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鳴人早在中午就用黃泉門抵達了火之國都城,在大名府一個角落裏蹲守著。從中午一直等到晚上,這才等到了大名回府。

萬幸的大名沒有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外出消遣,此時大名看起來有些虛,大概是打算回府休息。

從進門前,大名前後一共簇擁了五十人以上的護衛隊伍。像是一堵厚厚的肉牆,將消瘦的大名保護得嚴嚴實實。

火之國的貴族和忍者、平民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豪,壕無人性。

在忍者出現之前,火之國的貴族們割據為王各自為戰。家門一關,就是妥妥的土皇帝,坐擁無數財富。

手底下更是擁有無數小弟,其中分武將和家臣。平日沒什麽事情,除了生產就是打仗,為主人奪取田地人口。

後來隨著忍者的出現,較為強大的貴族依靠著忍者逐漸吞並了其他勢力。至此,五大國勢力逐步成型。

後來強大的忍者從混戰中脫穎而出,各自建立了忍者家族。這些家族在貴族那便有了地位,並非單純金錢就能驅使。

再後來,千手柱間成立了忍村,至此忍者有了自己的權利組織。火之國貴族的權利被進一步削弱,害怕忍者奪取他們的財產,於是提出了雇傭製。

忍者村自治,火之國由貴族來管理,每一年火之國將會給忍村提供足額的錢財以維持忍村的正常運轉。

由於忍者光是修煉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治理國家。索性直接答應了下來,如此一來還不用擔心財政運轉。

這一製度的弊端在於火之國的貴族掌控了經濟命脈,在一定程度上有極大的話語權,以至於火影能不能大聲說話取決於火影實力高低。

譬如對待初代目千手柱間,火之國貴族的態度是跪舔,一副你好我好說什麽都好的態度。你牛逼,你說了算。

對待“宇智波殺手”千手扉間,貴族的態度是畢恭畢敬。扉間出了名的強勢,脾氣還不好,行事風格也比較極端。

火之國貴族們巴不得扉間早死,也好不用過頭頂懸刀的生活。

等到千手柱間、千手扉間死後,火之國貴族忽然發現新上台的三代目猴子似乎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野蠻人。

於是,貴族開始和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講道理擺事實說利益。啊,大家都是文明人,打打殺殺那一套早就過時了,大家坐下來談談嘛。

等到木葉戰爭失利,作為金主的貴族往裏麵燒錢沒見回報自然會有點怨言。三代目自知理虧,辭去了木葉董事長的職務。

貴族董事會拍板決定,那就讓四代目黃色閃光上吧,忍界最快的男人。

四代目果然給力,哪怕隻是一個沒什麽家族背景的平民忍者,靠著後天因素的幫助硬生生坐穩了火影的位置。

貴族又發現四代目是個講人情味的火影,頓時大喜過望。不說利益,隻談感情,好哇!太好了!

誰能想到曾經需要跪舔的火影,經過曆代經手之後,大家已經能坐在桌上喝酒聊天了。甚至讓他喝酒,他也得笑著喝完。

不喝?混蛋!看不起我們貴族嗎!

再後來三代目二度出山,沒有了戰爭這個燒金窟,木葉緩慢的恢複了過來。靠著火之國境內的任務傭金,木葉實現了收支平衡。

不打仗了,村子又能自給自足了,那要貴族有什麽用?當然有用,戰爭隻是結束了,又不是不來了。

貴族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出點血,維持戰爭支出。或是在木葉受到襲擊的時候,出錢重建村子,這些錢都需要貴族出。

可錢照出,木葉也不是出不起,如此一來貴族的地位便不能與之前同日而語。切斷經濟命脈並不準確,而是掌握了火之國絕大多數的經濟命脈。

時代在不停更迭,科技日新月異,貴族之所以還存在的原因是因為忍者還存在。隻要還有戰爭,忍者間還有爭鬥,就需要有人管理國家出錢出力。

鳴人現在缺錢,第一個想到的除了涼了的卡多老爺之外,那就是這幫貴族了。手頭不寬裕,問他們借一點肯定沒問題。

至於什麽時候還……如果借款人是宇智波佐助的話,那這筆錢就永遠都不用還了。叛忍的錢,那還是錢嗎?

