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
田豐隻是感激地朝著糜芳看了一眼。
在冀州這麽久。
對自己諂媚的人不計其數。
沒想到到頭來。
為自己求情的竟然是一個陌生人。
見慣了世間炎涼。
他現在也不打算憋著了。
當即看向袁紹。
眼中全是冷意。
“袁本初,你不識忠臣,遲早要敗亡於此!!”
話音落下。
幾個士卒隨即上前將他綁起來。
田豐正要再罵。
已被破布包塞住了嘴。
而後被推了出去。
看到他的背影,袁紹臉色無比陰沉。
沒想到。
自己的領地中,竟然有如此奸臣。
離自己這麽近。
自己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當下。
他心中一動,再次看向眾人道。
“如今文醜被捉。”
“在座的諸位,還有哪位,可為吾我擋住關平那廝?“
話音落下。
在座的文臣武將都麵麵相覷。
文醜都敗了。
那他們這些還不敵文醜的垃圾,又拿什麽去打?
但下一刻……
“某願往!”
“小將願往!”
兩員大將隨即從眾人中走出。
袁紹看去。
正是顏良,張郃兩位猛將。
尤其是顏良。
不但是文醜的義兄,更是他麾下的第一猛將。
殺一個關平。
不能說是易如反掌,那也絕對是輕而易舉!
要知道。
他無論從智謀,還是個人勇武方麵。
都比文醜強太多了!
這可是自己冀州軍中,絕對的王牌啊!
想到這兒。
袁紹心下有些滿意。
不由得捋起胡須道。
“此戰,就暫且由顏良吧。”
“顏良……”
“那關平有萬夫不當之勇,曾擒獲了你的義弟文醜,你若對付他,可有信心?”
顏良傲然道。
“區區小兒何足掛齒?”
“主公放心!”
“憑吾一人之力,必能斬關平小兒於馬下!”
聽到這話。
一旁的許攸也是哈哈大笑道。
“主公!”
“有顏良這位大將在,您可以高枕無憂了!”
當下。
眾人一起大笑起來。
而此時。
站在袁紹旁邊的糜芳,卻是越聽越不對勁。
怎麽回事?
他要派遣大將顏良去對付關平?
那關平。
不是陛下麾下的猛將嗎?
而且聽他們的語氣。
對付一個關平簡直是輕而易舉!
如此可大大不妙啊!
不行,自己身為陛下的細作,一定要做點什麽,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念頭及此。
他頓時有些著急。
而後咬牙上前道。
“主公,吾認為此事萬萬不可!”
“哦?”
袁紹微微皺眉。
看到糜芳後。
神情明顯有些不悅。
怎麽回事?
這糜先生又有什麽想法?
想了想。
他開口道。
“糜先生。”
“你又有何高見啊?”
聽到這話。
原本有些著急的糜芳,頓時愣住了。
“我……”
他這話在嘴邊,愣是說不出來。
他一個草包。
能有什麽高見啊!
總不能說。
吾是陛下派來的習作,所以一定要阻止你出兵吧?
一時支支吾吾。
吞吐了半天都沒有聲音。
看到他這副神情。
袁紹心中不以為然道。
“糜先生既不願說,那便下去歇歇吧,明日還有軍務尚待處理。”
而後聲音一轉道。
“顏良何在?”
顏良走出,大喝道。
“諾!!”
袁紹揮下一道軍令。
厲聲道。
“命你再引五千冀州遊騎,擊敗關平小兒!”
“若有機會將文醜救出!”
“某且問你,你可有此信心??”
聲音落下。
顏良傲然道。
“主公放心!”
“吾視那關平,如土雞瓦狗耳!”
“若使吾出陣,必能大破關平,親手斬下他的狗頭!”
他對自己可是非常有信心。
畢竟,雖然自己的義弟文醜跟自己齊名。
但他可比自己弱多了。
這次想來,能敗在關平手底下,一是有些輕視,二也是實力不行!
而他顏良。
既已識破了關平小兒的陰謀詭計。
想來……
擊敗他也是輕而易舉!!
一時間。
袁紹心中也是豪氣頓生。
當即大笑道。
“好!”
“吾有上將顏良,何愁大事不興?”
“日後攻破洛陽,捉拿劉辨小兒,指日可待!!”
聽到這話。
原本就有些慌張的糜芳,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絕望之色。
完了,這下可徹底完了!
自己沒有勸住袁紹出兵。
真要讓他派遣顏良,攻占了洛陽城。
那自己……
可就犯了滔天的罪過啊!
與此同時。
袁紹看到他這副狼狽的神色,不由得皺眉道。
“糜先生快快請起。”
“為何摔倒在地?如此當真有失體統!”
同時。
內心也不由得產生一股懷疑的心思。
莫非這糜芳是個草包不成?
否則怎會聽到出兵的消息,就如此失態?
……
數日之後。
冀州邊境。
“快快!”
“隻要你們來到司隸之地,陛下都會給你們這群流民撥下糧食,保證能吃飽!”
關平麾下的士卒。
不斷引領著大群冀州流民。
將他們帶入司隸。
如此一來,冀州邊境的人口,幾乎都流入了司隸。
“關將軍……”
正在關平看著眼前一幕的時候。
呂蒙走過來。
擦著頭上的汗水。
看著眼前的關平。
一時間心中滿是感慨。
當初與文醜一戰。
他還以為眼前的關平是個無膽鼠輩。
但後來才發現。
自己才是最蠢的那個啊!
也因此。
他對關平愈發恭敬起來。
當下拱手道。
“關將軍,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這冀州邊境總共數七萬流民,全都遷徙到了司隸之地!”
“若是讓陛下一下知道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畢竟,在這亂世之中。
流民就意味著糧食,兵員。
是極為重要的人口資源!
曆史上的諸葛亮六出祁山,兵發五丈原。
有不少時候。
都是為了劫掠人口!
而數十次無奈退兵。
也是因為糧草不足的問題!
但聽到這話。
關平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在他看來。
陛下對自己知遇之恩,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怎麽能去邀功?
“這事就不必提了。”
“吾且問你。”
“冀州袁紹那邊可有消息,他們出兵了嗎?又有什麽異動?”
這話一出。
呂蒙黝黑的臉上,又出了大片汗水。
他忍不住擦了擦。
而後從身後的士卒手中。
取下一份竹簡道。
“關將軍,袁紹那邊沒什麽消息,倒是陛下傳來了一道詔令。”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