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嗎？肖首長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方麵的顧慮。
沉默了良久,他不確定的問：“所以他真的是惡魔之島那隻……”
接下來的十分鍾，江舟將自己知道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江舟選擇坦白小鬱的身份,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第一，小鬱把自己搞這麽大，現在瞞是肯定瞞不住了,既然瞞不住，與其等著對方過來興師問罪,不如率先自首,還能博一個,我變成了喪屍王,但我把自己上交給祖國的好名聲。
第二,小鬱如今負責著人類與屍獸之間的交際網絡，如果五大基地要傷害小鬱,那小鬱沒了,屍獸是否會打破現在這股短暫和平？誰也不知道。
第三，小鬱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能修複異能損傷的人,真的有人舍得傷害他嗎？
江舟做過多方評估,認為坦白是如今的上上之策。
十分鍾後,肖首長聽完一切,陷入沉默。
直到許久之後,那邊終於傳來中年男人沉重又複雜的聲音：“原來他真的是惡魔之島的喪屍王,我現在突然覺得……”
江舟凝神蹙眉，害怕首長說出仍舊容不下小鬱的話。
“我的那些古董，死得不冤了。”
江舟：“……”
“行了。”肖首長沒有說太多,隻叮囑：“盡快帶他回來吧。”
江舟需要一個保證：“小鬱回到基地後，他的去留，我不希望任何人幹預。”
“嗬。”肖首長冷笑一聲：“誰幹預得了？把他惹急了，他一屁股坐死我們怎麽辦？”
江舟：“……”
好像也對……
關了對講機，江舟長吐一口氣，返身走進救援基站。
正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江鬱，江舟就看江鬱剛好從更衣室出來，小孩已經換上了他的小手術服，手上拿著一個鐵坨坨的對講機，正跟那邊在說話：
“孟上將你怎麽了？我怎麽可能不記得你？你還給我買過新衣服呢……啊？誰說我不回西基地了，我戶口都在西基地，我當然要回去啊……嗯嗯嗯，無論中央基地怎麽威逼利誘挽留我，我都會回去的……什麽，要我發個毒誓？不回去就天打雷劈？不是，孟上將，我現在要上手術台了……誒，你別哭啊，我也沒說什麽啊……”
江鬱簡直焦頭爛額，怎麽聊了兩句，孟上將突然就哭了？
一抬眼看到走進來的大哥，江鬱二話不說，把對講機遞給大哥，神色匆匆：“大哥大哥，你幫我跟孟上將說說，我這裏太忙了，我再不動手術，人家屍獸的麻醉藥都要醒了！”
江鬱緊忙進了手術室，“啪嗒”一聲門闔上了。
江舟站在急診大廳裏，皺眉看著手裏的對講機，同時聽著對講機那邊，傳過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喂，喂，江鬱，江鬱？基地長，怎麽辦啊，我假哭他也不發誓，我感覺他肯定會被中央基地拐走……”
接著畫外音裏，飄來他們西基地長攛掇的聲音：“你跟他耍賴啊！你坐在地上不起來，跟他撒潑，說他不答應你就不吃飯，不喝水，絕食！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信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舟：“……”
江舟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聽過的一個傳言，據說一直沒有特殊異能者坐鎮的西基地，為了搶奪從惡魔之島上救回來的野生小吞噬，在開視頻會議的時候，賴在地上不起來，強迫另外四大基地長，必須把小吞噬分給他們西基地，不然他就蹬腿，就砸地板，就哭。
最後四大基地長被他賴得實在沒辦法了，隻能捏著鼻子把人給了他們西基地。
聽著對講機裏不斷傳來的沒有下限的餿主意，江舟揉了揉眉心，關了對講，轉身離開。
――
晚上吃飯的時候，又是躍稚和蛟龍來給江鬱送的飯，江鬱看著眼前的堪比滿漢全席的盛大晚宴，愣了一下，奇怪的看著身邊的兩人：“你們不會是要找我借錢吧？我才五歲！”
