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鷺確實有些緊張,一夜之間她大名權柄由虛轉實了,底下的人似乎都在仰仗她發號施令。

原本繁瑣的公務已經有人在處理了,她隻需要穩坐明堂,不染風雪。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她努力了六年沒有做成的事情,在他手上似乎隻是費了一些力氣就完成了。

忍界果然還是那個忍界,弱肉強食,一力破萬法。

“你隻管盯著鳥之國防線就行了,現在三大國反應過來想牽製你們也來不及了。”他思考片刻後說道。

“鳥之國保留小國自治,四小國亦是如此,瀧之國現在估計已經快攻下來了。四小國聯盟,目的隻有一個,插旗。”

“插旗?”朱鷺眨了眨眼睛,小西瓜表示不太明白。

“我做事一向不瞻前顧後,沒有要四小國聯盟延續百年千年的打算,隻需要我閉眼之前,甚至在我老之前讓三大國一直難受下去就行了。”

“為什麽?”朱鷺又問。

“嗯?”鳴人愣了一瞬,疑惑看向朱鷺,“你身為鳥之國大名,連鳥之國最重要的戰略意義是什麽都不知道嗎?”

聞言,朱鷺瞬間臉紅,小西瓜微晃,麵色有些尷尬的說道。

“用兵借道。”

“那就是了,隻要四小國聯盟還存在一天,鳥之國就一天都不能給三大國的兵馬開道,一天都不行。”

“我明白了,主人。”朱鷺麵色紅暈猶在,未褪。

“嗯?你剛剛叫我什麽?”

“主……主人,不對嗎?”朱鷺跪坐在鳴人身前,微微顯得有些緊張,結結巴巴解釋道,“我看她們都是這麽叫的,我也跟著……”

她們?

鳴人噢了一聲,紫陽花和鞍馬八雲確實是這樣喊他的。畢竟他和兩女簽訂邪神契約那一會,兩女水平不高,饒是如此他也花了一些手段才讓兩人服服帖帖的聽話。

彼時留下主人的稱號,聽習慣了也就懶得改了。

不過後來他和二位由木人、小南她們簽訂契約時並未對她們有特殊要求,簡直和招簽了強行保密條款的打工人差不多。

一來二去,他差點忘了,還有這樣的遺留稱號。

“行吧,你願意怎麽叫就怎麽叫吧。”鳴人心道看在小西瓜的份上就原諒你了,隨後又隨便扯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火之國要在正麵戰場上反攻了,他得去出一份力。他不出力,寧次估計要帶傷上戰場了。

雖然他一向信奉尊重他人命運,但考慮到寧次是大舅哥,雛田這狀態也受不了太大的刺激。於是選擇自己上,把寧次攔下來。

反正早晚都要打一次,早上晚上遲早都得擼起袖子幹架。隻是他一直拖著,並希望藥師兜能讓五大國吃點苦頭,最好是讓他們手忙腳亂。

對於他來說,藥師兜是人禍,五大國也是人禍。隔三差五的戰爭,動不動就發動襲擊事件,完全是無聊透頂。

忍者的力量一年年膨脹,最後無法控製。既然招來的災禍是命中注定,那鳴人就執意要平息這些災禍。

成大事,不管死了多少人,鳴人也不管五大國乃至於忍界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他隻隻知道再這樣等下去,所有人都會死。與其這樣,不如放手一搏,反正他也有與大筒木對抗的資本,目光要放長遠一些。

況且,現在是最好的情況。

五大國在前線和藥師兜鏖戰,看樣子已經陷入了劣勢。越是如此,鳴人越是可以放心大膽的構築大後方。

不過四小國也說不上什麽大後方,他最後的退路在雪之國。雨隱為首的四小國更像是他手中的矛,讓鄰居的三大國如鯁在喉。

錢不夠就伸手找五大國的貴族要,美滋滋。他隻管負重前行,惡名自然有人背負。

宇智波佐助,惡貫滿盈。

不過……這和他漩渦鳴人又有什麽關係,他可是為木葉做出過卓越貢獻的優秀公民。

……

“你又去哪了,什麽時候都找不到你人。”天天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小臉通紅,看著像是紅蘋果似的十分可愛。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鳴人忍著伸手捏的衝動,壓低聲音問道。

“馬上就要開戰了,卡卡西老師在找你呢!”天天氣鼓鼓的說道,“暗部找不到你,還讓我來找!”

