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地拖著累的好像是死狗一樣的身體,頂著即便已經是下午仍舊毒辣火熱的七月份的大太陽,顧青青跑了三條街,終於買到了雲南白藥噴霧劑——之前的兩家隻有貼劑沒有噴霧劑(╯‵□′)╯︵┻━┻!

你問顧青青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龜毛?說起來都是眼淚好嗎qaq,那根本就不是她龜毛,而是那個柴火棍男十分龜毛啊有木有!!

好吧我們將鏡頭的時間稍微向前調整大約半個鍾頭左右的時間。

地點:杯盤狼藉仿佛龍卷風過境一般的“老顧熏醬菜館”店內大堂;人物:顧青青,顧母,柴火棍小哥——“那個……你隻是崴了腳而已,又不是受了什麽十八般酷刑從渣滓(河蟹)洞剛剛放回來的革(河蟹)命烈(河蟹)士……”顧青青嘴角抽搐地盯著眼前一臉“我好痛苦好痛苦”的人,“所以你能不能別這麽……額……表情豐富……”

搞得她還以為眼前的人得了什麽不可醫治的絕症或者受了什麽傷肝動肺的重傷呢……

“可是真的好疼好疼好疼啊qaq!你看我的腳踝都腫起來了,都像個饅頭了……”柴火棍小哥哼哼唧唧地指著自己的腳脖子說道,“而且我的衣服也弄髒了,都是褶子¥%#……&”

後麵的各種抱怨聲顧青青聽得不耐煩於是乎被自動屏蔽了,她一邊裝作十分認真地傾聽,一邊在內心瘋狂的吐槽:

剛剛那種情況不是能夠在毫發無損——好吧,崴腳脖子之類的事在顧青青看來和被砍一刀或者被酒瓶子開顱都是小事——不是應該慶幸的麽?!怎麽還會有人不去買彩票反而心疼一件衣服啊==|||。

……當然,顧青青日後知道這位柴火棍兒小哥身上那一套看似不怎麽出眾的衣服的真實價格之後,也產生了類似於“心好疼”的感覺——尤其是想到了有多少可愛的粉紅毛爺爺才能換來這一件衣服之後。

然而現在,顧青青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柴火棍兒小哥,等到柴火棍小哥的抱怨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才涼涼地說道:“如果你在這樣情緒激動不乖乖呆在那裏,到時候腳崴了恐怕就會變成‘腳斷了’哦……”

顧青青完全不知道,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那種狼外婆嚇唬小孩子的樣子簡直是十分邪惡。

柴火棍兒小哥聞言立即老實得不動了,讓顧青青心中感歎:耳朵總算是可以情景一會兒了。看來還是讓眼前這根柴火棍兒繼續受著傷比較好吧╮(╯▽╰)╭。

不過,顯然是不太可能的,因為顧母先發話了:“青青啊,小哲的腳成了這樣,我還要收拾店裏,你就去給他買點雲南白藥什麽的吧。”

恩?小哲?自家老媽知道眼前這柴火棍兒小哥的名字?注意到自家老媽對柴火棍兒小哥的稱呼,顧青青轉過頭去:“老媽,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了。”顧母微微一笑,隨即擺擺手道,“具體的事情回來再說,你先去給小哲買藥吧。”

顧青青點點頭,剛要離開,就聽到坐在地上顧母口中的“小哲”說道:“如果是雲南白藥的話,不要貼劑,要噴劑。”

顧青青轉過頭疑惑道:“這兩個不都是雲南白藥嗎?難道還有不一樣的地方?”難道裏麵的配方和功效還能有區別嗎?這麽想著,顧青青便看向自家老媽。

可是顧母搖搖頭道:“沒聽說過雲南白藥有什麽不同的配方啊……”還不都是那樣。

這時候被喚作“小哲”的青年開口解釋道:“這兩樣從成分上倒是沒什麽不一樣,隻不過劑型不同而已。”

顧青青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兒,撇撇嘴道:“既然是這樣,那麽用哪個還不都是一樣的?做什麽非得要噴劑,不能使貼劑啊。”

隻聽對方慢條斯理地解釋道:“當然是不一樣啊,如果使用貼劑,撕下來的時候汗毛都要被粘下來了,好疼qaq!!”

======我是回憶結束的分割線======想到那一根柴火棍對於貼劑各種嫌棄的樣子,顧青青就忍不住抓狂:她還以為為什麽非要選擇噴劑,原來是因為怕汗毛被粘下來太疼!!竟然是這麽個坑爹的原因啊我摔!!

顧青青此時感覺自己心裏被瘋狂滴刷屏:雖然那個家夥長得比較弱不禁風一點兒比較瘦弱一點兒,但好歹是個身體健康的大老爺們兒啊啊啊!!

