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也挺同情他的,名字我可以不計較,但餘小夏,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她帶著餘德水,在我家大鬧了一場。

再加上這麽多年來,她對我的各種鄙夷和羞辱,甚至在周虹的麵前,還對我冷嘲熱諷,這讓我很生氣。

是啊,我心胸狹窄,怎麽就寬宏大量了?

回到辦公室之後,我撥通了龔建國的電話。

“你好,哪位?”那邊傳來一聲粗獷的土話。

我用本地話說道:“龔先生?我是安迪爾集團的趙學龍。”

“喂,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跟我女朋友說,她說可以,那我就不管了,你要是再纏著我,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這家夥很是急躁,恐怕朱長浩也沒少來找他。

我笑著說龔先生,其實我來這裏並不是為了這個,我是來和你談談你的女友的。

“什麽意思?”

“我和你女朋友很熟,我是她的妹夫。”

“什麽?你不是在逗我?”

“我不是在說笑,她姐姐就是周虹。”

對方沒再說話,我趁機跟龔先生說,這次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這件事跟你女朋友腹中的寶寶有關,你確定不想聽?

“什麽意思?

“要不,我們見麵?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又不是做銷售的。”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好吧,什麽時候見?”

等我下了班,就去找他。

剛剛整理好,米麗婭就過來了。

要不是她主動找上門來,我都快忘了我們是什麽人了,我們還得裝成一對,一起工作。

我沒辦法,隻能再次跟在她後麵上車,她依舊像昨天那樣,把我送到了同一個地鐵站。

等我下了車,這才想起來要在網絡上爆料她花錢逃稅的事,於是問她:“對了,你有沒有把黃大勇逃稅的證據放到網上去?”

“暫時還沒找到,估計今晚就能找到了,到時候在聯係你。”

我點點頭,不再多問。

下了車,我打車去了一家茶館,跟龔建國匯合。

他來的比較早,早早的就在茶館裏等著。

不愧是土豪,脖子上的金鏈子都快趕上我小指粗細了,手腕上還帶著一隻金表。

一副富貴逼人的模樣,仿佛與他的身家不符。

坐下後,他很有禮貌的給我遞了一根煙,又點了一杯碧螺春,一瓶就要一百多塊錢。

“龔先生,不好意思啊。”

他擺擺手,“沒什麽,我也是剛到。”

“龔先生,你認識餘小夏有多長時間了?”

“什麽餘小夏?”

我突然想起餘小夏還沒用本名,便問道:“她告訴你,她的名字叫做餘婷,對不對?”

見龔建國點頭,我繼續說道:“她的真實姓名是餘小夏,她姐姐是我的前妻,所以我就把她給叫過來了。”

“餘小夏?”龔建國一愣,“這麽說,她是在騙我?”

“那我就說,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沒有多久。”

“這不是有身孕嗎?”

“嗯,有什麽事嗎?”

我開門見山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不是你的,因為根據我的調查,她已經懷孕半個月了。”

龔建國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呆呆的望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連忙說道:“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上她的當,我隻是想讓你加入我們公司。”

“你怎麽看出來的?”

“龔先生,她有沒有給您做驗孕報告?”

“看過啊!”

“你有沒有發現懷孕的時間?”

龔建國皺眉想了想,回答道:“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要不,你讓她給你拍張照片,她要是不給你,那就是我的猜測,給你的話,她肯定也會隱瞞懷孕的時間。”

龔建國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餘小夏打個電話。

“婷婷,你沒事吧?”

“不是很忙,你能不能幫我把你上次查的驗孕棒發給我?”

“我們家的人都說要去看呢,都等不及了,好吧,我明天過去,你隨便點。”

掛斷電話,龔建國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看樣子他對我所說的話也很感興趣。

在餘小夏把照片發給我的時候,我問他:“龔先生結過婚嗎?”

“不是,我是單身狗,因為我太窮了,所以沒人喜歡我。”

“龔先生貴庚啊?”

“當然是我!我45歲了。”

餘小夏才幾歲啊!

她也就二十多歲,而龔建國的年紀,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似乎我們已經走進了一個花錢就能證明愛的年代。

在這樣一個真實的社會中,男性可以挑選一名沒有任何財產的女性,而女性通常不會挑選一名沒有任何財產的男性。

趁著我不說話,龔建國卻先開口了:“別看我大她二十多歲,可我真的很喜歡她,年輕活潑,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懷著身孕,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她。”

我無言以對,或許龔建國這種暴發戶,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機會就是餘小夏。

我忍不住問龔先生,這位先生在幹嘛?

“我家被拆了,正好我的房子多,虧了一大筆。”

原來是個被拆遷的人,怪不得那麽有錢,卻一點都不像是有錢人。

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餘小夏把圖片發給了龔建國,他連忙點開,開始閱讀。我問他:“有沒有說你的孕周?”

龔建國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問我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

我走上前去,拿起那份驗孕單。

從孕周的角度來看,她的肚子上有一道模糊的痕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見。

我連忙告訴龔先生,孕婦的預產期是模糊的,根本看不出來,但就是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龔建國依舊是一臉的茫然,仿佛是不敢置信一般。

“龔先生,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他在你身邊隻有一個多月,你以為他會那麽早懷孕?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發現胎兒的。”

“這是什麽東西?”

看樣子,他是真的沒有結婚,也沒生過小孩,否則的話,他肯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