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開了,九尾拎著個酒瓶像個老湯姆一般躡手躡腳的立在客廳邊緣定了定,眼睛向著沙發處看去。

“那小鬼真該死啊,自己去玩了,還非得使喚我。”

“討好飼主,真是低賤。”

“整個忍界像我這麽有骨氣的狐狸已經不多了,該死,真是世風日下……什麽意思來著,不管了。”

九尾捏著酒瓶走到了沙發旁,用酒瓶戳了戳半昏迷的小櫻的臉,喊了一句醒醒。

“怎麽沒反應?”它自顧自的喃喃道,“可惡,我喝酒養了幾年的查克拉,真的不想浪費啊。”

身體在一兩個月前就開始不對勁了,她嚐試了很多辦法都失效了。於是她一個人偷偷去看了那場電影,回來心就安定了下來。

她不想再掙紮了,想要平靜的度過這最後的時光,即使作為第二人格的她意識即將沉睡,也強行平靜下來。

昨天熬到淩晨,她把工作也做完了。早上天還沒亮就驚醒了,突然想吃鰻魚飯,於是順手就做了。

她知道今天是上班的日子。說順路是騙鳴人的,她隻是單純的想要和鳴人待在一起。即使她再怎麽平靜,心裏還是會害怕。

這幾年她並沒有太依靠父母,對於她而言,小櫻的父母並不是她的父母。他們愛的是那個從出生開始的第一人格,並不是半路出現的她。

在她心裏唯一的依靠隻有鳴人,也隻有他才知道她的秘密。

抱著“隻要和他待在一起,就不會那麽害怕了”的想法,大早上,小櫻敲開了鳴人的家門。明明一切都很順利,騙過了他。

但是現在……真正快沉睡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害怕。

一個人慢慢陷入沉睡,再次醒來或許是十年還是二十年後。到時候她恐怕已經是個老阿姨了,到時候又該怎麽辦?

稀裏糊塗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從腦海裏蹦了出來,越想越覺得難受。

不多時,黑櫻在意識下沉間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說話,一些類似低賤、小鬼、漩渦鳴人真該死之類話高頻在耳邊出現。

直到意識突然變得暖融融起來,下墜的深淵被撕開了一口子。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客廳、沙發,陽台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拉開了,梨白的陽光灑落。

唯一紮眼的是,一條麵相看著有些憨憨的狐狸犬正湊在自己跟前,眼神不住的打量她。

“啊!!”小櫻猛地爬了起來,沒沉睡,但是眼前是什麽情況,難不成救了自己的是……一條狗?

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這是鳴人的家,眼前這條狗自然也是鳴人養的。隻是平常不怎麽見,記憶裏似乎有些印象。

不過那個時候,這條狐狸犬好像沒……這麽圓潤。

以前見的時候,狐狸犬麵相還是很威猛的。隻是這麽久沒見過,倒是圓潤了不少,看著有股憨憨勁。

九尾自然不知道小櫻是這樣看它的,在它自己心裏還保留著尾獸大哥的完美濾鏡,試圖裝逼一把。

奈何形象過於憨憨,裝逼失敗。

“你是鳴人養的寵物吧?”小櫻伸手去摸九尾的狗頭,“是你救了我嗎?”

九尾直接避開,高冷開口道。

“你才是寵物!”

“我是九……”說到一半,它又卡殼了,想到木葉仇人太多直接從心改口,“九個小鬼也不比不上的……”

“總之,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你還會說話,是和帕克一樣的忍犬嗎?”小櫻倒是沒在乎一條狗的傲嬌,呼出了一口氣,笑眯眯問道。

“嗬嗬,忍犬?”九尾有些不屑,“我才不是什麽忍犬。”

“好吧,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小櫻笑著說道,在九尾胖胖的臉頰親了一口。

“注意你的行為,人類。”九尾一臉嫌棄,用爪子擦了擦,“你要謝就謝那個小鬼吧,是他在樓下讓我上來的。”

“如果不是他許諾給我買美酒的話,我也懶得理會你。”

九尾傲嬌的語氣並沒有引起她的不適,反倒是特別開心。小櫻心裏微微有些感動,心道鳴人還是不放心她的。

“既然如此,我給你買酒吧!”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心情大好,即使並不知道還能壓製多久。但對於她而言,命運早就篤定了,多留存一會就是血賺了。

有些事情該提早做了,免得未來留下遺憾。她在心裏這樣暗暗想著,已經默默做了一個早就想過的決定。

“你?買酒?”九尾耳朵豎了起來,瞬間來了精神,“真的?”

