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要見客人嗎?”江鬱聽老師要請誰上來,有些不解,他和老師說悄悄話的時間這麽珍貴,老師怎麽還現在見客人。

羅教授淡淡的道:“你之前不是問我,你的外甥是誰嗎?”

江鬱瞬間眼前一亮:“老師,你肯告訴我了!”

羅教授無奈:“我不是說過嗎,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孩子是在星星幼兒園上學,其他的都不知道,你都‘死’了十年了,我和你家人的聯係,早就屈指可數了,我能知道你們家那麽多巨細無遺的私事嗎?”

江鬱垮著小臉,叼著餅幹不高興的樣子:“那你說我外甥幹什麽?”

羅教授抬腳過去打開辦公室的門,道:“我是不知道,但你家的事兒,有人知道,一會兒你自己問吧。”

江鬱瞪大眼睛:“一會兒?”

“噓。”門徹底打開了,羅教授看著外麵走過去的同事,小聲對小孩道:“別說了。”

江鬱趕緊捂住小嘴,不敢說了。

沒過多久,沉穩矜傲的青年,在助理的牽引下,風風火火的走了上來。

在進入辦公室的第一時間,江舟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乖乖吃餅幹的小男孩。

小男孩也看到了他,兩人四目相對。

但僅僅隻是一瞬,江舟便收回視線,眼底帶著寒意。

江舟剛從首長那裏過來。

他趕到首長家時,正看到首長在後花園挖坑,把一盆碎瓷片,很有儀式感的一一安葬。

首長看到他來,一邊抹淚,一邊問他,知不知道最近很火的小吞噬。

江舟當時怔了一下。

但首長沒發現,他似乎沉浸在哀傷中,隻讓人交給他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現在還在他車上。

過來的路上,江舟將文件內容大致掃了一遍,心中已有了章程。

他就知道,世上怎麽可能有死而複生這種事,小鬱已經走了,不可能再回來,更不可能變回小時候的樣子。

眼前這個人,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異獸”,變成人形,用了他弟弟的樣貌!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異獸,但,他會查清楚的!

“好了,你先出去吧。”羅教授對助理說道。

在助理離開後,羅教授關上了辦公室門,指著沙發:“將軍請坐。”

江舟沉默的走到單人沙發上坐下。

剛一坐下,他又看到了對麵的小男孩。

一看到這張臉,江舟就來氣!

側眸掃向旁邊的羅教授,江舟直接把話說開:“不是克隆人,但也不是人,對吧?”

羅教授一怔,有些驚訝。

果然是兄弟同心嗎,江舟居然一眼就看出江鬱不是人,而是喪屍了!

羅教授歎了口氣,點頭:“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羅教授。”江舟打斷羅教授的話,冷若冰霜:“多的我不想聽,我隻想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解剖這隻獸類。”

羅教授:“?”

羅教授錯愕:“獸類?”

江舟冷笑,兩隻修長的手指交疊在膝前,聲音清冷:“不用裝了,你不是也承認了嗎?他……”

江舟瞥著江鬱:“是隻獸類。”

羅教授:“……”

江鬱:“……”

江鬱嘴裏的餅幹嚇得直接掉到地上,他囁嚅著唇瓣:“獸,獸類?我?”

江鬱撓撓頭:“我怎麽就成獸類了,你這個哥哥好奇怪,你怎麽亂說啊?”

羅教授沉聲道:“江鬱,你先別說話。”

“他不是江鬱。”江舟滿臉寒意的糾正。

羅教授解釋:“他就是……”

“我就是江鬱啊!”江鬱看著江舟,有些生氣了:“我的名字就叫江鬱啊!”

江舟目露危險:“你不配叫這個名字。”

江鬱:“……”

江鬱這會兒可真生氣了,他站起身來,叉著腰道:“我媽媽給我取的名字,我為什麽不配叫這個名字!你又不認識我媽媽!”

