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到這會兒, 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主持人剛才說的,那個消失的喪屍王, 好像是他?

“江鬱,你快點。”楊博士已經戴好頭盔,準備坐進全封閉的比賽椅了, 看江鬱還磨磨蹭蹭的,連忙催促。

江鬱回過神來,趕緊“噢噢”兩聲,扣上頭盔,鑽進比賽椅。

等到所有小朋友都準備好後, 主持人按下開始鍵!

江鬱隻感覺眼前一花, 再回過神來,自己便出現在了一個殘破的碼頭邊。

他站起來, 看看左右, 除了看到附近的海麵上,有一坨大海龜正露出龜殼在曬太陽,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江鬱之前聽吳主任說過, 搜查賽裏, 主辦方會把選手們分開投放,如果他們十人進場後, 被分散了, 那就要先集合起來,再一起行動。

江鬱便爬起身來, 抬腳往碼頭裏麵走去, 想去找其他小夥伴。

而同一時間, 直播畫麵開始一一閃過每個小選手, 剛進入賽場的樣子。

大多數的小選手都很淡定,畢竟已經做了一周的模擬訓練了,大多都已經適應了比賽環境。

但是有兩個小選手,卻很倒黴。

原因無他,這兩個小選手,居然被投放到了一片食人花叢裏。

惡魔之島占地近二十萬平方公裏,其中位於西北部的茂密森林,隻占了總地圖上,巴掌那麽小的一塊區域。

誰也沒想到,就是有這麽不湊巧,有兩個小孩,偏偏被投放到了這片狹小的高危之地。

大片大片的食人花,與漫天皆是的異植藤蔓,將森林裏籠罩得昏暗朦朧。

直播鏡頭中,這兩個穿著中央基地,與南基地隊服的小孩,此時正橫七豎八的掛在樹上,南基地那個小孩比較幸運,趴伏在一個較為穩固的樹杈中。

中央基地那個小孩,卻比較倒黴,掉落在了一條細瘦的樹枝上……

“吱呀”一聲,那樹枝竟然還斷了!

中央基地的小孩忙用盡全力,抓住了旁邊另一條樹幹,然後整個人,就這麽懸浮著,掛在半空……

他的腳下,巨大猙獰的食人花,正在隨風搖曳,仿佛他稍微一動,那些恐怖嗜血的異植,便會張口,一口咬掉他的雙腳……

【臥槽,這兩個小孩肯定完蛋了吧?】

【下麵這個也太倒黴了,樹枝怎麽還斷了,他這樣摳著樹幹,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最多三分鍾,他就會掉下去,變成食人花嘴裏的午飯。】

【不是,我就不懂了,為什麽讓幼兒組的小選手,去這麽高難度的地圖?這惡魔之島不是最近那隻喪屍王消失後,人類才登陸的嗎,剛掃描完數據就加入比賽地圖?試驗過裏麵的危險性嗎?】

【聽說這座島裏沒喪屍,所以默認危險係數不高?】

【不高?人類曆史上見過的,體型最大的喪屍王的老巢,會危險係數不高?危險係數不高,裏麵長了這麽寬闊一片食人花?】

看直播的觀眾們,吵吵嚷嚷,議論紛紛。

而同一時間,主辦方和三大評委,也正在緊急開會。

如果是主辦方自己投放的話,他們自然會避開危險的地方,不可能讓小選手們,開場就麵臨死亡之局。

但是這投放是vr係統智能投放的,一碰巧,這兩個小孩就倒了黴。

三個評委猶豫著提議:“我覺得,這算是投放意外吧?畢竟是搜查賽,卻開場把選手投放在這種堪比死亡絕境的地方,對他們也不太公平,這關也並不是比武力值。”

“要不這樣,這兩個小朋友如果淘汰後,我們給他們一張複活卡,讓他們重新進場一次?算做是補償?”

