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鳴人一覺醒來,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紋絲合縫。一陣頭疼之後,他搖搖晃晃去洗漱,仔細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三人喝了酒吃了飯,轉了三場吐了兩次。終於在最後一場打開了心扉,釋放了一些心裏負麵的情緒。

做到這一步,鳴人已經放心了。

無良老板從來不擔心員工的身體,隻擔心會不會耽誤工作。她們心理健康什麽的,他管不著,隻要不耽誤他的事情就行了。

匆匆吃完早飯,鳴人再度開啟了黃泉門。坐標岩隱村,在三人走入門後,一陣金光閃過隨後黃泉門瞬間又劇烈坍縮。

眨眼間,三人連門一起在半空中閉合消失,留下一串微小的波紋漣漪。

於此同時。

雨之國。

漫天的大雨落下,高塔之上,長門臉色蒼白的坐在石椅上。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一副大限將至的腎虛模樣。

自從兩年前自來也和鳴人聯手一路打到了長門的老巢,把佩恩傀儡摧枯拉朽的打爆之後,長門就醒悟了。

而鳴人也看在自來也的麵子上,並沒有對長門趕盡殺絕。彼時也考慮到長門一旦死亡,輪回眼就得落在他的手裏。

鳴人不願意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也不願意提前和帶土那幫人接觸,索性給奄奄一息的長門續了一次命。

他也不是爛好人,不過是想著讓長門活著去牽製帶土那幫爛人罷了。在他眼裏,長門活著就是一個工具人。

空曠的大殿傳來了腳步聲,小南收攏了身後的紙翅膀,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長門,你身體怎麽樣了?”

“我沒事。”長門手抓著椅沿,手背青筋暴起。緩緩抬起頭,麵色更是痛苦異常,似乎馬上就要咽氣似的。

“他們來了嗎?”

“嗯。”小南臉上閃過一絲不忍的神情,猶豫片刻後說道,“長門,你聽我說,你現在的狀態很糟糕。”

“你不能在這種時候出去,雲隱村還要靠你。”

“我活不了多久了,遲早要做一個了結的。”長門強忍著痛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知道我快死了,也幸好他們來了。”

“長門……這樣你會死的。”小南皺眉,“我來擋住他們,實在不行還可以聯係自來也老師吧,或者找鳴人。”

聞言,長門沒說話。對於自來也,他心裏有愧。而鳴人,長門心裏也很清楚那人幫他隻不過是為了讓他牽製宇智波斑。

在該死的時候,認真的死掉。這是他活著的唯一作用,也是他的宿命。但這些他沒法和小南說,因為……

他抬起頭,看著小南,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不要。”

“我本來就該死了,苟延殘喘到現在已經很滿意了。自來也老師救不了我,我也不怕死。活著……活著就是為了報複他們。”

“千萬,千萬不要讓他們拿到我的眼睛。倘若成功了,你拿著我的眼睛,不要回頭,去木葉找漩渦鳴人。”

小南目光複雜的盯著喘息著的長門,思索了一會便是點了點頭。終究是沒什麽可說,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走了。

雨隱村風雨飄搖,淹沒在風雨之中。迷迷蒙蒙之間,隻有一個人影矗立在高塔頂上,默默俯瞰著村子內外。

下一刻,人影身後展開一道巨大的翅膀,朝著風雨驟然飛去。

雨隱村外。

佐助一行人抬頭,看著那漫天的雨霧,不由紛紛停下了腳步。

“佐助,我們偷偷到雨隱村,那幫家夥一定會很驚訝吧?”水月伸手摸了摸雨水,臉上露出了猖狂的笑容。

這裏到處都是水泊,對於能夠液態化的水月而言。這簡直就是回家一般的待遇,簡直是占著軍火庫開火。

四周雨霧不斷,佐助沒應聲,隻是仔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旁的香燐倒是瞥了一眼水月,開口說道。

“水月,謹慎一些。根據情報,這裏可不是什麽小村子,曉組織的前首領可沒死,一直窩在這村子裏。”