羅教授安撫道:“他認識你媽媽,你媽媽就是他……”

“你知道江鬱是誰嗎?”心中始終沉甸甸壓著的名字,被這樣三番兩次的掀出來,素來沉穩驍勇的青年,變得失控起來:“冒名頂替,卑劣行徑,你們畜生,不懂羞恥是嗎?”

江鬱:“……”

江鬱呆了一下,然後他忙問羅教授:“他剛才是不是罵我是畜生?”

羅教授解釋道:“他應該不是罵你是畜生,他就是字麵上意思的以為你是畜……”

“你罵我畜生!”江鬱終於搞明白了,他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你罵我是畜生!!!”

小家夥東張西望一番,終於,他找到了武器,江鬱一把抓起桌上的遙控器,“哐當”朝對方砸去!

對麵的江舟一動不動,隻身上湧出金色的光芒,下一秒……

“刺啦!”半空中的遙控器憑空粉碎!

羅教授:“……”

江舟黑眸緊眯,神情夾帶威壓,他看死人一般的看著前方的小孩,眼底耐心告誡:“找死!”

說話間,他身體裏的金色氣流如颶風般湧去,他要給這個“畜生”一個教訓!

羅教授忙阻止:“江舟,不可以!”

可已經來不及了,金色的異能擊向小孩的胸腔,正常來說,小孩會被擊飛,撞到牆上,然後輕則,吐幾口血,重則,奄奄一息!

“嗷嗚!”

江鬱沒有被擊中,但他抓起那金色氣流,吸溜一口,把氣流全吃了!

江舟:“……”

羅教授:“……”

羅教授現在有點頭禿,他勸道:“你們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呸!”下一秒,江鬱將吃進去的金色氣流,又吐了出來,氣流當即調轉槍頭,直直朝著它的主人江舟襲去!

江舟眉心緊蹙,呼吸間,那氣流竟在中間爆開,震**的氣勁,震碎了桌上的水壺。

“滴滴滴……”水流從茶幾滾落,很快弄濕了茶幾下麵的地毯。

羅教授:“……”

羅教授已經累:“我說,你們兄弟倆……”

“誰跟他是兄弟!”

“誰跟他是兄弟!”

一大一小異口同聲的反駁聲,同時響起!

說完後,兩人又同時看向彼此,眼中的嫌惡昭然若揭,顯然是很晦氣自己居然跟對方說了一樣的話!

江舟冷視著小孩:“你倒確實有形似吞噬的能力,這又是模仿的誰?”

江鬱挺胸抬頭:“這還需要模仿嗎?我生下來就會吃東西和吐東西,你不會嗎?哦,對,你的嘴不是用來吃東西的,你是用來罵人的,略略略,餓死你!”

江舟眯眼:“牙尖嘴利!”

江鬱叉腰:“蠻不講理!”

羅教授:“……”

眼看著一大一小又要掐起來了,羅教授受不了了:“停!”

大吼的音量,終於震懾住了兩人,羅教授按著眉心,疲憊的問:“你們能不能聽我好好說完?”

江舟和江鬱沉默下來,一個扭頭,一個轉身,同時:“哼!”

羅教授:“……”

羅教授咂咂嘴,先看向江舟:“誰告訴你,他是獸類的?”

江舟言簡意賅,隻說了兩個字:“報告。”

羅教授明白了:“你剛才,是去了官-員家屬區了?去見了首長?那不用說,報告是首長給你的對吧?那關於小吞噬是異獸幻化人形的結論,也是首長告訴你的?”

江舟沒做聲,算是默認。

羅教授冷聲問:“你們體育生懂我們醫科生的事嗎?!”

江舟:“……”

羅教授無語:“上陣殺敵,你們行,搞這些數據科研,你們懂嗎?不懂還瞎猜,亂猜還覺得自己特別有理是吧!首長說的你就信?他懂個屁的醫學!得到確實的數據分析了嗎?得到確切的基因匹配了嗎?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他是異獸嗎?什麽都沒有,張口就來,科研是這麽容易的事嗎,這麽容易你們來算了!”

