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楊彪、蘇澤,這些人當中,蘇澤的人脈最少,也就王允和荀爽有點關係,但王允雖然年紀大了,但地位還不夠高。
荀爽雖然在讀書人中的地位很高,可以說是一位儒家大師,但他畢竟是個文臣,在朝政上幾乎沒有什麽影響力。
若是袁隗與楊彪兩人聯手,蘇澤想要戰勝這兩個老狐狸,唯一的辦法就是翻臉,像董卓一樣大開殺戒。
不過,蘇澤並沒有驚慌,而是淡然道:“董紹給我的那些,也該用上了。”
蘇澤已經想到了破解的辦法。
“公達,別動手,讓史阿來處理。”
荀攸知道蘇澤是為了保護他,所以才這麽說的,他心中一暖:“是,我知道了。”
然後史阿就被叫到了這裏。
“主人,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蘇澤從懷裏掏出一張名單,遞給史阿:“你把名單上的人,一個個的找出來。”
史阿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大人,他們都是朝廷重臣,若是無緣無故抓了他們,隻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蘇澤目中閃過一絲冷意:“誰說我們是無緣無故被抓的?證據都已經有了,證據也都有了,你隻要把人給我抓起來,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個人頂著。”
蘇澤保封了他的官職,史阿自然是心甘情願的:“是!”
說著,他就帶著五十個手下,開始挨家挨戶的抓捕。
短短半天的功夫,朝中重臣就被抓了十多個,還有一些膽敢反抗的,被史阿帶著人翻牆而入,將他們的下人和侍衛全部斬殺。
一時間,洛陽上下人心惶惶,唯恐再次發生董卓之亂。
而此時,蘇澤正悠閑地和鄒氏在西花園中閑逛,看著花兒,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袁隗、楊彪等人氣勢洶洶而來,要向蘇澤興師問話,西園的清淨與浪漫,終於被打破。
兩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情緒,是因為那些被史阿關進監獄的人,要麽是他們的屬下,要麽是他們的政敵。
“袁太傅、楊司徒,這麽好的天氣,你們也要來看我?”
蘇澤躺在美女的胸膛上,並沒有起身相迎,而是等著鄒氏將葡萄摘下來,用蘭指一撚,喂到了他的嘴裏。
這種囂張跋扈的態度,讓楊彪勃然大怒,破口大罵:“蘇澤!你讓史阿來捉拿我們的人,是什麽意思?”
蘇澤微微挑眉,淡淡道:“他們做了壞事,自然會被抓住。楊司的飛機失事,是不是要無視法律,讓我放走他?這可不太好,萬一傳出去,對你的聲譽也是有影響的。”
“你!”陳小北怒吼一聲。
楊彪怒目圓睜,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站在他旁邊的袁榮還算鎮定,但從他緊皺的眉頭來看,他也是勃然大怒:“北鄉侯,你說他們做了什麽,有什麽證據嗎?”
“要證明嗎?”
“文和。”蘇澤高喊道。
賈詡應了一聲,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將手中的文書交給了蘇澤。
蘇澤閉目點頭,將手中的文件扔給了袁隗和楊彪:“袁太傅,楊司空,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要的東西可以慢慢看,我不著急。”
這份卷宗,足足有七份,每一份,都讓人毛骨悚然,牽扯到了大大小小的官員,這些官員,無一不是犯下了滔天大罪,庇護自己的子民,為非作歹。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楊彪恨不得現在就撕了這份文件,因為上麵的內容,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洛陽的官場都要沸騰了!
蘇澤將鄒氏送來的一枚葡萄吃了下去,冷笑道:“楊先生,您要撕開就撕開吧,畢竟這是一份複製品。至於是不是誣陷,那就讓人去調查吧,我年紀還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最多十年,我就讓史阿去處理那些被抓到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懸案是很難的,隻要你敢把事情鬧大,把事情鬧大。
蘇澤這分明就是在恐嚇袁隗和楊彪,不讓我上,我就讓他們滾蛋。
我不打,大家都不打!