宇智波佐助現在算起來也是宇智波一族的獨苗,還背著個叛忍的名頭,最近更是沒什麽消息,幾乎和銷聲匿跡沒什麽兩樣。

這怎麽行?宇智波一族的榮光必須由我來捍衛。

一抹身,鳴人已經換了一副打扮,儼然就是宇智波佐助的模樣。這變身術還真是好東西,再加上鳴人和佐助熟悉,這一板一眼的動作活靈活現的。

哪怕是香燐來了,一時間也難分真假。這效果大概比六耳獼猴差一點點,這特麽也是六耳獼二柱子。

神特麽六耳獼二柱子,此時的宇智波佐助見到了藥師兜。

“好久不見,佐助。”藥師兜已經化身成龍了,尾巴的蛇頭看著有些恐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將水月惡心得不輕。

隻是忌憚藥師兜散發出來的威壓,水月也不敢說些什麽,隻能將頭轉向一邊。眼不見心為靜,聽聲音就好。

“嗯。”佐助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子死水一片,並沒有為藥師兜的新皮膚感到驚訝。

那一瞬間,藥師兜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臉色眼神卻沒有任何變化。他回想起了當初宇智波佐助走出大蛇丸設立在田之國的基地的場景,表情也是如此的冷漠。

他還記得在他那個黃昏,他急急忙忙往基地趕,轉生儀式早就結束了。可山洞內寂靜一片,隱約火光四轉。

還未等他進入山洞,宇智波佐助已經從昏暗的通道中徐徐走出。眼神冷淡、黑瞳,胸膛開闊著,腰間係著一把刀。

那時的宇智波佐助傲視一切,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螻蟻,手中的長刀甚至不屑於出鞘。冷漠的告訴自己,他將大蛇丸的一切都奪走了。

正如他當初的目的一樣,他現在做到了。

一晃幾年的時間過去,藥師兜也聽過不少宇智波佐助的事情,知道他加入了曉組織,又因為曉組織的解散而銷聲匿跡。

佐助還是當年那個佐助,眼裏看不見沙塵。但他藥師兜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戴著眼鏡的弱小醫療忍者了,他超越了大蛇丸!

“我也是被招攬過來的,倒也不是認同絕的理念,隻是……想要找一個答案。”藥師兜坦誠的說道。

“什麽答案?”佐助問道。

“找到真正的自己。”藥師兜笑了笑,“像你們這種有存在意義的人是不會明白,但這並不重要。”

“絕讓我來當說客,但我覺得佐助你並不需要聽長篇大論的說教,這裏能給你想要的東西。”

“什麽?”

“複仇。”藥師兜嘴裏緩緩吐出兩個字。

佐助聞言也沒什麽表情,如果是在幾年前宇智波鼬、團藏還沒死,他或許對複仇有很大執念。

可現在宇智波鼬死了,還把眼睛留給了他。可恨嗎?屠殺全族之仇斷然是可恨的,但罪魁禍首是團藏那幫人。

但三代目火影死了還落個英雄的名號,團藏也死了,剩下兩個老顧問也在等死。宇智波佐助沒心思再和木葉糾纏了,他現在想複仇,但更多的迷茫。

拔劍四顧心茫然,麻的,仇人都死絕了。難道挖墳鞭屍?這樣一來就不是複仇了,那是瘋子。

況且三代目蓋棺定論,團藏被殺,名聲好不到哪裏去也壞不到哪裏去。人死了也沒得折騰了,一切塵埃落定。

前段時間那人也死了,現在就剩他一個宇智波獨活著,複仇……怎麽複仇,向誰複仇,該做什麽?

