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安室透有點不理解, 他發懵地回望了下正在過來匯報的安保人員,怎麽會這樣?是哪裏出問題了?

明明白天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還沒找到,怎麽會突然出現警察來這裏要帶走早見飛鳥。

自從來到這間別墅, 事情就開始朝著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狂奔,隱約脫節的感覺, 失控的崩盤感在腦子裏隱隱跳躍,這是危險的預兆。

而且, 早見飛鳥自從之前停電事件後就一直都沒出來過, 雖然管家領他去看了實時監控,上麵顯示他正在休息但是這也太不正常了?

而現在又來了警察要帶他去作為證人進行案件調查?

“山吹管家,你家少爺現在真的在書房休息嗎?”他忍不住問著一旁穿著西裝的中年人。

“當然, 少爺最近一直很忙, 今天好不容易完成了工作, 現在正在休息。”

“現在警察都過來了,還不讓他起來?”安室透嘲諷地笑了下。

管家臉色沒有變化,他推開別墅的大門,“領隊的人是黑澤警官,我想他應該能理解少爺的。”

“啊,是他啊。”安室透皺了皺眉頭, 但還是帶上習慣性的笑容,“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對方到底想做什麽好了。”

他說著朝著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讓對方去堵住書房的唯一樓梯, 無論發生什麽都和早見飛鳥脫不了幹係。

先把人看住總是沒錯的。

“抱歉, 請問早見飛鳥在嗎?”黑澤陣站在大門口,他說著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他因涉嫌刑事案件,需要配合調查, 還請麻煩他和我們走一趟。”

“請問黑澤警官有調查申請書嗎?”

管家淡定地接過證件,掃了一眼後要求對方拿出更加具體的書麵申請。

黑澤陣朝身後的手下伸伸手,對方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看起來手續齊全,非常完備。

安室透也湊過來看了一眼,的確是警視廳出具的正規文件,他狐疑地掃過沒什麽表情的黑澤陣,太奇怪了,這家夥明明和早見飛鳥私底下關係很不錯,為什麽會弄的這麽大張旗鼓,更別提早見飛鳥家裏的關係,怎麽會同意這種調查。

不正常。

管家確認過文件後,點點頭讓開一條路,“請吧,少爺現在在書房裏休息,我這就帶黑澤警官去找少爺。”

黑澤陣招招手,讓自己的一隊手下跟著自己一起準備上樓,但是剛踏上樓梯,另一隊安保跟著一路小跑過來。

領頭的人義正言辭,“抱歉,不能讓你們就這麽帶走少爺,還請警官先生你請示下上級吧,看看這個命令到底是不是這樣。”

安室透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往後退了一步,他現在挺好奇這件事到底要怎麽收場。

“真麻煩啊,小少爺可真是大排場。”

黑澤陣語調古怪地感歎句了一句,他搖搖頭,準備讓人硬闖進去。

“說實話,你家少爺都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小小偽裝後戴著帽子站在黑澤陣身後一隊人當中的早見飛鳥抿緊了唇,這家夥還真是會說多餘的話,要說麻煩,黑澤陣才是最符合這個詞的吧。

危險又麻煩。

雖然心裏奔騰過無數吐槽,但是在敏銳的安室透麵前,他依舊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等待著黑澤陣的命令。

安室透的手下湊到自己上司旁邊,小聲低語著:“沒出來,什麽動靜都沒有。”

他疑惑地掃了下緊閉的房門,不對勁吧,這房間隔音這麽好?還是說早見飛鳥真困成這樣?

“不行,我不能讓你們這麽過去。”

“直接進去。”

黑澤陣冷著臉下達了命令。

安室透沒再管自己心裏那點疑惑,既然鬧成這樣,他也可以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混亂一觸即發,在書房門口,兩方人開始爭鬥起來,終於混亂升級,房門被直接從外麵撞破了,安室透愈發覺得書房裏應該是空無一人的,但是這樣的話,為什麽管家一點都不著急呢?

“安室先生,少爺說過,在你欠款沒還清之前,不讓你進書房。”

被攔了一瞬間的安室透愣了下,“什麽?”

書房裏一片漆黑,在騷亂中傳來一陣不爽的拍桌子聲音,有人按開了燈,隨後巨大落地鏡的附近的沙發上爬起來一個披著衣服的少年。

脫衣服的速度挺快啊……

所有知情人在心裏同時冒出來這種想法。

“好吵啊,你們,到底怎麽了?”

早見飛鳥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上半身是裸的,襯衫披的也亂七八糟,連袖子都沒套上去,而下麵更是隻有一件短褲。

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副被吵醒的樣子。

“小少爺,請和我走一趟吧。”黑澤陣揉著額頭,低笑一聲,“不過衣冠不整的樣子出去好像不太好,隻是沒想到,小少爺你原來是**那一款的嗎?”

