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哪有這麽容易結婚?”卡卡西從公文堆裏抬起頭,麵罩外單隻死魚眼盯著麵前的黃毛。

“你未免也把忍者的生活想的太簡單了吧?鳴人。”

“阿斯瑪和紅不是也結婚了嗎?”鳴人索性找了個地方坐下,他是來找卡卡西辦事的,給紅豆轉工作。

反正就是隨手就能辦到的事情,哦,隨手指的是卡卡西和綱手。至於鳴人,人微言輕,手裏沒實權的。

雖然沒蹭上四代目的遺產,但好在也繼承了四代目留下來的人脈。能暢通無阻的見到火影,有些事辦起來還是挺方便的。

啪的一聲,卡卡西懶懶的在紅豆的申請表上蓋了一個五代目火影私章,被綱手抓壯丁的他絲毫沒有任何幹勁。

“阿斯瑪?那能一樣嗎?”卡卡西盯了一眼自己愚蠢的弟子,開口說道,“他們已經基本上轉內退了,不再接受任務。”

“忍者是個高危職業,隨時有可能在任務中喪命。如果你和我一樣經曆過戰爭、親人朋友相繼離去,你就會明白了。”

卡卡西將紅豆的申請表從桌子上用手指摁住,然後移給了鳴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幸福和安穩都是短暫的,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遠遠的看一眼就好了,當你真正想要伸手擁有的時候,就會變得不幸。”

鳴人從火影辦公室離開,回想著卡卡西說的話。突然明白了他們那一代人的處境,也明白了紅豆口中所謂的“就這樣很好”。

把事情辦完,他收好了申請表,打算明天找個時間給她。

獨自走在木葉大街,鳴人忽的發現他最近很多事情做起來已經變得遊刃有餘。不再需要動腦子,直接動關係就好了。

想了想,想起來這幾天都沒見著井野。思索片刻準備去情報部探個班。

誰知剛到卻撲了一個空,有人告訴他,井野一個小時前離開了,現在大概在火影岩背後鋪設信號塔。

無奈,鳴人隻能一路尋了過去。順路在街上轉悠了一圈,最後手上拎滿了她吃的東西,慢悠悠的往那邊趕去。

抵達現場時,井野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有時間理會他。他也不著急,坐在旁邊等著。

他倒是也不擔心項目建設會遇到困難,畢竟資金已經到位了,沒有經費不能解決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加錢。

“那邊沒法鋪設……”井野咬著鉛筆,看著圖紙整個人有些頭大,金發在日光下隨風飛舞,像金色的雨。

現在她腦海裏浮現了一句經典名言,這個世界人才最貴。

工作人員已經撤了回來,各自匯報著鋪設進程遇到的困難。木葉呈現圓形,信號塔利用效率最高的鋪設辦法是正六邊形。

井野愣了一下,她也不是全能的。好在她聰明的小腦瓜知道什麽是全能的,讓手下稍安勿躁。

“加錢,找人,現在就撥經費!”

實踐證明,還是加錢大法有效。見上司如此闊氣,手底下的人頓時跟打了雞血似乎,瞬間燃起了工作熱情。

她忙了一中午,飯點過了很久才想起肚子餓了。正準備回去,卻被一個情報部剛從忍者學校入職的小姑娘給叫住了,提醒道。

“井野大人,那邊……好像在等您,坐了幾個小時了。”

“等我?”井野轉頭,看見鳴人就坐在那幾根棍子搭起的簡易棚子裏。

他的背後是一顆遮天蔽日的巨樹,樹冠茂密成蔭,像是一把打開的大傘。枝幹粗壯遒勁,高聳入雲。

井野小跑著過去,一把抱住了他。頭埋在了他的頸部,深深的吸了一口。

“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過來看看你。”鳴人順勢將她抱起,將井野舉高,惹得她一直笑,說好癢讓他放開。

井野的腰肢一直很細,怎麽吃都不胖,細腰微骨頭。把玩的時候別有一番風味,至於如何把玩不可明說。

“可是,我今天沒什麽時間。”她聲音沒什麽底氣。

“等下次吧,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吃飯了嗎?”鳴人將她放了下來,把身後放著的吃的露了出來。

