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傲慢是與生俱來的,天生富貴暫且不論。但這些後天上位的高層,若不是綱手自爆讓木葉大換血。

有木葉F4鎮著,他們一輩子沒有爬上去的機會。

不是天生富貴,隻是運氣而已,時勢造英雄,不是英雄造時勢。彼時木葉高層空虛,急需幾個人撐場子。

卡卡西也是在那個時候不情不願頂上去的,卡卡西都已經是火影了也沒飄過,那幫木葉新貴得到了一點點地位就變了。

趾高氣昂,傲慢的對待每一個人。甚至覺得人柱力就應該自願榨幹每一滴血為他們服務,哪怕鳴人是四代目的獨子。

在他們眼裏,整個木葉都是他們的農田,什麽獨子不獨子的。老子天下第一,所有人都該低頭。

全然忘記了,一年前他們也不過是木葉中層,整天在辦公室裏苦逼的處理文件。一天到晚焦頭爛額,看見鳴人還要繞路走。

如今,運氣好實現了身份的躍遷就看不起普通人了,他們又算什麽東西。

“啊!!!你幹什麽!”

“漩渦……鳴人!我們會在高層會議上投訴你!”

“去啊,呸!以後老子見你們一次打一次,腿給你打斷!”鳴人咬牙切齒,“找老子的麻煩,想死吧!”

“啊!!別打了!別打了!”

“別打臉啊!”

“去你嗎的!”

真是彼陽的晚意,初升的東曦。

鳴人狠揍了幾人一頓,一腳又一腳踹在他們臉上,幾人鼻梁應聲斷裂慘叫連連。他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哀求,臨走前還吐了一口唾沫。

這村子不敬重英雄,忘恩負義向來如此,早就不想待了。如今得了由頭,名正言順的離開,妹子當然也是他的。

麻的,這木葉真是爛透了。

他雖然嫌棄木葉,但明麵上自然不會這樣說,畢竟雛田和井野也是木葉的。等了半年才等來這一個機會,不是他想走,是被逼走的。

一頓發泄之後,鳴人走到路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汽水。冰冷的味道入喉,突然發現有些冷,這才猛然意識到早已深秋。

“時間過得真快……”他嘀嘀咕咕的說道。

會議室那邊,卡卡西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討論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隻要帶著野原琳再簡單走一遍流程就好了,監禁的提議直接作廢了

饒是如此,卡卡西還是有些寒心。他很想現在就提出辭職,這個火影的位置,誰愛坐誰坐吧。

可這樣做,最先傷害的反而是火影一派係的利益。即使不想幹了,也得慢慢卸擔子,給自己人留出充裕的反應時間。

這樣想著,卡卡西又合上了眼睛。會議上那群人在說什麽,他已經完全懶得聽了,太過於聒噪。

他這幾天過得都有些恍惚,想了好幾天也沒怎麽想明白。在別人的眼裏,野原琳已經和他捆綁在一起了。

而他呢,卻糾結著和野原琳拉開關係。說是沒想清楚也好,怕以後產生誤會有不必要的麻煩也好,實在是有點蠢了。

事情發生的太快,他得一件件捋一捋。野原琳複活,然後再自己帶著各種跑流程,對方明槍暗箭後腳就跟來了。

在那些人眼裏,自己和野原琳是什麽關係並不重要。隻要知道野原琳對自己很重要就好了,直接明晃晃扔刀子。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坐在火影這個位置上,除非自己不幹了,那些糟心事就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了。

隻是現在也不可能直接撒手,野原琳也……

此刻,他感覺自己真的是蠢。為什麽要莫名其妙找野原琳說那些話,現在反而麻煩了。什麽真誠、說清楚、都沒影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野原琳的安危。

