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能理解,卻又得假裝不理解,更是無法揭開。否則無所不知,仍每天向外訴說,早晚招來君主猜忌,是為取死之道

楊修在曆史上就這樣去世了。

不一會,親兵又來稟報:“大人,平陰縣令翟介求見。”

“把他放進去。”

“是。”

翟介領進了帳裏,陪同他的是一員膚色略顯黝黑的年輕士兵。

這個人年紀雖小,不論是領兵作戰之經驗或個人武力都尚未發展至極限,卻已顯示出日後一流名將之風範。

蘇澤隻看了一眼,便被對方表現出的五維屬性驚呆了,他開口微笑著說:“你是魏延嗎?”

“下屬見成人!”

蘇澤十九人,魏延十六人,他們的年齡相差並不大,即使他們是同齡人。

但就氣質與威勢而言,這個時候的魏延根本不能與蘇澤同日而語,就連魏延心目中的蘇澤也是自己的偶像、需要用盡畢生精力才能追求的對象。

“哈哈,你很能幹,當麵不必多客氣。”

麵前的魏延雖然年輕,但勇氣和魄力,比起未來蜀漢大將來說,也要更勝一籌,或者年輕氣盛的少年人永遠比老成持重的中年人更莽撞。

而三國曆史中魏延最善奇謀與奇襲、出奇製勝、穩紮穩打這兩個字,似乎一直沒有在他心中浮現。

但是盡管莽了一點兒,但是不得不承認魏延這家夥,帶兵打仗鬼點子實在是太多了。

蘇澤在魏延五維屬性中可以看出,同樣是魅力與內政相對較少,別的不管是統帥,武力與智力都是非常多。

其中武力與統帥,均跨入一流名將之列,智力雖無法與眾多謀士相提並論,卻是準二流水平,在一眾武力一流卻屬“腦殘型”猛將中,堪稱出類拔萃。

“三百人就敢主動出擊,破敵上萬,還擒殺叛賊首領楊達,你做得很好。”

蘇澤對魏延戰功毫不吝惜。

而對於蘇澤的讚賞,魏延也是照單全收,一點也不矜持:“哈哈,大人們還以為某樣牛逼呢?實不相瞞,戰爭前,筆者與翟縣令有點著急過來了,可剛一開打,卻發現楊達率領的亂黨中,真的是草包成群,捏成了碎片。”

被人稱讚的魏延麵對蘇澤忍不住得意,一臉豪氣,像把鋒芒外露的劍。

名劍雖有利,過剛易折腰。

不得不說魏延個性並沒有太多謙遜之處,而且正因為他不懂含蓄,才使得三國曆史中魏延在諸葛亮死後,遭到了包括楊儀在內的一眾蜀漢文官的仇視,最終更遭到了誣陷直至死亡。

對於三國演義中所說的魏延腦後反骨的事情,這完全是扯犢子。

不隻膚色與造型,魏延與關羽個性相似,兩人皆好養精蓄銳、驍勇過人,且個性矜高、不爽不認同自以為是儒門名士。

典型地善待士兵,而輕視別的同僚特別是文臣。

因此二人的化解也十分相似,最終還是死於自大之上。

能想到子午穀奇謀,魏延無疑是一位很有軍事指揮才能的一流將領,隻是遺憾劉備能識人,諸葛亮得誌不從,6次北伐都無果。

望著麵前八尺長、麵如重棗的魏延,蘇澤似乎看到了小號版關羽,微笑著問他:“您能跟隨我征戰天下立下不世之功嗎?”

“延拜主人!”

魏延聽了喜出望外,徑直單膝下跪,對蘇澤發誓忠誠。

從他那張紅臉蛋兒便知他與關羽同為不安分之輩,喜終日在外浪**,否則不受陽光照射而麵紅耳赤。

但浪歸浪去,魏延在軍事上的才華實在是難能可貴。

“哈哈哈,趕緊拜托了。”

蘇澤知道魏延這類性格剛直的男人,絕對不可以壓製貶低,而應該給以升遷重用。

在曆史上,劉備是非常器重魏延的,對他厚待有加,而且魏延還效忠蜀國,並戰功赫赫,鎮守蜀國的大門,使魏國在十幾年的時間裏寸進不得。

“叮......”

“完成隨機任務‘收服魏延’即可。”

“任務獎勵:3000霸氣點數,兵行危險(技能),統帥+3。”

兵行險著:+10%指揮官,發動奇襲時,指揮官的軍隊+10%戰力+15%戰法威力。

好好的魏延竟然直接刷出了如此準的神技!

