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再說吧。”自來也一想到這黃毛是自己的弟子,捏著鼻子妥協了,“你先把你那副樣子收起來。”
聞言,屑氣鳴人恢複了正常。
“雨之國那種地方,一個人潛入更危險吧?”
“你這個小鬼……”自來也笑了,“我可是妙木山蛤蟆仙人,可不是什麽小角色。我這一輩子去過的危險的地方多如牛毛,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
“不是我吹牛,這世上再如何危險的地方……”
“誒誒誒!別走啊!你這小鬼!”
“漩渦鳴人!忍者學校怎麽教你的,尊師重道懂不懂?”
“切。”鳴人已經走遠,完全不聽自來也說話,所謂預言之子,他現在滿腦子都想著怎麽幹掉曉組織。
以前他覺得無所謂,時間還很長,可以慢慢來。可現在他需要一點實力,即使現在的他實力在木葉也能橫著走。
但這遠遠不夠,麵對著曉組織人海戰術,遠遠不夠看。眼下他將麵對的是更加強大的對手,需要更強的實力。
午後有空之後,鳴人上小櫻家問了一嘴,得知小櫻還沒醒之後又回去了。路上想了一陣,又不再多想了。
無論如何,小櫻那邊隻能靜觀其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
他依舊無所事事,隻是每天做一些簡單的修行。
第七班破碎不堪,就剩下他一個人。加上綱手可以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延緩了第七班的重組,留給他的時間足夠充裕了。
其餘下忍班忙的腳不沾地,還得準備馬上到來的中忍考試。
經過一年的曆練之後,上一年畢業的下忍也逐漸成熟。晉級中忍,則意味著地位更高,任務酬金更多。
更重要的,這是必要的激勵,下忍幹了一整年,誰不想往上走。
並不是所有人和鳴人一樣半鹹魚半躺平,實力對於一個忍者而言確實很重要,但與之相匹配的頭銜同樣重要。
至少在忍者生涯的履曆上,要留下漂亮的一筆。
例如鹿丸,得益於冷靜指揮的能力,在上一年的聯合中忍考試中獲得了木葉唯一的中忍稱號,含金量與普通的中忍考試合格的中忍又不一樣。
總之,除外高層外,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馬上就要舉辦的木葉中忍考試上麵。
“你要參加中忍考試?”自來也老不正經的跨坐在屋頂上,放下了手中愛不釋手的望遠鏡,有些錯愕的看著鳴人。
澡堂對麵大樓的天台。
“隻是順便而已。”鳴人靠著牆說道,“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一直放空也不是事。”
“……你這話被綱手聽見,頭都會被擰下來。”自來也搖頭說道,“她最近為了你那點事情,忙的腳不沾地。”
“那沒辦法,我也很辛苦啊,好色仙人,整天無所事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鳴人比劃著說道。
“要到處找樂子,偶爾還要訓練。但是……沒有任務真的很無聊啊,不如現在就去雨之國?”
“你想都不要想,綱手會瘋了的。”自來也咳嗽一聲,“最近你那些破事,非要當漩渦一族的族長……”
“哦?你這小鬼幹脆娶三百個老婆算了。”
“嗯?你怎麽不說話了?”
自來也轉頭看向鳴人,卻發現那個家夥正在摩挲著下巴,似乎在認真考慮他的建議。他不由臉色一垮,滿頭黑線,目光灰敗。
“你不會來真的吧?”
“額,我什麽都沒說。”鳴人有些無奈,他剛才分明在走神,壓根沒聽自來也說話。
“嘛,不過你也確實長大了,再過幾年就能成家了。”
自來也轉頭盯著著他,整個人跨坐在欄杆上,一團影子倒映在天台,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模樣問道。
“說起來,上年冬天你是不是還領著山中家那個女孩子見過我?”
“現在,人怎麽樣了?”