“我覺得行,說到底,他們畢竟隻是幼兒組的小

選手,是可以適當放鬆一點的。”

三位評委達成了共識,都決定再給兩個小朋友一次機會,接下來,就是等著這兩個小朋友淘汰出局,然後再送他們進場了。

可是,掛樹上的兩個當事小朋友,可不知道自己獲得複活卡了啊!

他們還在堅強的掙紮求生,他們不願意被淘汰,不願意小隊因為他們的減員,總分落下其他隊伍的分數!

因此他們必須努力,必須自救。

仔細看看下方的食人花叢,那些花朵,好像並沒有蘇醒。

花叢看著恐怖,但暫時還沒釋放出殺傷力,食人花似乎也還沒有發現,自家的地盤裏,進入了兩個不速之客。

兩個小男孩此時對視一眼,心裏都升起了一股希冀——所以他們隻要不驚醒這片花叢,他們或許可以,悄無聲息的,偷偷離開?

對,隻要盡量放輕動作,小心翼翼的,不發出太大聲響的,應該就可以……

“嗨,樹上的兩個大哥哥,你們好呀!”

突如其來的,一道巨大的小孩吆喝聲,猛地響起!

而隨著那道人聲發出,森林裏,異雀從樹枝騰飛,異蟲在山間啼鳴,整片森林,瞬間被喚醒了——

趴在樹上的兩個小孩:“!!!!!”

觀看直播的觀眾們:【!!!!!】

【草草草草草剛才是誰在說話,嚇死老子了!】

【好像又走來了一個小孩!看到了看到了!是一個穿著西基地隊服的小選手!這孩子怎麽回事,他看不到這裏有一片沉睡的食人花嗎?他喊什麽啊!還有!你不要再進去了啊小孩,你再靠近,花叢就會把你吃掉的呀!!!】

同樣在看直播的吳主任,這會兒人已經傻了!

這這這這,這不是江鬱嗎?江鬱剛才不是還在碼頭那邊泡腳嗎?怎麽一會兒的功夫,跑到森林裏來了!

這兩個地方隔得也不近吧!!!

吳主任在外麵都快嚇禿了,但身在食人花叢邊的江鬱,可不知道這麽多。

江鬱在吆喝完之後,見樹上的兩個大哥哥沒回答他,他有些不解,便把兩隻小手卷成話筒的樣子,繼續喊:“大、哥、哥——你們有看到我們西基地的小夥伴嗎——我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他們——你們有看到他們嗎——”

“你閉嘴!”樹杈上,南基地的田山山,頂著滿腦袋的汗,已經快瘋了!

剛剛還不算太危險的花叢,這會兒,兩朵搖曳的食人花,因為被吵醒,正緩慢的張開它們猙獰尖銳的口器,而那兩張口器,不偏不倚,就在他的正下方。

田山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隨即,他又看向自己斜下方,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中央基地選手。

那是中央基地的副隊長,安甚,之前南基地和中央基地有過k賽,田山山見過安甚,這個安甚是少有的冰係異能者,能力非常強……

按照這個距離來看,食人花如果要攻擊,優先選擇的目標,肯定是地上那個呱燥吵鬧的西基地小崽子,和掛在半空的中央基地安甚……

這麽說來,這兩人大概率都死定了,而他卻可以趁著這兩人被攻擊時,快速逃跑,對,他應該跑得掉!

不是他不講義氣,各個基地間,本來就是對手關係,如果其他隊伍減員,對他們南基地,當然也是好事!

心裏說服了自己,這並不是自私,隻是策略。田山山咽了咽唾沫,便試探性的開口:“安甚,你還好嗎?”

抓著樹幹的安甚,沒有辦法說話,他吊在半空,已經快吊沒力氣了。

田山山小聲提議:“我記得你好像是冰係異能,你可以凝出冰橋,跳出花叢嗎?”

