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活動活動了身體,看了一眼這個脆得和紙一樣的地牢,朝著那壯漢獄友咧嘴一笑,反手把欄杆擰斷了。

轟!

地牢爆炸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肥豬任務官從睡夢中驚醒,肉牆一般的後背瞬間驚出一層冷涔涔的汗來。

“出什麽事了。”

他朝著房間外大聲吼道,可回應他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瞬間,他終於感覺到了恐懼。回想起了麵對那個自稱宇智波佐助的青年時的情景,頓時遍體生寒。

那人……

天天站在肥豬任務官的門外,聽著門內傳來的色厲內荏的咆哮,眼神分外複雜,在她身後倒了一地的屍體。

按照鳴人所說,把刀架在那肥豬脖子上就行了。

彼時,天天還覺得鳴人這麽做不太好,結果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才是小醜。那家夥把手一攤,說了句是你去不是我去。

天天自然是不願意,毫不猶豫的拒絕。

結果鳴人那家夥直接來了一句,你也不想這麽回去吧?空著手怎麽解釋擅自離開營地呢,他們拿我沒辦法,還治不了你?

聞言,天天臉頓時垮了下來。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相信漩渦鳴人的人品,這家夥的下限低到難以置信。每次天天自以為了解他,最後鳴人總能給她驚喜。

“這混蛋!漩渦鳴人,你真該死啊!”天天罵了一句,怒氣衝衝的看向了麵前那道門,轟的一腳重重踹了過去。

“啊!!”那任務官被嚇得不停往後縮,最後發現站在那扇門外的隻是一個小姑娘。

“你真該死啊!”天天抽出臉上忍刀,一步步走向了任務官,似魔似鬼。

那肥豬原本臉上一喜,可看見天天抽出刀的那一瞬間頓時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又顫栗著縮了回去。

嗡!

當天天把忍刀架在那肥豬的脖子上時,他直接就軟了,哆哆嗦嗦的跪在**,鼻涕眼淚不停的流。

“別……別殺我!!”

“求求你!別……別殺我,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真的,我有錢有勢力,什麽都有,你別殺我!”

聽著那肥豬任務官的慌不擇言的求饒,天天心裏忽然產生一個從來都沒有的念頭,心中暗暗想道。

“這幫人錢財和權利什麽都不缺,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最寶貴的也就剩一條命了。命還在,權勢財富才有意義。

現在這個節點上,全忍界都集結在一起麵對共同的敵人,各國的忍者不分你我的前仆後繼往前流血拚命。

可對於這些貴族來說,似乎戰爭也不過如此,他們在乎的隻有享受。可活著才能享受不是嗎,現在他是死是活隻在我一念之間。

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似乎有些……舒服。”

這個念頭剛閃過,天天頓時用力搖了搖頭,暗道自己腦子裏怎麽會有如此惡墮的念頭,自己是來……

對啊,正事要緊。

她猛地清醒過來,刀口直接往那任務官的皮肉下陷了幾分,嚇得那肥豬哇哇叫,這是真怕自己就這樣死了。

人最大的痛苦莫過於錢和權都有了,命沒了。

“說!”天天此時的模樣是香燐,她繃著臉,語氣凶狠,“是不是你出的主意,讓草之國加入忍者聯軍!”

“你們一個三流的小國,巴掌大的地方,湊什麽熱鬧?”

“嗯?活夠了所以想死嗎?”

“不!”肥豬任務官不敢抬頭,涕泗橫流的說道,“我哪敢啊,草之國派部隊出去不是為了和大人你們作對的,隻是為了撈點好處啊!”

“好處?”天天心尖一顫,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肥豬任務官。

“是……是。”那任務官聽著天天的態度似乎鬆動了一些,頓時喜不自勝,邀功似的說道,“當然是為了撈好處,不然我們怎麽會出兵。”

“要我說五大國發動戰爭目的也不是那麽純粹,像我們這種小國趁著他們傷亡取點好處,那也是潑天的富貴。”

“再者說了,他們五大國平時作威作福的,現在忍界出了事情自然也要他們頂上去,我們隻需要一旁看著,也沒打算出力。”

“等他們最後鬥個兩敗俱傷,我們再趁機吞並一些土地和勢力,草之國說不定就能就此壯大起來!”