“那你現在不是找到了。”他淡定說道,“不是還沒打起來嗎,至於這麽著急嗎,又不是沒打過仗。”

“不一樣啊,這次……好像五大國準備用上尾獸了。”天天看左右沒人,小聲說道,“九尾已經被秘密護送過來了。”

“嗯?”鳴人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真怕藥師兜會輸。

不過轉念一想宇智波斑這個大殺招都還沒被祭出來,怎麽可能會輸。五大國用尾獸就用吧,反正和自己沒關係。

“天天,你在哪個部隊?”

忍者聯軍一萬多人,打散後又揉成了五支不同的機動部隊,分別由五影率領趕赴各條防線與敵人交戰。

“第五。”天天如實說道,“隻負責遊走支援,大概率是到處跑了,你在哪個部隊?”

“我現在還不知道,卡卡西沒通知我。”鳴人有些尷尬,“其實有九尾在,我也不是那麽重要,往哪裏走都一樣。”

這話也隻能糊弄天天了,戰場上一兵一卒都有至關重要的作用,何況鳴人這個上忍頭部力量。

隻不過卡卡西選擇性忽略他罷了,畢竟也不期望他能真正出多少力。現在戰場情況焦灼,木葉出了一個尾獸就行了。

“還可以這樣嗎?”天天目瞪口呆。

“你見識少,等會上戰場就知道了。”鳴人拍了拍天天的肩膀,“依照我多年在外執行任務的經驗,上戰場對付白絕直接用大範圍殺招就行了。”

“麵對穢土轉生的敵人,就一個字,拖,能拖多久拖多久。”

“為什麽?”

“反正要等封印班才能封印,你就算把一個穢土轉生的敵人打爛又怎麽樣,隻會引來更多的人。總之高低就是拖著,來回周旋,等封印班上手。”

“好像有道理,那你……”

“不說了,這戰鬥結束再回來和你說。”鳴人趕著去找藥師兜掰頭,要麽就不上戰場,上了戰場就得去找對方的主帥。

他很想知道被他抹掉了名字的藥師兜現在感覺怎麽樣,這場戰爭一旦結束,便沒有人會記得他的名字。

除此之外,他還有其他手段,不怕藥師兜不破防。

天天:“……”

“跑那麽快幹什麽,撿錢嗎?”她嘟囔了一句,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了,大軍馬上要集結了。

天天並不是沒上過戰場,隻是看著忍者聯軍這架勢似乎是要進行大決戰了,心裏不免有些打鼓。

戰場上人山人海,一旦衝鋒起來……天天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轟!

一淬著火的巨石從天而降,在即將墜落前猛的解體,爆炸的氣浪將一圈白絕重重掀飛,忍者聯軍蜂擁而上。

“要上了!”

小李從小隊中一馬當先發力簌簌衝了出去,綠色身影劃出殘影,即刻將小隊的同伴遠遠的甩在身後。

“木葉旋風!”

“小李,不要跑太遠!”天天簡直要被不聽指揮的小李氣死,寧次不在根本沒人壓得住小李。

她知道該怎麽戰鬥,怎麽和隊友配合,但唯獨不知道該怎麽打仗。身在戰場上完全看不見敵我分界,隻知道到處都是人。

如果脫離了隊伍,很有可能打著打著就深入了敵人的腹地。一旦被白絕大軍切割包圍,基本上隻剩下等死的結局。

好在天天回想起了鳴人的告誡,咬了咬牙衝上前把小李拽了回來。

“天天?”

“不要衝動!”她板著臉說道,“你這樣太危險了,我們的隊伍還在後麵,一直衝很容易送命!”

“不會吧,我感覺我狀態還……”小李有些心虛,他感覺天天凶巴巴的,記憶中那個天天似乎又回來了。

“你忘記三代雷影怎麽死的了嗎?”天天告誡道。

……

“三代雷影怎麽死的?”宇智波佐助轉頭看著香燐問道,不等她回答,他自己先開口,“在戰場上力竭而死。”

“你想困死誰?”香燐問道。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一陣,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卡卡西。”

“草,佐助你還是那麽畜生啊。”一個白絕忽的出聲,臉上露出活靈活現的表情,一臉譏諷的說道。

“誰?”香燐猛地跳開!