“知道了,知道了。”水月攤手說道,“我們隻是過來看熱鬧的,又不是我們要和那幫家夥打起來。”

“順便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香燐扶了扶眼鏡說道。

重吾山嶽一般的巨大身軀站在三人後麵,神情始終沒有變化。他已經察覺到了村子的不尋常,隻是看了一眼香燐。

香燐的偵查能力比他強得多,一般情況下,重吾利用自然能量與小動物回饋的情報不過是起輔助作用。

“村子裏麵有兩人很強,靠近可能會死。宇智波斑大概也到了,在村子的另一邊,和我們一樣都在外圍。”重吾說道。

“哈!宇智波斑那個該死的家夥終於來了!”水月亢奮握拳,大聲喊道。

“笨蛋!”香燐抱著頭搖了搖頭,“這裏麵無論是誰我們都惹不起,我們這次是來撿漏的,不是來挨打的。”

“小心一些,我們隻在邊緣活動。”佐助出聲道。

“切!”水月聳了聳肩,“知道了知道了,要是有機會碰上宇智波斑那家夥,就算打不過也要砍他兩刀。”

“別抱怨了,真碰上了你大概會死在這,不要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蠢話了。”香燐毫不留情的回懟道。

“我隻是沒有趁手的武器罷了,路上本來還想打聽打聽,霧隱七把忍刀到底在哪,誰知道一點消息都沒有。”水月抱怨。

“少來了!膽小鬼!”

“你說誰膽小,每次是誰舍身保護你們的?”水月振振有詞,心裏默默念道,真不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數次舍身保護他們。

“別吵了!”重吾勸說道。

……

“又回到這裏了,看起來這群人過得還不錯啊。”帶土臉上戴著麵具,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的說道。

“誰知道呢,這裏的人看不清頭上的天空。”黑絕陰惻惻的在一旁笑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天晴。”

“天上就像戴著一塊麵具,什麽時候變了也不清楚。”

冰涼的雨水不停落下,宇智波帶土並未將黑絕的話放在心上。從某一刻開始,他已經不再將複仇和複活宇智波斑放在首位了。

他要複活琳,哪怕不知真假,也想要嚐試一下。至於黑絕的態度並不重要,帶土深知黑絕沒有能力阻止他。

在此之前,他必須取回長門身上的輪回眼。這是宇智波斑種在長門身上的眼睛,並不屬於長門。

現在長門已經沒有價值了,力量也衰弱到了極限,是時候將輪回眼進行回收了。

“變了?”帶土側目看向了黑絕,“你的情報準嗎?每一次麵對那個九尾人柱力都很被動,你不是說九尾還在他身上嗎?”

“我也想執行計劃,現在長門這顆棋子爆了就算了,佐助那幫人也不受掌控了。怎麽捕捉尾獸,不能一次性抓齊,那有意義嗎?”

“情報沒錯,隻是那漩渦鳴人是個變數。”黑絕被帶土的話刺痛了,冷聲說道,“這人太怪了,也知道的太多了。”

其實黑絕還想說這人心狠手辣,嘴還髒。但想到鳴人那些垃圾話,頓時沒有了提及的興趣,免得壞心情。

“漩渦鳴人確實是一個隱患,但現在也沒辦法除掉他。”帶土附和說道,實際上他也不可能再對鳴人出手了。

對方手上有琳,即便是穢土轉生,但帶土仍舊忌憚。如果當初他堅信穢土轉生的琳並不是真正的琳,念頭通達便可以無所顧忌。

可惜他做不到,隻能被鳴人拿捏住。更何況鳴人已經許諾了能夠複活琳,隻需要一雙輪回眼,以及他的一條命。

帶土已經快麻木了,活著就是為了複仇。他想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如果真的能夠複活琳,他將在所不惜。

這些念頭隻在他的腦子裏閃過一瞬,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黑絕也不清楚帶土心裏的想法,隻是對其最近懈怠的表現有些不滿。

千年來,黑絕不停的挑起因陀羅和阿修羅族人的戰爭,均是失敗了。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好苗子宇智波斑,結果計劃還沒開始就要老死了。

不得已,又得配合這個老登布下計劃。用計劃與手段忽悠了宇智波帶土這一個棋子,隨後又累死累活的配合長門。

這忍界無間道也不是這麽拍的,一環套一環,就連黑絕自己有時都會覺得心累。特別是在遇見漩渦鳴人之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千年的努力,一朝被人全部識破,這感覺……心已經麻了。

“長門那家夥快死了,曉組織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了。”帶土開口說道,“今天必定要把輪回眼取回來,免得夜長夢多。”

話剛說完,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雨中傳來。

“你取不了!”