安室透掃了一圈房間,除了突兀的鏡子外他的確沒看出來什麽不對勁,真是累成這樣嗎?

“黑澤警官你真的很煩人,等我換套衣服。”

他從衣櫃裏扒拉出新的衣服背過身後也沒管書房裏一共有多少人,就在眾人的偏移的視線裏脫下歪七扭八的襯衣,準備換上新的衣服。

但剛脫下來,在場所有人除了管家都愣住了。

因為背後猙獰的傷疤實在是過於嚇人了,很大塊,形狀像是折斷的羽毛一樣,張牙舞爪的傷疤嵌在被燈光打過後慘白的皮膚上。

“火傷?”黑澤陣突然想到之前早見飛鳥和自己說過的那件事,被自己的母親鎖在了大火的太平間裏。

“嗯,是啊,也有被東西砸出來的。”

這句話說得那麽平靜冷漠,好像隻是在陳述事實,而這個事實跟他毫無關係。

一閃而過的傷痕被黑色襯衫覆蓋住了,轉瞬即逝,早見飛鳥抓了下頭發,有點尷尬地說:“被人圍觀著穿上身衣服倒是沒什麽,穿褲子就很……,麻煩你們轉過去好嗎?”

本來隻是移開目光的眾人在這種說法下也不好說個什麽,再說了一群男人圍觀男人換衣服有什麽好看的。

早見飛鳥把沙發下的衣服甩到角落裏,怪盜基德剛才在人群裏已經混進來了,故意折騰的這麽麻煩就是為了騙過安室透。

不要求一直騙過去,隻要暫時迷惑住,讓他想不明白就夠了。

穿戴整齊後的早見飛鳥跟著黑澤陣出了門,安室透往前攔了一步,“抱歉,作為保鏢我得跟過去才行。”

說實話,他感覺到一股很不對勁的古怪感,無論是黑澤陣突如其來的到訪,還是早見飛鳥一直待在書房裏睡覺,又或者說從停電開始就不對勁了。

但是剛才黑澤陣帶進去的人和帶出來的人數目一樣,臉也都一樣,不太會是渾水摸魚,所以,古怪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安室透決定履行保鏢的職責。

早見飛鳥沒反對,“隨便,你要來就過來吧,反正去的是警局,身邊都是警察,我覺得應該也不會有人傻到會威脅這時候的我。”

黑澤陣聳了聳肩,既然小少爺自己都不反對,他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隻是在準備上車的時候發生了新的矛盾。

早見飛鳥強烈拒絕安室透和自己一起坐在後座。或者說拒絕任何人和自己坐在車後座。

而安室透表示身為保鏢必須要和對方在一輛車。

最終黑澤陣隻能自己來當司機,本來有魚塚在,他一般是不會自己開車的,更別提在忙完遊輪上這麽一通後還得親自開車什麽的。

“小少爺,你真是麻煩。”

發動汽車的黑澤陣咬牙切齒,碧色眼瞳裏滿是不爽。

“感謝誇獎~~”

早見飛鳥拉長了聲音,一副無所謂的敷衍語氣。

“說起來,黑澤警官和飛鳥同學這麽熟,高度參與案件真的沒問題嗎?”安室透撐著臉,語氣散漫,看不出什麽情緒。

“沒事,反正這家夥也不是什麽正經警察,說起來和安室先生你所在的公安有點像呢,經常采用點違法手段什麽的,說起來也是因為這樣公安和警察的關係才水火不容吧。”早見飛鳥掏出手機,懶懶地抬了下眼皮。

“對於公安來說,的確可以采用違法手段,但是一般采用了違法手段,都要自己擺平後果,不然很容易出事的,更別提警察了。”安室透盯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言語平淡,但很快他挑眉看向旁邊開車的黑澤陣,語氣變味,“不過嘛,黑澤警官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不需要擔心這方麵的人。”

正值紅綠燈,黑澤陣降下車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用點煙器點燃後嗤笑一聲,“哈,安室先生你對我很有興趣?”