安甚咬著牙齒,呼吸有些困難的說:“不

,不行……”

他現在僅僅是保持自己不掉進花叢,已經用盡了全力,根本沒有餘力施展異能。

況且,以他現在的異能等級,也根本無法凝結一座冰橋,頂多弄一些小冰雹。

田山山問:“那現在怎麽辦,你這樣會掉下去的,還是得反抗……”

安甚沒說話,他低頭想找找,附近是否還有能讓他借力的自救點……

可這一垂眼,安甚卻看到了另一副畫麵。

那個原本站在花叢外圍,衝著他們瞎嚷嚷的西基地小選手,竟然踏著泥濘的濕土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站住!”安甚立刻大喝!

田山山這時也看向了那個西基地的小崽子,心裏滿是不悅,剛才要不是這人亂叫喚,這片食人花,根本沒這麽快醒來!

江鬱錯愕的仰著頭,驚訝的望著上方的安甚:“大,大哥哥?”

安甚艱難的道:“走!”

江鬱不解道:“可是,我看哥哥們好像很需要幫助的樣子……我想站到哥哥下麵,然後哥哥跳下來,我抱住哥哥,我力氣很大的,能接住哥哥!”

安甚皺眉,這小孩怎麽回事,他不認識食人花嗎?感知不到這裏非常危險嗎!

“不用!走”

“可是……”江鬱還想說什麽。

田山山煩躁的道:“你要是真的想幫忙,就自己跳進這花叢裏!”

一時間,安甚和外麵的觀眾們,都訝然極了。

雖然他們也覺得這個西基地的小孩傻乎乎的,但是這小孩好歹也算是一番好意,讓人家跳進花叢,有點過分吧?

安甚沒有力氣跟江鬱說太多,隻道:“出……”

“去”字還沒說出口,一株隱沒在樹葉中,蟄伏許久的食人花,倏地張開它鮮豔的花瓣,露出中心處,那滿是利齒的口器,猛地朝離開它最近的江鬱探去!

“小心!”安甚大喊!

一瞬間,地圖內外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死了死了死了,這個西基地的崽子,要第一個獻祭了!

而就在江鬱被食人花靠近的同時,趴伏在上方樹幹上的田山山,突然動了!

田山山當然不是去救江鬱,更不是去拉安甚,他趁著食人花攻擊江鬱的時候,幾步跳躍,衝到了另一顆大樹上。

他想借著這棵大樹,跳到花叢外麵去。

哪知道還沒跳,一條如水蛇一般的藤蔓,猛地從樹幹下麵竄了上來,緊緊的纏住他的腳踝!

田山山嚇了一跳,頓時反抗!

藤蔓卻不是吃素的,粗狂的枝葉一層一層的纏起來,不到片刻,竟然將田山山裹成了一個蟬蛹,倒吊在樹幹上!

“唔唔唔……”田山山在“蟬蛹”裏麵瘋狂掙紮,卻根本無濟於事!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安甚看到田山山遭遇的一切,頓時臉色極差,如果說之前他還想搏一搏,那現在,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萬萬沒想到,除了下方,那一整片密密麻麻,加起來至少有上百株的食人花,樹上,竟然還有殺傷力如此驚人的藤蔓。

這還怎麽救?

狠狠的閉上眼睛,安甚深吸一口氣,打算鬆手了。

他的力氣已經快告捷了……

掉下去就掉下去吧,被吃了就被吃了……

是他倒黴,偏偏降落在這裏……

“你不要拉我衣服。”

就在安甚已經調整好心態,做好了慷慨赴死準備時,他的下方,稚嫩柔軟的男孩童音,又響了起來。

安甚低頭一看,他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那個西基地的小孩,被食人花蠶食咀嚼的畫麵……

但……

安甚:“?”

江鬱把自己的隊服下擺拽回來,他推著那株湊過來咬他衣角的小紅花,有點不高興的說:“你看,你的牙齒,把我的衣服都勾開線了!”

