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可能生來就是愚蠢的,所以是她的老師大蛇丸拋棄了她。隻是堅守等來了希望,總有人不在乎她的愚蠢。
“自己回去吧。”他又重複了一遍,“和你在一起執行任務太危險了,嗯……至於原因你應該知道,所以我寧可一個人去。”
“切,我還懶得去呢。”紅豆撇了撇嘴,她當然知道鳴人所指的事情是什麽,“正好,回家休假。”
“你休假應該已經結束了,回去隻剩下上班。”鳴人故意提醒道。
“那就繼續上班摸魚,和休假差不多。”紅豆兩手一攤,一副老油條的鹹魚樣,露出了阿尼亞同款屑氣眼神。
“你厲害。”
……
看著紅豆遠去,鳴人等了一會,朝著另一個方向遠去了。
雨之國任務可以放一放,他嚴重懷疑長門在釣魚。木葉那邊也好交代,反正不會追究到他的身上,紅豆是帶隊上忍,全責。
短冊街。
他走過熱鬧的集市,在一棟房子前麵停了下來。從封印空間摸出了鑰匙,熟練的捅進去開鎖。
沉重的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樓上傳來略微急促的腳步聲。多由也赤著腳站在二樓走廊,抓著欄杆往一樓看去。
三個月,終於還是回來了。
“回來了?”多由也的聲音並沒有多驚喜,帶著一點平淡,說話速度不快。
“嗯。”鳴人以為她生氣了,畢竟從年關之後,他再也沒有一點消息。
其實他平常也不忙,在村子那段時間也有閑著的時候。不過就算是閑著,他也沒想過寄去一封書信,或者過去看看。
小櫻說的其實很對,他除了對井野和雛田特殊之外,對其他人還是挺心狠。與其說心狠,不如說不是那麽在乎。
年關離開那會他說需要點時間想想,於是在他想明白之前真的一點點消息都沒有。短冊街離木葉並不太遠,但沒再去過。
一晃三個月過去,若非他忽的念頭通達,或許等他想明白是六個月、十個月、兩年、三年也不為怪。
他的心確實是石頭做的,念頭不通,十年八年也不會有結果。某天想通了,什麽都好說了,不必再時時刻刻被思想囚禁。
“心情不好?”他進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的時候倚在門邊,神態微微有些疲倦。
複活大蛇丸之後,他就沒再休息過。不管是驅使死神虛影還是趕路,對於他而言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鳴人在路上換了一件深色的風衣,抵達短冊街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風塵仆仆,推開門嗯了一聲就進廚房喝水去了。
一杯水下肚,喉嚨火辣辣的幹癢才得到緩解。
多由也聽見鳴人問話,怔了一瞬。
“我嗎?”
“這裏還有別人嗎?”他語氣有些欠揍,挑眉看了多由也一眼,整個人斜斜依靠在門邊,眼裏帶著笑意。
多由也躺在一樓的沙發裏,大片白膩的腿隨意垂在沙發上,手裏握著電視的遙控器漫不經心的按著。
“沒有。”多由也沒怎麽吭聲,應了一聲又沒再說話了。
客廳裏隻剩下電視的聲音,靜悄悄的。鳴人也沒在意,放下那杯水轉身上樓洗漱去了,天色漸晚。
等到他從一樓浴室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變得昏暗。電視在空放,多由也不見了人影,或許已經上樓了。
樓下電視空放,他想了想,直接敲開了她的房門。
“怎麽了?”多由也問道,臉上沒什麽表情。
“你在生什麽氣?”他剛洗完澡,頭發末梢微微有些濕,金發隨意落在額頭。說話時的神態溫和,多了一絲人情。
多由也見狀,無意識的抓了抓手心。到是第一次見那人這副神態,真的放低姿態來哄人了,甚至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
她印象中鳴人絕對不算一個好人,除了哄人不幹,其它的招數都用。什麽威脅,騙人,手段層不出窮。
可明明是甘心被騙,就算是知道沒有結果。以前六年沒見也不覺得有多委屈,這三個月過得也沒什麽感覺。
但是……毫無征兆的再見卻讓她有些情緒起伏。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覺得難過,又不知道在難過什麽。
“不知道。”她說,整個人站在門口。
紅發垂落,多由也整個人身上隻穿著一件沒過大腿的酒紅色寬鬆T恤。像是一件超短裙,露出部分的大腿白得發光。
“因為這個集鎮限製住了你,和你格格不入?”鳴人問道,“你應該去更大的地方看看,見更多的風光。”
“而不是在這裏一個人縮在房子裏,隻等著我回來,圍著我轉,這樣的生活讓你覺得壓抑不堪?”