兩人已經綁定在了一起,說什麽問心無愧什麽沒那個想法就有些幼稚了。即使沒想法,事情也分個輕重緩急。

這火影的位置他又能坐多久,等退了又該何去何從。如果是他一人倒是無所謂,留在村子繼續做任務就是了。

可還有一個野原琳,在他卸任之前,免不了要拖累她。急著撇清關係,實在是一種不太聰明的做法。

他越想腦袋越來越沉,心裏也是亂糟糟的。從野原琳複活後開始,一切都變了,他身上的壓力也很大。

可野原琳身上的壓力呢,他無從知曉。

會議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卡卡西也沒心思和那幫人敷衍,渾渾噩噩的出了火影大樓。日頭已經不再毒辣,肚子裏也空空如也。

不記得時間是怎麽過的,中午也沒吃,等卡卡西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了。辦公室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對於自己一個人如何走回辦公室沒有任何記憶。

細微的光從窗戶那透了過來,窗外是一片濃重的黑夜。

他下意識抬手去拿水杯,端起發現是空的。微微歎了一口氣,抬眼往光線昏暗的辦公室看了看。

正當卡卡西準備起身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聲音不急不緩。

誰會在這個時候找自己?已經是下班時間了,難不成是鹿丸回來了,還是……鳴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鳴人那個家夥最不喜歡來找自己了,每次找自己都準沒什麽好事。

卡卡西小聲嘀咕著,幹脆走上前拉開了辦公室的門。走廊亮著燈,野原琳就站在門口,神情有些緊張。

手裏不知道提著是,一個大袋子,門拉開的瞬間袋子晃了一下,卡卡西愣在原地,立在門框裏麵,有些不知所措。

自打說了那些話之後,他再也沒見過野原琳了。即便知道她或許生氣了,卡卡西也勇氣再找過去,卻沒想到野原琳自己過來了。

“你怎麽來了?”卡卡西拉開了門,讓她進來,順勢打開了辦公室裏的燈。

“過來看看你,我聽鹿丸說你中午沒吃飯。”野原琳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仿佛之前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似的。

她就是那樣的性格,溫柔到了塵埃裏。像是無處不達的陽光,溫溫和和的驅散所有能看見的陰霾。

即使有不快,也全都藏進了心裏最深處。

“啊,好像沒吃。”卡卡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給你帶了一點,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你口味喜好變了沒有。”野原琳笑笑,伸手將餐盒從袋子裏取了出來。

“還是那樣,會吃。”卡卡西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被動的接過了飯盒,打開直接吃了起來。

他確實餓了,也更怕尷尬。

野原琳不覺得尷尬,坐在那笑著看卡卡西吃飯。

“即使長大了,也要好好按時吃飯哦。”

“嗯,好。”卡卡西有些汗顏,這跟孩子說話一般的口氣是怎麽回事,尷尬之餘隻能大口刨飯了。

“我來洗吧。”

“不用,你坐著吧,我來。”野原琳將飯盒輕飄飄搶了過去,走進一旁的休息室開水嘩啦啦將飯盒衝洗幹淨。

“等會出去走走吧?怎麽樣?”她像是不經意間說出口似的。

“哦哦,好。”卡卡西先是一愣,而後忙不迭的答應。

……

“哎,井野,那兩人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啊?”鳴人坐在屋頂,用手指捅了捅一旁坐著的井野,疑惑問道。

“哎呀!你捅哪裏呢!”井野回拍了他一下,埋怨道。

“抱歉抱歉,一時激動。”鳴人訕笑,接著又喊起來,“你看你看,那不是卡卡西和野原琳嗎?”

“要叫卡卡西老師,沒禮貌。”井野白了他一眼,這才抬眼眺望。

“好好好,卡卡西老師好像有奸情。”他興奮的說道。

井野:“……”

“你小聲點,別被他們聽見了。”井野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連帶著鳴人一起低下身,偷偷摸摸的在屋頂繼續窺探。

“耳朵!耳朵!”