醜陋怪異的食人花,露出它花心處,如鋼針一般堅硬猩紅的口器……

食人花一共有五片花瓣,每片花瓣上都長有不規則的紅印,這些紅印蜿蜒連綿,拚接起來,仿佛是一道道幹涸已久的鮮血,為這恐怖的異植,增添了更多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而這朵輕鬆就能將一個成年人,一口嚼碎的食人花,此時卻奮力的往江鬱身上挨。

江鬱的小手,如今就推在食人花,花瓣下的花梗處,他努力的推搡,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小表情全是嫌棄!

嗜血的食人花,被連續阻止了好久,終於像顆做錯事的小草一般,花株耷拉了下來。

它巨大的樹葉晃**兩下,又用自己柔軟的花瓣,輕輕去蹭江鬱的手背。

它還用口器去咬江鬱的手指,不過它那利刃一般的牙齒,在接觸到江鬱的皮膚後,立刻軟化下來,變成兩縷軟趴趴的羽毛,悄悄的撓過江鬱的手心。

……它在極力的撒嬌。

安甚:“?”

安甚:“???????”

外麵的觀眾:【!!!!!!!】

江鬱看小花不用牙齒咬人了,就沒說什麽了,他敷衍的摸了摸小花的花瓣……

小花大概是開心,整個花朵又舒展開了一些……

而就在這時,另一株更大的食人花,突然拱了過來。

這隻更大的食人花,用自己巨大的花瓣,壓住了前麵那隻小食人花,在把小食人花都快壓進泥土裏的同時,大食人花又用自己的花梗,去蹭了蹭江鬱的臉頰,然後低下花株,用口器,去咬江鬱的後領。

“誒誒誒……”江鬱被大食人花叼了起來。

他小身子懸空,兩腳蹬巴半天,大花終於放開了他,把他擱在一條雄偉粗壯的樹幹上。

而幾乎是在江鬱坐上樹幹的一瞬間。

七八條如蟒蛇一般的藤蔓,瞬間從四麵八方疾馳而來。

不到片刻,它們就把江鬱也裹成了蟬蛹……

江鬱縮在蟬蛹裏,小身體扭來扭去,咯咯咯的笑:“癢……癢癢……”

藤蔓們又慢慢的放開他,在他身上來回的繞圈圈,又過了一會兒,藤蔓凝結成了一條結實的秋千,讓江鬱坐在秋千上,它們就拖著江鬱,來回的晃悠。

與此同時,下麵的花叢裏,上百朵大小不一的食人花,這會兒全都醒了。

它們顫動著花瓣,葉子隨風飄動,有幾株個子高的食人花,更是直接竄到了江鬱跟前,像保鏢一樣,守著江鬱**秋千。

小孩在花海綠蔭中,與植物為伴的畫麵,是那樣美好,溫馨。

溫馨到,大屏幕外的所有評委觀眾,都……

瞳孔地震!

【????????????】

【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這個小孩……他媽的……什麽情況啊!】

【誰來打我一巴掌,快打我一巴掌,我出現幻覺了……哎喲,哥們你誰啊,你他媽真打啊!】

所有看直播的觀眾都瘋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麵是真的!

嗜血成性的食人花,貪圖人類血肉灌溉的異植藤蔓。

這些平時擱外麵,輕輕鬆鬆就能毀滅一座小城市的破壞性異植!

現在,卻無微不至的照料,親昵著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

這他媽……真的不是他們在做夢嗎?

江鬱在被迫搖了一會兒秋千後,倏地聽到旁邊傳來一道細小

的痛苦聲。

他扭頭一看,登時看到了已經快堅持不住的安甚!

江鬱連忙道:“大哥哥我來幫你!”

幾乎是在江鬱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大概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想法,一條藤蔓直直的飛過去,兩下捆巴,把安甚提溜起來,隨手丟樹杈上。

安甚倏地獲救,趕緊抱緊粗壯的樹幹!

他手掌已經被磨破了,但他顧不得其他,隻錯愕的看著靠近自己的江鬱,又看向附近這一片,對江鬱嗬護備至的異植異花。

安甚腦子裏,不知怎麽,隻閃過一個標題——《掉進□□後,他被陰鷙食人花和病嬌異植藤蔓寵上天》?

