“他媽的又想撒尿,吃飯也撒尿,人真是麻煩。”

他起身離開離開座位,進入食堂的廁所。

食堂的廁所內是敞開的,沒有隱私,兩長排對立的蹲坑。

此刻正是飯點,每個人都在急著吃飯,沒人來廁所。

刀疤臉拿出小金球,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

是軟的!

刀疤臉露出驚喜的表情。

真金!他發財了!

醫務室內,煙霧繚繞。

醫生嘴裏叼著煙:“你真他媽命大,幸虧當初我眼力好,沒得罪你,不然我也早死了,不過你真該感謝我,沒有我給你手術刀,你比我死得早。”

駱航麵無表情的倚在桌邊:“大恩不言謝,現在我有什麽東西都給你一成,你不滿意?”

“滿意。”醫生想到那些東西,臉上盡是美滋滋的笑意,雖然隻有一成,但勝在東西多,他問道:“這次來,打算給我點什麽?”

駱航從兜裏掏出一塊名牌表,道:“這個給你,這東西這裏的人不認,你拿出去賣掉還能得到點錢,錢都給你,你給我拿點止痛藥。”

醫生接過名表擦了擦:“好東西啊,值個幾萬塊,夠意思。”

他拉開抽屜,找出了一盒藥扔給駱航,道:“止痛藥這東西你都當飯吃了。”

駱航摳出兩片藥扔進嘴裏,直接嚼了咽下,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最近又開始頭痛。”

醫生:“止痛藥的副作用,要想活著就少吃點吧。”

駱航不冷不熱的哼笑了一聲。

活著?

他的目的可不隻是活著,而是出去。

孫斌輝欠他的,他要血債血償。

駱航拖著廢腿一路朝著監舍走去,每路過一個獄警的時候,他都會單手掏出一盒煙來,拍到獄警的胸前。

獄警目光直視,手仿佛有獨立意識,快速的將煙塞進兜裏。

駱航回到空****的監舍,倒了杯水喝下,然後躺在了**,期望著可以睡上一覺。

眼睛一閉,他就看見了穆冬和柯寧,他的兩個兄弟。

依舊是死時的樣子,惡狠狠的質問他,為什麽還沒有報仇。

駱航閉著眼睛低聲喃喃:“兄弟們,再等等,讓我睡一覺……”

牢門突然當啷一聲,駱航警惕的彈起身體,看見刀疤臉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

這個時間是吃飯的時間,按理說沒人會回來。

他警惕的瞪著刀疤臉。

刀疤臉湊了過來:“駱哥,我撿到了一個好東西,可能護不住。”

駱航皺起眉:“什麽東西?”

刀疤臉左看右看,確定監舍內沒有其他人,從衣服裏麵掏出來一個小金球。

亮晶晶還帶著一個牙印的小金球在二人中間閃著誘人的光。

那時的駱航並不知道,這個小金球是他和楚喻澤相識的契機。

更不知道這個小金球是被楚喻澤特意扔進監獄裏的,就是為了隨機選炮灰。

但這樣金貴的東西,他當然明白有多棘手。

他倒抽一口氣,壓低聲音嚴厲的問道:“哪撿的?”

刀疤臉:“在食堂,駱哥,這個給你,但你要答應我,給我三成的東西。”

這個小金球像是佛珠一樣大小,價值不菲,在聯邦監獄裏,金子是硬通貨,這東西可以換來許多許多的物品。

比如工分、武器、藥品、香煙……

駱航收起小金球,陰鷙的眸子盯著刀疤臉,道:“成交,如果你透露給第三人,會有什麽後果你知道吧?”

刀疤臉陪著笑臉:“知道知道,坑誰也不敢坑駱哥,我還想活命,那就這麽定了,我出去幹活了。”

半年前他們監舍突然住進來這麽一個煞星,聽說之前宰了七個人,刀刀割喉,血流成河。

一開始他們監舍老大還不信邪,看駱航廢了一條腿一條胳膊,還以為是個好欺負的貨。

見駱航臉上雖然帶傷,依稀可以看出來長得很好,便起了歪心。

當天晚上還沒等碰到駱航的手,就血濺三尺。

隔壁床的獄友都被噴了一身的血,當時人都麻了。

駱航殺人,像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幹淨利落。

後來又有兩個不信邪的人被殺,終於沒人敢惹駱航了。

駱航殘廢是殘廢了,可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誰敢惹他,那就拿命來換。

這半年的時間,駱航刷新事跡,大半個監獄的人都認識了駱航,就算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劊子手,見到駱航都禮讓三分,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