“沒什麽太大變化。”鳴人躲在陰影裏,望著簷下繁密的日光打了個哈欠,“大家都在忙碌,最近和她們沒太見麵。”
“大閑人啊,他們都還是下忍,自然比不上你了。”自來也直接將望遠鏡收了起來,今天的取材就到此為止了。
“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參加中忍考試,要不了幾天,綱手那邊就會傳來消息。你在等,我也在等。”
“木葉那幫閑得慌的高層鬆口了,你隻要掛個名就不會再因為人柱力的身份處處受限了。”
“因為九尾的關係嗎?”鳴人抬頭看向自來也。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是輕鬆的閑聊,某個好色的大叔取材之餘和一個普通黃毛下忍的閑聊。
夏日漫長,陽光灼熱。
自來也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當是鳴人有些想不開。
畢竟任誰知道自己體內封印著一個怪物,處處受到村民的忌憚甚至是仇視,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更不要說這些東西壓在了一個孤兒的身上,從小到大,無法擺脫被忌憚、擺弄,甚至被理所應當的視作武器。
但人柱力的命運大多是如此,被選中作為人柱力的人本就是不幸的。自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盡力教授他忍術,給他撐腰。
也許這一切來得太晚了一些,但他同樣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他能決定的。至少,現在還算不錯。
一個忍者,想要博取真正的功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權利更是不可觸摸之物。自來也雖然不太讚成讓鳴人進入高層,但綱手說服了他。
隻要讓鳴人在高層掛上名,以後的路也許不會那麽艱難。即使萬一哪一天自己戰死了,起碼鳴人處境也不會太難。
“嗯,九尾確實麻煩。”自來也還在斟酌著詞匯,思考著如何開導鳴人,“那種事情沒有辦法改變,尾獸與人柱力之間的關係十分麻煩。”
“如果強行剝離尾獸的話,人柱力隨時可能死亡。”
鳴人明白自來也的意思,這是要他穩住情緒。盡量將事情往好處去想,至少作為當事人,他應該心態堅強一些。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真正說起來就不好說了。
自來也停頓了半天,猶豫了好一會說道。
“九尾也並非完全不可控,如果能試試逐步釋放控製九尾的力量,對你而言也是一大助力。”
“不用了。”鳴人說道。
“嗯?”
對於鳴人的回答,自來也有些意外,他以為鳴人內心疲憊。或許是心態出現了問題,不過這倒也是能理解。
青春期的少年本來就是心思敏感的時候,加上身體裏封印著尾獸。
“這個沒說一定要,如果你不想的話,其實也……”自來也改口說道,他是更傾向於讓鳴人掌握尾獸的力量,但眼下這種情況……
既然鳴人心態不穩,先將這件事延後也沒有關係。
“我不是這個意思。”鳴人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話,麵容嚴肅的對自來也說道,“好色仙人,我體內已經沒有九尾了。”
自來也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從欄杆上跳了起來,快步走到了鳴人身前一把撩起他肚子上的衣服。
“四象封印不見了?”自來也冷汗都下來了,抬頭看向了鳴人,“你身體沒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嗎?”鳴人沒好氣的將衣服扯了下來,“區區九尾而已,不是所有的人柱力比尾獸弱的。”
自來也呆滯了好一會,又看了看鳴人的表情,徹底說不出話來了。他有太多想問的了,卻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什麽時候的事情?”
“有一段時間了。”鳴人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麽和別人說,總之我現在不是九尾人柱力了。”
“九尾呢?”
鳴人想說在我家客廳,但是覺得這樣的答案太驚悚,於是改口說道。
“不知道,可能跑了吧。”
聞言,自來也有些懷疑人生。甚至覺得眼前的畫麵有些不真實,九尾跑了?他的認知,一切的一切被打破了。
“怎麽做到的?誰把九尾剝離出來的?”
“不清楚,一覺醒來封印就不見了。”鳴人隨意扯謊,“肚子的狐狸也不見了,但慶幸是我好像能用九尾的一部分查克拉?”