那一瞬間,多由也忽然發覺眼前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殘忍。挑自己的在意的事情說,專攻薄弱處。
“我沒有!”多由也咬著下唇,抬起頭,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眼圈慢慢紅了。
就算她知道這人是故意的,可心裏還是不住的泛起委屈。明明他知道,自己說過的,隻要他說一聲。
就算是三年三十年,她都會等的,根本不是耐不住寂寞。就算這是個小地方,就算這裏沒有好看的風光。
六年的時間她走過太多地方了,見過太多太多的人。走過萬裏路,沿途的風光太多,兜兜轉轉還是喜歡他。
他明明知道,但還是故意這樣說。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情又殘忍。
“嗯。”鳴人卡在門邊,目光向著她身後望去,書桌上擺著幾樣東西,似乎是幾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在我身上灌入太多期望,不能你這一輩子就為我一個人活著。你該有其他的東西,我有時候……”
“你說你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多由也盯著他,臉上沒太多表情,心裏微微有些泛酸。
“不是。”鳴人皺眉,多由也好像越來越不像她了,性格方麵悄然發生了一絲改變,似乎更有……煙火氣。
如果以前的多由也是一張白紙,一點點塗抹上色。現在的多由也腦子裏會過事情了,會在意很多事情,情緒也會表達出來。
“那是什麽?”多由也沒讓開,站在那似乎想要讓鳴人把話說完。
“我有足夠長的一生。”他說。
“嗯?沒懂。”她看著他,卻也沒有關門的意思。
“你喜歡去外麵走走看看,或是繁華或是荒涼。我……我比較喜歡待著,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就是找個地方待著。”
鳴人皺了皺眉,繼續比劃說道。
“有時候待久了也會換個地方,不一定在哪裏待著,但總歸來說受不了到處跑。我不願意委屈你,為了我留在一個地方。”
聞言,多由也緊咬下唇,手掌縮成了拳頭。
“我可以留。”
“你能留多久,一年兩年?我還是沒時間。如果以後我留在木葉,我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我……我不知道。”
她隱約知道是她的身份問題,就算去往木葉,也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了。所以她隻能待在外麵,所以兩人沒法見麵。
“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我以後也不會一直待在木葉。”鳴人話頭一轉,直接讓多由也猛地回過神來。
“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你沒必要因為我受到束縛。我以後也不會死守著木葉,不知道要多久,但是……”鳴人說道。
“即使你再走萬裏路,去更多的地方,還是能找到我。我喜歡你,以後或許也會有孩子,你不用兩端取舍。”
“在我離開木葉之前,你可以去更遠的地方,再漫長的旅途也會有停下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大概已經在某個地方待著。”
“雪之國、雨之國,草之國,我自己也不太確定,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我喜歡你,你走再遠也不是孤單一個人,終會有相逢。”
“這就是……你的答案?”多由也捏了捏手心,強裝著鎮定,她一瞬間想了很多,但是沒能想到他給出這樣的答案。
走再遠也不是一個人,終會有相逢。
那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騙人,但說出的話確實讓她無法抵抗。多由也隻有兩件想做的事情,去更多的地方,和他在一起。
當兩者相衝突的時候,她寧可選擇後者。等就等吧,一年兩年也是等。如果他問起,那就說有他就夠了。
這些隻是她的想象,但所有的準備都落空了。
而他似乎也真的認真想過了,給出了對於兩人而言最恰當的答案。她立在那發呆,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鳴人已經進來了。
哢嚓一聲門被關上了,他看著多由也笑了笑。
夜深,兩人緊緊糾纏在一起,他能感覺到她柔軟的後背。後半夜,所有的**褪去,月光如水空明。
多由也從被子裏爬起,在他的臂彎裏找了一個合適的姿勢睜開了眼睛。盯著朦朧的窗戶看了一眼,猶豫著說道。
“我不會打擾你的,不管怎麽樣,每年的年關我都會回來這裏。我可以等,不管多少年都可以。”
“你要是想我了,就在下雪的時候回到這裏,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