蛟龍給他盛湯，笑嗬嗬的：“什麽五歲，江老師謙虛了，你不是有那麽，那麽，那麽大的嗎？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比我們母親還大的物種呢，話說江老師你放開了變，最大能變多大啊？”
江鬱歪著腦袋，想了想：“可能有喜馬拉雅山那麽大？”
“嗬！”蛟龍大驚失色：“喜馬拉雅山是什麽？”
江鬱：“……”
躍稚給沒出過遠門，沒見過世麵的蛟龍解釋：“世界第六大山脈。”
蛟龍失望：“才第六啊？”
躍稚：“……”
江鬱咂咂嘴：“對，才第六，也就能把死亡之海填滿吧，沒多大，我還是個寶寶呢。”
蛟龍：“……”
蛟龍訕訕兩下，繼續給江鬱夾菜，又問：“那江老師現在異能恢複多少了？”
蛟龍問出這話的時候，躍稚也立刻豎起了耳朵。
江鬱的能力越強，他們能控製他的可能性就越低。
江鬱很開心：“我應該都恢複了！”
蛟龍、躍稚：“！！！”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沉默下來。
江鬱看向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一靠近死亡之海，我就覺得自己精力充沛，頭腦清醒，我覺得是磁場小島的原因，死亡之海離磁場小島很近，我在這裏還能吃到磁場小島的紅利。”
蛟龍、躍稚：“……”
江鬱繼續吃飯，蛟龍和躍稚打了個眼色，兩人去了外麵說悄悄話。
“不行！”躍稚臉色特別難看：“他那麽清楚磁場小島的事，放他回去，他以後一定會帶人類回來尋找小島。”
蛟龍遲疑：“我們鎮守在這裏，不讓他們靠近不行嗎？”
躍稚搖頭：“沒聽他說嗎，他異能恢複了，變最大有喜馬拉雅山那麽大，八成一腳就能把海底踩踏，怎麽攔？”
兩人表情越發的凝重。
蛟龍猶豫了半晌：“那這麽看來，我們還是隻能不讓他回去，那要怎麽留下他？對了，要不這樣，我們騙他說，帶他去磁場小島破解島上的機密，然後把他關在那邊，再跟母親說，讓母親千萬不能救他出來，這樣我們……”
蛟龍說得眉飛色舞，可說到這裏，他突然頓了一下，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蛟龍機械性的將腦袋往後慢慢扭轉……
下一秒，他就跟抓著雞腿，滿臉笑意的五歲小男孩，四目相對了。
蛟龍：“……”
蛟龍咽了咽唾沫，抬起自己的手，打招呼：“嗨，弟弟……”
“咻。”
下一秒，一道拋物線從基站小島上飛出，撲通一聲，掉進了河裏。
躍稚看著被一腳踹飛的蛟龍，又看著活動著腳踝的江鬱，他表明立場：“我一直就不讚同蛟龍的一些齷齪思想，你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去洗碗。”
躍稚說著就要走，江鬱挪過去擋住他的去路，啃了一口雞腿，突然一笑：“躍稚哥哥，其實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們十年前就見過了，你可是我變成喪屍王之後，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你當年還不遠千裏的去惡魔之島探望我呢……”
躍稚後退半步。
江鬱上前半步：“雖然當時你是去殺我的，但是最後你並沒殺我，我還得多謝你的不殺之恩呢。”
躍稚再後退半步。
江鬱又上前半步：“我跟你實在是太有緣分了，而且你還喜歡我們華國的傳統文化，你不是喜歡穿長衫嗎，我可以讓人幫你定製一件絲綢的，你穿過絲綢的長衫嗎？簡直絕了。”
躍稚吐了口氣：“我明白了，我自己跳進海行不行？”
“別別別！”江鬱連忙用自己油乎乎的小手抓住躍稚的手腕：“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朋友，不應該是敵人，你說對不對？”
躍稚皺眉：“你到底想幹嘛？”
江鬱又咬了一口雞腿：“朋友之間，要彼此分享，不應該有秘密的，不是嗎？”
躍稚：“……”
幾分鍾後，江鬱把躍稚帶回了休息室，關上門，慷慨的請躍稚吃躍稚自己準備的午飯，同時直白的問：“那個磁場小島，到底是怎麽回事？裏麵到底有什麽特殊功能？你們是怎麽發現那個小島的？”