天天越聽,身體越是不住的顫抖。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傻乎乎為了一個誘餌任務沒完美完成而內疚,可現在自己聽到的又是什麽……

想了想,她一刀結果了任務官。

外頭鳴人正玩得歡快,用幻術變成佐助的模樣,開著變化過後的須佐能乎在草隱村軍事重地到處破壞。

這裏踩一腳,那邊砸一拳。

等他按著紫陽花給出的名單精確撒完歡,那些在草隱村攪亂局勢的人全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而這一切都是宇智波佐助幹的,和他漩渦鳴人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過不久,巫女會降臨草隱村,以邪神信仰為利刃掃清所有的汙垢。草隱,未來隻能有一個聲音,漩渦。

要不了多久,巫女紫苑就會知道什麽是社畜。待她感受過社會007的毒打之後,一定能驅散她心中的迷惘。

鳴人不禁默默在心中給自己點了一個讚,這完全一舉兩得一箭雙雕的妙計。

一轉頭,他又樂了。

“天天,事情辦完了?”

“嗯,辦完了。”天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呆呆的抬頭看了一眼鳴人,“人已經死了,我放了一把火。”

“嗯?”鳴人倒有些意外,笑了笑,“我差點以為聽錯了,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倒像是我經常會幹的事情。”

“唉!”天天歎了一口氣,“先離開這再說吧,我現在不想說話。”

兩人趁亂離開了草隱村,身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一路上,天天斷斷續續的將她所聽到的事情一一講述了出來。

對此,鳴人隻是笑笑沒說話。

這操作如果放在五大國身上確實顯得離譜,但如果是草之國,那就是基本操作了。這巴掌大的小國,不要臉幾乎融入了草之國人的基因裏。

上梁不正下梁歪,內憂外患一團糟的村子,心裏能裝著大義就有鬼了。

不過這一現象很快就會得到改變,方才鳴人已經把流浪忍者、草隱貴族全都砸了一遍,死的死傷的傷。

邪神的榮光即將進入草隱戰場,還剩下半天倒計時。

民眾會得到一筆錢修繕村子,前提是信仰邪神。在這忍界混亂之地,隻有邪神帶來的光束才能刺破黑暗照耀村子。

以往鳴人總是喜歡單打獨鬥,誅賊殺首惡,擒賊先擒王。解決事情也是總喜歡從問題源頭解決,這感覺確實很爽,但不完全有用。

治民不僅需要錢和勢力,讓民眾安居樂業還不夠,想要占領這裏,就必須取得大義。給接管草隱找一個借口,讓草隱所有人都相信的借口。

例如張角的雷公助我,陳勝吳廣的魚腹之書,天子授權於天,木葉的火之意誌,岩隱村的石之意誌。

總之巴拉巴拉,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事實證明,人聽勸才能吃飽飯。當意識到自己那一套散漫的行事風格成不了氣候的時候,鳴人果斷選擇加入信仰的鏖戰大軍。

想著身邊就有一個邪神信仰,索性拿來就用。不管是什麽信仰,隻要能幫他達成目的辦成事情,多一個信仰也不壓身。

“哎,你說他們怎麽能這樣!”

“哈哈,不知道。”鳴人應對了一句,轉移話題說道,“現在還對人夫念念不忘嗎?你可真忙。”

“滾!你才念念不忘!”天天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少管我閑事。”

“我才懶得管,還不是看你不太對勁。”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走在山澗之中,鳴人走在前麵,天天走在後麵。他們走之前得親自登上山頂,再看一眼草隱的反應。

天天抬頭就能看見鳴人的後背,這感覺有些奇怪,她嘟囔了一句。

“那種事情有那麽有意思嗎?你們一個個怎麽都那麽著急結婚,鹿丸他們是這樣,就連寧次也是這樣。”

“哎,這種事情你別問我。”鳴人懶洋洋回頭看她一眼,“我是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實在是太累了!”