作為一個男人,難道連汗毛被粘下來這種小小的疼痛都忍受不了麽?!你還是男人麽是麽是麽?!

自然,火柴棍兒同誌並沒有接收到顧青青童鞋的怨念電波,所以他還是躺在那裏哼哼唧唧的挺屍,等到顧青青再次回到店裏的時候,顧母已經將杯盤狼藉的店內打掃的煥然一新,但是某火柴棍還在那兒哼唧。

說實話,顧青青是有些看不上的是這種比女人還“嬌弱”的男人的。在她看來,男人麽,就是有責任有擔當,響當當的純爺們兒一個,比如她家boss大人——於是乎有對比才更加能突顯優勢不是麽→_→。

所以,當看到火柴棍兒這幅哼哼唧唧的樣子,顧青青心裏的小火苗就蹭蹭蹭往上漲。但是好歹也在周宣默旁邊工作了一段時間,顧青青別的沒有學到,至少收斂自己的情緒學會了幾分。

於是,即便心裏麵對著這個“嬌弱無比”的男人各種吐槽,但是顧青青表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走上前說道:“這位……額……”半截話沒說完,卡殼了。

說起來還不知道這位柴火棒筒子尊姓大名呢,自家老媽身為長輩自然可以“小哲”“小哲”這麽叫,但是自己這麽叫實在是有些不像話……好吧顧青青承認,除了關係比較密切的周宣默以及從小一起長大的江揚,她不習慣和男人之間的稱呼太過親昵。

對方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報上姓名,於是哼哼唧唧說道:“我叫簡思哲……嘶嘶……好疼qaq!”

“思思?你這小名真……獨特……”顧青青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怎麽看都像是一排陰森森閃著白光的小刀子,“不過腳疼不要緊,噴上這個你特~意~指~定~的雲南白藥噴霧劑,馬上就好了,來來來,讓我看看你的腳脖子——”

然後,整條街上都聽到“老顧熏醬菜館”裏麵傳出了慘絕人寰的淒厲叫聲——“嗷嗷嗷嗷嗷嗷啊哦嗷嗷~~~~!!!!”

路人甲:“誒喲,這是誰家的豬叫的這麽慘咧,是不是下刀子沒下好?”(注:因為這裏附近有早市,所以經常白天有人看到宰殺牲畜的)。

路人乙:“不是不是,你不知道嗎,前一陣子剛開張的那家熏醬菜館,今天碰到挑刺兒的了!”

路人丙:“我的媽呀,這架勢,難不成是鬧出人命了?咱們要不要報警啊……”

路人丁:“別瞎說,之前我還看到警車來的,怎麽這麽快又鬧騰起來了呢。”

“……”

“……”

眾人議論紛紛,然而事實的真相簡直就是和一輪的內容相距十萬八千裏。事實上,在剛剛顧青青檢查簡思哲腳上的扭傷的時候,故意下了那麽一點點的黑手,用力有那麽簡單粗暴了一點。

然後,可憐的簡思哲筒子就悲劇了!他現在簡直是欲哭無淚:“女王大人啊,我錯了qaq我不叫‘思思’,那是‘嘶嘶’,是語氣助詞而並非名詞啊qaq誒喲誒您下手輕點兒啊!”

顧青青心裏嘀咕:我當然知道你那是語氣詞,不過既然可以將錯就錯,放過這個機會那簡直就是罪不可恕了→_→。不得不說,看著簡思哲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顧青青感覺他各種“嬌弱”的樣子也不那麽礙眼了。

於是乎這其實是欠教訓的節奏麽……

將店裏麵的事情簡單處理一下,顧母就把店門鎖了,和顧青青往警(河蟹)察(河蟹)局趕過去。

到了地方,顧母因為從來沒有經曆過類似的事情,性格又偏於綿軟,所以即便是身為受害者,她也是戰戰兢兢唯恐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倒是把接待她的民警弄得連大聲都不敢出,唯恐嚇著顧母。

而顧青青,雖然不至於像顧母那樣畏手畏腳,但是畢竟警(河蟹)察(河蟹)局不是什麽隨便的地方,因此對於針對她的提問,也是仔仔細細地認真回答。

反觀之前被帶來的那幾個借著酒勁兒鬧事的幾個人,別說什麽悔過自新改邪歸正了,甚至即便是被關押著上了手銬,還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叫囂著“你們等著”“老子後麵有人”“這件事兒不會善罷甘休”之類的話。

這囂張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含冤受屈的受害者呢。

雖然這些人還結結實實被關著,但是聽到了他們的叫囂,顧青青的心底卻浮現出一絲不安:該不會,他們身後真的有什麽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