搖搖頭,努力甩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安甚沉默了片刻,代替所有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問出了那個問題:“你能操縱它們?”

江鬱愣了一下,看看左右,問:“誰?花花草草?不會啊……”

他又不是木係異能者,怎麽會操縱植物呢。

安甚錯愕:“不會?那它們怎麽這麽親近你?”

江鬱心想,因為它們是我養的啊,它們從小就吃我的屍氣長大的呀……

江鬱末世之初來到小島,當時這裏的花草還沒有完全變異,不過隨著一隻喪屍王的誕生,小島上的許多動植物,都會受喪屍王屍氣的影響,從而變得與喪屍王一脈相承。

這座小島,說是江鬱的家,不如說,已經是江鬱身體的一部分了,島上但凡還活著的異植異獸,都是吃江鬱屍氣長大的,與江鬱有著血脈上的聯係。

看江鬱不說話,考慮到他們畢竟不是一隊的,安甚便不問了,他又看向另一邊,還掛在樹上的那個蟬蛹。

南基地的那個田山山,還在蟬蛹裏。

江鬱注意到安甚的目光,也想起來還有個人,就對藤蔓們說:“不要和那個哥哥玩了,我們一會兒要去找隊友,很忙的。”

藤蔓黏糊糊的用樹葉蹭了蹭江鬱的臉,下一秒,那邊纏著田山山的蟬蛹,突然鬆開……

裏頭,全身冒汗,虛弱得仿佛隻剩一個軀殼的田山山,瞬間掉了出來,“咚”的一下,落在草地上。

安甚忙動作淩冽的跳下樹,去查看田山山的情況。

還好,田山山隻是悶太久了,有點缺氧和脫水,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江鬱這時也被藤蔓托著送了下來,看到田山山嘴唇蒼白,江鬱問:“他是不是渴了?”

安甚點頭:“他需要喝水……”

江鬱就指著前方說:“前麵有個水塘。”

安甚連忙起身,正要去取水,剛走兩步,又想到什麽,扭頭問江鬱:“你怎麽知道前麵有水塘,你不是從後麵過來的嗎?”

剛才這個西基地小孩過來的方向,明明是另一邊。

江鬱眨巴眨巴眼睛,不做聲。

安甚便不問了,快步去前麵取水。

很快,喝了水的田山山緩過勁兒來了。

田山山醒來,先是看到了認真喂他喝水的安甚,又看到用大樹葉努力給他扇風的江鬱……

田山山愕然:“是,是你們救了我?”

安甚不居功:“是他。”

田山山便看向江鬱。

對上江鬱澄清烏黑,乖巧輕笑的眼睛,田山山突然臉頰爆紅。

他剛剛還想,如果讓兩個敵人抵擋異植,他自己逃跑就好了……

結果,他被異植攻擊,卻是這兩個敵人救了他……

欸,等等,不過他們是怎麽救下他的,那些藤蔓厲害到,他連一招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想到這裏,田山山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一看他才發現,他們居然還在食人花叢中!

且,那些如蛇一般的藤蔓,就在他們周圍!

田山山瞬間後背發涼!

安甚看著田山山的表情,大概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說道:“花草不會攻擊我們,這個西基地的孩子,能操……能安撫它們。”

不是操縱,那應該就是安撫了,有一些治愈係的異能,的確是與大自然有著很強的親和力。

田山山瞬間懂了,看向江鬱的目光,帶著更多的感激。

不過呆在食人花叢裏,始終還是太嚇人了!

恢複基本行動能力後,安甚和田山山,連忙拽著江鬱,拔腿就跑!

直到走出去老遠,三個小孩,才互相介紹。

安甚先說:“我叫安甚,來自中央基地第一軍事幼兒園。”

田山山說:“我叫田山山,來自南基地成功幼兒園。”

最後是江鬱說:“安安哥哥,山山哥哥好,我叫江鬱,來自西基地星星幼兒園,我是我們蘑菇班小班的!”

