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麗婭頹然坐回椅子上,也是歎息一聲,仿佛一下子放鬆了許多。
我轉身看看她,欲言又止,說:“這是不是對我的犧牲?”
米麗婭看著我,說道:“別胡思亂想,我公司裏隨便一個人都會這麽做。”
我一下子有點不好意思了,早知道會是這種答案,我才不會問這種傻話。
我連忙轉移話題,問周虹:“你這樣和董事會作對,真的沒問題嗎?”
“怎麽了?”
“這可是董事會的人!你這樣告訴他,不是在挑戰我們這些董事的權威嗎?”
“對了,那個人是誰?是不是在總部地位很高?”
“還行,跟李苒一樣,都是中層幹部。”
米麗婭隨口說道,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將這件事傳出去,我再說一遍,董事會和董事長都沒有權利在沒有我的情況下解雇我的人,除非他們也要開除我。”
“你說呢?”
米麗婭冷笑一聲,信心十足地說道:“你怎麽看?”
“他們不敢開除你,但也不能讓你好過,對不對?”
米麗婭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忽然沉默了下來。
見她不說話,我歎氣道:“其實,我也認為董事會做的很對,我的確沒有繼續留在公司的理由,今天上午我來公司的時候,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強-奸的目光看著我……”
頓了頓,我繼續道:“而且,這對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處。你想啊,所有人都以為我喝醉了,對你動手動腳,可是你為什麽要讓我留下來?這不是落人話柄嗎?”
米麗婭依舊沒有回答,隻是閉著雙眼,黛眉微皺,雙手放在腹部,輕輕捂住,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異常的難看。
“幹嘛?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
“哪裏痛?肚子疼嗎?”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捂住的地方。
她來大姨媽了。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拉過一旁的一張椅子,對她伸出了一隻手:“你先去你的辦公室裏坐坐,順便喝杯熱水。”
她遲疑了一會兒,用手撐著桌子,沒有讓我攙扶。
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是,還沒走兩步,她忽然彎腰。
她似乎很痛,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
就算是周虹來例假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
難道是體質不同?
我連忙跑過去把她扶了起來:“你沒事吧?用不用把你送到醫院?”
她抬起頭,苦笑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大姨媽來了,要去醫院?”
“沒有,不過我覺得你的病不輕!是不是很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不會這麽疼,哎呦。”
“我覺得你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之前不是很痛,但是這一次,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慢慢來。”她固執地說。
“你確定?”
她瞥了我一眼,說道:“你說什麽呢,快給我倒水。”
我把她扶到了椅子上,這才去飲水機裏倒了一杯溫水。
“你可以走了,我歇會兒就沒事了。”
我點點頭,轉身離開。
之前老婆來例假的時候,我經常泡一杯紅糖水,效果很好。
遲疑了一下,我還是離開了辦公室,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一斤紅棗和紅糖。
回到公司的會議室,米麗婭並沒有出現,而我則再次去了她的辦公室。
一進門,就見她蜷縮在沙發上,皺著眉頭,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她發現了我的到來,卻一言不發。
在她的接待區,有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泡茶的工具。
我端著兩樣東西走到茶桌前,用開水衝了衝,然後放入紅糖和紅棗,開始熬製。
我一邊等著燒水,一邊問米麗婭:“你還疼不疼?”
“好些了。”
“你確定?”
“不用了,我一向如此。”
“曾經有過這樣的痛苦嗎?”
“是啊,但這一次更嚴重了。”
我大吃一驚:“難道是體質的問題?我前妻當年可沒有這麽過。”
米麗婭苦澀地笑了笑,“確實和人有關係,我十多年前有一次大姨媽,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有沒有去醫院做過體檢?”
“檢查過。”
“怎麽了?”
“如果你有什麽疑問,我可以在這裏說嗎?”
“有沒有止痛的辦法?”
“忍一忍吧,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說話間,水已經燒開了,我關了電源,用一個大杯子給她倒了一杯紅糖水。
“喝點紅糖水,看看有沒有效果。”
她抬起頭,用手支起身子,有氣無力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套茶具要多少錢?”
我看著茶壺裏泡著的紅糖水,不解地問道:“多少錢?”
“十二萬!”
我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套茶具,要不要這麽貴?”
“至於。”
“你買那麽多幹嘛?”
“有人送我的。”
“送你的?”
“可以這麽說!但你把這東西拿去煮,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它報廢?”
我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說道:“真的假的?除了茶壺和茶杯,我什麽都沒用。”
“那壺水也不能用了吧?”
“真的假的?清洗一下有什麽區別?”
“不一樣。”
瞧她那副嚴肅的模樣,真是把我嚇壞了。
米麗婭看著我,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你為什麽不說話?”
“嚇死老子了,老子可賠不起!”
“我沒有責怪你,你可以再拿一壺水來,不用害怕。”
我苦笑一聲,無言以對。
她默默地看著我。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心髒就開始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連忙收回了目光。
過了好一會,我才伸出手去,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快好了,你試試溫度。”
“嗯。”
她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拿起茶杯後,長長的睫毛朝我眨了眨,然後輕輕的喝了一口。
她一飲而盡。
當她準備再次躺下時,我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並沒有反抗,而是將身體的重量放在了我的雙手上,然後緩緩地滑了下去。
整個過程中,她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我身上移開,直視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