剛剛它眼看著小櫻一副快失去意識的模樣,情急之下幾乎將體內提煉的查克拉都傳入小櫻身體裏,這一波屬實是血虧。

小櫻能醒過來,也算是誤打誤撞。九尾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胡亂送了一段提純後的查克拉,人就好了。

它的本體就是一團查克拉,累死累活幾年,每次好不容易聚集的查克拉都被鳴人用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上次他用一瓶美酒慫恿九尾打賭,打天上的一隻鳥,結果不明真相的九尾把人根部的忍者的通靈獸一發小型尾獸玉給打下來了。

鳴人瞬間溜了,一人一狗躲在木葉大街404半個月沒露頭。

每每想起那件事,九尾恨得牙根癢癢。那家夥才是真的狗啊,每次都特麽不幹點人事,一天到晚憋著一肚子壞水。

還有一次,外麵下著暴雨。鳴人沒地方去,縮在沙發上一邊看親熱天堂一邊PUA九尾。說什麽沒錢,整天打工養它有多辛苦。

結果隔了不到兩天,九尾在街角看見鳴人眼睛都沒眨一下買了一塊池塘釣魚玩,轉頭就給忘了。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以至於現在九尾對於鳴人的人品已經完全不做評價了。一生氣就直接罵低賤的人類小鬼,罵了一堆。

對麵連眼皮都不帶抬的,一句你是狗,直接讓九尾破防。

在這樣的氛圍裏摸爬滾打的九尾,對於小櫻主動的示好還有些不太習慣。即便是它清楚對方是出於感謝,但是仍舊沒有完全相信。

畢竟類似的事情鳴人也不是沒有做過,每次都是在坑它。

“對啊,買酒而已,我也成年了,完全能自己去買的。”小櫻臉上露出了笑容,耐心和九尾說話。

“你有錢嗎?”

“多少錢才算有錢?”小櫻笑意盈盈。

“和那個小鬼比呢?”九尾問道,麵色帶著一絲認真,“你和他的錢,誰的更多?”

小櫻並不知道九尾已經存了腳踏兩條船的主意,上次它也這麽幹過,霍霍的對象是雛田。不過在被發現之後,這條線就斷了。

“他的錢更多吧。”小櫻不假思索的說道。

其實她並不清楚鳴人有多少錢,甚至都沒有去想。即使是在一條狗的麵前,她也本能的維護他的麵子。

不為什麽,因為他確實值得自己那樣做。

聞言,九尾頓時有些興致缺缺。沒錢?沒錢說個傑寶?在它的眼裏,鳴人也不算是什麽太有錢的人。

或許瞞著它有一些錢,但絕對算不上很有錢。

既然小櫻還沒鳴人有錢,那三姓家奴的事情就要再考慮考慮了。雛田那它偶爾還會去,打打秋風。

雖然雛田非常聽鳴人話,那次之後沒再偷偷給它酒喝,但投喂吃食還是少不了的。

因此,不如鳴人有錢的小櫻,便是從它的名單中劃去了。心裏想著能幾瓶酒就算是不錯了,總比沒有好。

“那好吧,人類,既然你堅持的話。”九尾站在沙發上道,“那我勉為其難,陪你走一趟吧。”

