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並不在乎九尾真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這些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正好上次答應過九尾,索性趁著不忙就把事情辦了。

打了個響指,鳴人的意識從封印空間消失。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仲夏夜悶熱。

在便利商店的門口,蹲在路邊舔著雪糕的鳴人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男人的腿。

“什麽東西?”

“可惡的小鬼,叫蛤蟆仙人啊!還有……別擋道。”

自稱蛤蟆仙人的老男人滿頭桀驁不馴的白毛,額頭戴著一個印著“油”字樣的鐵護額,身穿漁網訓練服加茶色內襯,外披著一件紅色褂子,臉頰兩側畫著兩條豎線的紅色油彩。

“大叔啊,一把年紀還這麽中二。”鳴人認出了自來也,卻絲毫沒有挪動位置的自覺。

他舔了一口雪糕又斜眼瞥了一眼自來也說道。

“真是悲哀的大人啊。”

“你這個家夥,說話這麽沒禮貌,小心挨揍啊,可惡!”自來也有些忍不了,臉色的笑容快繃不住了,擼起袖子大大咧咧的威脅道。

“呐,我說大叔你還是小心一點好,我上次看見你用低級的手段在在偷窺女湯。”鳴人刺溜刺溜的吸著雪糕,光潔的額頭展露著,他現在已經習慣了不出任務不戴護額。

反正沒人管,怎麽耍都行。

“低級的手段?”自來也眉頭緊皺,“你一個小鬼懂什麽,我那是取材。”

“你搭訕被扇巴掌,癡漢尾隨少女被追了八條街,還有……”

“你監視我?”自來也吃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木葉所有的溫泉浴場都開了貴賓。”

“可惡,你這小鬼怎麽會這麽有錢?”自來也額頭滲出一絲冷汗,開始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之處。

“有錢,就是為所欲為啊。”說罷,鳴人也將雪糕吃幹淨了,拎著一根雪糕木棒站了起來看著自來也說道,“大叔,我看你應該是一個落魄的作家吧?”

“哦?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自來也聞言來了興趣,臉上也綻放了一絲期待的笑容。

“很容易認出來吧,相貌猥瑣,好色,行為舉止可疑,嘴裏還說著取材之類奇怪的話。如果不是作家的話,就隻剩下變態了。”

聽著鳴人這並不像是讚美的話,自來也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鳴人沒理會自來也的神情,自顧自的說道。

“不過我估計大叔你就算是個作家,也一定是那種18禁的作家,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才對。”

“你這小鬼不要以貌取人啊!我寫的書可是很暢銷的千古奇書!”自來也有些受不了鳴人這滿不在乎的語氣,有些上頭的爭辯道。

“千古奇書?大叔你看過金瓶梅嗎?”

“什麽……什麽梅?”自來也微愣,一聽這書名就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梅花在忍界文化圈中地位非同一般,是比櫻花還更冷豔的花朵。藝伎們會在二月佩戴梅花,火之國的少女對心上人也會說出我的心似梅花這種帶有隱喻的話,與月色真美一樣都是表白的句子。

如此純潔而冷豔的花朵本就應該用最典雅的容器存放才對,而金瓶如此俗氣的容器竟然和梅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高不可攀卻又靡亂的朦朧之感。

光是讀名字就知道,這是天才之作!

“快告訴我,哪裏可以買到那本書?”自來也抓住了鳴人的手,略微有些興奮的問道。

“那是一本從垃圾堆翻找出的古籍,我有幸看過也是殘本。”鳴人隨意的將冰棒木棍折斷,並給自來也講了一段潘金蓮的故事。

即使鳴人說的斷斷續續,詞句也很隨意,但自來也還是輕而易舉的代入進去了。好故事不分次元,聽得自來也眼神一陣發亮,然後故事戛然而止。

“沒了?你繼續說啊?”自來也有些崩潰。

“我忘記了。”鳴人將折成兩半的冰棍木棒扔進垃圾桶,“而且我要回家了。”

自來也聽故事聽到一半,正是靈感爆棚的時候,哪裏會讓鳴人就這樣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哪有你這樣說到一半就走的?你好歹告訴我打翻竹竿之後發生了什麽吧?一聽就很澀……呸,一聽就很有故事。”

“我說忘記了就是忘記了。”鳴人沒有理會自來也,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你這小鬼,怎麽就說不通呢!”自來也大手往前一抓,想要拉住鳴人。

鳴人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猛地一個側身躲開了自來也的抓手。自來也瞳孔猛擴,心道自己出手的速度應該也不慢,並非一個下忍能夠躲開的。

他反手再抓,鳴人直接跳開。

蹭蹭蹭沒幾下直接兩腳上樹,跳上了屋頂眨眼間就沒影了。

自來也站在原地,夜風拂過他寬大的袍子,他先是愣了半晌隨後又笑了。這孩子和他父親性子倒是兩個極端,如果水門夫婦還在,應該會很頭疼吧。

踩著木屐,自來也歎了口氣,往另一個方向遠去了。

這一趟他本來就不想回來,他與木葉那幫老家夥的理念不符,在外搜集情報也好過在這壓抑的村子裏待著。

……

離開後的鳴人並沒有回家,在街上轉悠了一圈之後,去了山中家的花店。

這一個月他也沒見過雛田,約好的烤肉自然是遙遙無期。在街上轉悠了一個月,鳴人已經成為了合格的街溜子。不過這枯燥乏味的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因為明天就是中忍考試第三場了。

井野百無聊賴的看店,正打算打烊,門口的風鈴卻響了。

“歡迎光臨……鳴人?”井野眨了眨眼睛,“你怎麽來了?”

“買花。”

“誒?鳴人你竟然會買花?”井野這樣說著,但身體還是站了起來,“我幫你挑選吧,你要送給誰?”

“請不要隨意打聽客人的隱私好嗎?”鳴人吐槽道,“我要一朵白**,請幫我裝起來。”

“嗯?”井野利落地將白菊包裹起來,抬頭問道,“你要祭奠誰嗎?”

“啊,是。”鳴人總不能說方便起見,給三代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