盡管該技能的局限性在於偷襲時才有效,但是與魏延作戰時愛用奇兵戰術這一指揮特點,卻絕配。

蘇澤稍有遲疑,便感覺到把此技能交給了魏延組裝。

“魏延。”

“下屬在。”

“您因為破了反叛的楊達立下了汗馬功勞,而我封您為折衝校尉、率領步軍二千跟隨我征戰,您能甘心嗎?”

“有某者,主之上可以高枕無憂。”

魏延臉上露出喜色,口氣照舊囂張。

但是有的人狂,是因為不自知,有的人狂,卻是因為真的有本事。

而魏延顯然就是後一種人,蘇澤並沒有在意他的傲氣,而是流露出讚賞的神情:“哈哈哈,誌存高遠,期待您的成績。”

“一定不會讓主失望的!”

高過蘇澤隻提拔魏延做校尉,但在190年東漢時,校尉一職還算有價值,不像是後來三國大幕揭開後,各路將領就開始爛街。

像平定黃巾之亂後的皇甫嵩,盧植,朱儁等漢末三傑在起兵之初,官位也隻是中郎將,隻比校尉高一等。

徹底清除平陰縣叛亂後,蘇澤要魏延單槍匹馬率軍,到華陰縣去鎮壓地方反叛豪族,也算是磨練自己,使自己能在繼續鬥爭中早日壯大,直到能夠單獨行動後,蘇澤才能真正地把責任托付給魏延。

如今他隻有16歲了,還太年輕,還擁有很大的成長潛力與空間。

至於蘇澤本人,就是帶兵到弘農郡去了,那裏有些世家對於新政並不滿意,除直接叛亂外,很多人還與當地官員串通起來陽奉陰違朝廷法令,阻止蘇澤進行改革。

蘇澤當然不跟他們客氣了,直接大部隊壓過來了。

敢於抵抗者當場擊斃。

敢於敷衍了事而罷官。

實行新政,蘇澤可當真,沒人能擋得住!

走出函穀關不遠,蘇澤前鋒大軍到達弘農郡治弘農縣時,太守王宏、以及率軍就近屯田的中郎段煨等人,均親出城迎。

王宏為王允之弟,以輩分為蘇澤之老,但太原王氏之所以能夠興起完全取決於蘇澤,

於是王宏當著蘇澤的麵,根本不敢擺譜,而是很客氣地說:“將軍、下官已經準備了全城的酒宴給老爺們接風洗塵。”

“好吧,勞神費力。”

而且蘇澤對王宏並不為難,畢竟在新政的執行上還是很有作為的,和段煨合作屯田效果也是非常理想的,這個深秋,給蘇澤帶來了很多玉米豐收。

宴會中,不但有以玉米為原料研製而成的數道菜肴,就連玉米釀的佳釀也不例外。

蘇澤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兩個人報告自己的分數,情緒還是很好。

飯後蘇澤把二人叫到弘農郡詢問。

王宏頓時苦著臉說道:“將軍、弘農郡統治下共十一郡,由於有段中郎在場,現在還沒有人敢舉兵謀反,隻是幾個郡中豪族,已經秘密串通,拒新政實施不順利,我就派人下地清田了,基本全部打回了家。”

蘇澤雖委任王宏擔任弘農郡太守一職,但是王宏本人能力所限,再加上郡中望族阻礙,清田工作在實行一段時間之後亦呈現停滯不前之局麵。

如果沒有段煨攜八千西涼降兵屯田弘農縣一帶,恐怕早已全郡反目。

如今弘農郡雖無人直接舉兵,但已開始做種種小動作,如拒不給官府交納錢糧、甚至發生盜匪攻擊村莊等。

此時盜匪現身,以腳後跟一想便知何人所為。

蘇澤懶得一一盤問他,也不打算跟這些冥頑不靈、世家豪族說大道理,徑直對王宏說:“都是誰不配合,你就列個清單,叫我解決。”

王宏猶豫再三,還是把單子交出來,反正死去活來也不在自己手下,隻是懶得理會蘇澤把單子拿來幹什麽。

王宏提筆正欲開寫,蘇澤又提醒他道:“是的,切記要將硬骨頭寫到最前。我這家夥,專治種種不服從。”

一盞盞茶餘飯後,除水土不服治不好外,其他不服也能治好的蘇澤帶著單子從太守府出來,出城後徑直向神武軍大營進發。

“今晚養精蓄銳明天一早發兵!”

“遵命!”

