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樂酒館內。

“對不起,綱手大人。”

鳴人站起身誠懇道歉,一副決心反省的模樣。

令人意外的是,綱手並沒有動怒,至少沒有因為鳴人說謊而不高興。隻是深深的看了鳴人一眼,看得他有些頭皮發麻。

好像以前就見過他似的,那眼神簡直複雜得比得上代數題了。

她手腕熟練傾倒,清亮的酒水嘩啦啦的落在杯中。飲了一口,杯子還沒放下,綱手就開口說道。

“三代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綱手與自來也的談話氛圍異常凝重,鳴人默默幹飯,吃飽之後走到櫃台將賬結了後直接出門閑逛去了。

這件事情不是他能幹預的,坐在那聽也沒什麽意義。

綱手餘光掠過窗外沒戴護額的鳴人,目光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玩了。”

她將撲克往桌上一扔,心煩意亂。

“這麽久了,你還是那麽任性啊,綱手。”自來也目光也瞥向窗外,一副並不著急的模樣,“牌不玩無所謂,隻是現在村子需要你出任五代目火影。”

“拒絕的話……那孩子估計。”

“自來也,不要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綱手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誰會在意那種九尾小鬼?”

“繩樹的事情……”自來也夾了一口菜說道。

“不要提繩樹。”綱手眼神淩厲,“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為村子賭上性命這種事情,實在過於愚蠢。”

“你有這種想法還真是讓我意外。”自來也說道。

“人之常情。”綱手繼續飲酒,聲音慵懶,體態成熟,“大蛇丸已經瘋了,三代已經死了,而你也老了。”

“至於三代死在了大蛇丸的手上,我一點也不意外。大蛇丸那家夥已經沒有感情了,三代卻對他仍舊抱有幻想。”

“畢竟是最得意的弟子。”自來也自嘲似的笑了笑。

“誰也不稀罕那個位置。”綱手有些醉意,手掌拍在桌子上,話鋒一轉,“你帶來的那小鬼又是怎麽一回事?”

“四代的兒子。”自來也一杯酒入喉,“和繩樹很像不是嗎?”

“我讓你不要再提繩樹了。”綱手有些惱怒。

“不提了,鳴人那孩子原本一直留在村子裏由三代和暗部監管,前段時間我回去了一趟。”自來也聲音變得嚴肅。

“九尾被鳴人放出來了。”

綱手目光頓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麽。

“這事情倒也與宇智波鼬有些關係,但現在情況不明還不好說。”自來也說道,“我原本以為鳴人會長成四代那樣的性格,不過現在……”

“綱手,到我們這個年紀確實沒什麽可再失去的了。有些事情無能為力,但有些事情卻可以改變。”

綱手提著裝酒的銚子,盯了自來也許久。

良久,綱手起身,搖搖晃晃出了門。

短冊街燈火明亮,綱手什麽都不需要做隻要往那一站,就足以吸引人群視線。

青袍微醺,完全不輸給二十歲少女的姣好麵容,細腰巨,整個人散著著成熟禦姐的氣質。

綱手眼睛微眯似乎在尋找什麽,那天然有些可愛的表情讓人頓感反差。路人看呆了,撞上了電線杆,吃痛的捂著鼻子。

雖說高不可攀的形象已經**然無存,但也沒有人敢上前對這個八頭身,胸圍126.7的女人搭話。

夜風拂過。

綱手跳上了屋頂,看見了正在單手修行螺旋丸的鳴人。

螺旋丸轉速緩慢卻很穩定,鳴人不急不躁,像是在擺弄新買的玩具。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麵無表情的盯著螺旋丸旋轉。

“轉得太慢了,完全沒有殺傷力。”

綱手大大咧咧出聲點評,聲音帶著醉意。

“修行就是要有耐心啊。”鳴人將自來也那一套說辭甩了出去,抬頭一看是綱手,立馬換了一副恭敬的態度。

“那是自來也教給你的忍術吧?”綱手將目光從鳴人身上移開。

“算是吧。”鳴人站起了身,看著綱手行禮,“綱手大人,會回村擔任五代目火影嗎?”

“哦?”綱手沒有直接回答,身體微微前傾,臉色微醺帶著戲謔的神情,“你很想要我擔任五代目火影嗎?”

“是。”鳴人坦然說道,“如果綱手大人拒絕成為火影的話,我大概會被禁錮起來。”

“我為什麽要幫你?”綱手露出了笑,一隻手大力拍在鳴人的肩膀上。

“綱手大人,我是九尾人柱力,但並沒有罪。”鳴人說道,“以前沒得選,現在我隻想做一個正常人。”

“而且我也沒有得罪您,您沒有必要……”

“你怎麽知道以前沒得罪過我?”

鳴人:“……”

“如果我拒絕呢?”她問。

“那我會自己想辦法。”鳴人實話實話,語氣真誠,“沒人想變成怪物。”

說到這,鳴人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不在乎最高顧問們的想法,但是木葉是時候該做好失去九尾的準備了。”

“村子把人柱力逼成這樣,還真是失敗啊。”綱手將手收了回來,嘟囔著吐槽道,“回去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得考慮幾天。”

鳴人望著綱手,說了一聲好。

“謝謝你,綱手大人。”

對於初次見麵的綱手,他一直保持著恭敬。鳴人並不覺得對方會認可自己空****的火之意誌,因為他壓根就沒有這個東西。

真誠才是必殺技,他方才所說都是真話。

即使綱手不擔任五代目,有自來也在,也輪不到團藏上位。對於鳴人來說,綱手是否就任五代目隻是關係到解尾法印。

至於綱手會如何選擇,獨自去殺大蛇丸也好,還是幹脆利落的回村也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時候先入為主的印象反而會壞事,想那麽多也沒用,還是繼續練習螺旋丸吧。

翌日。

鳴人在民宿睡了一整天,起床之後天已經黑了。自來也人不在,鳴人也沒在意,洗漱一陣後下樓找吃的去了。

靠自來也掙來的三千兩還沒花完,足夠他吃壽喜燒和天婦羅、拉麵吃到飽了。隨便逛了一陣,拎著小吃準備回旅館的鳴人忽然被一件事物吸引了。

那是一團黑影,準確的說是一團縮在短冊街高大的門樓的黑影,上麵掛著短冊街字樣的牌匾。那團黑影就坐在那,夜風中獵獵作響的大青袍看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