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不來,那就繼續躺著吧。”他陷在沙發裏,一副葛優躺的模樣,舒舒服服閉上了眼睛。
聞言,小南側目,剛剛著急的是誰?
鳴人換了個姿勢,將心中那份焦慮壓了下去。他已經不打算將無辜的野原奈緒牽扯進來了,但事情還得辦。
他閉上眼睛,安靜的將所有人在腦海裏過了一遍。紫陽花太弱,鞍馬八雲太弱,雲隱三枝花離得太遠。
實力強大又信得過的女人,似乎……他腦海裏閃過無數張笑臉,最後定格在某張精致蠻橫的女人的臉。
他睜開眼睛,望著窗外日光隨著陽台的簾子微微擺動。時光似乎在這一刻慢了下來,秋色明媚動人。
……
哢嚓,齒輪磨轉濺起火星。
打火機火苗倏的燃起,點燃一根香煙的同時,也照亮一張中年男人的臉。刀削的臉上透著一絲疲憊,他靠在牆角轉頭看向另一處。
黑暗裏,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事情查到了嗎?”
“查到了,找綱手大人麻煩那幫人是一群流浪忍者,他們收了青綱家的錢。”那人影伏低了腰,恭敬說道。
“綱手大人可以不在意那些垃圾,但我們家主不行。”男人吐出一口煙霧,眯起了眼睛,“小少爺的病還指望著綱手大人,不容有閃失。”
停頓了一瞬,他再次開口道。
“找人把他們處理了,不想在雷之國再看到他們,明白嗎?”
“明白。”黑影緩緩退去。
明亮的大廳裏,幾個雷之國的大人物分坐在一旁,其樂融融的聊天喝酒。綱手靠在小桌上小酌,靜音跪坐在一旁倒酒。
“綱手大人,少喝一點吧。”靜音壓低了聲音,小聲勸道。
“你在說什麽啊,我又沒醉。”綱手臉紅紅的,眯著眼睛挑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拌牛肉,張開紅唇一口塞了進去。
“再……再倒一點。”她臉頰鼓起,看著有些好笑。
在場的人目光都注視著那邊,卻沒有一個人敢取笑綱手。忍界那些在醫療忍術界赫赫有名的存在都已經逝去了,現在扛鼎的也隻剩下她。
說來也搞笑,綱手二十年前就沒什麽心思研究醫療忍術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整天活的渾渾噩噩。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特別一點的家夥,結果卻是……
可偏偏綱手都已經怠惰成這樣,二十年都在吃喝玩樂,卻無意間成為了醫療界的扛鼎人了,這事弄的……隻能說全靠同行托襯。
更生草是,造成如此局麵的原因。除了與綱手自身天生麗質難自棄之外,更和忍界忍者的鄙視鏈有關。
這二十年間,並不缺天才,可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天才都投身忍術的開發與學習之中。對於醫療忍術更是嗤之以鼻,不願浪費時間去學習。
久而久之,拔尖者越走越高差一步就要飛升了,初學者卻入道無門。綱手要是努力一些,指不定要比大蛇丸先一步返老還童。
雷之國的貴族們看綱手的眼神越發恭敬,與看神仙在世無異。
金錢和地位能給他們帶來超然的生活質量,但壽命的長短卻沒法用金錢和地位直接換取。誰不想多活幾年,誰不想結束病痛?
隻不過一般來說,以綱手的背景與實力,他們這些雷之國貴族是請不起的。隻有等綱手周遊世界的時候,他們才能以資助路費的形式邀請綱手來玩。
宴會之後,賓主盡歡。
靜音扶著綱手往落腳處走去,遠離了夜宴,四周顯得寂靜又空曠。綱手垂著頭,酒精刺激著大腦無限放空。
太陽穴不自覺的跳動著,微微有些刺痛。若有若無的耳鳴讓綱手有些煩躁,眼皮始終不安的睜開又合上。
一直回到了房間,靜音開燈,將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富麗堂皇的吊頂閃著寶石一般炫目的光,綱手卻懶得看一眼。
靜音走到了陽台的位置,嘩啦一聲拉開了窗簾。窗外耀眼的星空,藍黑色的夜空鑲嵌著點點星光。
柔和的光輝照在靜音的身上,也讓她瞬間看迷了眼。整個人仰頭看著星空,心中不覺有些震撼。
“綱手大人,你說天外麵會有像我們一樣的人嗎?”