副總兵蔣欽、周泰等皆躬身奉旨,著手安頓手下士卒歇息,以恢複長途行軍中所損失的體力與靈氣。

次日一早,秋風送爽。

蘇澤把周泰叫來,又叫來一千騎兵,然後迅速向澠池縣進發。

這裏屬於黃河流域,澗河、洪陽、澗口等支流貫穿全境,水源充足,土質肥沃。一路上蘇澤見到了許多墾荒的良田和待收的麥子。

但麥田中的農夫們一個個麵帶菜色、麵容枯槁、像壓榨過的榨菜、眼睛麻木地做農活、眼神中完全看不到生而為人之望。

周泰見了,都有些詫異說道:“聽說澠池煤礦豐富,煤田更是多得可憐,但此地老百姓何以窮到如此地步呢?”

蘇澤麵沉的像水一樣,不語。

因為一些回答,通常是很簡單、很殘忍的。

到達縣城後,蘇澤二話沒說便闖進縣衙,徑直坐到縣令那裏,冷冷地說:“請縣令滾出,去迎接我。”

看那背後披著甲胄、拿著寶刀的精兵悍卒和幾名衙役四目相對後,絲毫沒有抵抗的意思,於是嚇的屁滾尿流乖乖按照蘇澤說的辦。

時隔不久,知縣朱鑠就應邀前來。

他不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看到蘇澤後,兩眼輕蔑地掃視著自己身上的盔甲,並開始擺出自己名士的樂譜:“你是誰,向我作甚?”

朱鑠蠻橫,蘇澤並沒有放在心上,著實令蘇澤氣憤的是澠池縣民生竟然凋敝到了這個地步,而且作為一縣之長,朱鑠也有義不容辭的義務。

於是蘇澤沒有好好地看他一眼,聲音更冷了,開始自我介紹:“大漢帝國的衛將軍蘇澤蘇天明。”

“你就是蘇澤!”

朱鑠傻了眼,眼珠子睜的幾乎沒有掉過眼。

他沒有親眼看見蘇澤的模樣,再加上蘇澤年紀還小,朱鑠就抱著鄙視的態度。

如今一聽是蘇澤親自來的,馬上就要嚇得小便失禁,連忙躬身行禮:“蘇某...額某,不對,不知道神武侯的麵見,下官有失事遠迎,也求賜死。”

“哦?如果我不原諒罪怎麽辦?”

蘇澤望著還在彎腰的朱鑠絲毫沒有讓他站起來,而是唇角冷笑一聲,眼睛裏帶著殺意。

劇烈的躁動,排山倒海般傾軋過來,朱鑠立刻像到了水底,有一種喘不過氣來之感,身後更嚇得白毛出汗。

“不知道下官因為什麽事而冒犯老爺,也請告之。”

蘇澤之威名自然為朱鑠所聞知。

要他陽奉陰違地推行新政,他敢為天下先,因為這樣做才能得到實惠。

但要他硬要頂蘇澤,給他十膽他都不敢,因為這是找死。

盡管朱鑠如今慫成死狗了,蘇澤卻沒因此好好地看著他,而是生氣地笑著問:“再現丈田、盤點田畝是我提出的兩項請求,你們一項也沒有做。你說你這樣算冒犯了我嗎?”

“老爺,聽聽下官的交代吧!”

蘇澤哪聽得上他開脫,個縣令,真要辦事情,總想辦法。

就算有豪族勢大,從中阻撓,可你難道不會向上求助嗎?

甚至不反映問題,這樣一個官員,不是不好就是愚蠢,沒其他可能性,因此蘇澤可以無情地對待朱鑠:“其實你們不需要說明,我全明白了,當官嘛,是怕冒犯同僚,怕冒犯當地豪族、世家。但你這家夥卻隻有不怕得罪人的。”

蘇澤冷冷的目光,落到朱鑠身上,他的語氣帶有殺意:“你應該不認為我脾氣好、受人冒犯而不發怒?”

被蘇澤“死亡視線”注視著的朱鑠顫抖著,仿佛是隻等待宰殺的鵪鶉。

朱鑠也欲狡辯一番,此時門外進來一男子,此人著錦衣,一身富態,是近段時間以來,活躍於澠池縣的外來富商丁風。

“暗衛丁三主之。”

丁風一開口,就讓朱鑠麵色如紙,身如篩糠,口中更是失聲驚呼:“丁風,您不就是到澠池開采煤炭的遊商麽?怎一個暗衛了得!”

暗衛之凶名今早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