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是敵人來的太快了,就在這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中,蘇澤和太史慈都未能提前準備好,唯有倉促應戰了。
太史慈心係蘇澤的安危,當即建議道:“主也要求先撤出這裏,讓我帶領眾人抵抗,在得到援兵後,再來夾賊人。”
無愧於東萊太史慈的勇氣是足夠的大和忠誠。
蘇澤聽了這話,當場放聲大笑:“區區蟊賊,吾又何懼?子義,你和我今天一起殺敵,看來犯的,到底群什麽貨。”
一番話語間,豪氣直上雲霄,透露出蘇澤對於自己實力絕對的信心。
而且作為三軍統帥的蘇澤是那麽沉著冷靜,在敵人麵前怡然不懼,一下子就使翟南這樣本來懸在空中的情緒,也稍有穩定。
然後蘇澤就開始發出作戰命令了,他先看了太史慈一眼:“子義,您馬上聚集了兩營青州兵,背倚軍營,向東邊結了陣。”
“是!”
危急關頭,太史慈應了命令後,馬上跑出來召集部下備戰。
安排好了太史慈這邊,蘇澤又對翟南說道:“把築路隊工人從軍營中召回來並分發武器使其不必主動出擊而隻需堅守軍營就能獲勝。”
“明白!”
翟南立刻跑了出來,喊了一聲。
營外圍用木牆擋住,營內還有充足的食物,即使打了敗仗,仍能返回撤退,所以守著營便能自保安全。
而且營區內的職工,都是未經軍事訓練的普通青壯們,組織性和紀律性非常令人擔憂,所以完全不需要期待他們會有多大戰鬥力,隻需要把他們布置到營區去防禦。
至於蘇澤卻二話沒說,翻身上馬衝出了營地。
這樣做肯定不是為了逃避,是為了為太史慈贏得更多的時間,以便能順利地聚集兵卒並完成調動工作。
跑了兩裏路,看見了一個涼亭,蘇澤立即揮手停了下來,然後更下馬坐在涼亭裏:“來者不拒,拿出酒和肉,這裏山青水秀,景色宜人,如果不能很好的欣賞,豈不是辜負大好時光嗎?”
親兵將食盒自馬背上取下,放在亭內石桌上攤開,或醃醬香驢肉、或炒酒鬼花生、或顆顆脆口油炸蠶豆蘇澤邊吃邊等敵。
過了一會兒,東邊天邊,黑壓壓人潮湧動,似乎一眼望不到邊。
前麵有一千多名騎兵手持環首刀,盡管身上裝備花花綠綠、一點也不一致,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嗜血之氣證明了自己的能力,不容小視。
昌豨帶兵橫掃兗州的時候是躊躇滿誌的時候。
由於許汜秘密送去兵器、鎧甲,很快就能武裝部下,勢力空前。
而同時他的誌向,又膨脹了。
正當他得意地打算做一票狠時,手下人探馬突然回來報告:“酋長,前麵十裏亭,一隊騎兵飲酒食肉,應該怎樣對付呢?”
“騎兵?”
昌豨一臉狐疑:“彼此都認識?”
“不知道,隻知道他們是身上的鎧甲和兵刃,全是上等的幽州貨,看著就不便宜。也有戰馬,造型很神駿,無疑是頂級良將。”
“對方見了我軍而不逃?”
“沒有。”
“哈~,真有足夠囂張了,也可以吧,就讓我和他見麵一會兒,看看到底有多大角色。”
昌豨聽得越發好奇,他忍不住想了解一下那些騎兵是什麽人。
不久,一千馬賊踏著風,如雷聲般的腳步聲包圍了整個涼亭,看著一場劇烈的風暴即將來臨。
看見亭中,還平靜地吃著肉喝著酒的蘇澤、昌豨憤怒地笑道:“唉,真是桀驁不馴,把我昌霸看得一無是處。”
小涼亭在大部隊的圍追堵截下就像驚濤怒浪裏的一葉小舟隨時可能翻船。
可是蘇澤還是不疾不徐、慢慢悠悠倒酒、嘴嚼得津津有味、食驢肉、飲美酒、眼神恣意徘徊在山色間,完全沒有被眼前這一危局左右。
哪怕噠噠的馬蹄聲已近在咫尺,蘇澤依舊坐在石椅上,巋然不動,就像一座巍峨青山。
“好勇敢為、氣宇軒昂的您到底是何許人也?”
涼亭旁,昌豨勒著馬停下,眼神直視燕雲十八騎的背影,落到蘇澤的身上。
芸芸眾生之中,蘇澤不論氣質和神態都那麽搶眼,似乎與生俱來就成了焦點,具有一種令誰也不能忽略的獨特魅力。
蘇澤不回答昌豨,繼續喝酒,頭也不轉,隨口反問道:“這道題,就該讓我去問對了,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帶兵犯境呢,不怕死麽?”
“哈哈哈!這簡直是個笑話!”
昌豨仰天大笑:“這個世界上,沒有昌霸走不出去的,小兗州,還不是龍潭虎穴嗎?”
“昌霸?,原來就是你.”
蘇澤聽到這個稱謂,立刻就聯想到昌霸這個身份,他終究是個曾讓曹老板吃過好幾回癟的人,勢力與名聲毫不遜色,值得紀念。
然而現在昌霸、蘇澤也沒在意,轉過身來看著昌豨,更多的是輕蔑:“不待老窩就做縮頭烏龜出來幹什麽活膩不?”
“放肆!”
“大膽!”
“你找死啊!”
昌豨的一些親信小弟一個個怒拔刀,蘇澤說話真是太狂妄了,那雙眼睛,簡直就像砧板裏的魚肉。
這樣做未免有些太過分!
昌豨看看身邊他的部下,再看看麵前的小涼亭,彼此一共有十九個人,有什麽理由如此狂妄、傲氣呢?
“我身後有一萬大軍,而你身邊隻有十八個隨從,到底是誰活膩歪了?”
昌豨露出猙獰的表情,看向蘇澤,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留下遺言,看到你們有那麽一種感覺,我就決定把你們整具屍體留下來,順便也叫人為你們在此樹碑立傳來警告以後的人們,你們怎麽驕橫起來了,再由我來砍。”
說著昌豨張狂地笑著,怒吼道向蘇澤下達格殺令:“上麵,把這狂徒砍下來送給我,把大尾巴狼裝到我的眼前,看著我搞得死不了你!”
吳敦和尹禮卻被蘇澤給吼住了,當即上來阻止昌豨:“老大,不會吧,看看這東西穿的鎧甲吧,你就知道值得很多錢了,一定是大戶人家公子哥吧,還是讓我們綁住他再敲詐贖金吧,既為自己出盡惡氣又掙得盆滿缽滿,何樂不為?”
昌豨聽了立刻拍了拍吳敦的腦門:“好孩子,或者暗奴,你們有很多鬼點子。這法子很好。”
昌豨隨即改口說:“來人啊,快上綁住這個男孩咯!”
頓時,一隊騎兵唇角漾起了可怕的弧線,向蘇澤等人走去:“識相點的不要抗拒,否則爺一不小心沒有掌握好強度,殺了你也不好。”
“就靠你那隻臭魚爛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