名單上,有幾個袁姓楊,都是楊彪和袁隗的人,蘇澤並不擔心他們會反抗。
如果不願意,他就可以掀翻桌子,大開殺戒。
他有證據在手,殺人就是明正典,誰敢不從,就是叛徒。
有能力,有正義,就算袁隗、楊彪再厲害,也是束手無策。
袁隗和楊彪氣得握緊了拳頭,手中的文件和鄒巴巴一模一樣,顯然是被激怒了。
但這有什麽關係?
蘇澤依然躺在美女的腿上,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想好了沒有,再耽擱下去,對你沒有好處,我聽說大牢裏環境很危險,誰要是生病死了,可別怪我。”
病逝?
這是“被病死”啊!
袁隗和楊彪聞言,都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將胸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但蘇澤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的血壓和憤怒都湧上了頭頂。
“我要三公。”
“我要三個九卿。”
“另外,我也列出了幾份任命的文件,在朝堂上簽字,簽字確認即可。”
蘇澤的要求,已經不能用“過分”來形容了,這是**裸的搶劫。
楊彪和袁隗勃然大怒。
“怎麽會這樣?”
“北鄉侯,別欺人太甚。”
三公,早就是人滿為患,九卿更是實權在手,分配起來,總是不夠。而且袁隗和楊彪為了籠絡自己的政敵,也為了讓自己的部下能夠安心做事,已經給了他們不少的職位。
蘇澤要了三分之一,等於是從他們的身體裏挖了一塊肉,他們怎麽可能同意?
“我沒有征求你的意見,要不要也要。”
蘇澤冷笑一聲,沒有退縮。
蘇澤這是要親自動手,甚至要比董卓更厲害。
董卓是用武力解決問題,而蘇澤掌握著大量的證據,他想要做什麽,也是名正言順,沒有人能說什麽。
袁隗的定力程要比楊彪強,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蘇澤的要求:“你想要什麽位置?”
蘇澤見袁隗認輸,也不再靠在鄒氏的腿上,而是起身道:“三裏,司空是我的,九卿之中,我要三個人。”
三公裏,司空負責國家建設和建設。
九卿中,太守負責刑罰,大司農負責糧食和糧食,太守負責山海池澤的賦稅。
這些都是高薪,但都不是什麽要緊的位置。
袁隗和楊彪麵麵相覷,最終還是同意了蘇澤的要求。
畢竟,蘇澤的貪婪,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蘇澤一怒之下,讓太尉、衛尉、光祿勳這些統領軍隊的大權,怎麽?
錢,總比死要好。
“好,一言為定。”
“成交。”
蘇澤並不擔心這兩人會反悔,畢竟他有底牌在手,想用就用。
袁隗、楊彪兩人,額頭上都是冷汗。
這年頭,年輕人就是不講道義,動不動就是一頓胖揍,袁隗和楊彪都差點被蘇澤一頓胖揍。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告辭了。”
袁隗和楊彪沒有心情欣賞西園的美景,也沒有心情去責怪蘇澤霸占了先皇的行宮。
董卓的膽子可比蘇澤大得多,竟然敢和公主、先帝的妃子上床。
第一次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感覺到疼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就漸漸的適應了。
兩人剛到門口,身後就傳來蘇澤的聲音:“三天之後,便是黃道吉日,我要迎娶一房小妾,二位若有時間,不妨來此飲酒。”
“沒空!”楊彪冷喝一聲。
袁隗卻是婉言謝絕:“我身子不舒服,太大夫讓我不要喝酒,我也隻好道歉了。”
蘇澤倒是無所謂,隻道:“你可以不去,但你要記住,你要給我的禮物。”
楊彪怒喝一聲,拂袖而去。
袁隗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蘇澤這麽無恥的人。
等他們離開,賈詡這才站了出來。
“文和,你想說什麽?”
“大人英明神武,河東的新兵很快就會南下,一鼓作氣就能解決問題,還跟他們說那麽多幹嘛?”