刹那間,無數紙花漫天落下,伴隨著雨水一並飄來。宇智波帶土聞言,默默開啟了神威,整個人在漩渦中消失。

黑絕直接於水麵神隱,朝著村內的方向奔去。

下一秒,紙花慢慢在風雨中聚攏,逐漸形成了一個人影的模樣。小南那張憤怒的臉顯現,還未開口,幾道紙苦無就飛了過去。

紙苦無毫無懸念的穿過了宇智波帶土的身體,並未傷到他分毫。

“小姑娘,不要小看宇智波一族的瞳力。”他盯著小南說道,“這點紙紮的小手段,還不足以傷到我。”

“去死!”小南厲聲喊道。

整個人後背展開一雙巨大的紙翅膀,咬著牙旋轉著加速衝向戴著橙色旋渦麵具的宇智波帶土。

嘩啦啦,無數紙片如同一道洪流。

於此同時,宇智波佐助一行人也摸進了村子,水月跳上了高塔頂端。他用手遮著看了一會,跳下來說道。

“那邊好像沒打起來,不如我摸過去看看吧。”

“摸過去?”香燐嘴角忽然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確實沒打起來,那你過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會出什麽事情。”

“嗯?”水月猶豫了,見她這副模樣,準沒好事。

“好像已經打起來了,靠近可能會被波及。”重吾忽的開口說道,“有兩個人,不對……三個。”

“隻是打起來而過,那我就放心了。”水月信心大增,興奮的向前跑去,“我去看看,去去就來!”

說完,水月頓時跑得沒影了。

“水月!等等!危……危險!”重吾伸手剛想叫住水月,卻發現對方已經遁走了,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重吾,什麽危險?”佐助語氣嚴肅的轉頭問他。

“不清楚,自然能量在遠離那片地方,會發生什麽不知道。但是……”重吾一臉擔憂的抬起頭,咽了一口氣唾沫。

“有可能是……爆炸。”

水麵上,漫天的紙張極速旋轉,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漩渦的模樣。並且在下一刻,劇烈的爆炸火光衝天而起。

水月正好悄咪咪的摸到了水麵的邊緣,正想抬頭,忽的看見那絢爛的爆炸光芒,頓時亞麻呆住了。

轟的一聲,數米高的水麵波濤湧起。厚重的水牆向著水月重重拍來,他深吸一口氣瞬間下沉。

然而再怎麽拚命的遊,卻也擋不住那水波。水下暗流洶湧,將水月撞了個七葷八素,頭暈眼花。

劇烈的爆炸過後,宇智波帶土半個身子殘破不堪,卻仍舊用神威保存了身體。

“你的手段也到此結束了,看起來我還沒死,隻是受了一些輕傷。”宇智波帶土聲音冷靜,“那麽,該說出口了吧?”

“長門所在的位置,你不惜一切也要保護的他,不會躲在村子裏瑟瑟發抖吧?我隻要輪回眼,對長門的命不感興趣。”

“住口!”小南盯著宇智波帶土,“你就是最大的黑暗,如果不是你,彌彥也不會死,長門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才是和平毀約者,是你掐滅我們的希望!”

“這個世界本就不存在什麽和平,更不要提什麽希望了。”帶土輕蔑的說道,“看起來你還沒認清現實啊。”

此時,正在水下被水流攪得七葷八素的水月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心裏猶豫著要不要再看一眼。

心裏癢癢,到底是哪個製造的爆炸,都被炸了,不看一眼就走血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