“別吵了!我還沒說昨晚腿軟的事情呢,我都說不要了,是不是要翻出來說說?”井野威脅道,嘴上這麽說手還是鬆開了他。

“別,不用了,姑奶奶。”鳴人有些心虛。

這村子沒幾個人能管住他,井野算是一個。青春熱烈如畫,自很早起,鳴人對她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雛田生氣的話倒是也能管住鳴人,可惜少女太憨憨了,總是容易被渣鳴忽悠。左忽悠一圈,右忽悠一圈就找不到北了。

井野比雛田聰明多了,輕而易舉就能識破鳴人的低級謊言。她也知道鳴人不常在村裏也是不得已的事情,畢竟村子裏那幫人……

並且即使鳴人不說,但井野能隱隱感覺到鳴人應該還有事情瞞著她。不然上次那個雪蓮是怎麽來的?雪之國的東西,說拿就拿了。

說來也是湊巧,她正好看見丁次那家夥捧著一堆雪蓮送給他的老丈人,井野正好也在現場,輕而易舉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隻是這幫人素來是穿一條褲子的,井野也懶得去盤問丁次了。太較真了,倒顯得她小肚雞腸。

後來她也用過各種方法去驗證,包括查子彈庫,卻也沒發現什麽端倪。久而久之,也漸漸打消了疑慮。

鳴人暗自鬆了一口氣,井野最近突然閑下來了。果然,人就是不能太閑,不然腦子轉太快了。

若不是他套路多,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話分兩頭,鳴人直接用卡卡西那邊的動靜轉移了井野的注意力,他知道井野嘴上說著正經,心裏也是個愛看八卦的。

“什麽叫奸情,我看卡卡西老師兩人就挺正常。”井野哼了一聲,鬆了他的耳朵,手閑不住又往他的腰間掐了一把。

“正常嗎?”鳴人疼得齜牙咧嘴,“正常朋友誰離得這麽近啊,我和丁次他們都沒這麽近的距離。”

“是嗎?那和雛田呢?”井野眼睛眯了起來。

“我冤枉,最近除了出任務就空出時間陪你了,哪有去找過雛田啊。”他叫冤道,絲毫不見臉紅。

“哼,這還差不多。”井野鬆了手。

她自己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態度,隻是不準鳴人去找雛田,但是偷偷去找呢?她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態度大約在反對和默許之間搖擺,碰著心情不好,抓住就是一頓盤問。她心裏也是帶著氣的,憑什麽和雛田分享。

鳴人哪敢有什麽意見,反正就是拖著了。三個人的電影,他才是不配擁有姓名的那個人,恨不得神隱。

現在忍界還沒亂起來,他也隻能使用拖字訣了。

木葉大街。

卡卡西兩人走到了繁華處,整條街燈火通明全是各色的吃食。路燈也比別處奄奄一息的老路燈強多了,連路邊都打著彩光。

“你晚上吃了什麽?”卡卡西回頭問道。

“和……和你一樣。”野原琳突然轉過了頭去,說話有些結巴。

“嗯?你該不會什麽都沒吃吧?”

“怎麽可能!我都給你帶了,自然是做了兩份一模一樣的啊!笨啊!”野原琳罕見的反駁了一句。

“哦哦。”

“高層那邊是不是懷疑我的事情……你怎麽不和我說?”野原琳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沒有任何的鋪墊,或許也不知道該怎麽鋪墊。

待了一晚上,這可能才是野原琳最想說的話。

卡卡西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手凍在了半空中,隨後落回到了褲子邊緣。沒插兜,隻是在褲子邊緣搓了搓。

“鳴人告訴你的?”他企圖岔開話題。

等了片刻,野原琳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眼睛也不到處看,隻是深深的盯著卡卡西,卡卡西被盯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些都是小事,其實也……”

“小事能讓你幾天都心神不寧,今天連飯都沒吃,就算身體是你的也不能這樣糟蹋啊!”野原琳似乎有些生氣了。

“我……我隻是覺得之前說的話有些蠢了。”卡卡西撓了撓頭,眼神也有些不自然,“我們沒必要分太清楚,我身邊的人也就剩下你了。”

(邁特凱:???我免費了?)

好似空氣在這一刻凍結了,又像是有人把放完鞭炮的空氣趕了過來,火辣辣的情緒在野原琳的體內亂竄。

從眼睛進去,在肺部循環了一大圈,又攪得五髒六腑天翻地覆。

卡卡西見野原琳不說話,低著頭站在那,以為自己又說錯了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