江鬱的態度特別咄咄逼人，躍稚根本不打算說……直到江鬱用餐刀，抵在了他的**前麵，躍稚終於認可了江鬱的說法，他們是朋友，朋友之間，貴乎坦誠，不應該藏著秘密。
“一切要從十年前開始說起……”
十年前，末世病毒突然爆發，所有人都認為，人類是世界上，最先淪陷的物種，他們受到病毒的影響，成為了喪屍，又將病毒繼續傳播。
緊接著，動物，植物，也在發生變異，整個陸地變得慘烈而動**。
但是沒人知道，其實末世病毒最先蔓延的地方，是在海洋裏。
金元市的突然爆發，正是因為那裏臨海，有人誤食了已經變成屍獸的海魚，所以末世病毒，才在人類世界加劇彌漫。
那麽為什麽末世病毒會在大海中出現？
“核廢水泄露？”江鬱聽著這個說辭，鎮住了。
躍稚抿了抿唇：“不光是核廢水，還有別的化學物質……”
總之就是，大海無法再淨化人類所帶來的龐大的工業汙染，而恰好，這個時候，宇宙磁場發生了轉變，死亡之海這塊區域，是宇宙磁場的中心，磁場效應加上化學反應，導致當時整個大海中，許多魚類發生了變異。
魚類的世界是大魚吃小魚，隨著中魚服用了變異的小魚，大魚又服用了變異的中魚，多次融合變異之後，整個大海都受到了汙染，漸漸的，便有了屍獸這個族群。
而這個過程，僅僅是在一個月以內發生的，一個月後，海洋已經徹底變了，接著，人類世界也開始變了。
大海受了害，整個地球都會受害，因為地球大氣中的百分之九十水汽，都是來自於海洋，雨水可以說，就是大部分海水蒸發形成的。
變異的病毒開始在空氣中傳播，所以就算金元市的人沒有誤食屍獸，人類也遲早會全軍覆沒。
“所以，這就是末世病毒的來源？”江鬱有些恍惚。
大海因為人類的消耗，無法再維持生態平衡，所以生存在地球上的人類也好，動植物也好，便都遭了殃……
躍稚喝了一口水，既然江鬱想知道，他也不怕把人類的惡行都告訴他：“不過死亡之海，是受到上天眷顧的。”
死亡之海可以說是末世爆發的核心，但是正因為生出核心，這裏反而被開辟為了一片神奇的區域。
因為宇宙磁力的關係，這裏的氣場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魚兒們，開始得到了進化。
最先蘇醒靈智的，是墨魚媽媽，她其實也很懵懂，她一開始隻是本能的吸收對自己有利的能量，這個過程中，它的軀體不斷變大，大到幾乎覆蓋整片死亡之海後，她開始有意識的照顧別的小生物。
躍稚也被它照顧過。
躍稚不是美人魚，他是一隻漂亮的“儒艮”，“儒艮”被稱作海洋中的美人魚，而進化出人形後，躍稚也確實很漂亮，所以他到處說自己就是美人魚。
至於蛟龍，他是一條花斑的小海蛇，因為羨慕龍，所以到處跟人說自己是蛟龍，他還在頭上用異能凝結了兩個龍角，就是被江鬱和江舟掰斷的那兩個，因為不是真的龍角，所以很輕易就能掰斷，斷了也對身體沒什麽影響，畢竟本來就是嫁接的。
海洋中，能化成人形的動物不多，但是也有七八個，他們統一稱最大的墨魚媽媽，為母親，母親也的確很愛護他們。
現在躍稚和蛟龍的很多兄弟姐妹，都在人類世界，偽裝成異種人，隨時準備跟他們裏應外合，毀滅人類。
躍稚當年之所以要去惡魔之島殺江鬱，就是因為，江鬱將末世病毒研究得太透徹了，怎麽利用病毒增加自己的異能，怎麽破解病毒所帶來的副作用，他太精通這個了。
人類一直都是這樣，他們能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變成對他們有利的東西，就連蟑螂這種惡心的生物，都能成為他們的中藥，甚至毒蘑菇，這些會吃死人的東西，他們也能將它運用到抗癌，舒經活絡，治療風濕等上麵。
躍稚最怕的就是這種人，末世了，人類應該知錯的，這是他們一手造成的災難，是他們把世界毀掉的。
但是如果明明是災難，他們卻在災難中，又發掘了對自己有利的本領，那他們還會認錯嗎？
不會的，他們恐怕還覺得，這個末世病毒，是個好東西，能讓人類的基因突破極限，隻要他們好好的控製病毒的成分，他們就可以實現全民異能化，這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進步。
是的，如果這樣的話，人類將不會覺得末世可怕，他們反而會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傷害大自然是對的，他們會更加的不知悔改！
