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囁嚅了幾聲,心裏想著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會預言,還會封印術……

林林種種的念頭在紫苑的腦子裏轉了一圈,終究沒能忍住。

“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什麽?”鳴人轉頭,上下打量了紫苑一眼,心道身材不錯。

但也僅此而已了,他雖然不是什麽柳下惠,可也不是沒吃過肉的人。相反,他這人……嗯,反正吃的挺多。

“你和我簽那個契約,不就是想要驅使我嗎?為什麽不用我?”紫苑也說不上來為什麽生氣,或許是覺得對方看不起她。

她本就是孤獨且驕傲的,孤獨的是她是巫女的女兒,眾人懼怕她預言死亡的能力。誰都不願意知道自己的死期,偏偏紫苑能準確的預言對方的死法。

這無疑和死神無異,讓人覺得恐懼又覺得晦氣。紫苑自己也是這樣覺得的,即使她不想承認,但依舊覺得自己……不祥。

原本鳴人屠掉黃泉,封印了魍魎時,她心裏鬆了一口氣。這原本是她的使命,隻不過她做不到,現在有人替她代勞了。

所以,當鳴人很直白的威脅她簽什麽契約的時候,紫苑心裏並沒有多抵觸。鬼之國女子慕強,以強為尊。

身為巫女,壓在她肩膀上的擔子太重了。又是不祥之人,鬼之國的民眾見她猶如見惡鬼,紛紛避讓。

鳴人展現出的實力很強大,很符合紫苑對強者的想象。她自然認為對方不會懼怕她的能力,反而是看中了她的能力這才要奪走她。

可最後,他卻不願意和她多說兩句話!

在紫苑看來,鳴人和那些人一樣,都在害怕她的能力。再強大的人也會懼怕死亡,會懼怕她的預言才不想和她說話。

那副模樣,紫苑再熟悉不過了,和那幫民眾一模一樣。

“我不是說過了嗎?”鳴人耐著性子說道,“我很忙,簽了契約也不代表你就是奴隸了,你自己待著。有事我會聯絡你,沒事你愛幹什麽幹什麽。”

“我……”紫苑攥緊了手掌,“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祥?”

“哈?”鳴人一臉懵逼。

“你嫌棄我!”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鳴人一臉驚悚,“我可沒對你幹什麽,你別說這種癡女的話。”

紫苑眼含熱淚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鳴人緊皺的眉頭慢慢鬆開,這才知道這女人在發什麽瘋。

“你怎麽會這樣想?”他問道,“我不怎麽怕死,你說的那些我也沒想過,我們才見第二次麵。”

“像你這樣的,我手底下還有九個,你是最後一個,也就是第十個。”

“你也不用東想西想,現在外麵世道很亂,再過不久我也是要用你的。而且我現在確實很忙,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著預言我的死法。”

聽著鳴人解釋,紫苑一時間有些窘迫。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她誤會了,而且丟臉丟得有些大。

“我……還是不要做那些不好的預言了,真的會死的。”

“無所謂,你不預言我也知道我會怎麽死。”鳴人搖頭,絲毫沒有任何懼色,心中暗道以後肯定死在女人肚皮上。

他本身對死亡已經沒有多少敬畏了,大概是係統整天弄的不是什麽死神的禁術就是什麽邪神祝福,人已經麻木了。

隻要能付出足夠大的代價,人可以死而複生。無論是巫術還是邪神力量,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麵前都不夠看。

足夠強,就沒那麽容易死。

“你知道?”紫苑吃驚。

“那當然!”鳴人有些小小的得意,很不要臉。

……

“你說,鳴人現在還在村子嗎?”丁次百無聊賴的撥動著一個煤炭條,火盆裏煤炭燒得正好紅。

帳中溫度漸漸升高,火光在丁次幽怨的小肥臉上跳動。

火之國邊境靠近風之國,中間是一片半沙漠地帶,入了冬更是寒冷。晝夜溫差大,到了三更半夜能把人活活凍進棺材。

木葉忍者部隊分防線駐紮在火之國邊境地帶,丁次和鹿丸一眾人一晃已經在這防線上待了一個半月了。

白絕時常會衝擊防線,也試過渡河,從地下潛行。每一次都被火之國的忍者部隊打了回去,也算是堪堪守住了。

白天雲壓得低,則意味著又要下大雪,防線北麵的大河邊的水草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再過一天,就是新年祭了。