賈詡生於涼州,看慣了漢人與羌人的廝殺與反暴,縱使博覽群書,也沒有什“忠義倫常”的心思。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蘇澤端起酒杯,嗅了嗅杯中的酒香,有些醉意地問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像董卓一樣,去做皇帝?或者,一個廢皇帝,自己建立自己的勢力?”
賈詡眼睛一亮。
他本以為自己的話已經很大膽了,但蘇澤的膽子卻更大,竟然敢說出“廢帝自立”這樣的大逆不道之言。
這位新主人,真是讓人喜歡啊!
蘇澤也將一杯美酒遞給賈詡,這才望向他:“文河,你會不會釀酒?”
賈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說道:“沒有,我見過有人做。”
蘇澤微笑著向他解釋道:“釀造是先把米煮熟,然後攪拌、配料、堆積,再放入酒中,再經過長時間的發酵,最終釀成一壺美酒。這裏麵,最關鍵的就是忍耐,沒有耐性的人,是不可能釀造出好酒的。”
賈詡聽得出來,抱拳讚歎:“主人真是高瞻遠矚,我是望塵莫及的。”
蘇澤淡淡一笑:“董卓仗著皇帝的威嚴,就能號令群雄?我不是關東世家,就算能控製皇帝,也不可能讓所有的讀書人都臣服於我。而廢了皇上,對我反而是弊大於利,我可以做一些事,但不是現在。”
三國時期,曹操、董卓兩人,都是以皇帝為尊,但一成的戰敗,卻是天差地別。
所以,有些成功,是不可能複製的,必須要看到它的本質,否則,你的努力,隻會讓人笑話。
蘇澤的開門見山,不僅僅是為了表達自己的野心,更是展現出了他的眼光、氣魄和才華,贏得了賈詡的信任。
亂世來了,君選臣,臣子也要選。
蘇澤若不能展現自己的實力,賈詡這樣的智者,肯定會先坑了他一把,再趁機投靠更有前途的勢力。
在這一點上,賈詡可以說是罪大惡極,害死了很多傻子。
但經過這一次的坦誠對話,賈詡終於意識到蘇澤的強大,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為他效力。
第二日,朝會照常舉行。
鄒氏服侍蘇澤換上了一身朝服,這才驅車去了南宮,直接去了卻非大殿。
蘇澤穿著一身黑色的紅色長袍,英姿颯爽,霸氣側漏。他的頭上,帶著一頂王冠,與那些戴著王冠的官員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北鄉侯在此!”
“真是太年輕了!”
在一群四十多歲的老人中,蘇澤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登基大典,他的魅力值已經超過了一百,這讓他顯得格外的英俊。
俗話說,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蘇澤這麽囂張,這麽帥,肯定會讓人不爽。
“蘇澤蘇天明?”
司空劉弘冷笑一聲:“果然名不虛傳。”
蘇澤斜眼看著他:“你是什麽人?我知道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
劉弘氣的胡子都豎了起來,他是皇室的嫡係子弟,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極高的。就算是靈帝在世,也不敢對他不敬。
可蘇澤卻說不認識他!
被人忽視,劉弘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要不是蘇澤身手了得,劉弘真想一棍子敲在蘇澤的腦袋上:“我是劉弘!”
“劉弘,你說的是誰?劉備可是您的親生骨肉!”
蘇澤有些驚訝,劉弘看上去四十多歲,劉備卻已經三十多了,難道他十一二歲就結婚生子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
“誰是劉備!?”
劉弘被氣得差點動手,幾個和他交好的官員連忙攔住了他:“子高哥,你別衝動。”
“你給我鬆手,我要殺了他!一個市井小販,竟然敢說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真是豈有此理。”
劉弘被拖著,心中的怒火卻怎麽也壓不住。
隻是這一次,朝堂上正好有一位與盧植相識的官員,他們都認識劉備,並且向劉宏透露了劉備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時,王允得到了消息,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他哭笑不得地走到蘇澤麵前,解釋道:“劉備的父親,的確是劉弘,隻不過和劉司空的名字一樣,而不是同一個人。”
蘇澤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要不,你去找劉司空賠禮道歉吧,得罪三公,不值得。”
王允對蘇澤還是很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