“沒,你真好。”井野抱住他不鬆手,嘻嘻的傻笑。

“別鬧了,吃的都快冷了。”鳴人把八爪魚似的井野扯了下來,橫抱著直接抱進了簡易棚子裏。

“冷了沒關係,都是我愛吃的。”井野抿著嘴,吃兩口又喂給鳴人,“你下次來的時候告訴我就好了,不用這樣等的。”

“沒關係,你不用在意,隻管工作就好了。”鳴人說道,“反正總會有閑下來的時候,記得培養人手,以後就不會那麽累了。”

“好!”井野黏著鳴人,仰頭又親了他一口,眼睛彎成了月牙,“你對我真好。”

“那當然。”鳴人這話說的沒什麽底氣,他散盡家財就是為了提早讓通訊器項目落地,好讓井野忙起來。

但事實上,井野卻是很想要通訊器項目落地。這是她心心念念的夢想,也是她這幾年一直在做的事業。

渣鳴這一波,隻能說是順勢而為。

不過拋開一切渣男行徑,他是想看到井野實現自己的理想,找到屬於自己的存在價值。發光發熱,永遠驕傲下去。

喜歡一朵花不是剪下來放在房間欣賞,是找到最合適的土壤,看見她迎風怒放。井野就是井野,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兩人就著冷食吃了大半,感受著山風越過木葉森林倒灌而來。井野正休息著,瞥見一旁的鳴人從容的坐在長椅上,兩條長腿往外放。

他自己一隻手撐著另一邊,大概是為了保持平衡。另一隻手把玩著自己的手,捏來捏去,反複揉。

井野倏的一下忽然想到了某些場景,臉直接熱了起來。

“別鬧了。”

“我怎麽了?”他笑吟吟的看著井野,一臉無辜,“幾天沒見,難道手都不能牽了嗎?”

“沒說不能牽,你……你怎麽不能老實點。”井野這話說的沒什麽底氣,抬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那瞬間,兩人的眼神說不出的明暗交纏。井野感覺像是有人煨了一塊小火炭在他們中間,氣氛頓時變得燥熱。

兩人都是食髓知味的年紀,幾天沒見本就少不了一番情意綿綿。偏偏鳴人吊著,就是笑吟吟的看著,暗戳戳的撩撥她。

“我怎麽就不老實了?”他盯著井野,想著那天的發生的事情,眼神裏難免會出現一絲占為己有的狠勁。

井野忽然想起來,這人確實有些不安分,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竟然要她穿絲襪,非說穿了好看。

哼,不穿。

她本能的抗拒,狠狠的瞪了回去。

女仆裝是她一生的恥辱,總有一天她要敲爆他的狗頭,讓他徹底忘記那件事。不然以後要是被翻出來說,那才是丟臉丟大了。

“反正就是不老實,我……我要走了。”井野慌忙起身。

“你去哪?”

“我……我回去了,下午還有工作。”井野撩著頭發,掩飾心中的慌亂,她毫不懷疑鳴人這色中惡鬼能幹出什麽荒唐事。

“晚上什麽時候下班?”他問道,還是沒放開她。

“我晚上……太晚了,我得回家。”井野解釋道,偷偷看了他一眼,銳利直白的眼神看得她有些腿發軟。

稍稍咽了一口唾沫,思緒頓時就亂了。心髒砰砰跳了兩下,沒能把持住。

“八點,你應該來不及,我……我也不知道晚上會在哪裏結束工作。你不用來吧,太麻煩了。”

不用來個錘子,就算是天上落刀他也會出門的。這個時候的話,就是要反著聽,誰信誰是憨憨。

“我晚上陪你過去就好了啊,你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就過來。”鳴人三言兩語定下了今天的計劃。

“我們一起簡單吃點東西,再陪你去上班,這樣就好了。”

“啊?太麻煩了吧?”