“你也是有老婆的人了,怎麽不見你惦記老婆,天天念叨著鳴人?”鹿丸停下了筆,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有些無語的抬頭看了一眼丁次。

“那能一樣嗎?”丁次不以為意,“原本就是倉促成婚,也不見她能有多喜歡我,比起鹿丸你們,我既不好看又不聰明。”

“結婚其實也就那麽回事,她背後還有家族,就像我這次上前線了,她就回母族去了。說是結婚,其實就是住在一個房子裏。”

“在家待著遠不如和朋友一起玩來得開心,喝酒聚餐也好,就算鳴人那個家夥總是逃單不付錢。但我也學了幾招,偶爾也能逃了。”

說起朋友間的那些趣事,丁次明顯精神很多,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寧次買單的事情。所有人默契的找理由逃了,上個廁所兩小時。

偏偏寧次信了,在那一個人等了一個小時,聽說回家後扛著沙袋訓練了三天。那幾天幾個坑貨嚇得都不敢接近日向一族,見到日向族人的服飾都繞著走。

聽著丁次絮絮叨叨的講述,鹿丸也不由歎了一口氣。丁次是聯姻,他又何嚐不是,隻不過看起來他的妻子應該挺喜歡他的。

兩人的相處也算是和諧,再過不久或許會有孩子。

“鹿丸?”

“怎麽了?”

“我看你剛剛好像在發呆?”丁次撓了撓頭,“你在想什麽?”

“馬上就新年祭了。”

“對啊,馬上就新年祭了。”丁次感慨道,“也不知道鳴人在幹什麽,新年祭他應該不會過來吧,可能陪井野。”

“啊!他真該死啊!”

……

“你真該死啊,漩渦鳴人!”照美冥屏退了左右,盯著他,忽然咬牙切齒,“一個水壺就砸了過去!”

“水影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鳴人大驚失色。

“你還裝!”照美冥拍桌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是你,還打著別人的旗號,你站在這裏我就認出你來了!”

鳴人也就裝裝樣子,他知道照美冥認出來了,隻是一時表演欲上來而已。

“哦,水影大人,許久不見,近日可好?”

“嗬嗬,我倒是沒想到你有膽子過來。”照美冥眼神有些冷,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豐滿,正是女人最有韻味的年紀。

“我也沒想來。”鳴人麵對照美冥強硬的態度,並沒有選擇低頭認錯,不管麵對誰,他都習慣掌握主動權。

照美冥的壓迫力很強,纖細的腰部,豐潤的腿。往前靠近一點點,就能讓人感受到那極具破壞力的軀體。

“什麽意思?嗯?”照美冥臉上的笑已經快繃不住了,仿佛下一刻馬上就要翻臉。

“有事。”他吐出兩個字。

“不著急,在此之前,我想我們應該花點時間先解決一下我們的個人恩怨。”照美冥還是那副笑容,看著有些陰冷。

好在照美冥氣量並沒有那麽小,倒也沒立即發作。

“咦?什麽時候有恩了?”鳴人故作驚疑,像是聽不懂似的,“難道照美冥大人也很享受,那不行,我不是那種人。”

“去死吧!”照美冥怒氣上湧,一口灼熱的熔遁吐了出來,沒有任何留手。

熔遁穿過了鳴人的身影,落在了桌子上,將帳篷點燃。鳴人已經不見了人影,想必又是布置了飛雷神。

“真是該死!四代目火影的招數怎麽就被這樣一個人學會了!”照美冥暗罵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大帳。

她知道那人還沒說事,晚一些還會自己送上門的。以他如此謹慎的性格,也不知道會扮作誰混進來。

“著火了!!”

“照美冥大人,你沒事吧?”長十郎和幾個護衛看著大帳的方向,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我沒事。”她揮了揮手,轉而又看向了別處,“去把營帳各處排查一番,不要讓人混進來了!”

“是!”

