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無光。

“天天?”鳴人朝著穀底跑了下去,終於在一片密林間找到了受傷的天天,看著對方虛弱的模樣不由一怔。

“你怎麽樣了?”

“冷。”她哆哆嗦嗦,勉強出聲。

“你先別說話,我帶你上去。”鳴人飛快的在天天身上摸索,確認她沒有骨折之後,十分利索的將天天抱了起來。

一陣狂奔後,他來到山頂,左右掃視一圈。輕輕將天天放在鬆軟的泥土上,隨後反手掏出了帳篷被子。

先將天天安頓在帳篷裏,鳴人又扶著意識並不太清醒的天天喂了一點水,順帶著喂了一些營養液。

啪的一聲,掏出分體式爐子點燃,帳篷瞬間暖和起來了。好在帳篷空間足夠大,他站起拉開一角散氣,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等到帳篷溫度升高,他這才走了出去。

外麵一片漆黑,鳴人並沒有走太遠,隻是在四周撿了一些幹柴火,在帳篷前用石塊搭起,轟的一聲用打火機點燃。

燒出一個大概形狀,然後他從封印空間裏拿出整齊的柴木繼續燒。

天天還在昏睡,趁著這個空隙,他坐在火堆旁開始複盤這一兩天發生的事情。卻發現如雲霧籠罩一般,根本沒有一點頭緒。

先是自來也失蹤,卷軸蛤蟆回來報信。接著自己帶人過來找,進了深穀入了地下暗河。暗河分支眾多,水麵下似乎有屍體和……門?

門到底是什麽東西,自來也同樣是被門吸進去的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那片暗河底下有幾扇門?

偏偏隻有那一扇開了,靠了過去就被吸了進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失去的意識,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雖然目前情況仍舊撲朔迷離,但有一點倒是確定。自來也多半情況不太好,不然他也可以通過妙木山蛤蟆與自己交流。

火焰在他的瞳孔中跳動,一直等到後半夜,帳篷裏傳來了動靜。天天似乎醒了過來,鳴人扭頭看了一眼,起身走了過去。

“唔……鳴人,是你啊?嘶~!”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摸了自己的後背,“我這是怎麽了?好疼啊。”

“大概是從高處落下,摔傷了,沒傷到骨頭。”鳴人將她扶了起來,又取了一些水喂給天天喝。

“謝謝。”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嗎?”鳴人問道。

“發生了……記不太清楚了,嘶~”天天眉頭皺了起來,“記憶隻停留在船上,後來……後來我好像暈了過去。”

暈過去了?都暈過去了,這讓鳴人無端聯想到了麻布依的天送之術。這個隻能送快遞的技能聲稱無法傳送普通人類,不然會爆體而亡。

傳送時的速度過載,人體承受不了壓力,會爆體而亡,唯有耐超之人方可使用這個堪稱作弊器一般的忍術。

而放眼整個忍界,除了四代雷影人傻皮厚之外,也唯有綱手這個奶媽扛得住了。

可現在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野生的門似乎是也有著和天送之術一樣的傳送功能,隻不過傳送點未知。

水底的門,青銅門?壞了,要被盜墓筆記起訴的。

他趕緊搖了搖頭,將發散的思緒晃了出去。將主要精力放在天天身上,集郵小夥伴任務進度+1。

很好,不算是瞎忙活。

“你現在怎麽樣?”鳴人問道,“天天,還能走嗎?”

“能。”

天天掙紮著站了起來,卻被鳴人按了下去。還沒等她開口問,鳴人先行說道。

“等天亮,不然就這樣找也很難說會不會有遺漏。”

聞言,天天思索了一下,雖是心急但也隻能按捺著性子坐了下來。她看著鳴人撥開了氣罐火爐,帳篷再次溫暖起來。

“鳴人,你還見到過其他人嗎?”天天縮在火爐旁,目光低垂。

“沒有,寧次和小李不知道去哪裏了。”鳴人也在火爐旁坐下,看著卡式爐亮起的橙黃色的光芒微微搖頭。

帳篷裏安靜異常,天天盯著卡式爐出神。又見著鳴人拿出小鍋架在上麵,往裏麵倒了一些飲用水。

兩人心裏都清楚時間在此刻有多麽重要,但現在也隻能等。無論是自來也還是寧次、小李,他們都是優秀的忍者。

無論發生什麽,他們至少都有自保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鳴人沒白眼,也不可能把天天一個人丟在這裏。

