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航啞然，他蹲在楚喻澤身邊，把手搭在楚喻澤的膝蓋上，低聲道：“主人，我總覺得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楚喻澤：“不重要，倒是你，半夜起來幹什麽？”
駱航：“我、我想到穆冬和柯寧，我那兩個兄弟，就睡不著。”
尤其是楚喻澤不在身邊，他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像是踩不到地麵。
楚喻澤撥弄著手中的舍利，嘴角微揚：“恩？我忘了，小奶狗是離不開主人的，把你的被子抱過來，今晚在我屋裏睡吧。”
“好！”駱航不理會其中的調侃，果斷應聲，立刻起身開門衝出去，抱著被子回來鋪在地上：“主人，太晚了，休息吧。”
楚喻澤起身，收起石椅，慢慢的走到床邊，道：“被子拿到**來，一起睡。”
聞言，駱航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都重了不少：“我在地上睡覺習慣了，還有地毯和被子……”
楚喻澤上了床，淡淡道：“我睡在裏麵，你睡外麵，這樣睡著了之後，如果有風吹草動你也能立刻發現。”
說著，楚喻澤已經蓋著被子躺到了床的內側。
駱航一想也是這麽回事，楚喻澤一直很坦然，從安全角度出發，隻有他自己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心虛的不敢上床。
將被子抱到**，他脫下鞋子躺了上去，雙人床很大，他們兩個一人一邊不算擠，隔著被子，也算不上什麽。
其實他也沒什麽好心虛的，連心裏的意**妄想都被楚喻澤聽得清清楚楚，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了。
楚喻澤作為被意**的那個人，都一派淡然不往心裏去，他在這裏倒是扭捏的要命。
如果醫生在，恐怕會嘲笑他吧。
醫生在地球還好嗎？
也參與了神降的那十分鍾殺戮嗎？
會不會已經死了……？
駱航腦中一個想法接著一個想法的冒了出來。
在楚喻澤的身邊，他才感覺到真正的安心，無論是想醫生，還是想穆冬和柯寧，他心裏都滿是希望，沒有絲毫的浮躁。
感覺到身旁的呼吸聲平穩，駱航緩緩的轉過身，側躺著在黑暗中看著楚喻澤。
如果他們蓋的是一個被子就好了，他可以更貼近一些……
楚喻澤突然出聲：“我明明沒坐在石椅上，可我怎麽覺得你一直在說話？”
駱航一驚，低聲道：“主人，你沒睡著？”頓了頓，他心裏一跳，問道：“還是被我看醒了……？”
“沒睡。”楚喻澤也側身轉了過來，輕歎道：“總是覺得你在說話，聲音又小又吵，你在想什麽？說出來我聽聽。”
駱航抿了抿唇，不知是不是黑暗帶來的錯覺，他覺得楚喻澤的語氣比平日裏更柔軟，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我什麽都沒想，快睡了。”
駱航選擇了說謊，腦子裏的那些想法本來就是一閃而過的東西，沒必要說出來給楚喻澤增添煩惱，至於更近一點這種想法……
還是算了，說出來距離不一定會更近，但楚喻澤一定又要逗他。
“是麽？”楚喻澤輕聲道：“那我怎麽聽見，有隻小狗一直在哼哼，一直想往主人身邊擠，還想蹭蹭主人，親親主人，摸摸主人，和主人……”
“主人！”駱航緊忙打斷楚喻澤，怕再說下去，他明明沒想的東西都被楚喻澤編排出來，他道：“我就是想地球上的那些事，那些人，不過隻是想想而已。”
“啊，想這個啊……”楚喻澤的語氣有些失望：“我還以為在寂靜的夜裏，小狗隻會想主人。”
駱航心裏一跳，沉默片刻，低聲道：“……也想了。”
“恩？”楚喻澤聲音浮現笑意：“都想了什麽？說給我聽聽。”
靜默片刻，駱航低聲道：“主人，你在想什麽……”
他對楚喻澤這種意**妄想，過界了……
要說過界，楚喻澤卻沒有發怒。
要說楚喻澤能接受，也沒見楚喻澤對他做些什麽。
楚喻澤似乎隻是一個‘知道了’的態度，偶爾像是玩笑話一樣拿出來說一說逗一逗，吊人胃口，也讓人心慌。
“小狗膽子大了，敢打聽主人的想法了？”楚喻澤故意冷了幾分聲音：“說，都想了什麽。”
駱航抿了抿唇，心裏一陣陣的隱秘衝動，讓他想要說些過分的……
“我想離主人更近一些，想和主人睡在一起，還想……”
他想把那些沒有想的也一起說出來，想在言語上冒犯楚喻澤試試看。
想說些不幹不淨的過分話，看楚喻澤還能不能維持得住這份淡然。
楚喻澤勾著唇：“還想什麽？怎麽不說了？”
駱航幾度醞釀，最後長長的出了口氣，他說不出口，那些話，在心裏想想還行，想要說出口太難了。
他怕楚喻澤真的和他翻臉，也怕說出口之後無法挽回。
明明沒有那麽不幹淨的，其實他隻是想要距離更近一點，還是不要試探了。
駱航抿了抿唇：“沒有了……”
楚喻澤輕笑：“憋那麽大的力氣，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葷話，沒想到小狗就這點本事。”
駱航不吭聲，明明也不是單純的人，也在監獄見識過那些人說的最下流的話，可麵對著楚喻澤，他什麽話都說不出口……
楚喻澤：“真沒有？我放出石椅聽聽看？”
駱航：……
沉默片刻，他道：“真沒有了，主人要是非用石椅聽，大概隻能聽見一些下流話……”
楚喻澤來了興趣：“那我更好奇了。”
駱航：“……罵人的那種下流話，我以前在監獄聽到的，在腦子裏閃過而已。”
楚喻澤語調降了下去：“哦，那種啊。”頓了頓，他問：“就沒有其他下流話嗎？”
駱航臉上陣陣發燙，他咬著腮幫子逼自己說出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也有，主人要聽？”
楚喻澤：“聽，說說看。”
駱航：“想要對主人為所欲為……”
楚喻澤：“……然後呢？”
駱航：……
楚喻澤：“就這？沒了？”
靜默片刻，楚喻澤輕笑出聲：“你會說髒話嗎？”
駱航：“會。”
楚喻澤：“那你對我說一句。”
駱航：“……不會。”
“哈哈。”楚喻澤笑的胸膛連帶著床一起震動：“小狗，你太可愛了。”
駱航被逗弄的沒了脾氣，他鬱悶的轉了個身背對著楚喻澤。
他真的想知道楚喻澤到底在想什麽。
既不惱怒他，又不接受他。
真的像是在逗弄一隻小狗一樣，看著他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