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兵均為新軍,且練兵時間較短,統帥吃力。
於彭城一戰,暴露出來的問題更是多如牛毛,這連日來,對部下士卒盡量優渥以待,內部蘇澤卻連續召集屯長以上的軍官,不斷商討修正進兵方略。
僅彭城一戰,青州兵便有數千人受傷,而且多數人還是在攻堅中戰死,現在剩下五百人守著彭城這條路,而現在實際出征下邳者,實際上隻剩不到七千士卒。
之所以如此,皆因青州兵攻城經驗不足,工作日剿匪於兗州,大多以攻取賊寇所築山寨壁堡為主,正兒八經進攻有城牆堅城時,打到彭城尚屬首次。
如果攻城器械夠用的話,那麽好在重點在於此次派兵務求一“快”,巨石炮運輸裝配過於耗時,完全沒帶,全靠堆人命。
但相對而言,陶謙在這方麵處理得並不充分,守將張闓又沒有準備好,所以戰爭爆發後守城方麵壓力甚大,在蘇澤虛攻之下,終於攻下彭城。
青州兵做為一支剛剛建立起來的部隊,在細節上存在很多問題,最為棘手的是糧草運輸問題。
這幾個投降青州兵之前可是黃巾眾,其後勤體係一團糟,更多時候根本沒有後勤、糧食被搶奪。
而要想改正這些毛病,蘇澤可費了一番功夫。
蘇澤倒頭就想到了水路運輸的問題,而且彭城也不缺河,但是蘇澤並沒有組建水軍,在出征之前連民船也沒準備好,這就造成了如今隻能靠蘇上運糧草的局麵。
僅民夫一項,便征三千餘員,為百廢待興之兗州,著實添了一大包袱,戲誌才為之已多次埋怨蘇澤。
彭城的進攻和砍伐,雖有所傷害,卻在所難免,也可以說是為了下一次大戰累積了經驗,不被拿下,怕是還需要調動更多的守備軍、用很多人手去維持長長的運輸線。
因此這場戰事在所難免,在華夏戰爭史上,所發動的對外作戰基本上是直接作戰,極少上言繞路出戰。
無論敵人強弱,都不容易選擇繞後進攻,首先對後勤運輸壓力更大,守軍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派兵進攻糧道等。
而原因之二則是要開城取得城內錢糧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身為農耕文明的漢人則非常善於打仗,除前期開國皇帝劉邦外,此後很少出現打不起來的局麵,留下了“獨漢以強亡”的美名,最重要的一點是漢朝已經建立了一個強大的軍事後勤體係。
戰略物資在運作上,較同時期其他民族更進步,且與遊牧民族來去匆匆如風不同,步卒為主力之漢人軍隊往往因糧草問題在戰爭中敗北,特別是在長長的戰線之上,奪取城池後獲得充足的物資積累、以戰養戰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策略。
這實際上就是環境所造成的製約,時代無法為軍隊提供如此多可供選擇的線路,與現代不同,古代的路況遠不是如此優越,草木茂盛、林林總總,如果迂回無疑是另開一徑,代價與時間均不容許,倒不如多損幾股力量吃掉城池。
下邳城外,蘇澤軍大營。
蘇澤集合郭嘉、荀攸、張飛,太史慈、典韋共商戰策。
“攸以為當於軍與民夫間組織工匠,至下邳之地伐木,準備就緒後再攻打舒城。”
荀攸在地圖上提出了意見。
郭嘉附和說道:“我認為這是可行的,但確實不可能。你也可以從本地招工匠。”
張飛卻是搖頭:“不合適,這樣以來不就是讓下邳守軍有寬裕反應時間嗎?敵軍如果利用這個機會加強城防,恐怕我軍就要攻擊不利了。你別忘了,陶謙手中還擁有足有3萬餘人的軍隊,更是有丹陽兵等精銳戰力可供調用,一耽誤戰機,下邳城情報遞攏郯城後,大家就隻能臨時撤兵。”
郭嘉卻不以為然:“磨刀不誤砍柴工.”
“但給大家留的時間實在不多,須知攻下舒城隻是第一步,還得趕緊整合城內民力財力、努力動員周邊縣治力量合作。”
張飛明明是急於建功立業,現在冀州發生內亂,他鎮守東郡無事可辦,於是就報考了徐州,但又不甘心無功而還。
蘇澤外出作戰,商量戰事總是要廣開言路的,在場的每個人都擁有發言權,說明想法要多,但是蘇澤軍又是一支紀律性很強的軍隊,一發布軍令,他就會拋掉別的聲音堅決不放。
在大帳裏討論,各說各話,在外麵則不合時宜地發出陣陣喧嘩之聲,依稀有打架鬥毆喝斥之聲,這種狀況,會就無法持續。
蘇澤按捺下諸將笑道:“大家,並且居住吧,首先要看它的出生情況。”
說罷,蘇澤帶人走出營帳,一見鬧事的是前幾天被擒的張闓。
而且張闓此人,蘇澤卻有大用,所以可以說極為器重。
因此之前就命令士卒好生照看張闓,行軍路上也頗為自由,除了每日有五六個大漢近身監視,隻要不出軍馬範圍之內,便不會多說什麽。
至蘇澤之囑,張闓這個家夥倒是相當坦然,兩天竟也有一頓肉吃,倒也無半點逃遁之意,張闓雖驍勇,卻無武器,規製者皆蘇澤之死士,刀槍卻實打實將死者。
蘇澤一出來,卻看見張闓和那個看管自己的幾個人扭著打,好男人,這幾個人還是蘇澤熟悉的軍中悍卒,粗通棍武,在青州兵裏小有名氣,如今卻挨得鼻青臉腫,好一派狼狽景象。
此中雖有憂傷張闓生命因而不敢下殺手之因,但憑著幾人同仇敵愾、徒手搏鬥,愣為張闓獨占鼇頭。
張闓雙拳虎虎,至有幾分本領,無怪乎能在曆史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曾改變了三國曆史發展的軌跡。
蘇澤隻看到張闓頜下生胡須、穿布衣、麵相粗猛的樣子,雖以寡敵眾,可這個人並不顯得疲憊,卻沒有一個人敢近身。
蘇澤本來武藝高絕,可見張闓實際並未下狠手,隻想教訓幾個小兵。
蘇澤見狀立即揮手訓斥道:“全部讓我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