這就是躍稚想要殺江鬱的理由，這種能在災害中，利用災害，化險為夷的人，都不應該存在。
要讓人類嚐到痛苦，嚐到恐懼，嚐到死亡，這就是屍獸們的核心願望！
但躍稚當時沒殺江鬱，因為江鬱變成了喪屍，躍稚原本以為，可以將這個聰明的喪屍拉到自己的陣營，他們都是人類的敵人，他們可以一起消滅人類，讓人類吃吃教訓。
但是沒想到，沉睡了十年的江鬱，居然又從喪屍變回了人。
或者說，半人半屍。
之後躍稚一直找江鬱麻煩，也是因為，他不想把這種天才留給人類，不能給人類活下去的希望！不能讓天才帶領人類走出末世！
人類就應該在末世裏一直懺悔！這才是正確的！
躍稚一直這麽以為，他也一直這麽偏執的堅信著自己……
直到這次，屍獸大規模受害，屍獸們承受不住人類的炮火，每天都有同類在死亡。
躍稚當時氣瘋了，他放出了許多腐蝕獸和三級喪屍，要實實在在的執行自己的複仇計劃。
但，江鬱突然又幫助了他們。
躍稚當時其實很矛盾，屍獸們受傷都是拜人類所賜，人類彌補它們，治療它們，本來就是應該的。
可是，他們又建立了這麽好的救援基站。
還有那些醫護人員，這些日子，躍稚每天都會跟這些醫護人員閑聊，他們不知道他的身份，跟他說了許多事。
原來，來到這裏的醫護人員，他們都是在末世前，就已經在保護地球的人類。
原來人類世界有著許多環保人士，他們心甘情願的愛護環境，保護環境，珍惜大海，挽救瀕危動植物，從未停止過。
原來，人類也不是全是惡毒的。
可是盡管如此，這樣的人還是太少了，更多的人類，仍舊是不堪的，汙濁的，可惡的，應該被消滅的！
一頓飯的時間，江鬱聽躍稚說了很多，到最後，江鬱沉默了下來。
躍稚見他不說話，麵帶期待的問：“你會跟我們同一陣營嗎？”
“不會。”江鬱的回答很果斷。
躍稚表情頓時黑了！
江鬱歎了口氣，抽了張紙巾擦嘴：“十年了，人類已經受到教訓了，他們並不是不知悔改，他們隻是之前沒意識到，原來大海已經超過負荷了，沒有人跟他們說過，他們不知道，所以犯了錯……”
躍稚咬牙切齒：“什麽都要說，自己就意識不到嗎？”
“這不意識到了嗎？”江鬱勸道：“你別生氣了，我會把你說的這些，跟五大基地轉達，人類應該向大海道歉。”
躍稚豁然起身：“道歉？動物，植物，飛禽，走獸，因為人類的所作所為，整個地球都受到了迫害，大海接受人類的道歉，其他生物接受嗎？他們沒嘴表達它們的不滿，所以你們人類就當聽不見，看不見？你不是能聽見大自然的聲音嗎，你問問它們，它們痛苦嗎？是道歉可以彌補的嗎？”
躍稚走到門口，拉門的一瞬間，又補了一句：“地球是所有生物的，不是你們人類一家的，請尊重我們！”
江鬱看著前方那扇敞開的門，沉默了半晌，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旁邊的置物架上，將對講機拿起來，對著那邊說：“都聽到了嗎？”
對講機另一頭，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中央基地肖首長的聲音，才艱澀的傳了過來：“聽到了。”
江鬱道：“我吃完飯了，下午還有手術，那我掛了？”
“別掛別掛別掛！”西基地長連忙阻止：“那個，江鬱，那你之後還回不回我們西基地……”
“西基地長！你差不多得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在討論大海和地球的事呢！”東基地長發怒了，覺得西基地長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西基地長臉皮很厚：“你們討論你們的，我們討論我們的，我又沒礙著你什麽事！再說了，我們西基地又沒破壞過大海，我們西基地根本看不到海！破壞了也是你們的鍋！”
“嘿，說了是人類命運共同體，你怎麽還把自己往外摘呢！”
“你們那些沿海城市的旅遊景點，經常把垃圾往海裏扔，政府也不管控，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怎麽還地域黑，我們一直有管控好嗎，你懂個屁啊你！”
“我不懂你懂，你懂那怎麽末世了？”
“又不是我一個人害的！核廢水也不是我們華國倒的啊！”
“叭叭叭叭叭……”
“嘟嘟嘟嘟嘟……”
對講機裏麵吵得不可開交，江鬱不想聽，直接關了對講，回了手術室。