江舟:“……”

江鬱聽那個壞哥哥挨訓了,在對麵賊得意,朝對方又吐舌頭,又晃腦袋的!

羅教授又瞪向江鬱:“還有你!你嘚瑟什麽你?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不清楚嗎?”

江鬱:“……”

江鬱撅著嘴,嘀咕:“關我什麽事……”

“還頂嘴!”羅教授凶道:“怎麽不關你的事,要不是你情況特殊,又在比賽裏處處漏出馬腳,人家會瞎猜嗎?就是因為你的體檢報告正常,但是你人不正常,所以大家才東懷疑,西懷疑,越猜越離譜!這是別人的問題嗎,這歸根究底還是你的問題!你自己身體有問題!”

江鬱低垂著腦袋,摳著自己的手指,也不敢吱聲。

瞅著這一大一小總算是冷靜下來了,羅教授指著江鬱,對江舟道:“我來正式介紹一下,江鬱,你江舟的親弟弟,對,你弟沒死,就是縮水了,變小了!”

江舟:“?”

羅教授又指著江舟,對江鬱道:“他是你大哥,同父同母的親大哥,他叫江舟,你不是問我你外甥的事嗎?我不知道,但他絕對知道,你們的外甥是同一個!”

江鬱:“?”

羅教授兩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一模一樣狗脾氣的兄弟,問:“現在有什麽想說的嗎?”

辦公室裏的空氣,直接凝固了。

整個空間,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江鬱震驚的看著對麵那個壞哥哥,老師說什麽,這是他的親哥哥?

江舟同樣皺眉看著對麵那個小屁孩,小鬱沒死?還縮水了?怎麽……可能?

羅教授看兩人都不太能接受現實的樣子,又說道:“你們可以慢慢消化,但是江舟……”

羅教授瞪向肅殺淩冽的青年:“不要再罵江鬱了,江鬱腦子壞了,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他吃了很多苦,回來後,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你說他有多害怕,每天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藏著自己的秘密,如今好不容易想起來一點事,總算有了一個可以傾訴的人,他很不容易的!你知不知道!”

青年薄唇抿緊,擰緊的眉頭,就沒鬆過。

羅教授又對江鬱道:“你也是,好好跟你哥哥說話,剛才你在車上,關著車窗,離得這麽遠,但你大哥一眼就認出了你,你想想看,要不是把你放在心上,過去這麽多年了,他怎麽可能就憑那麽模糊的一個身影,就認出你來?他很在乎你,你知道嗎!”

江鬱包著小嘴,兩隻小手糾結的攪在一起。

辦公室還是沉寂著……

羅教授看不下去了,幹脆道:“要不我出去,你們單獨聊聊?”

說著,羅教授真的朝大門方向走去。

哪知道他剛一拉開門,卻猛地,就跟門外準備敲門的青年,對上了:“牧,牧隊……”

羅教授詫然,牧殊怎麽上來了?

牧殊一隻手懸在半空,正準備敲門,見門開了,他沉沉的放下手,視線越過羅教授,看向辦公室裏麵。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江鬱,牧殊麵色鐵青:“拿東西?拿了半小時?”

羅教授:“……”

江鬱:“……”

江鬱有些害怕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呐呐的喚:“小牧……”

牧殊寒聲:“出來!”

江鬱不敢違抗,他怯怯的朝對麵沙發的江舟看去一眼,見冷肅威嚴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他扁扁嘴,慢慢朝著門口走去。

牧殊嫌他慢:“江鬱,快點!”

江鬱趕緊加快步伐過去,結果就在這時,沙發上的江舟卻突然動了。

男人抬起手,掌心金色異能湧出,“哐當”一下,江舟竟然突兀的,將辦公室大門給砸上了!