“你身體真的沒問題嗎?回頭我得找綱手給你檢查檢查。”自來也圍著鳴人左看右看,甚至反複確認好幾遍才相信九尾真的沒了。
“一部分查克拉?大約是多少?試過嗎?”自來也問道。
大概一個半九尾,這種話怎麽說,一部分已經超過離開百分之百。這哪裏是一部分,分明是溢出了一部分。
“沒怎麽試過,反正挺多的。”鳴人解釋道,“總之這應該是好事,不過目前我還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綱手那邊?”自來也狐疑問道。
“沒有,還沒和綱手大人說過。”鳴人矢口否認道,“高層想開發九尾人柱力的話,恐怕主意得落空了。”
“但是你還是提出了想要進入高層的想法?”自來也眯起了眼睛,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鳴人真的長大了。
“鳴人,你有點壞啊。”
“咳咳,好色仙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鳴人說道,“我隻和你一個人說了,你可別提前泄密。”
自來也幽幽的看了鳴人幾眼,越發覺得這小子更像個小怪物了。
村子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自然有渠道獲知,高層對開發人柱力有想法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綱手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絕對不會同意高層這麽做。在他們眼中,鳴人隻是人柱力,但鳴人是他自來也的弟子。
隻要他和綱手不同意,高層再怎麽爭也沒有用。但他不確定團藏和兩個顧問會不會有別的招數,例如利用村子輿論進行施壓等等。
也正是出於對這些變數的擔憂,自來也在和綱手通信之後,打消了進入雨之國刺探情報的打算,提前趕了回來。
為了就是落實鳴人那個看似有些荒誕的想法,以漩渦一族族長的身份入駐高層。
既然風之國的我愛羅能提前鎖定風影的位置,那鳴人進入高層也沒有什麽可意外的。即使木葉還沒有這麽小年紀進入高層的先河,但是先河就是用來打破的。
木葉和砂隱村的情況大差不差,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都處於一個青黃不接的狀態。
卡卡西那一代人經曆過戰爭,存活下來的忍者確實出彩。但比卡卡西還優秀的忍者寥寥,那一批上忍幾乎就會靠這卡卡西同期撐住的。
放眼中忍也並沒有什麽有資質的好苗子,眼下木葉的未來幾乎都在三代培養的這批孩子身上。碰見真正優秀的苗子,開先河有何不可?
自來也幾乎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高層會鬆口。
因為開發人柱力這一塊已經被綱手和他合力卡死了,高層若是將來還想要在人柱力這一塊謀取利益就隻能答應。
而這也是他與綱手都希望看到的雙方妥協的局麵,鳴人以高層的名義為木葉做貢獻,但擁有自主權,不再是村子的武器。
馬上就是,漩渦一族的族長,三忍弟子,最年輕的木葉高層漩渦鳴人。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不知情的高層依舊會答應,但是鳴人已經不再是九尾人柱力。木葉失去了尾獸,多了一個年輕高層。
木葉高層那邊想要繼續在人柱力身上謀取利益的想法注定難要落空,甚至還要虧一個木葉高層位置出來。
自來也可以想象當高層得知真相,臉能有多綠了。
有點壞,但是對鳴人是有好處的。
自來也唯一的擔憂在於,九尾不見了?若是九尾落入其他村子的手裏,對木葉又是一大威脅。
看著慢慢陷入沉思的自來也,鳴人率先開口,隨意說道。
“好色仙人,我先回去了,記得保密。”
自來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下意識想要叫住鳴人,弄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但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已經沒有徒弟了,鳴人失去九尾是好事,他還是自己找個酒館冷靜下來好好梳理這件事就行了。
“囉嗦。”自來也嘟囔道。
任由鳴人就這樣離去,看著鳴人的背影,自來也沒由來的鬆了一口氣。少年的肩上已經背負了太多,輕鬆一些也好。
剩下的事情,就由自己來背吧。
啪嗒啪嗒,鳴人插著兜緩慢下樓,內心並不算平靜。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以後木葉是木葉,他是他了。九尾人柱力再也不存在了,身上的枷鎖鬆了。
說一個笑話,一個異世界的人為了一坨垃圾大打出手,主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大力崛起,力壓一眾天驕,橫掃各大反派。
終於實力立於天上,無人能敵,然後吃上了一口垃圾。
這不是惡心人嗎?
所謂的忍界和平,反派洗白,各自救贖,對於鳴人而言就是垃圾。他根本不在乎誰要做什麽,他隻清楚自己要做什麽。
他躺著,是因為躺著比站著更快變強。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那麽美好,死人爬墳,強者輪回。血脈至上,大筒木的力量讓所有的秩序崩壞,忍界成為大筒木牧場,人淪為畜生走狗。
他心裏有一個小小的野望,如果係統不掉鏈子的話。有朝一日他希望能扒開死神的衣袍,挑開邪神的麵具,看看他們是怎麽甘心讓幾個大筒木繼續蹦躂的?
臉呢?
振興漩渦榮光,重鑄忍界秩序,還是得靠自己這個異鄉人啊!
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