天天:“你這人……”

她吐槽完,忽然又來了一句。

“我該不會孤獨終老吧!不要啊!”

聞言,鳴人倒是一愣,忽的記起天天在主線劇情裏似乎真的孤獨終老了。周圍的小夥伴……甚至連小李都結婚生子了,天天還是孤身一人。

“你要是沒人要,可以找我啊,反正我不嫌多。”他咧嘴,很不要臉的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去死吧!混蛋鳴人!”天天一腳踹在鳴人背上,“你才沒人要!我就算從這山上跳下去摔死,也不可能找你湊合的!”

“略!不要臉!”

“切,你還嫌棄上了。”鳴人撇了撇嘴,拍了拍後背的腳印,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山頂走去,卻沒發現身後的天天臉紅了一瞬。

哪個少女不懷春,隻是天天比較倒黴而已,碰見了身世苦卻很純粹的寧次。

因為身世苦,天天對寧次多了一絲額外的關心,對他也充滿了期待感。就不會從中忍考試開始期待著寧次一鳴驚人,卻沒想到最後……

因為寧次純粹,所以當他看見能夠改變日向一族命運的機會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抓住了,成了族長結了婚。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日向一族之外的事情,沒有任何兒女情長的意思。

這對於天天來說是殘忍但也是幸運的,殘忍的是朦朦朧朧的念頭被徹底斬斷了,幸運的是輕鬆了很多。

她冷靜下來之後想了一圈,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幼稚了。寧次的人生是由他自己決定的,從一開始寧次也沒表現出那些情緒。

況且她自己也隻是覺得寧次可靠而已,似乎從未從伴侶的角度看過寧次,寧次猛地結婚當時也隻是不舒服。

但過了那陣子時間後,自己似乎也沒有多難以釋懷。

“戀愛到底是什麽感覺呢?鳴人那家夥應該很懂吧,可惜是個人渣!”天天這樣想著,又不由再次攥緊了粉拳。

登至山頂,鳴人盯著草隱村那邊的動靜看了一會,抿著的嘴鬆開。

“沒事了,走吧。”

“噢。”天天不情不願點了點頭,心裏卻不自覺在想著剛才的事情,嘀嘀咕咕這人真不要臉。

偏偏這人和沒事人一樣,仿佛隻是開了一個玩笑。

……

啪嘰,天天摔在營地的簡易**滾來滾去,啊啊啊的煩躁無比的喊了半天。直到咚的一聲撞到了床欄杆,這才終於消停下來。

“鳴人那家夥到底什麽意思啊!說那種話,難道……”她猛地坐了起來,捂住了通紅的臉頰,一臉驚恐。

“我不會真的要孤獨終老吧!不要啊,我什麽滋味都沒嚐過呢!”

喊了一陣子,她也就消停了。

自從那天莫名其妙進了草隱村,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天,前線已經打起來了。隻不過暫時隻是小規模的試探交鋒,還沒有到全麵開戰的地步。

戰爭和她所想的確實不太一樣,隻是讓天天更在意的是……那個家夥又不見了,卻沒有人追究他的去向。

自打從草隱村走了一遭,她越發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似乎心裏很多想法都改變了,說不上來消極,總之沒那麽在意貴族大國了。

她越是不去想,越是覺得在意,仿佛被勾起魂來了。倒不是在意鳴人,隻是在意鳴人說過的那句話。

隻是不由越發好奇,戀愛是怎麽一種滋味。欲望一旦激起,心裏就出奇的難受。

“不行!絕對不行!”天天拍拍了自己通紅的臉頰,一臉認真的說道,“你不能再想了,他肯定是故意的!”

“可是偶爾想想也沒關係吧,畢竟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一個黑色的小人在她的腦海裏跳了出來,蠱惑道。

“可正是這樣,更要遠離他啊!不要被騙了,那家夥就是故意的!”正義的小人嚴肅告誡道,“你想被吃掉嗎?”

“可是小櫻現在不也挺好的嗎?”那邪惡的小人聲音魅惑,趴在天天的耳朵邊上一字一句說道。

“你想給貴族賣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