這一切,佐助還沒有想清楚。

“複仇?誰?”他問道。

“忍界。”藥師兜笑著說道,接著他又說出了那一套忍者有罪論,這是一個肮髒的世界雲雲叭叭叭一大堆。

佐助越聽眼神越發凝重,不至於立刻相信,但也找到了一個人生目標。複仇意猶未盡,那就追根溯源。

說到底,宇智波一族的慘劇還是這個世界出現了問題。忍者之間相互爭鬥,各國之間戰爭殺戮頻繁。

“我可以加入你們,但得按照我的方式來。”佐助出聲說道,“我要統一忍界,讓各大國停止爭鬥,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可以。”藥師兜有著自己的目的,說這些話隻是為了讓宇智波佐助入夥而已。

宇智波帶土死了,總得有個人頂替上來,如果隻剩下他和絕兩個人會有些忙不過來。畢竟十萬白絕,就算是十萬頭豬也是一個恐怖的體量。

如果有宇智波佐助加入,對於局勢的掌握也會增加幾分,畢竟除了宇智波佐助之外還有鷹小隊的另外三人。

人手過少也不行,過多也是累贅,加一個鷹小隊倒是剛剛好。

至於佐助說的那些話,在藥師兜看來完全就是浮雲,他哪裏會管佐助的目的是什麽。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到時候再說。

黑絕、藥師兜、佐助三人目的不同,缺少了中間人宇智波帶土之後,到最後竟是奇跡般的組合在了一起。

“什麽時候開始?”佐助問道。

“先不急,白絕還需強化一陣子,等絕把目標帶回來就差不多了。”藥師兜笑了笑,“不過眼下倒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跑一趟。”

“什麽?”

“先行趕去雲隱,強化後的白絕可以走水路和地下追上你們。待你大鬧一場之時,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藥師兜笑了笑,“讓三千白絕混入雲隱,通過偽裝將雲隱的主力暗殺,借雲隱宣戰。”

佐助沒問為什麽是雲隱,隻是盯著藥師兜多看了幾眼,也沒有應下。

“白絕先過去,我們再過去。”

他已經受過了這幫人不靠譜一事無成的態度,在宇智波帶土手下來回奔波了幾次,到手的尾獸都放棄了。

可結果呢,宇智波帶土死了。

有時候佐助也不知道這幫人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尾獸尾獸沒捕捉到,當初也是複仇心切著了那智障的道了。

這次又來一次,他可不會輕易上當。

之前有火沒處發,現在等於梅開二度,佐助說什麽也不會提前動身了。萬一這邊出了什麽意外,任務又中斷了。

那不是遛狗嗎?千裏迢迢過去又灰溜溜回來,這像什麽話。

藥師兜並不知曉之前的事情,聽見佐助拒絕,他先是一愣隨後又笑了起來。

“那也行。”

火之國都城。

鳴人拎著一把短刀就上了大名的寢宮,輕手輕腳的撬開琉璃瓦,掃了一眼院子裏的一眾忍者。

東西南北各十人,當中有忍者也有武士,安保團裏更是牛鬼蛇神一大堆。鳴人笑了笑,心道這大名還挺小心的。

隻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次碰上了我宇智波榮光捍衛者,這些三腳貓的護衛根本沒什麽用。

正好借這個機會,等事成之後展現一下新學的倍化之術。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為了更好的宣揚宇智波的核平藝術,鳴人將倍化之術和變身術結合在一起,玩出了橡皮泥的效果。

原本他隻是想改變一下九尾血色虛影的樣子,努力往須佐能乎鎧甲那邊靠齊。後來無意間發現,麻的,換個顏色就能捏成須佐能乎的模樣。

正巧鳴人見過佐助須佐能乎的模樣,這不就是巧了嘛!還改什麽模樣啊,直接開須佐能乎吧!

估摸著到了半夜,鳴人悄無聲息的從屋頂落下,左右看看快步走到了大名床邊。一句話沒說,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啪!

大名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卻被一人按住嘴,黑暗中看不清來人麵容。隻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是個年紀不大的人。

“別吵!否則……”鳴人短刀抵在大名的脖子上,意味不言而喻,而後他慢慢鬆開了手。

“你是誰?”大名戰戰兢兢。

“宇智波佐助。”鳴人回答道,聲音儼然已經變成佐助清冷的聲音。

“宇智波……”大名上下牙發顫,“你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