“你也不用太擔心,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經把渦之國海島仔細搜了大半了。”鳴人安慰道,“天黑了也做不了什麽,還是等明天天亮再說。”

“運氣好的話,估摸著明天日落之前能把整個海島搜一遍。如果他們並不在島上,我們就要另想辦法了。”

“這裏是海島?”天天愣了好一會,看著鳴人問道,“渦之國海島?”

“嗯。”

“我們明明在田之國境內吧?怎麽會跑到千裏之外的海島去?”天天情緒有些激動,小鍋裏的水咕咚咕咚沸騰個不停。

對於一個精神正常的忍者來說,哪怕相信自己這是中了幻術都比麵對現實強。誰能相信被卷入水底,然後人瞬間到了千裏之外。

“我們現在確實在渦之國海島上,你仔細聽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他說盯著卡式爐的燈光,麵容平靜。

“如果你不相信,天亮之後你可以登頂看看。”

“鳴人,會不會我們中了幻術?”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其實我們還在那條暗河底下,隻是我們發覺不了。”

“你餓嗎?”他忽然問道。

“什麽?”天天顯然有些懵,不知道鳴人為什麽突然問她餓不餓,低著頭摸了摸肚子,“還行,有點餓。”

“那就不是幻術,中了幻術沒有那麽複雜的感覺。”鳴人慢悠悠說道,抬手將小鍋取了下來,順手掏出兩個幹淨的玻璃杯。

嘩啦,一小鍋開水正好將兩個玻璃杯裝滿。接著,鳴人掏出了一個更大一號的小鍋,倒水放了兩塊麵餅進去。

“幻術……也能做到吧?”天天有些不自信了,特別是看到鍋裏那兩塊清湯寡水的麵餅,忽然肚子咕的叫了一聲。

“啊!”她有些臉紅,連忙別過了頭去。

“應該做不到,你還記得水底下有一扇門吧?”他問道,拿出了一雙筷子在鍋裏攪拌了一下。

嘩啦,水聲清冽。

帳篷的空間很大,能睡五六個人,兩人在帳篷裏煮麵也是綽綽有餘。鳴人也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又守了大半夜。

隻是因為心裏裝著事情,一忙起來就忘記了腹中饑餓。現在終於等著天天醒來,自然要先填飽肚子。

“門?”天天緩了一會,這才想起來寧次發現的水底之下的那道門,“我們是從那扇門被……”

“對,大概是空間傳送之類的效果。”鳴人說道,看著小鍋內的水緩慢的冒著小氣泡,從底下倏的一下冒上水麵。

“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可以做一些違背你平常行為邏輯的事情。如果是中了幻術,腦子會變得遲鈍。”

“違背平常行為邏輯的事情?”天天皺了皺眉,盯了鳴人一眼,卻並未再說什麽。

“吃一點吧?”鳴人很利索的掏出兩個碗,將麵撈起然後是加入調料開始攪拌,“以免明天走不動。”

“謝謝。”天天接過了碗筷,吃了第一口,忽然說道,“也不知道寧次和小李是不是還餓著。”

“他們應該能自己找到食物,最多不像我們這麽方便就是了。”鳴人大口吃麵,一臉不在意。

“他們能活著就一定能吃飽,最多茹毛飲血,但活著就很不錯了。等我們找到他們,再一起帶回去。”

“當然,僅限於在這個海島之上,如果在別的地方那就沒辦法了。那我們隻能先行回到木葉再做打算,或是再去哪裏找找。”