“嗯?”
綱手跌跌撞撞的爬起身,走到了靜音身邊,靜音剛想去扶她卻被綱手擺手拒絕了,她靠在陽台的玻璃窗前。
眯著眼睛抬頭看了一眼星空,還是那副微醺的狀態。
“天外天啊,或許是對我們充滿敵意的東西也說不定。”綱手趁著醉意隨口說道,“未知的事物,總是伴隨著危險。”
說完,她整個人也跟著愣了一瞬。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一直都在周遊世界,走了千萬裏,卻還是感覺不快樂。
忘了什麽……
靜音見著綱手忽然沉默了下來,看著她臉頰兩側的金發垂下來,不由有些緊張。
“怎麽了?綱手大人?”
“沒事。”她擺了擺手,轉身回去休息了。
靜音明顯能感覺到綱手不對勁,但下意識覺得她或許是喝醉了,並未過多過問。看著綱手搖搖晃晃進了浴室,這才出聲提醒道。
“綱手大人,要先調水溫。”
“知道了。”綱手慵懶回應。
木葉。
鳴人與小南大眼瞪小眼,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隻因為剛剛鳴人說出了一個較為逆天的計劃。
小南抬起頭,眼神複雜的盯著他。
“真的要這樣做嗎?”
“額……”
“會不會有些太極端了?”
“額……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鳴人尷尬說道,“宇智波帶土就是一個瘋子,一生隻在意野原琳,所以……”
“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嗎?”小南不死心,繼續問道。
“別的辦法也有,但不如這個極端。”鳴人仰頭看著天花板,解釋說道,“既然想著讓他痛苦,那就讓極端貫徹到底咯。”
聞言,小南也沉默了。
她恨帶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如果不是宇智波帶土,他們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始終被人愚弄。
宇智波帶土該死,如果讓他死得太痛快,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隻是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複仇計劃,也不過是擊敗他之前對其施以折磨罷了。她抬起頭看向鳴人,不由抿起了嘴。
這人……確實很極端,但這辦法……
“你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也可提出來。”鳴人一臉無所謂,對於他來說,計劃已經定好了,小南不願意就找紫陽花或是鞍馬八雲。
雖然風險大一些,沒人幫自己做保險。若是計劃暴露,恐怕自己得一個人麵對有輪回眼的宇智波帶土。
但好處也是有的,穩定。
鳴人並不覺得自己的計劃逆天,反而覺得可操作性很強。簡單來說就是給帶土設局,讓他心甘情願的獻祭生命複活野原琳。
關鍵是這個步驟是能實現的,輪回眼能逆轉生死。
剛死不久可以直接複活。雖然死亡已久的人,並沒有辦法複活。但是鳴人有辦法開啟黃泉,直達淨土。
隻要鳴人將野原琳的靈魂帶回現世,帶土就能獻祭生命用輪回眼複活野原琳。一命換一命,很公平。
他很清楚宇智波帶土有多在意野原琳,所以計劃找人扮作野原琳演一出戲,戲的內容簡單來說就是劇情加打碼。
至於複活後的真正的野原琳自然是會被鳴人藏起來,永遠不會讓她得知真相。等她醒來,會見到已經當上火影的卡卡西。
會見到四代目波風水門的一座墳,一切都已經是物是人非。
但是,她永遠不會知道宇智波帶土在那之後並沒有死,更不會知道是誰複活了她。宇智波帶土將會永遠戴著麵具,死在黑暗裏。
不會有人知道宇智波帶土的存在,就像他從來沒活過一樣。
計劃雖然聽著完美,但並非沒有漏洞。首先宇智波帶土不會這麽蠢,既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會死,絕對會留後手。
彼時即使是鳴人恐怕也會分身乏術,而且他也需要幫手演這出戲。換句話說,他需要一個有一定實力的女人。
而且演戲是實打實的戲碼,不作假的。
小南聽完整個人毛骨悚然,這人確實極端,無異於殺人誅心。她甚至懷疑若是計劃真的成功了,宇智波帶土死前能不能閉眼。
客廳裏誰也沒說話,鳴人在等小南考慮,而他自己在默默思索著宇智波帶土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陽台拉著窗簾,屋內一片昏暗。
良久,小南抬起頭開口,似乎要說話。見狀,鳴人也沒抱太大的期望,這種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雖然他和小南簽訂了邪神契約,但他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要求她。在這最後一刻,鳴人也改主意了。
“算了,你……”
“我答應你。”
“嗯?”鳴人愣住了,又看了她一眼,“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沒什麽可糾結的。”小南在沙發上換了一個坐姿,顯然她心裏並不像她嘴上說的那麽輕鬆。
“真沒有?”鳴人咋舌,“你腿在抖,要不要稍微控製一下?”