基本的介紹後,安甚又深深的看向江鬱,認真道:“江鬱,謝謝你剛才救了我,作為本次中央基地代表隊的副隊長,我可以向你做出承諾,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中央基地願意在不違反比賽規定的前提下,無條件幫助西基地一次,還你這個人情。”

田山山紅著耳朵,也說:“我,我不是南基地的副隊長……但是,我也可以承諾,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我本人自願幫助你們西基地一次,如果你們需要的話……”

江鬱莫名其妙的看著兩個大哥哥……

有些懵:“謝謝兩位哥哥,不過,我什麽時候救你們了?你們並沒有從樹上掉下來,我也並沒有在樹下接住你們啊。”

田山山立刻說:“但是如果不是你,那些食人花和食人藤蔓,就把我們吃了!”

江鬱:“……”

“噗嗤!”江鬱捂著嘴,突然笑出聲來。

他忍俊不禁的道:“花花草草們,是吸收光合作用的啊,怎麽會吃人呢?”

江鬱從來沒見過家裏的花花草草吃人,雖然可能是因為,家裏根本沒有人,但是,花花草草從小就是曬陽光,吃屍氣長大的,他是知道的。

並不知道自家小花小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吃過多少異獸異禽血肉的江鬱,還覺得自家花草,都是世界上最溫順無害的小盆栽呢。

安甚:“……”

田山山:“……”

觀看直播的觀眾:【……】

【這孩子,對食人花和食人藤蔓,到底有什麽誤解?】

不管怎麽說,危機解除,三個小孩正式認識,他們決定一起行動,出發去尋找他們隊伍的其他小夥伴。

他們興致勃勃的啟程,一個小時後,蔫頭巴腦的蹲在馬路牙子上。

這個能居住三千萬人口的小島,確切來說,就不是一個小島。

這是一個城市啊!

麵積高達二十多萬平方公裏的,一個類似於省份的,超大城市啊!

田山山泄氣的說:“我覺得光靠走,我們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隊友,並且完成任務,這地方實在是太大了!”

安甚皺眉:“或許,我們應該先做任務。”

如果實在找不到隊友,那先完成任務,最後與隊友匯合時,再集成信息,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至少比這麽幹走著,純純浪費時間好。

說到這裏,田山山便好奇的問:“話說,你們想過嗎,就是之前在這座島上沉睡的那隻巨型喪屍王,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你們猜過原因嗎?”

安甚道:“新聞裏報道,說它可能沉入海底了?”

江鬱立刻搖頭:“不會的,這個海隻有他肚子高,沉不下去的。”

江鬱之前就是翻身的時候,掉進海裏,把他自己給嚇醒的。

當時他站起來,那海就隻到他屁股,也就夠他洗個腳,洗澡都不行。

田山山嘟噥:“那這麽大的喪屍王,怎麽會突然就不見了呢?就那體型,翻個身,藍星都會抖上一抖,這麽大的東西,能去哪兒?”

江鬱:“……”

江鬱有點要為自己申辯了:“也,也沒有那麽胖呀!”

江鬱不承認自己一翻身,藍星就會抖一抖,他不是那麽胖的喪屍,他以前就是因為一直睡覺,很久不運動,所以才會長一丟丟肉而已……

胖是胖了點,但也不是超級胖!