聽著鳴人那情真意切又腹黑的話,天天有些無語。她頓時也意識到對方應該有思路,畢竟來時鳴人可是全程緊繃著臉。

“鳴人,你……是想到什麽了嗎?”她又吃了一口麵,發現味道還挺不錯的,心中更是堅定了那個想法。

一般料理的味道隨人的心情而變化,即便是同樣的食材,若是主理人心情一團糟,也有可能做出難以下咽的味道。

天天客觀評價,即便是她下麵,用盡畢生所學也沒法用這幾份簡單的調料做得那麽好吃,而現在這一份出自鳴人之手的簡單拌麵卻很好吃。

恰恰說明鳴人此刻很放鬆,多半是有了新的思路。

“還不確定,隻是一個猜想而已。”鳴人快速吃完了麵,又掏出了新的食材,這是準備弄一鍋亂燉。

“總之,明天再說吧。”

“好吧。”

天天歎了一口氣,還能化作不滿為食欲了。吃了幾口亂燉之後,突然發現這玩意還挺好吃,又跟著炫了一小半。

悲傷都是暫時的,幹飯衝淡了大部分的憂愁。天天口嫌體直,很誠實的和鳴人搶著鍋裏的吃的。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最後一塊肉指不定就隻能到天天碗裏。也不知道她們一個個怎麽這麽能吃,胃裏裝著一個黑洞嗎?

翌日天亮。

鳴人帶著天天繼續在海島上搜尋,天天受過傷,一般情況下都是鳴人下山澗這種地形複雜的地方搜尋。

天天複雜在平地仔細的查看,或是在高處喊兩嗓子。

日上三竿。

“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鳴人一屁股坐在樹蔭下,天天貼心的給他扇風,目光越過毒辣的日光看向山脈遠處。

“我們把這一片山林給搜遍了,就差另一邊的海灘沒搜過了。”她開口說道。

“休息一會,等會去海灘搜一圈。”他說道。

聞言,天天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既然已經快搜完了,那你說的那個猜想,現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其實也不算是什麽猜想。”鳴人說道,“我覺得我們兩人能傳送到同一個位置,小李和寧次或許也待在一起,或是距離不遠。”

“為什麽?”天天眨了眨眼睛,不解問道。

“直覺。”他說道。

“這算是什麽直覺?”她有些無語,但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問道,“難道沒有什麽更可靠的說法?”

“有啊,水底有兩扇門。如果我們來到了海島,而他們不在海島,那便是有理由相信他們去了別的地方。”

“哪裏?”

“好色仙人待過的地方的,但他們可能碰不上。”鳴人皺著眉說道,“這個猜想暫時無法驗證,我們隻能一個個排除,然後等待。”

“嗯。”天天點了點頭。

下午。

兩人頂著烈日硬生生將海灘搜了一遍,終於在曬傷之前回到了陰涼處。大口大口灌了幾口水之後,總算是重新活了過來。

“什麽都沒有。”天天說道,她看向了一旁的鳴人,“這是不是說明你的猜想是對的?小李和寧次在另一個地方。”

“嗯。”他抬頭看著一碧如洗的蔚然天空,清涼的海風一吹,整個人身上的汗瞬間蒸騰揮發,帶來一絲涼意。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會說道。

“我們再待一天,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門,找不到就聯係木葉救援。”

“好。”天天沒什麽意見。

翌日。

鳴人帶著天天往另一處沙灘趕去,他記得上次和紅豆一起發現的地洞就在那。地洞裏麵有一條縫隙,縫隙下方似乎有東西。

如果是門就好了,帶不走也可以去看一眼。橫穿各地的任意門,哪怕隻是定點的,他也要帶走。

俗話說賊不走空,來都來了,自然要去看一眼。

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天天側身看他,歪頭好奇問道。

“有消息了。”鳴人說道。

“什麽?”

他沒應話,隻是雙手快速結印,砰的一聲使出了通靈之術,一個長條的卷軸蛤蟆在白煙裏現身。

“鳴人!自來也找到了。”卷軸蛤蟆說道,“他讓我給你帶話,順便讓你把你這邊的情況告訴他。”

以通靈術為基礎,卷軸蛤蟆成為了傳聲筒了。

“那邊什麽情況?”鳴人愣了一瞬問道,“我還以為好色仙人已經……”

卷軸蛤蟆:“……自來也被困在一處冰川裏,差點就出不來了。後來,天上掉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