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場打完,下半場換人。

駱航穿著球衣,滿身是汗熱氣騰騰的往楚喻澤身邊一坐,一邊用毛巾擦著一邊問道:“給我帶水了嗎?”

楚喻澤:……

他親眼看著學校提供水,常溫的冰的都有,這小狗偏偏找他要。

駱航驚訝的打量了一眼楚喻澤,難以置信道:“不會是沒帶吧?”

楚喻澤無奈的將手垂到椅子下麵,手中光芒微閃,一瓶水出現在手中。

他抬起手扔到了駱航懷裏。

駱航神色一喜,擰開蓋子灌了兩口,剩下的從頭上嘩啦啦的澆下去。

楚喻澤坐在旁邊,被濺了一身的水。

他無奈的看向旁邊甩頭的小狗,又被甩了一臉水。

“啊哥對不起對不起。”駱航也發現了楚喻澤臉上和身上的水,他用剛才擦過汗的毛巾,在楚喻澤臉上抹了一把:“哥,我不是故意的,看把你弄得,都髒了,弄了一身……”

楚喻澤:……

駱航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讓人很難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楚喻澤深吸一口氣,起身道:“回家,洗澡。”

駱航忙道:“哥你等等我!我去請假!和你一起回去!”

楚喻澤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入車內後卻遲遲沒有發動,等待著他的小狗。

駱航也不擔心楚喻澤不等他,反正學校和家的距離也很近。

得知駱航要請假,季華清神色複雜,他道:“駱航,你跟我去那邊安靜的地方,我要和你談談。”

“談什麽?談戀愛?”駱航嗤笑:“你要不要臉?”

季華清:“……我想和你說其他事,你必須聽我說,不然我不給你假。”

駱航翻了個白眼:“好吧好吧,我倒要看看你說什麽。”

兩個人走到無人處,季華清思索片刻,轉過身來看著駱航,道:“你了解你哥嗎?”

駱航自信道:“當然。”

季華清:“那你知道,你哥可以殺人嗎?”

“殺人?”駱航嗤了一聲:“我哥那麽溫柔!還殺人?他連雞都舍不得殺!”

季華清:……

“誒,是什麽給了你錯覺?你看我哥那溫柔又內斂的模樣,像是會殺生的嗎?”駱航剛要說,他哥柔弱著呢,突然覺得不對,他哥拿了那麽多的格鬥金牌,柔弱這個詞說不過去,他隻好換了個詞:“我哥心善,你看我哥和你說話的時候多靦腆啊!”

季華清:……?

靦腆?他得去和駱航的語文老師談一下了,駱航對詞語的理解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季華清:“我糾正你一下,那不叫靦腆,那叫冷漠。”

“哪裏冷!多溫柔!”駱航不服氣:“你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應一聲,我平時在家裏,他都不會句句答應的!”

季華清:“……那我還真該謝謝你哥了?對我這麽‘溫柔’?”

“謝也不至於,你別說我哥殺人就行。”駱航上下掃了季華清一眼:“本來以為你雖然搞同性戀,但人品應該不錯,沒想到你竟然說我哥壞話……”

季華清忍無可忍的提醒:“你有尊重我是你老師嗎?”

駱航反刺回去:“那你把自己當老師了嗎?哪個老師會跑到學生家裏說一些女婿上門才會說的混蛋話啊!而且還都是男的!”

季華清被氣的一陣發暈,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下,道:“……我隻是想說,你哥和我說了一些話,警告我離你遠點,但……”

“但什麽但?他早該警告你離我遠點了!”駱航句句懟的鏗鏘有力:“誰會放心把自己的孩子給這種有所圖謀的老師去教!”

季華清啞然,緩了片刻才道:“……他說他的耐心和脾氣都不怎麽好,殺個人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你再糾纏下去,殺個人對我來說可能也不算太困難了。”駱航真的覺得季華清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就不能維持住單純的師生情誼嗎?他道:“你擺正心態,無論是看心理醫生還是轉移目標都行,對我回歸純潔的師生關係,好嗎?”

季華清啞口無言,幹巴巴的擠出兩個字:“……好的。”

他覺得對駱航的這段感情,到這裏也可以了,要真和這混蛋在一起,他能氣的天天犯心髒病。

以前隻是看到了駱航青春洋溢大方爽朗的一麵,還真不知道這家夥是屬白眼狼的,一個不順心反口便是一頓瘋咬。

駱航來到停車場,本來以為耽誤時間太長楚喻澤已經回去了,沒想到車子竟然還在!

他高興的打開後座的車門,將自己扔上車,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從前麵的兩個座位中間探頭過去,蹭了蹭楚喻澤的肩膀:“哥,等久了吧?都怪季華清,拖拖拉拉的,不過他終於鬆口,答應我要對我回歸純潔的師生關係,也算是個好消息,對吧哥?”

楚喻澤隻覺得耳邊嗡嗡的,被灌進來一大堆毫無意義卻沾滿甜蜜的話。

他歎了一聲:“你真吵……”

“不是我吵,是你煩我所以才會覺得我吵。”駱航探身到前麵打開手套箱,漫無目的的翻找了一番。

楚喻澤無奈的推了推駱航,道:“要麽坐到前麵來,要麽就坐回去,你擋住中控台了,駱航!”他歎氣道:“你在找什麽?”

“什麽也沒找。”駱航把自己摔回後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就看看你車上有沒有別人留下的東西,我不喜歡外人的東西在車上。”

“沒人坐我車,誰能留下東西……”楚喻澤笑著搖搖頭:“倒是護食。”

車子行駛上路,楚喻澤淡淡道:“駱航,我曾經對一個人有過最錯誤的評價。”

駱航皺起眉,直覺那個人對楚喻澤有些特殊,他問道:“什麽?”

楚喻澤:“有一個人,以前我以為他人狠話不多,後來發現,他其實就是表麵上不說話,其實心裏特別吵。”

駱航更不爽了:“你怎麽看到對方心裏去的?”

“誰知道呢。”楚喻澤輕笑道:“再後來我發現,還是小瞧他了,他不僅吵,還鬧,就像你現在這樣。”

“誰?”駱航冷著臉,盯著楚喻澤的後腦,泛著十足的醋意:“你公司員工?秘書?我怎麽不知道你身邊還有和你這麽親近的人?”

楚喻澤心情很好的笑道:“以後你會知道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