小南:“……”
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想要看著那人死,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絕對不能置身事外。”
聞言,鳴人眨了眨眼睛,心道這不就是想要點參與感嗎?隻是……還是第一次見想要這種參與感。
說白了,鳴人已經把計劃定下來了。他什麽都不差,隻差一個幫手,這個幫手肯定是從自己人裏麵選。
紫陽花、鞍馬八雲、小南都和鳴人簽訂了邪神信徒契約,那就是永遠不會背叛他的自己人,沒必要顧忌太多。
如果小南肯做,那自然是方便。兩人聯手不僅能將事情辦的天衣無縫,還能徹底鎮住宇智波帶土。
不肯做,他也不強求,那她就別參與了。
他詢問小南的意見隻是出於尊重,說到底,她不幹這事情難道就做不了嗎?紫陽花和鞍馬八雲確實弱了一點,風險大了一點,但他可以做準備補救。
一切全看小南自己的選擇,不做就別沾邊。
他不需第三個幫手,人越多隻會給他添亂。若是誅心計劃失敗,他做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他就是要帶土痛苦不堪的死去。
原本鳴人看小南這猶豫的模樣,其實已經不抱希望了。甚至在心裏已經想好了怎麽把還在草隱村的紫陽花和鞍馬八雲找回來,以及對應的說辭。
畢竟這事情是要突破自我的,小南放不開也正常。
可他沒想到的是小南竟然直接答應了,一時間他都有些發愣了。直到聽著她那些話,這才緩過神來。
“嗯,那就這樣定了,不過計劃的細節我還要和你說一下。”鳴人轉頭看了看窗外,眉頭鬆開。
小南點了點頭,被壓在背後的手卻緊張的抖了抖。雖然知道這是為了複仇,但計劃中那關鍵的一環還是讓她有些不安。
她從來沒做過那樣的事情,原本懵懂的少女愛慕之情在彌彥死後就化為了冷漠的複仇,根本沒想過那方麵的事情。
“宇智波帶土什麽時候來並不清楚,但我們應該隨時做好準備。”鳴人說道,“首先不能讓他發現你的存在,畢竟你在他心裏已經死了。”
“所以這幾天你不能出門,最好不要離開房子。”
“好,可如果他感應到了我的查克拉怎麽辦?”小南問道,抬頭看向了鳴人,“宇智波帶土對我的查克拉很熟悉,隻要進入了木葉就能……”
“他感應不到的,你現在受到了邪神的庇護。”鳴人打斷她說道,“那個契約並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至少能屏蔽氣息。”
“隻要宇智波帶土沒有親眼撞見你,就不必擔心被識破。”
“嗯。”她點了點頭。
兩人聊了一會計劃前半部分的細節,確定了當鳴人和帶土接觸準備複活野原琳的時候,小南負責排查周圍的隱患。
“他肯定會有後手的,他信不過我,我信不過他。”鳴人說道,“有一點你注意一下,記得換身打扮。”
“不用變身術嗎?”她問道。
“不用,容易被看出來。”他揮了揮手拒絕,“我幫你弄一套暗部的衣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