中午的陽光,炙熱而滾燙。

在街上站著也不是個辦法,最後安甚提議:“我們分開在這個小鎮裏,找找代步工具吧,就算是做任務,也不能隻靠走,一個小時後,不管有沒有找到工具,都在這裏集合。”

田山山和江鬱都同意。

三人分開後,江鬱就開始往一個方向走。

正好這時,一直切換視角的直播鏡頭,終於把畫麵,單獨給到了江鬱身上。

觀眾一片好奇:【他們這兒也是要去找代步工具嗎?】

【剛才看其他小朋友,也都在找代步工具,不過基本都找不到,就一個小孩,運氣好找到了一輛還能用的自行車。】

【哇,等等!我看到了什麽!那不就是自行車嗎!這個西基地的小朋友,運氣也太好了吧!小朋友,別走了,你旁邊的廢舊牛棚裏,就有一輛自行車,你快去看看能不能騎!】

【欸,小朋友你不是要找代步工具嗎?你錯過了自行車啊!!!快回頭啊!!!】

【啊啊啊啊!小朋友!回頭啊回頭啊回頭啊!】

觀眾們頓時被急壞了,他們恨不得衝到屏幕裏,抓著江鬱的肩膀,把他強行摁到自行車車座上!

而還在街上閑逛的江鬱,自然也聽不到觀眾們的心聲,他哼著幼兒園的兒歌,一蹦一跳的在小鎮的街頭穿梭。

不一會兒,江鬱走進了一片露天停車場,他在一片早就破損廢棄的汽車中,選中一輛沒有頂蓋的敞篷車。

“哇!好漂亮!”

男人果然天生都愛車!

江鬱美滋滋的跳上敞篷車,抓著方向盤,嘴裏給自己配著音:“咻,咻,超車,左轉,右轉,咻,咻,倒車入庫!”

觀眾:【……】

【要不還是切一下鏡頭吧,我們還是看看別的小朋友吧?】

一個小時後,無功而返的安甚和田山山,在之前分開的街頭,重新集合。

兩人看著對方那窮酸樣,都知道對方沒找到代步工具。

安甚問:“不知道江鬱能不能找到?”

田山山不抱什麽希望:“江鬱應該更找不到了,其實我覺得吧,江鬱看起來有點呆呆的……這是可以說的嗎?”

正好這時,直播鏡頭切換到了安甚和田山山這裏。

聽到田山山這話的觀眾,頓時哈哈大笑:【可以可以!我們也這麽覺得!】

【一個小時前,咻咻超車,咻咻倒車入庫的記憶,又開始攻擊我了哈哈哈哈嗝!】

“安安哥哥!山山哥哥!”

說曹操,曹操到。

剛念叨江鬱,江鬱的聲音,就遠遠的飄來了。

安甚和田山山,頓時朝遠處看去,然後……

安甚:“?”

田山山:“?”

彈幕:【?】

隻見遠處,先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江鬱那顆興衝衝的小腦袋……

接著,就是江鬱身下,那輛搖搖晃晃的敞篷車……

就在所有人都驚訝,江鬱居

然真的把那輛敞篷車開出來的時候!

敞篷車靠近。

眾人才看清,敞篷車下麵,居然還有東西……

那是一頭,至少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的,巨無霸海龜!

海龜此時正慢吞吞的馱著敞篷車,一步一步的爬來。

仔細看看,觀眾甚至還能看到這隻海龜的龜殼上,有幾道破裂的咬痕,那咬痕像是被什麽鋸齒類生物咬的,力道之大,險些將整塊龜殼崩裂。

現在,這隻差不多被打成二級殘廢的大海龜,就老老實實的背著江鬱,和江鬱心愛的敞篷車,規規矩矩的朝安甚和田山山走來。

然真的把那輛敞篷車開出來的時候!

敞篷車靠近。

眾人才看清,敞篷車下麵,居然還有東西……

那是一頭,至少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的,巨無霸海龜!

海龜此時正慢吞吞的馱著敞篷車,一步一步的爬來。

仔細看看,觀眾甚至還能看到這隻海龜的龜殼上,有幾道破裂的咬痕,那咬痕像是被什麽鋸齒類生物咬的,力道之大,險些將整塊龜殼崩裂。

現在,這隻差不多被打成二級殘廢的大海龜,就老老實實的背著江鬱,和江鬱心愛的敞篷車,規規矩矩的朝安甚和田山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