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綱手正舉起茶杯還沒咽下,一口將茶杯中的酒噴了出來,“你說什麽?”

鳴人望著綱手唇邊透明的酒漬,鄭重其事的重複了一遍。

“成為漩渦一族的族長。”

“整個家族就隻有你一個人是吧?”綱手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神情一凜,“你在開什麽玩笑?”

對此,鳴人倒是很淡定,開口解釋道。

“我查閱過木葉大事紀元,漩渦一族和木葉的淵源極深。在經過多次求證之後,我已經確定了我就是漩渦一族的後人。”

“至於上一任九尾人柱力是……”

“咳咳。”綱手打斷了鳴人的話,站起身有些緊張的說道,“既然你想要當族長就當族長吧,反正隻是個掛名而已。”

“回頭我讓靜音幫你提交一下手續,倒也不麻煩。雖然你這設想很大膽,但不一定能成功,先把程序走一下。”

“啊!還是得程序正義啊?”鳴人發出了悲鳴。

“這是什麽話,你又不想威脅他們,不就隻能這樣了。”綱手按著桌上的茶杯,微微皺眉道,“等自來也回來之後,這件事說不定能有轉機。”

綱手說得含糊,在他提到上一任人柱力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鳴人將一切都收於眼底,卻也沒再問什麽。

“那好吧。”

他也沒繼續對綱手軟磨硬纏,眼下棘手的事情激增。成為漩渦一族族長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個設想而已,先在綱手這裏招呼一聲。

鳴人倒也不關心這東西能不能成,就算不能成,也能惡心高層一把。

像是這樣的手段,他能整出一堆。就算是浪費高層時間也好,隻要一個不通過,他就打定主意一個個試的去,和高層互相惡心。

離開火影大樓。

鳴人見天色還早,問了一圈也沒找著小櫻,幹脆直接回家躺著了。

九尾最近出去的次數變多了,像是一隻經常偷腥的貓。若非知道它沒有牛子,鳴人甚至要以為九尾這是騷之過急。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鳴人這才醒了過來,肚子餓的咕咕叫。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特別自律的人,平日沒人管,生活習慣也好不到哪裏去。在露天的陽台四處逛了逛,發現九尾還沒回來。

“該死,九喇嘛這廝該不會真的和雌性犬跑了吧?”鳴人喃喃道。

陽台寂靜一片,遠處漆黑如墨,仲夏夜悶熱的晚風徐徐吹拂。

鳴人在那站那發了一會呆,又想起了未完成的雪之國的任務,不由變得惆悵起來了。隱身的飛雷神就像是心裏的一根刺,始終無法讓他忘懷。

如果沒有那次意外,恐怕現在已經將隱身飛雷神拿到手了。但中間出了一些事情,風花小雪也離開了。

任務目標離開,任務線也就停滯了。

發了一會呆,他猛地回過神來。

自來也快回村了,大概回來之後,就得開始準備將曉組織連根拔起。按照綱手的意思,想要讓他先學仙術。

但是仙術……鳴人下意識有些排斥妙木山的老蛤蟆。那莫名其妙的預言能力,看見命運之子的光環。

要是真的見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自己體內異世界的靈魂。別的不清楚,但是阿修羅的查克拉大概是消失了。

畢竟係統雖然擺爛了一點,權限似乎比這個世界級別高一些,像是一把異世界的鑰匙,狠狠的捅穿了阿修羅的命門。

具體情況還是得等著自來也回來之後再觀望一陣,實在沒辦法就隻能硬著頭皮去妙木山和老蛤蟆見一麵了。

望著逐漸深沉的夜色,鳴人眼眸低垂了一陣,轉身落鎖出門。

火影大樓燈火通明。

文件室裏,筆尖沙沙聲安靜的回**在辦公室內。

咚咚咚,突兀的敲門聲響起。

小櫻從文件堆裏抬起頭,眸子透著一絲疲憊,但很快消失不見。

“請進。”

門開了。

人還沒進來,聲音先透了進去。

“白天怎麽都找不到你,原本你在這裏加班?”鳴人略微懶散地靠在門邊,有些好笑的看著小櫻。

“整天加班不會無聊嗎?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

“無聊?”黑櫻眼眸微抬,將手上的筆放下,很認真的問道,“如果不加班,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麽?”

“誰知道呢,正常人大概也在加夜班。”鳴人邊說邊走向她,飛蛾在頂燈盤踞,“如果是我的話,大概已經躺著睡覺了。”

他注意到小櫻口中蹦出了“正常”的字眼,不由眼皮微妙,但仍舊強裝鎮定。

“躺著睡覺?”小櫻重複著喃喃道,“可是我睡不著啊,已經睡得足夠久了,想閉眼的時候根本睡不著。”

辦公桌的位於牆壁一側,頂燈布置也並不合理。並非懸掛在辦公室正中間,而是偏左靠牆。如此一來,桌子也隻能跟隨著縮在一個角落。

“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嗎?”鳴人站在她身前,擋住了燈光,俯視著她問道。

“有啊,殺了她。”小櫻抬起眸子,仰望著鳴人,“你會心疼嗎?”

鳴人明白,所謂的她指的應該是粉櫻。第二人格想要殺死主人格嗎?不過這種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想躲避了,想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會。”他麵不改色的說道。

“真的假的?”小櫻眼睛眯成一道縫,“那我真的要動手咯?以後你再也見不到那個熟悉的她了。”

“無所謂。”鳴人的心髒倏的跳動了一下,他緊張了。

並非因為取舍不定,而是因為這種事情並不好做出選擇。但畢竟是熟悉的人,倒也無法做到沒有一絲心理波動。

“騙你的。”她臉上忽然露出一個笑來,“我沒法碰她,她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對於她而言,可能就是睡了一覺吧。”

“諷刺嗎?我一整年沒有睡覺了,意識無比的清醒。”

鳴人眼裏沒有流露出任何詫異的眼神,隻是淡淡的望著她。側身露出了半身的光線,讓小櫻的半邊身子位於光亮之中。

“失眠症啊?那倒是挺嚴重的。”鳴人的手伸向了桌子,按在了文件上,“我倒是想知道一件事情。”

“她嗎?”小櫻笑容依舊。

“不是。”鳴人搖搖頭,“我的睡眠很好,一天絕大多數的時間裏都在躺著睡覺,所以抱歉沒法和你共情。”

他按在桌麵文件上的手一寸寸的向前緩慢的爬行,像是緩慢生長的青樹,指節分明的手掌逐漸向著另一端靠近。

“但是我想知道人在失眠的時候在想什麽?起床下樓吃東西,還是想出門走走?夏天會去看星空嗎?冬夜會出門看雪嗎?”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那樣。”小櫻有些意外,手掌蜷縮著。

她原本以為鳴人會問一些老套的問題,例如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想,無論是誰對我而言都是同等重要之類的話。

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那樣問,於是她開始仔細回憶思索。

“父母都睡著了,我有時候會在廚房站一會,有時候會翻出舊的相冊來回觀看。大部分時候,像正常人一樣閉著眼睛。”

“偶爾也稍微做點不一樣的事情吧。”鳴人手掌翻起做出了邀請狀,目光淡然,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一起出去逛逛吧,看看星空。”