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言明白了,這侯崽原來是和猴群一起長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和父母是誰。何永言關愛的目光下,用手撫摸著小猴子胸前掛著的玉甲片,問道:“這玉片,也是你的嗎?”
侯崽道:“不是的。”
何永言問道:“那是你爹爹的了?”
侯崽道:“也不是的。”
何永言看著侯崽,微笑著言道:“那你給叔叔講一講,這玉片是怎麽掛到小猴子脖子上的,好嗎?”
侯崽道:“玉片是月亮崖上的小妹妹給的,她說玉片可以保佑小猴子不死。”
何永言問道:“小妹妹是誰呀,她長得什麽模樣啊?”
侯崽道:“小妹妹就是小妹妹,她在月亮崖上和她媽媽一起住,小妹妹長得很好看。”
何永言內心一陣激動,這周家寨內的小女孩,如果是這玉甲片的主人,那就應該是師父呂大年的女兒呂小萍了。何永言把飯館小夥計送來的一碗麵條,遞給侯崽道:“來,侯崽,你先吃吧。”
侯崽搖搖頭,何永言問道:“幹嗎不吃呀?”
侯崽道:“何禦醫救活了我的小猴子,我要報答何禦醫,我要給何禦醫好吃的。”
何永言笑道:“好了,今天我先請你吃飯啊。”
侯崽就抱起碗來吃麵條,何永言又問他:“你能不能夠帶我去見月亮崖上的小妹妹呀?”
侯崽道:“不行,寨內的人不讓去。”
何永言問道:“那小妹妹的爸爸病了,她爸爸很想小妹妹,就讓叔叔來接小妹妹回家,侯崽能不能幫助一下叔叔啊。”
侯崽道:“小妹妹和她媽媽,都不讓走下月亮崖,我大爹說的,要看好她們。”
何永言問道:“你大爹是誰呀?”
侯崽道:“我大爹就是寨主,他不讓任何人上月亮崖。”
何永言問道:“侯崽能夠帶我去月亮崖嗎?”
侯崽道:“何禦醫幫助我救活了小猴子,我要報答何禦醫,我可以帶何禦醫去月亮崖。”
何永言道:“侯崽帶叔叔去月亮崖,可不要讓你大爹知道啊。”
侯崽道:“大爹不讓人去月亮崖,我不能夠讓大爹知道我帶領何禦醫去月亮崖的。”
何永言道:“侯崽真棒,你用什麽辦法帶我去月亮崖啊?”
侯崽道:“月亮崖後麵有一小道,都是懸崖峭壁,我從月亮崖上放一根繩子下來,何禦醫就可以拉著繩子去月亮崖了。”
何永言道:“太好了侯崽,以後你就跟叔叔我走吧,叔叔我也可以教你武功,也可以教你認識字。”
何永言內心想:如果自己上到月亮崖,救走了呂大年的妻子和女兒,一旦等寨主周太雄發現是侯崽帶領我救人走的時候,他肯定要和侯崽沒完。看這侯崽缺少心智的模樣,咱們救人的同時,也不能夠害侯崽受到牽連呀。
侯崽麵對何永言的邀請,言道:“侯崽不走,侯崽要跟著大爹一起生活。”
何永言無語,心想自己實在顧不了太多了。對不起了侯崽,如果因為我去營救師父的妻女,而給你造成傷害,那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可是,這個過錯,會換取兩位好人的平安,我也隻有這麽辦了。對不起了侯崽,真的對不起。
何永言內心非常慚愧,他是真的不想利用侯崽的天真和弱智,去營救師父呂大年的妻女。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侯崽是一位心智正常的人,他也不會為了一隻小猴子來求醫;也不會因為小猴子結識何永言,更不會帶領何永言去救人啊!
也許這就是機緣巧合,也許這就是命運。何永言想到此,禁不住聯想到自己離家近兩年來,發生的一件件事情,哪一件事情不都是陰差陽錯的產生了機緣巧合。這就是命嗎?何永言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內流了出來,對不起了侯崽,真的對不起了。
突然,飯館內湧進來一幫穿戴整齊劃一,像似官兵,但又沒有穿戴官兵衣服的人。這些人進到飯館來,就大聲的轟趕飯館內的人出去。馬彪和馬六首先拿刀就要動武,嚴軍凱趕緊摁住二人拔刀的手,言道:“快走,快走,咱們還有正事去幹,不要和人家羅嗦。”
山東響馬隊,還有何永言和何小六,以及侯崽和陳三一行人,走出了飯館。到了大街上,大街上各家的飯館內,都湧進了這樣的一群人。
何永言就輕聲問嚴軍凱道:“這一幫人看來不像是江湖上的人物。”
嚴軍凱道:“我也一時分辨不清,我感覺他們應該是官兵。可如果是官兵,他們如何又不穿戴兵服呢?”
何永言道:“是呀,這一幫人來曆不明,咱們還是趕緊躲開為妙。”
一行人走出王佐村,來到村外的一個大車店住下。何永言決定當晚就去周家寨的月亮崖上去救人。
馬彪、馬六、田誌華、嚴軍凱等一幫山東響馬,非要跟著何永言去救人。何永言道:“大家都去了也是麻煩,我帶何小六二人同去即可。”
馬彪道:“人多力量大,你要不讓我們去,何禦醫你這就是瞧不上我們。”
馬六道:“是呀何禦醫,我們哥幾個的命,都是你救得,這遇上事情了,我們哥幾個就得給何禦醫賣上一膀子。”
何永言笑道:“不是你們為我賣命的時候,你們想一想,那月亮崖隻有通過繩索攀上去,我自己一個人上去後,把所要營救的母女用繩子放下來,由何小六一個人接住就成。你們這麽多人去,一是起不上作用;二是人多添亂,一旦被別人發現,事情反而不好辦了。”
馬六和馬彪點頭,嚴軍凱道:“要不然就派兩個人去,給你在月亮崖下麵做接應,好等救出人來,背上人走。”
何永言笑道:“那好吧,我就帶馬六和田誌華去吧,馬彪你在這客棧裏帶人等候我回來”
事情就這麽定了,當天傍晚時分,侯崽帶領何永言和何小六,還有馬六和田誌華一行人,就繞道去了周家寨後的月亮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