入夜。

水之國邊境海岸線已經完全凍住了,千裏冰封,冰麵上能走人。在某種程度上,也減輕了水之國的防線壓力。

“真是麻煩啊,守了快兩個月了!”平穀木抱怨道,眯著眼睛看向了遠處,“還好再過幾天就輪到我換防了,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現在是深冬,那些怪物也活躍不起來,隻是也不知道要打到什麽時候。”平穀木眼中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歎了一口氣。

“再堅持堅持吧,水影大人不也來前線了嗎?”那人說道。

“是啊!”平穀木精神一振,“水影大人那樣尊貴的人,竟然也在這種時候親自上前線,實在是難得啊!”

“對了,聽說照美冥可是水之國的大美人,我還沒見過呢!你呢?”

“我……我也沒見過。”

“哈哈哈,沒關係,遲早能見到的。”平穀木哈哈一笑,拍了拍旁邊那人的肩膀,大聲笑道。

笑了一會,平穀木忽然回過神來,盯著那人看了一會。

“對了,你叫什麽,我怎麽好像沒見過你。”

“前幾天剛換防過來的,我叫宇宇木佐助。”那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晃了平穀木一下,後者懵懂的點了點頭。

心中還暗道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一定很招女孩子喜歡。一想到自己二十幾了還沒老婆,頓時有些鬱悶。

“佐助,你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平穀木嘟囔了一句。

“哈哈,忍界叫佐助的人多了,誰讓這個名字流傳度廣呢。”那人爽朗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父母要取這個名字,太傻氣了。”

“確實挺傻氣的。”平穀木葉笑了。

“那邊是在幹什麽?”那人指著一處哄鬧的地方問道。

“哦,下午就聽說在核查什麽混進來的叛忍。”平穀木不以為意,隨口說道,“隻是查身份木牌而已,沒什麽大事。”

“哦~”

戴著一隻眼罩的青正帶人一個營帳一個營帳核查身份,一方麵是為了找出漩渦鳴人,另一方麵是為了篩查混在軍中的白絕。

青走到了一人麵前,先是打量了他一番,隨後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木牌出示一下。”

“好,我叫……平穀木。”那人笑了笑,十分自然的遞出木牌。

見狀,青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什麽問題。於是遂將木牌遞還給那人,又見那人笑了笑,心裏嘀咕著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夜深。

照美冥坐在大帳之中,燭光搖曳,桌前放著一張標注得密密麻麻的地圖。帳中隻有她一人,倒是顯得安靜。

年關已近,她為了穩住前線軍心,不得不從霧隱村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但也待不了多久,明天就得離開這裏。

目前局勢說不上壞,五大國都布置了前線阻擊白絕大軍。熬過了那一個月的艱難歲月,白絕也是後續乏力。

霧隱已經和其餘忍村約好了開春組建忍者聯軍共同應敵,現在暫時還沒查到白絕背後那人,也不知道還有什麽殺招。

正思慮著,她忽然感覺到了什麽,猛地轉頭卻被苦無抵住了。

“漩渦鳴人!你還敢來!”

“我怎麽不敢了?”鳴人笑了笑,“都說了有事要說,水影大人這麽暴躁幹什麽?有私仇也沒必要這樣吧。”

“你怎麽進來的?”照美冥憤怒問道,“下午我不是讓人去查了令牌嗎?你還在?”

“沒怎麽啊,光明正大走進來的。”鳴人笑了笑,並沒有移開手中的苦無,此刻正抵著照美冥的脖子。

“我為什麽要走?”

“你不怕我殺你!”照美冥眼神冷冽,“你也說了我們有私仇,你這是在找死!想說什麽也不必說了,遲早殺了你。”

“你情我願的事情,不過水影大人你挺雛的。”他說道。

“什麽意思?”照美冥恨不得立刻宰了他。

“就是那個意思,照美冥大人,你該不會是……”鳴人原本就打算激怒照美冥,他知道照美冥那種人沒那麽幼稚。

越是激怒她,她才會越重視他帶來的消息。

退一步說,兩人本來就有些私仇,就算鳴人好聲好氣的求饒也沒有什麽用。他也沒必要這麽做,現在是戰亂。

“你閉嘴!”照美冥咬牙。

“對了,照美冥大人,正巧有件情報想告訴你。”鳴人說道,“是關於白絕大軍幕後之人的情報,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