羅教授目瞪口呆。

江鬱錯愕不已。

江舟臉上沒什麽表情,他隻看著江鬱,道:“坐下,話還沒說完。”

江鬱眨眨眼睛,又回去準備坐下。

“嘩啦!”這時,辦公室門又開了,牧殊眼底滿是狠厲之色,他眯著眼睛看向江舟。

江舟也涼涼的看向牧殊。

同為習武之人,又都是一線部隊的,兩人骨子裏,均帶著身為軍人的鐵血野性,因此對峙的時候,隻消一個眼神,他們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似的。

羅教授和江鬱兩個文科生在旁邊看得瑟瑟發抖。

牧殊再次開口:“江鬱,出來!”

江鬱往門口走。

江舟開口:“江鬱,坐下。”

江鬱往沙發走。

“江鬱!出來!”

“江鬱!坐下!”

“江鬱!”

“江鬱!”

江鬱:“……”

江鬱一會兒左走,一會兒右走,左走,右走,左走,右走,江鬱捂住自己的耳朵,要瘋了:“啊啊啊啊你們不要喊我啦!”

辦公室瞬時安靜下來,沒人再說話。

羅教授這時開口:“江鬱,你跟牧隊先走吧。”

江舟皺緊眉,要開口。

羅教授率先道:“江舟將軍,我還有話對您說,麻煩您再坐一會兒。”

江舟聽出羅教授話裏有話,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沒有阻止。

羅教授又對江鬱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走。

江鬱走到門口,剛一出去,他細弱的手腕就被牧殊冰涼的手掌牽住了,青年一句話不說,拉著他就走。

直到走廊裏漸漸沒有了腳步聲,羅教授這才關上搖搖欲墜的門,憔悴的走到江舟麵前,道:“遙控器,水壺,地毯,門,共計兩百貢獻值,一會兒將軍請付完賬再走。”

江舟:“……”

江舟皺起眉:“你讓我留下來,就是說這個?”

羅教授坐到了剛才江鬱坐的位置,歎息:“當然不是,是關於您手上那份報告的事,你接了首長報告,自然就要替首長調查這件事,對吧?”

江舟沒做聲。

羅教授顯然很懂這裏麵的規則:“將軍,江鬱的事,我希望您能慎重對待,在回稟上峰的之前,您需要多考慮清楚,怎麽上報,才不會傷害到他。”

江舟注視著羅教授,抬起下顎:“如果他真是小鬱,我自然會保他平安,但,你要怎麽證明他是?我不可能隻信你們的一麵之詞。”

“那很簡單。”羅教授語氣平靜,他目光一轉,視線投向辦公桌上,那被他存放在密封管裏的,帶血的棉簽:“做個DNA比對就是了。”

——

“小牧,小牧你等等我小牧,小牧……”

一下到一樓,牧殊便走得很快,江鬱在後麵連跑帶跳,根本追不上,急得額頭都冒汗了!

“小牧,小牧……哎喲。”

前麵的牧殊突然又停下了,江鬱一個刹車不急,腦門撞到了青年的大腿。

捂著額頭,江鬱仰起腦袋,瞬間便與牧殊那帶著怒意的黑眸撞上。

江鬱有些膽怯:“小牧……”

牧殊看了江鬱半晌,最終沒有做聲,繼續往前走。

江鬱連忙和他一起走著,小手悄悄的去拽著青年的衣角。

張科長在車裏等得都快睡著了,見他們終於回來了,忍不住抱怨:“怎麽這麽久?”

說著,他又看到江鬱手上的餅幹,問:“你去拿的就是這個?餅幹?現和的麵嗎?搞了這麽久?”

江鬱撅著嘴不說話,自己爬上了後座。

車子很快開回了酒店,路上,車裏除了張科長,沒人再說話。

吳主任一直在樓上看著,一見張科長的車回來,立刻下來接。

等把張科長送走後,吳主任又看向牧殊,問:“牧隊,沒出什麽事吧?”

