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眾人紛紛開口稱頌。

“好了,散朝吧!”

隨著劉璋的一聲令下,早朝結束。

而另一邊,龐羲離開大殿後,立即就找到了張鬆。

“子喬啊,對這孫乾,你了解多少?”

張鬆明白,龐羲這是問他議和的事情呢,笑眯眯地答道:“雖然我上次出使襄陽,但也沒有拜會過此人。”

“此次議和,龐大人為主,不如讓我先去探探口風,如何?”

龐羲聞言點了點頭,這個張鬆屬實上道。

於是又勉勵了張鬆兩句,便獨自離開,隻等張鬆的回報。

看著龐羲的背影,張鬆嘴角含笑,直到對方消失,這才登上自己的馬車。

“走,去驛館。”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成都的驛館前,有了議和副使的身份,又有了龐羲的同意,本來還讓張鬆發愁,不知該如何和孫乾搭上線的。

現在可好,直接正大光明的上門拜訪便是。

對於孫乾,他來之前,可是得到張明耳提麵命的。

自然的,對於張鬆的真實身份,他也是知道的。

因此聽到是張鬆來訪,沒有絲毫猶豫,在自己的房間內和張鬆見了麵。

二人客套了一番後,便直奔主題。

“公祐來此,應當不是為了議和吧?”

張鬆笑眯眯地問道。

孫乾笑道:“來前軍師便說過,益州智謀之士,無人能出張鬆之右。”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子喬所言極是,我來成都,明為議和,實際上,是為了聯絡子喬暗謀主公大事!”

“哦?”

張鬆眼前一亮,高興道:“沒想到軍師如此高看,不知軍師有何吩咐?”

“這裏也沒有外人,公祐不妨直說。”

“好,那我便不繞彎子了!”

孫乾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因為怕有所泄露,因此軍師並未寫信,而是托我給子喬帶句話。”

張鬆身子微微前傾,孫乾繼續說道:“軍師說,他就一個要求,那就是搞定張任。”

聽到孫乾帶來的話,張鬆也是朗聲大笑。

“哈哈,果然英雄所見略同,軍師之計,與我不謀而合!”

孫乾也是一喜,不等孫乾詢問,張鬆主動說道:“剛剛在朝會之上,我便已經暗示之前張任夜襲,其實並未獲得絕佳戰績。”

“除此之外,對於張任不遵龐羲命令,放棄江陽,撤守僰道的事情,我也著重描述了一下。”

“有這樣的鋪墊在前,隻要能夠說動龐羲,要動張任不難!”

“隻不過......”

張鬆猶豫道:“要說動龐羲,恐怕還需要公祐配合,另外張任那邊,也要再犯一點錯才行呀,但要想讓張任犯錯,可能有些困難啊。”

聞言,孫乾笑道:“子喬放心,我這邊一定全力配合。”

“至於張任那邊,軍師說了,元直會有辦法,讓張任犯錯的。”

張鬆心下一驚,沒想到這一切,張明竟然都已經算到。

不過下一刻,湧現出的,卻是濃濃的敬佩之意。

有這樣的大才,何愁劉備大事不興?

於是兩人又耳語,互相對了一下各自計策後,張鬆才心滿意足地從驛館離開,轉臉就去了龐羲府上。

自第二日起。

龐羲、張鬆代表蜀漢,孫乾代表漢,正式開啟了議和談判。

前麵一直都很順利,但談到歸還土地的時候,產生了分歧。

按照劉璋的指示,龐羲表示巴郡可以不要,但江陽和符節是一定要歸還的。

然而孫乾這邊態度就有些強硬了,表示錢帛糧草之類的可以多補償些,但已經奪取的土地是堅決不能歸還的。

因此,議和陷入了僵持。

......

江陽城,收到張明來信,徐庶壓力山大。

如果張明罵他一頓,或者做出具體的安排,他都不會有一點怨言,也一定會全心全意地拚命去完成。

偏偏張明沒有怪他,甚至信裏麵,就隻告訴了他一件事。

那就是孫乾去成都的真實目的,以及,江陽的一切,讓徐庶放手施為!

城牆上,閉上雙眼,任由春風吹拂在臉頰之上。

徐庶正在思考。

將一切全部都連在一起,徐庶明白這一謀劃的關鍵點在哪裏,就在這江陽,在這不遠處,扼守住長江魚口的張任!

是的。

張任其實並沒有退守僰道,他親率兩萬大軍,將當初伏擊張繡的魚口處,經營成一座密不透風的軍營。

旱寨和水寨交錯縱橫,互為犄角,任張繡想盡辦法,也無法突破分毫。

“軍師,風大,要不還是下城吧。”

“我那師兄誒,真是油鹽不進,我信都寫了無數,愣是一封都不肯回我。”

張繡登上城牆,看著徐庶耳邊的一絲白發,忍不住勸道。

徐庶猛地睜開雙眼,突然轉身死死盯住張繡。

“你說什麽!?”

麵對徐庶的癲狂,張繡都嚇了一跳,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答道:“我說這初春風大,要不下城去......”

“不是這句!”

張繡的話,被徐庶粗暴打斷。

看著目光如炬的徐庶,張繡下意識道:“我那師兄,死活不回我信,這個家夥,簡直......”

“哈哈哈!”

徐庶突然仰天大笑,“是了,是了,就是這句!我想到對付張任的辦法了!!”

說完,徐庶急衝衝地跑向城中。

張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喃喃道:“這家夥莫不是瘋了吧!”

剛說完,徐庶又跑了回來,拉著張繡,然後一起跑。

徐庶可沒管張繡怎麽想,他急匆匆地跑進了自己書房,大喊著:“來來來,佑維快點,給張任寫信!”

張繡聞言一怔,怎麽又寫信?

“軍師,我寫什麽內容呀?”

張繡一臉無辜,之前他寫了那麽多,勸降的,敘舊的,緬懷師父的等等,那張任不也都沒有回嗎?

看著徐庶氣喘籲籲的模樣,張繡雖然不忍,但還是隻得疑惑問道。

“寫,就寫......寫你們師門的武藝,越仔細越好。”

徐庶扶案道,張繡點了點頭,師承武藝的話,的確是他擅長的。

於是落筆成文,行雲流水。

然而突然間,徐盛喊道:“停!”

“就是這裏,這個字,塗抹掉,然後繼續寫。”

張繡一愣,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應是,按照徐庶的要求寫了下去。

這一封信,整整八個塗抹的字。

寫完後,張繡默默回味著這八個塗抹掉的字,心中猛然驚覺,看向徐盛,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