嗯,確實麻煩。但不經曆風雨怎麽會有彩虹,不麻煩一點,吃到蛋糕的時候心情也不會太過於愉悅。

人就是這樣,越是費力得到的才覺得珍貴。

井野十一點之前必須回家,就算卡著點下班也隻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實在過於短暫,路上也要花時間。

可惡!

“我不嫌麻煩啊,反正我在家也是想你,不如陪著你了。”他坦坦****的說道,明明晃晃的說著情話。

井野轉頭看他,看見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一輪水淋淋的月亮。她頓時心頭一跳,有些感動。

說實話,自從那次之後她還有些擔心。無論是鹿丸還是丁次的妻子,在婚後都向井野抱怨過同一件事。

自家男人在得到了之後就變懶了,打撲克的時候很多時候連對三都懶得走了,上來就摸大小王。

兩人輪流抱怨,聽得井野臉紅到了耳朵根。婚後的女人確實野,看著個個溫婉,私下裏和小姐妹聚在一起嘴裏都是虎狼之詞。

她自己也擔心過,不過現在……這個顧慮慢慢被打消了。心裏滿滿都是開心,即使她不會表現出來。

論坦誠而言,她確實不如鳴人。他從來不藏著掖著,想了就是想了,恨不得把想念一股腦的塞到你手裏那種。

井野端著架子,有時候憋不住又會臉紅,明明很想念卻要裝著不想。被拆穿了又是一番臉紅,甚至可愛。

“那好吧,隨便你。”井野一甩馬尾,不再去看他。

鳴人覺得好笑,揉著她的手。心道晚上是晚上的事情,現在不收點利息就虧了。於是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一把抱了起來。

“啊!你……嗚嗚。”

細細密密的親著,直到井野自己也進了狀態。兩人分開,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又擁在了一起繼續親。

通訊器計劃算是順利落地了,資金到位。從技術再到投入建設,一共也沒花多少時間,主要還是錢到位了。

畢竟誰能拒絕現錢呢?隻要速度快,完工就給錢,實在是太友好了。在鈔能力的加持下,美漫大超亂入就得過來搬兩塊磚再走。

與井野約好了下午的時間,無所事事的鳴人回到了火影大樓。他不清楚綱手什麽時候動手,證人已經有了。

扳倒團藏這種事情,他隻是片段參與。整體大局還是綱手在操作,整天躲在靜音辦公室裏等著陰團藏。

都是千年的狐狸,一個比一個更耐得住性子。

至於鳴人,他也有自知之明。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情,玩陰的他在行。但這種放在台麵上的東西,不是他那些無賴招數能搞定的。

他資格不夠,手段也不夠。所謂一呼百應,隻有夢裏才有。

不過他也不在乎那些虛名,五代目是綱手,六代目是卡卡西。他還要努力什麽?累死累活排隊搶個七代目嗎?

到那個時候,誰還稀罕待在木葉?

他想得很通透了,該省省該花……啊不對,與其浪費時間在村子上。不如早點拿到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例如係統的獎勵。

再例如,解決雛田和井野之間的問題。他全都想要,但問題是兩個家族的老嶽父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就是一個幾乎無解的問題了,世上安有兩全之法,除非影響力比肩初代目。可問題是,他沒心思去弄那些權利之爭。

如果日向和山中都是小家族,或許還有些轉機。但偏偏……況且他也不願意用太卑劣的手段,傷了兩個女孩的心。

他性格裏確實有一股狠勁,但唯獨對雛田和井野特殊。在他心裏,兩人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朱砂痣。

兩全自然是好的,就算不能兩全,他也會把事態影響降低到最少。至少把兩人保護好,免得受到波及。

如此一想,頓時又覺得任重道遠。

輕車熟路進了火影大樓,鳴人在靜音辦公室門口停留了一瞬。悄咪咪探著頭往裏麵看了一眼,看見綱手不在這才鬆了一口氣。

“鳴人?”天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好奇問道,“你怎麽來了,找綱手大人的嗎?她剛剛出去了。”

“噓!”鳴人嚇了一跳,“我知道她出去了,遠遠看見了。”

“那你……?”天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會又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