他在談笑間吐出輕飄飄的煙霧,模糊了自己的五官表情。

“沒有,隻是習慣而已,作為公安的習慣。”安室透笑的純良無害。

“那就好,希望隻是習慣。”

早見飛鳥沒理會前座兩個人的唇槍舌劍,他拒絕別人和自己坐車後座的原因是,他想看看現在那個漫畫APP究竟怎麽樣了。

尤其是當時說的兩個獎勵。

其中消費50萬積分的獎勵是贈送了商城裏的全部的初等商品,有【通話券】、【郵件券】、【評論券】、【超前點播】以及【延時服務】。

而第一次購買商品的獎勵卻是非常奇怪的二選一,一個是短暫回歸原本世界,第二個則是早見飛鳥的日記本。

說實話他很想選擇回歸原本世界,哪怕是隻有一天,說不定也能讓自己那緊繃的神經得到緩和,但是第二個明顯更重要點,之前他就在平行世界裏發現了平行世界的自己殘缺的日記本。

他點擊了下回歸原本世界這個選項,懸浮框跳了出來。

【請玩家注意,一旦選擇該選項,回歸以後,進行紅黑判定的角色在原本世界,也將攜帶保留目前為止在平行世界的所有記憶。】

早見飛鳥捏緊了下巴,眉心微皺,這個意思看起來像是在說如果自己回去的話,安室先生他們也會得到有關這個世界的所有記憶。

當然這裏的問題不是安室先生他們知道了些什麽,而是原世界的琴酒,如果琴酒知道了黑澤陣目前的所有記憶,這對新一來說太恐怖了。

對紅方來說就是致命打擊,所有的臥底都會暴露,新一和灰原變小的事也會被捅出來,他不能回去,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早見飛鳥又點擊了日記本這個選項,懸浮框同樣跳了出來。

【請玩家注意,點擊以後會獲得前玩家“早見飛鳥”缺失的日記本,無法保存,無法記錄,無法告知他人相關信息,無論有意或無意。】

他揉了揉太陽穴,最終還是選擇了日記本這個選項。

一頁寫滿了自己字跡的紙張出現在自己眼前。

【你好,早見飛鳥,我叫早見飛鳥,自己給自己寫信什麽的,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這畢竟是我用積分換來的機會,就算是奇怪,我也必須按照指示給你留下點什麽,不然那也太不公平了。如你所見,我們是平行世界的兩個自己,有著近乎相同的童年經曆,有著近乎相同的朋友,就連性格也差不多,拚命想要成為,卻又絕對沒辦法成為自己理想型的那種人。

和你一樣,我也同樣被遊戲選中了,因為身為被選中的觀測者如果不去選擇,不去見證,那麽身為鏡像翻轉的兩個世界就會徹底崩塌,而遊戲係統就是兩個世界意誌為了製造出來的。

這兩個世界必定有一個會毀滅,最終隻會存在一個,而我是為了讓我的世界能順利延續,為了讓我的朋友們能活下去而接受的遊戲,但是我沒能順利完成。

遊戲很公平,我選擇回溯到漫畫第一頁的開始,那麽自然要選擇代價,而代價就是我的死亡,觀測者的死亡代表遊戲難度的增加,所以這是一個陷阱,我將你卷入平行世界的陷阱,我希望我的朋友們所在的世界能順利延續下去,所以,才有了回溯到漫畫第一頁的選擇。

早見飛鳥,我希望你能失敗。

失敗後,徹底交換了身份的我們,你將會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作為觀測者,隻有擁有觀測者的世界才會延續下去,也就說,這個世界作為同一個錨點出來的分歧選項會成為唯一存在的選項,我的朋友們能順利活下去。

但是,遊戲係統是公平公正的,雖然我算計了遊戲係統和你,但是最後一步還是被發現了,所以我在遊戲的限製下必須告訴你這一切,早見飛鳥,去努力吧,為了讓你的朋友們能活下去,努力吧,努力回到屬於你的世界。】

早見飛鳥陷入長久的沉默裏,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地望向窗外深沉的黑色,最後眼眶濕潤,朦朧的熱意積蓄在眼眶裏,怎麽也沒辦法散去。

四肢百骸裏蔓延出一股疲憊感,如同白色的潮水一般衝刷著全身每個角落。

閱讀日記本的那一刻,他整個人仿佛能感受到平行世界的自己孤注一擲的瘋狂,自己做不到的話,就讓另一個人來完成。

隻能說真不愧是自己啊,這麽瘋的事情,恐怕也隻有自己會做出來了,如果不是這個信件,他恐怕真的到最後也會任由擺布吧,到最後一切失敗也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做錯了。

不,不會失敗的,這種失敗絕對不可以。

雖然那個世界裏他有很多東西很討厭,有很多覺得非常糟糕,但是他們是自己絕對不能放棄的。

早見飛鳥慢慢彎下腰,他用手掌抵著眼眶,皮膚表層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濕潤,滾燙灼熱。

極端來說,這世上有三種人,一種人會希望別人和自己一樣倒黴,這樣自己會得到安慰,一種人人無所謂,對於別人的幸與不幸都隻會有輕微的波動,他隻關心自己,最後一種,他希望別人都能獲得幸福,哪怕自己是沒有的,但是這樣看著別人的幸福他也能感受到點溫暖。

