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鹿丸話說完,鳴人不知道從哪拔出了一柄長劍,人已經直接跳到了君麻呂跟前,用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語氣說道。

“我來攔住那個家夥,你們去追。”

“鳴人,你……”

“沒事,我一會就來。”鳴人直接打斷,“你們快去。”

君麻呂麵無表情,沒有一絲絲遲疑,手一橫直接開啟了咒印一。整個人渾身上下長滿骨頭,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鹿丸滿臉駭然的同時,心裏也同樣清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鹿丸帶頭離去。

其餘四人簌簌跟上,呈現四條彎曲的移動軌跡火速跳離。按理來說,君麻呂再如何可怕也不能同時當著鳴人的麵攔下四個人。

這也是忍者學校早就教授過的知識,戰鬥時逃離軌跡。

屍骨脈·椿之舞

君麻呂速度陡然提升,雙臂骨刀驟現,朝著即將逃離的五人衝去。鳴人也沒有慣著他,手掌一拍,直接靠著係統發動忍術金剛封鎖。

粗壯的金色鐵鏈拔地而起,將君麻呂追擊的每一個方向層層封鎖。如同長了眼睛的藤蔓一般,源源不斷朝著君麻呂鋪天蓋地的鎖去。

本就是用來鎖九尾的封印術,用於對付君麻呂完全是大材小用。

“剛剛那是什麽?”丁次五人成功擺脫了君麻呂,卻仍舊心有餘悸,“鳴人不會有危險嗎?”

“誰知道。”犬塚牙臉色更是凝重,“應該是鳴人那家夥弄出來的,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我們吧。”

五人朝著音忍四人眾離去的方向追擊而去,鹿丸咬牙說道。

“鳴人那家夥應該能應付,加快速度,一定得把佐助留下!”

另一邊。

陷入金剛封鎖包圍圈的君麻呂意識到自己恐怕無法掙脫這些鎖鏈,短暫的思考之下,驟然進入咒印二狀態,發動了屍骨脈·早蕨之舞。

密密麻麻的骨頭從地麵開始生長,數量儼然比金剛封鎖的鎖鏈還要多。幾乎是瞬間,原本是茂密的樹林頓時被長滿尖刺的白骨覆蓋,宛如一片白骨森林。

鳴人很清楚君麻呂的恐怖實力,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與他糾纏,直接大招起手準備讓君麻呂被動的消耗查克拉。

早蕨之舞是君麻呂在咒印二狀態下能使用的威力最大的忍術,但無疑也讓其病入膏肓的身體更快的走向了滅亡。

君麻呂和白一樣,心甘情願為帶主人奉獻一切。

滿身刺骨的君麻呂從白骨中被托舉而起,像是在白骨王座上誕生的君主。一臉冷漠右手化作巨大的骨矛,居高臨下不帶一絲感情的刺向被衝天的白骨林禁錮住的鳴人。

任務出發前,君麻呂的狀態接近一具屍體。現在的他不過強行燃燒最後的生命,為大蛇丸奉獻最後的價值罷了。

【九尾的認可19.8%】

白骨林中,暗紅色的查克拉衝天而起,將周圍百米的骨林刹那間通通震碎。

“熔遁!!”

鳴人並未尾獸化,隻是硬生生開了兩尾,保持著大部分的理智。在大量九尾查克拉的支撐下,熔融岩漿瞬間將整塊白骨林地麵覆蓋,徹底阻止白骨繼續生長。

君麻呂刺向鳴人的最強骨矛在碰到九尾外衣的瞬間層層破裂,一寸一寸崩壞。比鐵還硬並不意味著絕對堅固,隻是沒有碰見更強大的力量。

鳴人沒有良心,關鍵時候完全可以丟出九尾擋槍。

誰讓它吃了他的,拿了他的,打工就是這樣啦。

但那是麵對更危險的宇智波鼬和大蛇丸的時候必須要使出的保命招數,麵對一個君麻呂,並沒有要到祭出九尾打架的地步。

最強骨矛寸斷,君麻呂的生命也完全走到了盡頭,身體完全動不了了。

四周都是熔融的岩漿之海,君麻呂的身邊隻剩下一米寬的骨林,宛若岩漿海中的孤島。被托舉而起的君麻呂低著頭,一副垂死的模樣。

“君麻呂。”

“你知道我的名字?”君麻呂沒有抬頭,他已經完全控製不了身體任何一個部位。

心髒越跳越慢,呼吸也越來越薄弱。

“啊,你就要死了。”鳴人一臉無所謂,“真是可惜,大蛇丸應該很器重你。”

“我不怕死亡,隻是害怕毫無價值的死去。”君麻呂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似乎對於死亡痛苦並沒有什麽感覺,“如果我的死亡能給大蛇丸大人帶來價值,那就是值得的。”

“真是狂熱又可怕的信徒。”鳴人感慨了一聲,褪去了九尾查克拉。

“大蛇丸大人走在前麵,總會回過頭確認我是否跟上,如果我落下了,大蛇丸大人會停下,直到我再次出現。”君麻呂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我沒有活著的意義,我……我隻是個小偷。”

“隻是偷偷的分享了……大蛇丸大人活著的意義。”

“那挺不錯的。”鳴人說著敷衍的話語,像一個等待著危險獵物咽氣的老獵人。

他不想以身犯險,他時間足夠充裕,他不在乎佐助是不是會被奪走。所以他像個邪神,不停的引誘君麻呂說話,加速他的死亡。

“你叫什麽……名字?”君麻呂問道。

“犬塚牙。”鳴人毫不猶豫的報上了牙的名字,雖然他知道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麽好隱瞞的。

但……萬一穢土轉生了,別找他就行了。

“犬塚牙……”

君麻呂念叨著這個名字,明明已經動彈不得的君麻呂竟是硬生生抬起了頭。不遠處的鳴人甚至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但卻沒有在君麻呂病態蒼白的臉上找到一絲絲痛苦的痕跡。

他隱藏得很好,或者說他此刻是歡愉的。

因為君麻呂在笑。

“謝謝你,你……讓我想起了幸福的事情。我馬上要死了,我很高興,因為……因為。”

滿身骨刺的少年聲音越來越低弱,幾乎弱不可聞。

不遠處的鳴人拔出了草雉劍,藍色的眸光深沉似海,他不懂感情,他要等待君麻呂咽氣再補刀。死神會平等對待每一個不補刀的孩子,將他拖入地獄。

鳴人清醒而殘酷,但他還是聽清了君麻呂說的最後一句話。

染血的唇瓣輕微張合,似若低吟。

“大蛇丸大人說……我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