聽著九尾那老氣橫秋的語氣,小櫻也被逗笑了

直到小櫻帶著九尾一連串訂了幾十箱酒,九尾臉色這才濃重起來。才貌似草率了,它用爪子摸了摸下巴,心道。

我去,真要成三姓家奴了。

……

此時鳴人正和井野坐在蒸汽火車的車廂裏,並不知道九尾誤打誤撞穩住了小櫻的病情。他隻不過是在下樓碰見了鬼鬼祟祟的九尾,讓其上去看看而已。

說實話,小櫻那情況,他自己也沒有什麽很好的辦法。

木葉的醫療忍術關於精神類的研究比較少,若是真的要問診,恐怕得找上大蛇丸才行。不過大蛇丸剛被佐助砍死,估計現在還是一個寄生模式。

除了大蛇丸之外,對精神類忍術眼角比較深的就隻有藥師兜了。不過……他跟藥師兜結過仇,對方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

也不知道那次有沒有給藥師兜留下心理陰影,不過下次碰見,他還是會那樣繼續問候他母親的。

畢竟藥師兜和大蛇丸一樣謹慎,就算是他願意幫助鳴人,大概率也會暗地裏下絆子。所以對於他而言,無論得罪還是交好,都沒有區別。

這就是立場不同帶來的必然行為,和邪惡扯不上邊。

小櫻這副身體已經這樣了,突破點大概還得找綱手再打探打探。他現在也成年了,無論是身份和地位都差不多了。

如果隻是打探一些隱秘的情報的話,問題應該不是很大。治愈還是有希望的,畢竟世界那麽大不可能沒有一例相似的病例。

“這火車也太落後了吧?”鳴人被震得受不了,一口水分了三次咽下去,“站在這火車上尿尿,都能滋臉上。”

井野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座位緊緊貼著他,聽他那樣說頓時便皺起了眉頭。

“不許說那些粗俗的話!”

“行吧,你是大小姐。”鳴人斜斜靠在火車上,一臉的無所謂。

“你生氣了?”井野態度又軟了下來,半解釋半哄的說道,“我聽別人說,孩子會受到父母言行的影響。”

“孩子?”鳴人眼皮微跳,在哐當哐當的火車聲響中轉頭詫異的看向井野,“你媽是騙你的,親一口不會有孩子的。”

“我知道啊。”井野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臉又有些燙,急急忙忙說道,“我說以後。”

“嗯?你知道孩子是怎麽來的吧?”他盯了井野幾秒,井野瞬間敗下陣去,轉過頭小聲說一句不知道。

“那我給你普及普及知識。”

“呀!你要死啊!”井野羞憤的往他肚子上給了一拳,“不要說那種事情!不然……不然揍你。”

“你自己說不知道的,而且小孩也是你先提的。”他睜著眼睛說道,“我懂得多一些,無私分享知識有什麽不對嗎?”

“總之,不許說!”井野奶凶奶凶的說道。

“不說就不說。”鳴人轉過了身去,轉而又想到了什麽似的,“你剛剛說的孩子是什麽意思?”

“這麽快就打算要了?”

“呸,想得美,我才不給你!”井野傲嬌說道,“你不是和雛田關係也很好嗎?你讓她給你。”

見鳴人沒再出聲了,井野先是懵了一下,然後頓時抓狂。

“你該不會真的在想吧?”

“沒。”鳴人搖頭否認,他確實沒想讓雛田……倒是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雪之國的新王風花小雪。

之前似乎答應過她回去成年看看來著,但近期大概是沒時間。不過鳴人也清楚風花小雪的意思,想要個後代。

眼下局麵也不算安定,他也不可能抽身離開。至於地熱發生器的稅賦,其實他也不需要那些地熱發生器的稅賦,這隻是係統要求。

但稅收都收了,似乎也不賴。至少雪之國的實際控製權,有一部分是他說了算。

“騙人!你剛剛絕對想了!”井野拉住他手臂不放,一時間氣不過直接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鳴人順勢將她攬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你要幹什麽?”象征性的輕微掙紮了片刻,井野沒能掙開。

“反正不是生孩子。”鳴人很無賴的說道,“上次,你喝醉了,滿嘴都是酒氣,我什麽滋味都沒嚐出來。”

“這不公平。”他正色說道。

“不……不可能!我沒有滿嘴酒氣,你……”井野似乎猜到了什麽,身體變得滾燙,“你不要這樣……還有人。”

“哪有人?”他有些無語,信誓旦旦,“我教你怎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