早見飛鳥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最後一種,但他確實就是最後一種人。

前座兩個人的唇槍舌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他也跟著緩緩抬頭,搖下車窗後淺淺歎了口氣。

看完獎勵,他點進了漫畫APP,漫畫還沒有更新,畢竟才過了一個晚上不到。

但是早見飛鳥提前使用了【超前點播】,這一晚上不到的內容絕對已經足夠一話漫畫了,比起等到評論區看到漫畫擁有自己的想法,他從現在開始必須要讓所有局麵都在自己掌控之下。

果然這一話的新內容都是圍繞著遊輪上展開的,從他上船開始,一直到最後他領著人上直升機結束。

這麽多話漫畫下來,早見飛鳥也慢慢掌握了一些規律,比如漫畫裏精彩內容會擠壓普通情節,再比如過於龐大的對話會進行省略,畢竟漫畫是畫麵和內容共存的,如果隻剩下對話,那麽就會擠壓掉畫麵的格子,這種會影響漫畫的閱讀體驗和美觀。

所以會造成現在還是紅黑身份語焉不詳的局麵。

但其實對於漫畫他也有著自己的實驗想法,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得等到他把下一步計劃完成以後再去確認。

在上一次開啟的絕大多數人物紅黑判定中,早見飛鳥因為積分不足的原因,將伊達航的紅黑判定也開啟了。

而他的結果出乎意料是紅方,早見飛鳥本來都做好了酒吧那出戲以後,他的黑方嫌疑大大增加的準備。

而也是這一次的紅黑判定,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獎勵。

因為在所有開啟的人物裏,伊達航是唯一一個在原世界已經死亡的人,早見飛鳥並沒有收到與他相關的通訊號碼。

而是一張破碎的黑白照片,看起來應該是什麽證件照,因為是穿著警服的樣子,照片被均勻地分成三塊,其中一塊黑白褪去,恢複成了彩色的樣子。

點擊以後會出現這種字樣。

【伊達航的警官證件照,從拍下此證件照的那一刻到死亡的那天,他一直都是一位正義的警察。ps:現收集進度為三分之一,超過一半後會得到“伊達航的援助”。】

這種說明讓早見飛鳥心裏產生了一個天方夜譚卻又非常有邏輯的想法,說不定,說不定他還能再見到那些死去的人。

這也是在他絕對不想讓鬆田先生,萩原先生,諸伏先生他們三個被認為黑方的原因,哪怕隻是一點微小的可能性,他也要去試一把。

翻閱過漫畫裏的補充視角,早見飛鳥可以確認自己花大代價埋下的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們心裏生根發芽了,無論外表多麽堅固的存在,在內部肯定也有著屬於自己的弱點。

而他要做的就是找到這個弱點,激化矛盾。

多諾米骨牌的第一塊已經被推下去了,接下來發生的所有連鎖反應都沒法阻止了。

汽車平穩地停在了東京警視廳的門口,早見飛鳥一直到前座的兩個人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才回過神來。

“怎麽了?”沉浸在梳理事件的早見飛鳥恍惚地問著。

黑澤陣微微皺眉,“小少爺,你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嗎?”

“什麽意思?”

這一句話的反駁讓黑澤陣臉色煞白,極為難看,但是下一秒他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下後座的早見飛鳥。

安室透忍不住笑出聲,“沒什麽,不用理他,到警視廳了。”

看到黑澤陣吃癟,他心情非常愉悅。

“哦,原來是這個。”

一下子接觸太多事情的早見飛鳥揉了揉太陽穴,他的確是反應過來黑澤陣的問話,畢竟衝擊太大,很多事都得重新規劃,他沒腦子一片空白就很不錯了。

拉開車門,涼爽的夜風吹拂在臉上,飛馳的車輛在他身後呼嘯而過,被車輛扭曲過的光線落在腳下,鑲上一層冰冷的霓虹色彩,早見飛鳥站在光影的交界處,看起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早見飛鳥?”

黑澤陣關上車門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語氣裏帶著點疑惑,光線如浪潮般浮浮沉沉,那個身影好像也要跟著沉進翻滾的浪潮裏。

“怎麽?不進去嗎?”早見飛鳥偏著頭,頗為納悶的樣子。

“過來。”

他發號施令,還沒等對方有回應,一把抓過少年的肩膀,有點不解地壓低了聲音:“怎麽,運籌唯喔,算計一切的小少爺也會躲在後座一個人偷偷哭?”

早見飛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冷冷瞥了眼對方,最後淡淡地吐出幾個字,“被你的煙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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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了下平行世界的早見飛鳥死亡真相,以及一些伏筆的回收。

感謝在2022-10-15 23:11:23~2022-10-16 19:37: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願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幻變虹彩 10瓶;卡也Katerina 6瓶;白宰的崽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