牧殊覷了江鬱一眼,冷冷的道:“不知道。”

“嗯?怎麽會不知道?”吳主任不解。

牧殊已經走進了酒店,丟下一句:“問他。”

眼看著青年上了樓梯,吳主任這才看向身邊的江鬱,問:“到底怎麽回事?”

江鬱鼓著腮幫子,把今天發生在首長家的事說了一遍。

吳主任一聽江鬱把人首長家房子拆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都是古董,你都砸爛了?”

江鬱不敢說話,湊上去,抱住吳主任的腰,把臉埋進吳主任的衣服裏。

吳主任:“……”

吳主任點著小孩的腦袋:“現在知道撒嬌了?行了行了,我回頭給咱們基地去個電話,讓上麵的人想想辦法。”

江鬱好歹是個特殊異能者,為他賠點錢,相信西基地的高層,就算心痛,應,應該也會捏著鼻子認了吧。

畢竟,給特殊異能者花錢,那叫花錢嗎?那叫投資!

吳主任不敢多耽誤,把江鬱帶回房間後,就去了自己的房間打電話。

卻不知道,他前腳一走,後腳江鬱就跑出了房間,去對麵敲響了牧殊的房門。

房間裏,過了好半晌才有人來開門。

牧殊剛洗完澡,浴袍微敞,頭發濕漉。

江鬱訕訕的喊:“小牧。”

牧殊語氣冰冷:“有事?”

江鬱撓撓頭:“也沒有其他事啦,就是……我想問問你,你之前不是在找‘神秘’嗎,就是你的哥哥解呈,小牧你找到他了嗎?找到的話,我能見見解呈嗎?”

牧殊:“……”

牧殊蹙眉:“你要見解呈?”

江鬱忙點頭:“嗯嗯嗯!”

江鬱今天見到自己的家人了,但是他什麽都不記得了,之前在比賽地圖裏的時候,江鬱變成大人,變不回小孩子的時候,就是解呈帶他去尋找記憶,幫他複蘇記憶,找回異能,讓他重新變回了小孩子。

現在,江鬱想再見解呈,看解呈還能不能再幫他找回點記憶,這次他想找關於家人的,尤其是大哥的。

因為現實不是比賽地圖,江鬱也不知道能去哪兒找解呈,幹脆就來小牧這裏碰碰運氣。

牧殊還在為江鬱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背著他跟中央基地的醫務人員和軍事人員開秘密會議的事生氣,看小孩還臉皮厚的來問他解呈,牧殊直接笑了:“我是你保姆嗎?”

江鬱:“……”

江鬱滯了一下,忙道:“不,不是啊。”

牧殊伸手一指,指著門口:“那就滾出去。”

江鬱:“……”

江鬱看小牧特別生氣的樣子,也不敢多說話了,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隻走到門口,江鬱不肯放棄,又回頭道:“如果你見到你解呈,能不能讓我見……”

“哐當!”牧殊把門砸上了,門風刮到江鬱的臉,把他發際線都吹後移了。

江鬱:“……”

江鬱看著緊閉的房門,歎息一聲,隻能老實巴交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間裏。

宿舍門關上,江鬱沒看到的是,在他離開之後,走廊盡頭的窗戶前,一隻橘黃色的小貓,靈巧的躍上了窗台。

在看到江鬱回到房間後,小貓“喵”了一聲,身子一轉,跳進了酒店後門的巷子,然後一路噠噠噠,進入漆黑無光的陰暗中,跳進了一名淡漠沉靜的青年懷抱。

——

與此同時,中央實驗園裏。

江舟看著手上的DNA檢驗報告,指尖緊緊的掐住那張A4紙。

白字黑字,分析結果的最後,明確的寫著一行字——【根據DNA分析結果,支持哥哥江舟,與,弟弟江鬱,存在血緣關係,不排除二人來自同一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