她整個人像是炸毛的貓,心髒砰砰直跳,瞳孔猛縮。仿佛剛看了一場恐怖片,不,比恐怖片要恐怖一百倍!

作為一個感知忍者,沒有什麽比敵人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卻沒有一點點察覺更恐怖的!

“敵襲!”重吾身體瞬間布滿咒印,幾乎刹那進入咒印一狀態。水月猛地回頭,手指早在重吾警戒的前兩秒液化,**槍蓄勢待發。

佐助倒是淡定得很,身體甚至沒有晃動,隻是目光冷冷的盯著那個突然迪化的白絕,嘴裏吐出一個名字。

“漩渦鳴人。”

“嘖,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那隻騷氣的白絕砰的一聲解除了變身術,露出了一頭金發。

“好久不見了,佐助,好巧啊,你也沒死。”

佐助麵板無表情,似乎根本不在乎他說的話。目光微眯,手始終握在後腰的刀柄上,一副隨時要拔刀斬了他的模樣。

“聽說你一直在外麵說,我到處作惡?”

“不用聽說,這是事實。”鳴人捋了捋頭發,仰著頭一臉**,“佐助,你確實在忍界惡貫滿盈。”

“邪惡的宇智波果然名不虛傳,但……你能不能不要盯著身邊的人霍霍。做個人吧,卡卡西又沒得罪你。”

“嗬。”佐助冷眼看著他,“我沒必要和你解釋,你主動暴露的目的是什麽?”

“哪有那麽多什麽目的,不過是看你說話實在太畜生了。”鳴人敷衍說道,並未透露半點實話。

他知道佐助是一個聰明人,一旦他暴露任何消息,對方都有可能將他的意圖直接猜出來。

“不說,那就別想離開這了。”

佐助唰的一聲將後腰的刀抽了出來,刀光大盛如白雪初降,鳴人二話沒說直接轉頭就跑,他這次的目的不是見佐助。

腦子壞了才會選擇和二柱子在戰場上糾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佐助一刀落空,想要再劈一刀卻發現對方已經早早的用飛雷神轉移了,像是一隻滑溜的老鼠消失不見。

“該死!”佐助咬牙,心道漩渦鳴人你真該死!

……

紫苑從**睜開了朦朧的眼睛,金色的長發一縷縷慵懶的舒展。

白色的睡衣從肩膀滑落三指,鎖骨以上細膩的皮膚在清晨朦朧的陽光下散發著軟乎乎白裏透紅的可食用級顏色。

少女伸了一個懶腰,睡衣隨著她的動作緩慢向上拉伸了幾厘米,毫無防備的露出了一抹細膩的白腰。

對著鏡子洗洗刷刷,弄得滿嘴都是泡沫。

黑色的薄款絲襪一點點拉伸,以完美的微繃狀態套在那線條纖細的小腿上,在飽滿渾圓的大腿勒出一圈淡淡的細紋。

對著鏡子顯擺了一圈,她才猛地一拍腦袋。

“噢,我現在已經不是鬼之國的巫女了。”

自從被鳴人強行征兆來這個破地方之後,紫苑就知道她的人生大概高峰也就到此為止了,心裏最後一絲雜念徹底消失。

那人是真的……把她當牛馬用啊,他那兩隻燈泡的大眼睛是瞎的嗎?堂堂鬼之國的女巫,怎麽可能助紂為虐?

然而,現實就是她現在已經身不由己了。每天元氣滿滿的起床,晚上麵如死灰的回家,一天到頭比牛馬還更累。

她懷疑鳴人是在針對她,在不停的報複她!

本應該不平凡的巫女,應該拯救世界的巫女,現在黑色都穿到拉絲了。每天任勞任怨傳教,嗚嗚嗚!!

太難了,實在太難了。

好在這些套路是管用的,草之國確實如一開始所料的那樣穩定了下來,民眾情緒也穩定了不少,開始正常的生活。

這些對鳴人、小南來說或許不算什麽學問,但落在紫苑眼裏卻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