接下來的幾天，江鬱都沒見著躍稚，江鬱隻能跟蛟龍打聽：“蛟龍，躍稚還生我氣嗎？”
蛟龍一愣：“躍稚？他出遠門了啊，他去找他二哥了，他把我們的事都跟你說過了吧，他二哥也是儒艮，是他的親哥哥，一直呆在人類世界，他們一直都是電話聯係，很多年都沒見過了，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突然要見麵。”
呆在人類世界的屍獸？就是那群跟躍稚一樣的憤青？
江鬱忙問；“他們不會是想對付人類吧，蛟龍，你能不能把躍稚二哥的電話給我？”
蛟龍聳肩：“我不知道電話號碼啊，哦，對了，躍稚喜歡把容易忘記的事，刻在巢穴的石頭上，我去看看他家的石頭上有沒有電話號碼！”
蛟龍是個敦厚的老實人，他也不知道江鬱和躍稚鬧了啥不愉快，噠噠噠的就跑去找電話號碼了。
很快江鬱得到了躍稚哥哥的電話，因為小島的救援基站沒有安電話，這裏隻能用對講機。
江鬱隻得坐船，去了界碑後麵的臨時軍營借用電話。
江鬱去軍營的時候，傅澤第一個發現了他，傅澤一改以前看不上江鬱的態度，衝過去就抓住江鬱的胳膊。
江鬱還以為傅澤要打他，瞪圓了眼睛。
卻聽傅澤滿腔振奮的說：“江鬱，你還能變大一次給我看嗎？我想跟你合個影！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長這麽大！你變大之後能看得見自己的腳尖嗎？”
江鬱：“……”
江鬱抽回自己的手，嘟噥：“我看得到自己的腳尖啊，我是變大了，又不是變胖了！”
這時，衛宗平也發現了江鬱，他立刻跑過來：“江鬱，你回來了，你那天變身我看到了，我在現場看的直播！”
“江鬱！”後麵的安甚也快走兩步：“聽說那隻外國喪屍還在海裏，起重機都拖不動它，是真的嗎，你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對對對，可以嗎？可以嗎？”
衛宗平，傅澤，安甚三人，唧唧喳喳的像小鳥一樣。
江鬱揚起手裏的紙條：“我是來借電話的，那個外國喪屍又不是旅遊景點，你們怎麽還要去打卡啊！”
江鬱走向大哥的辦公室，打算用大哥辦公室的電話打，結果一進去，就看到貝妮正在說電話：“爸爸，我知道了，我會乖乖跟著大舅舅的，我不會調皮搗蛋的……咦，江魚魚你回來啦！”
貝妮看到江鬱很開心，也不要爸爸了，掛了電話就過來一把抱住江鬱。
江鬱被小外甥女撞得跌倒了，它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懵懵的看著貝妮。
貝妮一愣，趕緊上去抱起江魚魚：“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江魚魚身板小，不經撞的。”
江鬱：“……”
江鬱從地上被拽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撅嘴：“沒關係貝妮，但是我要打電話了，你們不要打擾我了。”
江鬱拿著紙條走到座機旁邊，身邊卻瞬間圍過來四顆湊熱鬧的小腦袋。
江鬱：“……”
貝妮更是直接抓過紙條，脆生生的說：“江魚魚要給誰打電話，我幫你打！”
說著，小姑娘就打算撥號。
結果才撥了兩個號，貝妮突然愣住了，她不解：“咦，江魚魚，你怎麽有貝妮爸爸的電話？你要找貝妮爸爸嗎？要找爸爸的話，按回撥就好了呀，貝妮剛剛才跟爸爸說完話呢。”
江鬱：“？”
江鬱皺眉，盯著貝妮：“貝妮你在說什麽，這個電話怎麽可能是你爸爸的電話，這明明是……這真是你爸的電話？？？”
貝妮笑眯眯的：“對啊，這是爸爸辦公室的電話呀。”
江鬱一愣，鬆了口氣，拿過話筒繼續撥號：“是辦公室啊？你嚇我一跳，你我找的應該是你爸爸的同事，一般辦公室都是共用一個電話的對吧？”
貝妮捧著臉頰，搖頭晃腦的嘟噥：“可是貝妮的爸爸是領導呀，這是爸爸的私人電話呢。”
“哐當！”
手中的話筒應聲落下，摔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江鬱……有點裂開了！
躍稚的哥哥……
貝妮的爸爸……
躍稚的哥哥……
貝妮的爸爸……
躍稚的哥哥就是貝妮的爸爸？！
那這樣的話，躍稚的哥哥不就是他的……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